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农门娇妻超旺夫，清冷权臣宠上天 全家置我于死地，转身被世子截胡了 八零娇妻软又辣，禁欲教授心要化 冰封末日：我囤亿万物资娇养兵王 喜欢喜欢 从柯南元年开始建立穿越者联盟 全民转职：觉醒神级天赋，我即亡灵天灾！ 东北：重瞳出马仙
颜菀的心思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想得再多，一觉睡醒便好了大半，再出去打了套拳，就差不多全好了。到了老夫人面前, 二话不说地就腻进了老夫人怀里, 哄得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当年她身子不好，柳氏总想尽办法挑她的毛病, 虽说她自己没觉得什么，却总惹得安氏难过。因此在人前时, 她总是摆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坐得端端正正的, 绝不让人挑出毛病来。可自她从临阳回来之后, 无论人前人后, 她总能毫无顾忌地钻进祖母的怀里撒娇, 至于某些不甚友好的眼神，她就权当是她们给自己挠痒痒了。
“七丫头和母亲倒是越来越好了。”见颜菀歪在老夫人怀里不知说了什么, 逗得老夫人直接将自己手上的翡翠镯子撸到了她的手上，柳氏打趣般地说到，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颜菀手上的镯子, 怎么也没有放开。
一个两岁大小的孩子正偎在她的怀里，时不时地轻咳一声, 一张小脸白得近乎透明, 一看便是娘胎里带下来的不足之症。
自从老夫人告诉柳氏, 颜芙的婚事要由她来做主之后, 柳氏便有些故态复萌。不过这回她的目标不再是针对颜菀一人，而是全方位扫射，稍有不顺心的地方便横挑鼻子竖挑眼。
让颜菀奇怪的是，这次老夫人竟没有再管柳氏，任由她上蹿下跳地惹是生非。
“小七同祖母自然是好的。”颜菀将脑袋歪在老夫人的肩头，望着柳氏扑闪着双眼，“四伯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么？”她抖了抖手，用袖子掩住了手上的镯子。
柳氏低下头帮周哥儿顺了顺背，复而笑道，“阿菀别误会，祖母疼惜孙女儿自然是没有不妥的。四婶就怜惜一下我家周哥儿，天生就弱了别人几分，想同祖母亲近一下都没有机会。”
“四弟妹这话就错了，周哥儿想要同母亲亲近往后还有的是机会，阿菀如今都快十四了，也该是说亲的年纪。”蒋氏笑盈盈地望了颜菀一眼，脸上满是慈爱，“等出了阁，寻常便不能承欢膝下了，合该趁现在多陪陪母亲才好。”说罢，她扭脸看向了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安氏，“五弟妹，你说是吧？”
安氏只柔顺地笑了笑，“阿菀现在还小，议亲的事还早了点。”
“哎，话不能这么说，就算阿菀等得，其他人也等不得啊。”蒋氏似笑非笑地说到。
柳氏精神一振，颇带期盼地看向了蒋氏，“莫非七丫头好事将近了？”
颜菀挑了挑眉毛，正要开口，却被人按住了肩膀。老夫人浅笑着往她嘴里送了一块梅花糕，“阿菀尝尝这梅花糕。”
明白老夫人这是不想她掺和到蒋氏和柳氏两人的事情里，颜菀咽下了自己已到嘴边的话，听话地尝一口祖母塞过来的梅花糕，继而笑道，“甜而不腻，是周嫂子的手艺吧？”
“就你会吃。”老夫人宠溺地点了点颜菀的鼻尖，祖孙俩都一副没听见蒋氏话的样子。
“咔哒”一声，却是陈氏不轻不重地放下了茶碗盖，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女儿家的亲事，两位弟妹可不能胡说。”她虽笑着，却自然地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两位弟妹都是有女儿的人，想必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蒋氏眸光微闪，“哎哟”了一声，笑道，“是我这个做三婶婶的多言了，阿菀别放在心上才好。”话虽如此，她的脸上却没什么抱歉的样子。
陈氏同孟氏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不耐。
蒋氏早年也是个行事说话都颇有样子的人，虽然有些小毛病，但在她们这样的人家里，都算是小毛病。可自从颜三爷领了个庶子回来，蒋氏敛财的毛病就愈发严重了起来，瞧着什么好东西都忍不住眼红。所幸现在当家的还是大房的人，蒋氏最多也就只能管到她院子里的几个人，否则还指不定闹成哪副模样。
“老夫人。”老夫人身边新晋的大丫鬟泮水进屋行了个礼，她接的是巧言的位置，性子也同巧言有些相似，眉目间始终带着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五夫人房里的纯心来传话，姑奶奶有急事相寻，请五夫人回去一趟。”
能被颜家下人称为“姑奶奶”的，自然只有老夫人的独女颜雯了。只是她作为姑奶奶，回府一趟竟然没有先来向老夫人请安，而是派丫鬟来请五夫人回去，只怕其中还有什么缘由。
