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云海仙缘传 正文卷 第十八章 惊人之语

作者:左心右昔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8-04-07 20:50:38直达底部

 

高速文字首发 本站域名 www.xuanyge.org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wap.xuanyge.org


随机推荐:小娇狐超好孕,绝嗣大佬宠疯了 谁教他这么修仙的? 焚天炼气诀 1秒1骷髅,我在高考开启亡灵天灾! 炼丹成帝,从退出宗门开始 娇软雌性美又飒,兽世雄性顶不住 天月传 坤门两年半:这个师傅太六了 

    莫然入了城,远远的跟在三人身后,见她们进了一个大宅子,心想:“杜时又没邀请我,我还是不去了吧?免得被别人嘲讽。”计议一定,在附近找了家客栈投宿,先泡了个热水澡,刮净胡须,换上干净的衣衫,来到客堂内,点了几份小菜。他不爱饮酒,便只要了一壶茶。

    不多时,菜已上齐,莫然正要动筷,忽见一个长着山羊胡的华服男子走进客栈,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莫然所住的这家旅店甚是杜陋,此时客堂内只有寥寥数人,片刻后那华服男子便将目光投向了他这一桌,神色犹豫,似乎拿不定主意,又环视客堂一圈,才走了过来,作揖道:“敢问阁下可是莫然莫公子?”

    莫然拱手道:“正是在下,尊驾何人?找我何事?”

    那华服男子道:“鄙人徐闻,是福远镖局杜总镖头府上管家,奉我家主人之命,请公子前去小酌。”

    莫然心中奇怪:“他找我作甚?哎哟,莫非陈语瑶和他谈崩了,给他扣押了下来?”当即起身向徐闻道:“请带路。”走出几步,转念又想:“那杜峰不过是寻常武夫,怎能是她们两人对手?”如此一想,便即安心。

    其实这一切是出自陈语瑶之意,她一开始将此事应承下来,全因义愤,后来仔细一想,倘若杜峰执意要让杜时嫁给陆尚元,她一介外人,又能奈何?难不成要武力干涉?到了杜府之后,她见莫然并未跟来,觉得心中没底,便让杜时派人去找他。

    杜时不愿向莫然退让,又不想违逆陈语瑶,于是假借了父亲之名。至于如何得知莫然住在哪个客栈,却是最后进城的李齐说与她们知晓的。她们不知道莫然已梳洗一番,仍依照原来模样描述给徐闻,是以徐闻一开始拿不定主意。

    莫然本就有助杜时之意,虽不知这其中细节,但此时有个理由前去,也正合心意。

    两人脚程甚快,不多时已来到杜府。此时陈语瑶、骆清影还未道破来意,杜峰见女儿去而复返,极是高兴,见她与陈骆两人甚是亲热,当即命下人设宴替她们接风洗尘。莫然到达时,一席人也才刚刚入座。

    杜峰见莫然年纪轻轻,骆清影却称之为“师叔”,连忙离席相迎,又命仆人在身畔加了椅子碗筷,请莫然入座,替他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双手拱起,道:“多谢莫公子仗义出言。”

    莫然奇道:“杜镖头谬赞,不知在下何功之有?”

    杜峰道:“莫公子不必过谦。小女年轻识浅,任意妄为,你能奉劝她回来成亲,对杜家,对福远镖局都是极大恩德。”

    莫然闻言才知陈语瑶尚未说明来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便拆穿,说道:“杜镖头可真误会了,此事全是在下两位师侄之功,与在下并无干系。”

    杜峰道:“若无明师,何来高徒?莫公子请。”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莫然无奈,只得跟着饮了一杯。

    杜峰来到陈语瑶身旁,正要替她斟酒,陈语瑶却将酒杯收起,道:“酒乃百液之豪杰,当与志同道合者共饮之,杜镖头所斟之酒,小女子可承受不起。”

    杜峰是个武夫,性子耿直,向来直言直语,这时并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之意,只道她也是自谦,说道:“陈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又有大恩于区区,若担当不起,又有何人能担得起?”

