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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王说 第四卷 十八 死生契阔

作者:辟不易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7-06-13 15:36:1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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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面风里夹着恨意,就像剪不断的长情败给了似水流年。

    曲夫诸面有焦急,这一次太庙里的东西爆发如此突兀,她是否能够守得住呢?

    想到风中飘扬的一袭白衣,他御风而上的速度又更快了些,被风鼓吹起的袍袖里露出一丝寒芒。

    一线天集市上。

    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之人也察觉到什么,目光望向化作飞虹的曲夫诸,苍白面容上泛起兴奋的绯红,他呢喃自语,“曲夫诸,这一次,那个东西的爆发,你还能治得住吗?三王令下,你又能苟且到何时呢?”

    透过薄雾,苏绝眯着眼睛看到周原太庙被一层红光包裹着,十分耀眼。就在曲夫诸离太庙约有一箭之地时,他轻轻放下苏绝,身形一晃,冲向太庙。

    曲夫诸越靠近红光,越能感觉红光上散发的灼热气息。他神识释放出去,却已经寻觅不得白衣飞扬的身影,不由心头怒起,真气出玄府,游龙跃丹田,奔腾飞奇筋,破空掌中天。

    曲夫诸右臂之上的火行真气游走不断,一整截右臂动如盘蛇,直如寒枪,刺向太庙上的红光。

    苏绝还未意识到什么,耳边听见砰地一声,双目里瞧见曲夫诸如此一招竟然被这红光给毫不留情地弹开,红光不曾消散,更无异样。

    “你且好好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还不待苏绝出言,眼前醉汉的佝偻背影忽然间恍若一把千光万锋,令人胆寒。

    他抬步往前而去,一步接上一步,八字踏出,不差分毫。每一步踏出,他的眉头锁地更加紧了起来,眉宇间的沟壑像极了利刃而生的剑痕,只是那印迹里有的是不可遏地怒火。

    当曲夫诸踏出第八步之时,瞬间山顶云海翻腾,风声呼啸,只见曲夫诸右臂火行真气再涌,右手并作剑指,疾疾刺出,若同火烧而燎的长剑舞弄起四方风云,一目观之,却像夹带寒光的雷霆万剑,轰然撞在红光之上。

    “一剑风雨欲来萧瑟秋;两剑江河倒卷洪波起;三剑上穷碧落下黄泉。老子就问你他娘地还接不接地住?”

    曲夫诸剑指如剑,眨眼之间,已刺出三剑,每一次刺出,如同万柄青锋,千尺寒光,刺在那红光上。

    耳边只传来碎裂地声音,红光形成的结界隐然碎裂开来。

    曲夫诸右手剑指再出,又是一划,砍开了一道缺口,欺身而上。苏绝见了,也赶紧跟上,头顶那只小兽发出呜呜呜地声音,似乎愈加兴奋起来。

    红光罩住的庙宇之内,高逾万丈的黑气到处肆掠,露场上一片狼藉,白衣女子同生而出的杨柳树枝叶枯黄,毫无半点生机可言。

    曲夫诸双目中寒光闪烁,身后远处的苏绝望向那个如剑如锋的背影,不由打了个寒战,只觉心底深处多了一分困惑,眼眸里却映出了曾经天地之战的烈烈战火以及那一声不甘地怒吼。

    他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未曾发觉丹田气海中有了一声响亮地水滴声。

    曲夫诸神识又一扫,觉察不到记忆中白衣女子的任何气息,怒火万丈,右手剑指只是轻轻一并,十方剑意往这周原太庙里席卷而来,有若潮涌之奔势,那副落魄惯了的面容上金光闪过,剑意锋锐,剑鸣悠长,刚而不折,怒目而起。

    “叱。十方剑意,百万剑锋,与我悉数皆来。”

    还不等苏绝有何反应,只觉耳边发出雷霆般的炸响声,脑海里全是嗡嗡地声音,双目一暗,竟晕倒在地,额头上金色眼纹亮起,怔怔地看着眼前场景。漆黑小兽发出呜呜地声音,甚为惊慌,趴伏在苏绝身边,望着苏绝,不动半分。

    那个站在露场上醉醺醺的男人,袍袖张扬,十方剑意纵横周边,游而不散,百万剑锋张扬跋扈,寒芒毕露。

    “你把她放哪里去了?”