老夫人微蹙了下眉头，她自然是知道如今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这些小的都不愿报到自己面前来让自己心烦。可她老人家强势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将什么事情都握在手中，颜雯这番举动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反倒让她觉得心中没底。
不过那到底是自己嫡亲的女儿，她对颜雯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能让颜雯这么急匆匆地回来寻安氏，也只能是关于贺钰谨的了。老夫人想了想，便沉默着朝安氏点了点头。
颜雯年节回府时曾探过老夫人的口风，似乎是想将颜菀和贺钰谨凑了一对，只是外面有传言说广平王世子洛清多年未娶就是在等颜菀长大，这才跑来想听个准信。
“祖母，那我也先回房了。”刚刚还好好地吃着梅花糕的颜菀忽地出声说到，黑葡萄般的双瞳里闪着俏皮的光。这个眼神于老夫人而言实在太过熟悉了——每次她想搞事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可这次老夫人却没放颜菀回去，而是吩咐人拿了绣架子过来，说是要看看她现在的手艺，绣得好了才能回去。颜菀当下便苦了脸，在颜芸调侃的目光中，拿起针线认命地绣了起来，偶尔还能感受到一旁投过来的嘲弄目光。
让她当众做女红，跟公开处刑差得也是不多了。
老夫人嘴角噙着一抹宠溺的笑意，她是怕万一颜雯当真是回来同安氏谈颜菀的婚事，七丫头一个小姑娘会抹不开面，这才强行将颜菀留了下来。可这会儿看她苦着脸做女红的模样，老夫人反倒也觉得有几分意思了。
那厢安氏匆匆地回了五房。贺钰谨和颜菀的婚事老夫人和颜雯都不曾同她提起过，对于颜雯的突然回府，她也是一头雾水。只是她的想法同老夫人差不多，颜雯回府一趟竟没去先向老夫人请安，而是直接来了自己这里，定当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才进正堂的大门，便有人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泣不成声，“五嫂，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和五哥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安氏心中一惊，忙扶了颜雯的手到椅子上坐下，等丫鬟上了热茶后，将屋里伺候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开口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见颜雯哭得实在伤心，安氏心中一突，犹疑道，“是世子他……”
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家中三妻四妾才是常态，同他们家一样在京中都算是怪胎了。颜雯成亲也有十多年了，这十多年来永安侯世子都只她一位世子妃，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而永安侯膝下也只有贺钰谨这一个儿子，莫非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突然起了要开枝散叶的心？
安氏这头还在疑惑，颜雯却已经抽泣着摇了摇头，“不是世子的事，是谨哥儿。”她的双眼肿的厉害，眼下两抹乌青连脂粉都盖不住，一看就多日没有好好睡觉了，“谨哥儿要当驸马了！”
安氏愣了愣，“可是和妃所出的二公主？”当今膝下公主不多，和贺钰谨年纪相仿的也就只有和妃所出的二公主了，“大商并无驸马不可参政的规矩，谨哥儿若真尚了公主于他而言也能算是多个助力。”
永安侯府和她们宁国侯府不同，宁国侯府从武，军功又高，如今正式韬光养晦的时候，府里的几个少爷除了当世子的颜翰，其他人都还未曾接到任命。而永安侯府走得却是文人路子，他们将府中唯一的嫡子送入宫中当二皇子的伴读，便是为了能够在太子登基后，还能在朝廷上站稳脚跟。
谁知颜雯听完却直摇头，抽噎道，“不是二公主。”她看了安氏一眼，目中的绝望令安氏感到了一丝不安，“是玉鸾公主！当年想要嫁给五哥的玉鸾公主！”
此话一出，犹是安氏也被震惊地无话可说，怔了好一会才期期艾艾地问道，“玉鸾公主不是同我差不多大……”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颜雯没有去寻老夫人，而是直接找到了自己这里。
可玉鸾公主和贺钰谨？这已经不是不可能了，而是荒唐，大大的荒唐！
“当年她惦记五哥，害得五哥差点命丧宫门。”颜雯双目充血，一块绣帕被紧紧地握在手中，“如今不过是在宫中见了谨哥儿几面，她就敢到侯府里来端着她公主的架子，说她看上了谨哥儿，要去求圣上指婚，不许我给谨哥儿说亲。”说着她眼圈一热，才止住的眼泪又簇簇地扑了出来。