    陈语瑶道:“锦州城内,唯有宰相之兄陆公陆尚元方才有资格与杜镖头共享这杯中物。”

    这句话的语气语意都已十分明显,杜峰闻言变色,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待要发作,但对方总归是客人,又弄不清她真正的意图,站立片刻,终于回座位上坐下,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道:“陈姑娘这是何意?”

    陈语瑶道:“杜镖头知我心意,又何必要我明说?”

    杜峰叹道:“我一片苦心,怎么你们都不明白?”

    陈语瑶冷冷一笑,道:“苦心?苦的可是杜时妹妹,你将享尽荣华富贵,何苦之有?”

    杜峰大声道:“她又有什么苦的?陆公家财万贯,又是宰相之兄,哪一点配不上她?”

    陈语瑶冷冷的看着他,道:“只凭一点便不配。”

    杜峰道:“哪一点?”

    陈语瑶道:“杜时妹妹不想嫁给他。”

    杜峰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只因她不想,便要断送我福远镖局的前程?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她想嫁得嫁,不想嫁也得嫁。”突然又转向莫然,道:“你怎么做师叔的?竟纵容后辈这般胡说?”

    莫然淡淡说道:“她说的句句在理,何来胡说?”

    杜峰预想不到他竟会向着陈语瑶,一时语塞,过了一会伸手指着他,道:“你,你……简直荒唐!”

    莫然道:“荒唐二字又从何说起?”

    杜峰哼了一声,道:“小女年幼不懂事,不尊孝道,你们不好言相劝,那也罢了,却反来插手旁人家事,难道不荒唐?”

    莫然道:“孝道?依杜镖头之意,何为孝?”

    杜峰道:“难道尊上不曾教导过你?善事父母是为孝。”

    莫然点点头,道:“那倒不错,依你看来,所谓善事,便是万事听从父母之言?你让她弑杀生母、弑杀圣上,她若不从,便属不孝?”

    杜峰道:“我又非十恶不赦之人,怎会让她做这些违反道义之事?”

    莫然一边嘴角微扬,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逼她做违反天命之事,难道就是顺应道义了?”

    杜峰奇道:“什么天命?”

    莫然神色激昂:“人有心思,有喜恶之情,有这双眼,有这口唇,有这四肢,是上天让你明了心中所求,看清心中所喜,说出心中所欲,趋近心中所爱。你让她嫁与心中不爱之人,难道不是忤逆天意?你口口声声说她不尊孝道,又可知孝道有先中后之分?天地乃万物之母,若无天地,便无家国,若无家国,何来你我?故而天地为尊,敬畏天地、履行天命是为先孝,效忠社稷是为中孝。你以后孝之威,肆意凌驾于先孝之上,以父母之尊,正义之名,却行龌蹉之事,又有何脸面提及孝道?”

    他侃侃而谈,尤其最后那句话,只把杜峰听得面红耳赤,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辩驳之词,过了半晌,猛地拍案而起,叫道:“来人,送客!”

    莫然轻蔑的哼了一声,说声告辞,也不再与他争辩,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杜时本来想让三人前来劝说父亲收回成命,哪知两方三言两语便说破脸了,这时心中着急,却又无法可施,不禁又眼泪汪汪。

    莫然见了她的神情,经过她身边时,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杜姑娘大可放心,明日那陆尚元必来退亲。”他故意提高了音声,让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楚。

    杜时听了他这句话,不知怎的,竟十分受用,内心已不怎么担忧。陈语瑶和骆清影闻言知他另有妙策,安慰了杜时几句,也跟着他一齐离开。

    三人离开杜府,回到客栈,莫然取出一些碎银子,将包袱交给骆清影,说道:“我去去就来。”问店小二要了两个馒头,边走边吃。

    他先找了个铁铺,让铁匠帮忙打造一柄寻常铁剑,等待期间,有意无意的探听陆尚元和陆府的种种。稍后又找了个裁缝铺做了一套夜行衣,待一切准备妥当,才返回客栈。

    进入客堂时,恰逢陈语瑶和骆清影正在用餐,他也不客气,让店小二添了一副碗筷,坐下便吃。

    骆清影看着他放在桌上的两样东西,问道:“师叔你去了这么久,便是为了这衣服和铁剑?”