    剑意怒张的男人再无半分醉酒之样,双目瞳孔中金光闪烁,纵然面前这黑气髙逾万丈,也未出现任何一丝退让。

    他身若剑,必然通彻天地;他心若剑,定然一往无前;他神若剑,绝然不屈半点。

    黑气中传来森森的笑意,像极了野兽的磨牙声。

    在黑气翻腾之中,一条如龙黑影从中跃出,一袭黑甲,面上黑甲覆于其上,透着低沉又阴恻。

    “我知道你。前两次因为你,不然我早就脱困于这该死的王庙了。”黑甲人以那万丈黑气作阶,拾阶而下,站在了曲夫诸面前,“如今一见,一个小小修剑之人也敢挡我。我倒想问问你这手中剑。”

    “我再说一遍,她在哪里?”话语从曲夫诸的喉咙里蹦出来,一声一字。一句话而出,十方剑意顿时又雄浑了几分。

    黑甲人却不回答,反倒言说:“好个痴心人。小小修剑,小小正神,居然登顶而上,人族果然有趣之极。”

    黑甲人话语未完,曲夫诸袍袖挥舞,十方剑意瞬息而出,百万剑锋乘龙而上,一片剑气锋海就此汪洋而来,大有起撼昆仑,颠覆五岳之威。黑甲身影变换,竟然硬冲过来,只闻铿锵之声,一道黑色刀光耀眼起来,破开了十方剑意,破开了百万剑锋,夺命去也,自然要地是那醉汉之命。

    曲夫诸眼里不见慌乱,唯有坦然,银光一闪,右手袍袖再起,寒光一道,火星迸出,声音刺耳,一柄寒芒陡然露出了面目。

    黑甲人起手收回那道黑色刀光,看到了寒芒模样,正是此前庙堂露场正门的那把神剑。

    “剑名逐鹿,还欲问之。”

    曲夫诸双眸金光闪烁不停,右手持剑,左手剑指往那剑身一抹,滴滴鲜血染于剑身,以血养剑,剑胎本就通神,此下颤抖不停,场中黑气竟然半分靠近不了这个落魄醉汉。

    “有趣有趣。”

    黑甲人大笑一声,黑色刀光再出,这方周原山顶黑云翻腾,如墨沾染,风声之中有的全是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

    曲夫诸手持神剑逐鹿,双眸中的金光闪烁,望着面前这个黑甲人,眼里金光流转,逐鹿剑上寒光凌冽。他持剑而立,双眸中金光逐渐褪散,恢复清明。

    他要求的不过是守护与否,陪伴与否,纵然不言男女之情,我却此生愿随,纵然不提休戚与共,我亦愿死生契阔。

    陡然间,逐鹿剑上流淌过一丝光阴流年,像涓涓细流,让人镇定;那光阴流年里又闪过星光点点,像漫天群星,让人神往;那星光点点里徜徉地是心底里最深的爱与情,像汝独南行,与子成风。

    “逐鹿天下,还欲问之。”

    剑起,往前轻轻递将出去,万籁俱静,只一道白光冲向髙逾万丈的黑气。黑色刀光霍如腾蛇鼓风,凶狠逼来。

    轰然声响,曲夫诸往后缓缓退去,后退的每一步,都在露场青石板上烙上一层深深的血印,往后连退八步,以剑拄地,嘴角处溢出鲜血,持剑手上更是鲜血淋漓。

    黑甲人立在原地,巍巍泰岳,安然不动。黑甲人发出嘿嘿地笑意,“你以为还是前两次那般容易吗?王庙里的东西已经回归于我,你的剑道确然不错,但却仍旧不能撼动我。”

    曲夫诸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发一言,不出一声,任嘴角鲜血溢出,任手中鲜血淋漓。他眸子里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生气,有的是一眼望穿秋水的空寂。

    “林深见鹿,这一次,你还能再问吗?”

    逐鹿剑上再起锋芒,伴着曲夫诸口中的话语,髙逾万丈的黑气隐然有了褪散之势。原本墨染长空忽地有了一分金戈铁马的萧瑟。

    随着剑身锋芒大涨,曲夫诸身上白金真气猛地充沛起来,只一息之间,羽正神遨北海,飞金仙踏五岳,莫说修为修道,只愿死生契阔。

    却又,他日风华今朝起,昔年逐鹿吞中原。夫诸白鹿出敖岸,九天星河歌天澜。正神之上为金仙,一朝登仙临天下。天上九重白玉京,长生仙人抚我顶。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一日,周原太庙露场上,曲夫诸持逐鹿之剑再登金仙。

    金光闪烁,曲夫诸借金仙之境一剑挥出,风云龙蛇,百万春秋,就问这一剑之中的大义你可接得住?

