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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尚元果然派人前往杜府退婚,传闻他还大病了一场,想是吓出来的。杜时自是十分欢喜,带了一大堆礼品前来致谢,对莫然的态度也转了个弯。
莫然等人在城中逗留了三日,各处名胜都游览了一遍,这才启程赶往皓月湖。出了锦州城不远,忽听见杜时后面大喊:“等一等!”
三人勒住坐骑,齐齐回望,只见杜时又作男子打扮,腰间别着一柄剑,背上背着一个包袱,纵马赶来。
待她来得近了,骆清影问道:“妹妹,你这是干嘛?”
杜时嫣然一笑:“我跟你们一起去。”
莫然道:“我们是去送贴,又非游览天下,你跟着去干吗?路途疾苦,你一个大家闺秀,哪消受得起?”
杜时撇了撇嘴:“我舍不得两位姐姐,不成么?本小姐自七岁起就跟着爹爹押运镖车,闯荡江湖,又有什么消受不起的?”
莫然其实巴不得她一同前往,此去路途遥远,有佳人在侧,又怎会嫌多?但这等想法自然不能表露出来,淡淡说道:“如此最好。”朝她身后望去,又问:“你那青梅竹马的师兄怎么不跟着一起来?”
杜时撅起嘴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你不要胡说八道,谁和他青梅竹马了?他若敢跟着来,我便一剑刺死他。”
莫然面色一沉:“你这人小小年纪,心肠怎的这般恶毒?他既是你师兄,对你又一往情深,跟着来也是顾及你的安危,怎么你动不动就要杀他?他哪里得罪你了?如你在这般蛮横不讲理,趁早给我回家去,否则路上惹出了什么麻烦,可没人替你担着。”
杜时一脸委屈,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道:“到底是谁蛮横不讲理?都明明白白的跟他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他,他还是这般纠缠不休,不管我走到哪,他总是跟到哪,难道他对我一往情深,便可以不顾我的感受?你前些日子说得冠冕堂皇,什么‘明了心中所求,看清心中所喜,说出心中所欲,趋近心中所爱’,却原来也是言不由衷。”
莫然对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也只略知一二,其余的全凭猜想,一直以为李齐是个痴情种,杜时却恣意践踏他的一番情意。听了她这一番话,才知自己大错特错,不禁内心有愧,歉意一笑,说道:“对不起啦,是我胡说八道,你别玩心里去。”
杜时偏过头哼了一声,再不说话。
骆清影却满脸惊奇神色:“师叔你竟然会认错?”
莫然微微皱眉,一时也弄不清她这句话的用意,说道:“做错了事自然要认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骆清影神秘兮兮的一笑:“那你是不是该跟谁也认个错啊?”
莫然一怔:“跟谁认错?”
骆清影微微叹气,也不回答,纵马追上了已前进数丈的陈语瑶。
……
四人一路往皓月湖而去,行到后来,三个女子故意落后了数丈。莫然每次回头看去,都见她们聊得兴高采烈,似乎有说不尽的新奇事,心中捉摸不透:“陈语瑶冷漠,骆清影开朗,杜时蛮横,三人性子全然不同,怎的聊得如胶似漆的?”
只过了一日,杜时便直呼疲累,要去雇佣一辆马车。莫然拗不过三人,也只好在附近的城镇中找了一辆,好在当日陆尚元给他的银票有三万两之巨,这点小钱也不必吝惜。但车夫却不太好找,一旦听闻他们要去皓月湖,即便给再多银子,也无人愿意前往,有些好心的还奉劝他们就此止步,免得丢了性命。无奈之下,莫然只好自己充当车夫了。
离皓月湖越近,人烟越是稀少,四人找不到地方借宿,也只好风餐露宿。这一晚,他们停在一片树林边休息。
此时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铺泄大地,莫然走到一个土丘上,盘腿坐下,本来想修炼的,但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忆起往事,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听骆清影在身后说道:“师叔有什么烦心事么?”