    莫然神秘一笑,道:“这可是两件宝贝。”

    骆清影大奇,拿起那夜行衣和铁剑看了又看,道:“这分明就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和一件普普通通的粗布衣服,哪是什么宝贝?”

    莫然伸出食指摇了几摇,道:“是不是宝贝,得看有没有大用处。这两样东西能于水火中解救出你的杜时妹妹,你说是不是宝贝?”

    骆清影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师叔你这是要去刺杀陆尚元?”

    莫然正色道:“我又非冷血杀手,怎能轻易取人性命?上官师兄知道了,还不把我的一身道行给废了?”压低嗓门,又道:“那陆尚元的弟弟在朝中贵为宰相,如他出了意外,官府必定会全力追查。我们进城的时候可是大大咧咧进来的,又拿着武器,陆尚元如在今日遇刺,我们必定会成为案件的线索之一,官府顺藤摸瓜往下查,肯定会查到杜姑娘,到时恐怕还要搭上她全家人的性命,难道这是你所想的?”

    骆清影听了他一番分析,心中后怕,道:“刚刚我和清瑶都有这个想法,还好师叔你及时回来了。”又问:“那师叔你有什么法子能让陆尚元主动退亲?”

    莫然道:“此事我也并无十成把握,还是得手之后再说罢。”

    骆清影突然往他碗里夹了几块肉,娇声娇气的道:“师叔你说嘛!”

    莫然只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了看陈语瑶,道:“是谁教你这般矫揉造作的?”

    骆清影撅起嘴,又待再说,莫然连忙抢着道:“停停停,算我怕了你了,便透露一点点信息给你罢。方才我出去之时,探听到了陆尚元的一件趣事,他虽妻妾成群,膝下却无一子。”

    骆清影不解其意,道:“这算什么趣事?然后呢?”

    莫然怕她又再撒娇,匆匆扒了几口饭,道:“大功告成了再详细说与你听。”拿上铁剑和夜行衣,头也不回的冲进自己房间,关紧房门,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三更。

    莫然起身换上夜行衣,拿上铁剑,那灵剑上有凌云教标志,他不想被人看破身份,本不想携带,但又恐陆府护卫中有修道中人,犹豫片刻,取来一块布将灵剑包裹好,也背在身后,出了客栈,径直往陆府赶去。

    那陆府是在西城,离客栈颇为遥远。莫然展开风行身法,不多时已来到西城,按事先打探好的位置,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陆府,此时虽已是深夜,但陆府守卫仍是极严。

    莫然不想伤及无辜,跃上墙头,将身形隐匿在阴影中,心想:“这陆府虽大,守卫最严的也无非两个地方,一是宝库,二是陆尚元就寝的住所。”

    他洞悉了此节后,展开风行身法,如鬼魅一般在屋顶上左纵右跳,片刻间已找到一处守卫众多的宅院,细细观察了一会,见那屋子门窗甚密,应是住所,但房屋太多,一时也分辨不出陆尚元住在那一间。正在思考对策,忽听一人叫道:“老爷。”

    莫然一听之下,心中大喜:“当真是天助我也。”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自一间屋子里走了出去,看架势应是要如厕。有个守卫提着灯笼一直跟着他到了茅厕外,要不露痕迹的动手,倒也不易,心念一转,跃下屋顶,溜进了那屋子之中。

    刚进入屋内,昏暗的油灯之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不由暗叫“不妙”,心想:“我可当真糊涂了,这陆尚元有三十七个妻妾,怎么可能独自睡一间房嘛!”