“胡闹！”安氏打骨子里就不是个温和的性子，再加上玉鸾公主当年差点拆散了她和颜五爷，听了颜雯的话只觉得自己青筋在“突突”直跳，“她都能当谨哥儿的娘了，哪来的脸说要嫁给谨哥儿？她那天家的教养呢，都喂了狗不成？”
“你忘了她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生活么，骄奢淫逸，豢养面首。仗着圣上的宠爱，年年都搜罗颜色姣好的男子收进公主府。”颜雯的声音里是少见地刻薄，事关自己的独子，她也没什么心情去维护自己当家夫人的形象，“若不是圣上还顾及朝廷，说不定那位公主还能干出强占的勾当来。”
安氏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永安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谨哥儿的亲事不可能由着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圣上定然是要考虑妹夫的心情的。”她顿下脚步，回头看了颜雯一眼，口气里颇有些不可思议，“侯爷答应了？”
“圣上找了侯爷说话。”颜雯凄然一笑，“秉烛夜谈，说尽了自己当父母的苦楚。旭嘉想入宫进言都被侯爷拦下了，我们心里都明白，侯爷现在虽没说应下了，但圣上伏小做低至此，侯爷又哪有拒绝的余地？”她上前握住了安氏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当真想为了谨哥儿一剑杀了那公主，可是……可是……”
都是怀过孩子的人，安氏立时反应了过来，忙扶了她坐下，又唤了丫鬟赶紧去取软垫和靠枕来。
“几个月了？”安氏摸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个多月，若不是玉鸾公主来这一次，我还没反应过来。”颜雯苦笑道。
她被玉鸾公主的一番话说得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玉鸾公主已经不再了，永安侯世子告诉她，她是喜脉，已满一个月了。明明家里很快又要再添一个小生命，永安侯世子的脸上却是无喜无悲，只是握了颜雯的手许久。
安氏望着颜雯半晌无语。她们两人从小一块长大，颜雯同颜五爷是双胞胎，长得却不大相像，性子也比颜五爷活泼了许多，和当年同样喜欢调皮捣蛋的安氏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对于颜雯的性子，安氏是再了解不过的，她们相识二十多年，她还从未见到她这样凄苦无依的样子。
“此事你们可告诉谨哥儿了？”安氏忽然想起了贺钰谨。他才是要娶妻的那个人，若是他不同意，圣上还能强行将公主塞到他们永安侯府不成？
颜雯摇了摇头，“前些日子二皇子身体不舒服，要去别宫泡温泉，他跟着一块儿去了。”微顿了顿，“安卿，你觉得你想到的事，我会没想到么？”
安氏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家老爷子，怕是会去说动谨哥儿吧。”她看了颜雯一眼，轻声道，“此事，怕还是要让娘出面，谨哥儿是她的亲外孙……”
“娘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要她为了谨哥儿进宫去求圣上么？”她颤抖着双手握住了安氏的手，目光中带着一丝期盼，“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安氏微怔了一下，望着颜雯的神色，她突然间就从颜雯的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不行，绝对不行。”
“安卿，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颜雯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能想的我都想过了，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安氏闭着眼兀自摇头，仿佛不想听她下面的话，可颜雯的声音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的耳中，“让阿菀和谨哥儿定亲，他们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我们只要说他们定的是娃娃亲，又有谁能知道其中的真相？”
“姑姑，你方才说，让谁定亲？”一道清甜的声音自窗口传来，让屋子里的两个女人都不由得愣了一愣，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颜菀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口，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