莫然回头微微一笑:“还记得那首词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此时的意境,岂不正契合词中之意?你不跟她们说话啦?”
骆清影回以一笑,在他旁边坐下,说道:“她们都休息了,我见师叔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便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
莫然笑道:“我早已习惯啦。”
骆清影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道:“师叔还记得前几日我们的赌约么?”
莫然早就忘了这回事,这时经她提及才又想起,笑道:“怎么,你要我现在就践诺?”
骆清影点了点头。莫然道:“好,愿赌服输,我便唱一曲罢。”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唱的是胡歌的一首《逍遥叹》。
宣国的音律传承自古代中国的五音六律,与莫然所唱的旋律颇有不同,骆清影初时觉得怪异,听了几句,慢慢也变得入耳,再听下去,竟也十分悦耳,听得入神了,双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他。
只听他唱:“……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又听他唱:“……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听他唱:“……多年望眼欲穿,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听着听着,不禁怦然心动。
一曲唱罢,莫然回想起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情形,那时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十一长假期间,几个同学在教室里偷偷地看《仙剑奇侠传》,这些人之中,现而今还能联络到的也只有张淳和陈语瑶了,虽然陆继谋和周潇也在这片星空之下,但生死未卜。想到此处,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呆了片刻,问道:“唱得可还行?”
骆清影拍着手:“好听,好听!要不师叔再唱一曲?”
莫然听她说得真诚,心中也极是欢喜,说道:“好,再送你一曲。”开口唱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却正是王菲的那首《水调歌头》。
这一曲刚刚唱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呜!”
两人都没听过这般诡异的叫声,微微一惊,对看一眼,起身循来声奔去。
但那一声嘶吼过后再无声响,两人不知那是什么怪物,来到一片树林里,不敢盲目乱闯,跃上树梢,环顾四望,透过树叶间只见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上匍匐着一个身影。
莫然不知那人有何意图,悄悄靠了过去,离得近了,凝目一看,不由又惊又喜,叫道:“清名师侄!”
那人赫然是比他早一日下山的龚清名。
龚清名听闻叫声,抬手微微摆动,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莫然知他定是在寻找什么事物,轻手轻脚的在树木间纵跃,来到他旁边,也伏低了身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树木哪还有什么东西?悄声问道:“你在找什么?”
龚清名道:“一个极厉害的妖物。”
莫然想起了刚才的那声嘶吼,道:“刚刚那声音便是妖物所发出的?”
龚清名点了点头:“正是,它被我刺伤了,逃到这林子中来,我稍不留神,给它藏匿起来了。”
莫然道:“那妖物个子很小么?”
龚清名摇头道:“那倒不是,它有一人之高,但擅于变化肤色,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如若不仔细查看,极易被它蒙骗。”
莫然立时联想到了“变色龙”,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跟它打起来的?”
龚清名道:“弟子前日去月岛拜访师叔祖,恰逢那妖物在岛内行凶,残害了几个年轻的常羲门人,弟子便出手帮忙抓捕。几经周折,那妖物逃到外面来,弟子和常羲教的卢敬之师弟一同往这方向追来,发现了它的踪迹,便动起手来。”
莫然终于明白为何附近渺无人烟了,心想:“原来这皓月湖中要妖物出没,难怪没有车夫愿意前来。”问道:“卢敬之呢?被妖物杀死了?”