    便在这时,那女人突然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他。两人都先是一怔,随即那女人便要张口呼喊,总算莫然眼疾手快,闪身过去,在她脑后的风府穴上轻轻一拍,将她拍晕过去。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修行时克制心欲,这两年倒也无事。此时那女人上身一丝不挂,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下身虽盖着一张毛毯,但露出了两边高挺的髋骨和两道浅浅的沟,反而更引人遐想。莫然一看之下,也不禁浑身燥热,情欲暗生,连忙拉过毯子将她盖住,然后隐身到房间的黑暗角落里,做了几个吐纳,镇定心神。

    不多时,陆尚元回进屋内,正要吹灭油灯,莫然飞身而出,探手将铁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陆尚元惊恐万分,动也不敢动。

    莫然手中铁剑在他肩上重重一拍,压着声音喝道:“坐下,你若敢出声求救,取你狗命。”

    陆尚元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大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给你。舍弟是当朝宰相,你想做多大的官,我便让他封你作多大的官,只求大侠别伤我性命。”

    莫然闻言心中一动:“他的银子想来都是不义之财,我何不取了一些,日后分给张淳?”便道:“好,你先拿几千两银子来。”

    陆尚元道:“有,有!”转身从席子下面取出几张银票,递给莫然。

    莫然也不看到底有多少,一并收入怀中,眼露凶光:“你可知我为何而来?”

    陆尚元怔了一怔:“不是为了银子?明白了,明白了,我即刻给舍弟写信,让他给大侠安排个官职。”

    莫然“呸”了一声:“谁稀罕做官了?”将铁剑顶在他胸口,又道:“听说你最近又要纳妾,是与不是?”

    陆尚元惊疑不定地点了点头。

    莫然道:“你府上已有三十七个妻妾,便满足不了你?”

    陆尚元哭丧着脸:“并非我贪得无厌,实在也是迫不得已。圣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们都过门许久了,肚子也不见动静,我才另娶的。”

    莫然早已猜到此节,哼了一声,道:“分明是你自己无能!实话告诉你,你那些妻妾中,有一位是我远亲,前些日子跟我抱怨,我才会前来寻你晦气。如你再冷落她,”手腕下压,铁剑陡然下劈,贴着陆尚元大腿内侧停住,接着道:“我便将你这传宗接代的玩意切下来,让你做个太监。”

    他本来想故技重施,效仿当日向清武帝求情时的说法,声明杜时与自己有情,但又恐有损杜时清誉,再则也担心陆尚元秋后算账,为难杜家和福远镖局。陆尚元妻妾众多,将自己此行的由头胡乱推塞给其中一个,谅他也查不出真相。

    陆尚元吓得身子一缩,大气也不敢喘,道:“大侠说的是哪一位?我以后一定加倍疼爱她,绝不会再纳妾了。”

    莫然道:“你当我傻吗?干么要告诉你?”也不知此法到底能不能奏效,心想还得吓他一吓,手臂抬起,猛地提剑斩去,剑锋贴着陆尚元的头皮将他的头发割下一大束,铁剑连连挥动,将那束断发斩成千丝万缕,纷纷扬扬的洒落地上,又道:“你若食言,任你派再多人手来保护你,我照样可将你阉了。”

    陆尚元捂着那块光秃秃的头皮,全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莫然看他如此神情,知他多半再也不敢纳妾了,心想:“反正我们要在城里呆上几天,且看他明天退不退婚,再做道理。”收剑还鞘,推窗而出,跃上了屋顶。

    陆尚元只瞧得灯影晃了一晃,房间里已空荡荡的再无人影,吓得涕泪交流,自言自语道:“神仙?妖怪?”
高速文字首发 本站域名 www.xuanyge.org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wap.xuanyg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