龚清名往树林外面指了一指:“他到外面传送讯号召唤同门前来。”忽然又往前一指,叫道:“在那!”身子陡然向前窜出,灵剑出动,使的正是一招三生万物。
莫然往前一看,正感奇怪:“哪有什么怪物?”话还没问出口,只见在龚清名剑气逼迫之下,一个影子从一棵树的阴影里闪出,向树林外逃窜。
莫然不及多想,将灵剑抽出,和骆清影一齐追了出去。出得树林,只见那影子往南边逃窜,只奔出数丈,忽听得一声暴喝:“哪里跑!”一个白衣男子从路边飞身而出,手上拿的不知是什么宝物,凌空挥击数下,竟凭空生出一股浪潮,拦住了去路。
那妖物转头向左侧逃窜,龚清名挺身向前,连刺数剑,剑气又将它逼退。那妖物回身又往右后边跑去,莫然也早已纵身上前,在身前结了一道剑网,封堵了这一边的退路。
三个人形成了掎角之势,将那妖物围在中间,骆清影则在四周游走,填补三人之间的空隙。那妖物数次突围都被逼退,眼见无路可逃,终于停了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环视四人。
莫然这才看清它的体态形貌,只见它项上是个人头模样,但五官却又不似人的五官,双眼并无眼皮,鼻子和耳朵都是两个光秃秃的孔洞,牙齿尖锐无比。它的被背部生有鳞片,长着一条鳄鱼般的大尾巴,四肢倒像是人的四肢,但脚趾、手指间又长有蹼。
莫然何曾见过这等怪物?看清了它的模样,也不禁心中一凛,鼻子里又闻到那妖物身上飘来阵阵腥臭味,肚子一阵痉挛,几欲呕吐出来。
那白衣男子大声道:“两位师兄,我们一齐往中间逼近。”莫然和龚清名齐声应好,三人挥舞着灵剑宝物,缓缓向中间靠拢。
那妖物眼中渐渐露出惧意,忽然双膝跪倒在地,喉咙一阵咕噜噜作响,竟开口说了句话:“饶命!饶命!”
虽然这两个字伴随着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但莫然也听得明白,脚下不由顿了一顿,不知它到底是人变成了怪物,或是怪物学会了说人话?
那妖物看出三人中只有莫然迟疑了,又向着他不住磕头,连叫:“饶命!饶命!”
白衣男子道:“这位师兄,莫要生同情心。这妖物不知吃了多少人,才有了这等心智,如给它逃脱了,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生命遭殃。”
他话音刚落,那妖物喉咙又是一阵咕噜噜作响,接着竟发出了一连串婴儿啼哭之声,只是比真实的婴儿哭啼更为尖锐刺耳,又夹杂着咕噜噜的声响,听来当真有如恶鬼嚎哭,令人毛骨悚然。
莫然听了白衣男子的一番话,哪还能容它的叫声扰乱心神,身形陡然前突,手上连刺九剑,正是一招九曲连环。那妖物料想不到他说变脸就变脸,纵身向左边避让,但这时龚清名和白衣男子都已袭到,那妖物避让不及,连中数招,顿时鲜血四溅,喉咙又是一阵咕噜噜作响,终于倒地毙命。
白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往那妖物身上撒了些粉末,点燃火折子往它身上一扔,尸体顿时燃起熊熊火焰,过不多时,已成了一堆灰烬。
白衣男子拱了拱手,道:“多谢两位出手相助。”
龚清名还了一礼,向莫然道:“这位便是常羲教的卢敬之师弟。”接着又向卢敬之介绍了莫然和骆清影。
卢敬之作了一揖:“见过莫师叔。”
莫然听他是常羲教门人,便说明了来意,卢敬之遂邀他一同前往月岛。莫然迟疑片刻,说道:“我们已赶了一天的路,甚是劳累,还有两位同伴已在树林的另一边休息,还是明日在动身罢。”
卢敬之道:“那明日我备好船只,在湖边恭候师叔大驾。”
莫然道:“有劳了。清名师侄,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
龚清名道:“弟子已经去拜访过师叔祖,还要去各地历练,就不陪师叔前去了。”
莫然道:“那明日再动身也不迟,先在附近将就一晚,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呢。”
龚清名不便违拗,道:“是。”
当下三人与卢敬之作别,穿过树林,来到马车附近,莫然本想询问陆继谋和周潇的消息,但想龚清名下山不久,多半也还未曾获得线索,便即打消此念,只问他这些日子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