    黑甲人出刀再来,那把黑色长刀寒光内敛,只露刃处锋芒,不是凡物,更有这周原太庙帝王骸骨气运沾染,一刀出,惊起九头气运之龙,龙吟声不止,配着一阵哀嚎声,多了几分不伦不类。

    曲夫诸逐鹿之剑高举,背后金光万道,如云雾袅袅,汇成一个巨大兽影,一头头有四角的巨大白鹿发出一声鹿鸣,白光再涨,如大海宽广,肆意汪洋。

    霎时间,狂风怒啸,这番动静却传不出这周原方圆百里之外。

    黑甲人往后踉跄退了一步,低沉声音响起,“登入金仙,便已这般。若是元神一境,岂非是飞跃九重之上?”

    “我只问一句,她怎么样了?”风掠起曲夫诸长发,露出几缕白发,就连双眉也出现一抹雪白。

    “你觉得那个人会怎么样?”黑甲人运气褪去黑刀表面,露出刀身,鲜红的符篆刻于其上,一股肃杀毁灭之气荡漾其中。

    逐鹿剑发出低低鹿鸣,它感觉到什么。剑本通心,曲夫诸虽然登临金仙,但适才以寿元出招,却也伤了自己。

    当黑甲人露出黑刀本来面目之时,太庙外晕眩过去的苏绝,其额头上的金色眼纹发出一阵金光。黑色小兽看见金光亮起,忽地起身,晕黄的兽瞳里十分警惕,在担忧什么,跑到苏绝面前,仔细打量,嘴里还发着低低吼声。

    昏迷中的苏绝来到心底世界,穿过长长漆黑的甬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高台上的熊熊烈火完全消失,芜祖石像还在远处,不曾有着一丝变化。就连燧炎帝君制作出来的玉火琉璃杯也静静立在石像一旁,没有半分光芒。

    苏绝看向高台上如黑石雕像的黑袍青年,不由地摸摸自己的面庞,那个被封印在自己心底的也是自己,是吗?

    两个魂魄一直存在这里,到了最后,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人间苏绝还是地阴苏绝?我要寻找所谓的六把宝刃,可是呢?我却成了一介凡人,连真气都调用不了,又何来所谓的神通去找寻那些呢?

    曲夫诸的目光落在那妖异符篆的黑色长刀上,眼里有着一丝惊愕。

    黑甲人感觉到曲夫诸的情绪,只是淡淡说,“怎么?很眼熟,是吗?位于太庙正中心矗立的黑色长刀居然有着如此巨大力量?”说到这里,黑甲人略微停顿了一下,自顾自说着,“多少年了?我连同这把刀被封在这里多少年了?以人间大周王运压制,以大周王室的骸骨帝王气压制,可是布下这等阵仗的人忘了,这把刀见过横空天地之战,见过神魔陨落,见过最霸道的王是何等气势?”

    “天地之战?”曲夫诸听到这个字眼时候,惊愕变成了惊悚,“你是这把邪刀的刀灵?”

    “邪刀?”黑甲人听到曲夫诸的话语,不由低笑一声,“邪刀?居然有人说你是邪刀。”说着,黑甲人抚摸刀身鲜红妖异的符篆,不发一言。

    只是瞬间,黑甲人猛地抬头说:“你一心要救那个女子,为此不惜重回金仙境,更是以损失寿元的代价发出刚刚如此大义之剑。我就直说,那女子被我放在了这把刀所在的太庙中心,就算王运已失,但是王室宗亲的兵戈之气想来也有的她好受了。你拖地越久,她消亡地越快。毕竟,谁叫她是妖呢?”

    “你?”

    曲夫诸往前踏出一步,逐鹿剑嗡鸣不断,此日他登临金仙却怒张其目,十方剑意聚拢,百万剑锋生机汇集,逐鹿中原,欲霸天地。

    人族百年前玄门剑仙曲夫诸就此归来。

    “我虽为刀,却见过许多剑,有王齐天下的王道之剑;有纵横乱世的霸道之剑;更有洒脱天地的隐道之剑,但却不及我记忆中那劈开天地周章的一刀。你呢?还是你的气魄到了何等程度呢?”

    黑甲人显然想到了什么,说出一连串话语,其虽无目,但在审视曲夫诸,其身后万丈黑气越发凝实起来,大有全力一击的阵仗。

    黑甲人的一席话语说出,刹那间让曲夫诸一阵发呆。

    百年之前,他为金仙,得遇神剑逐鹿。从此,整个人族都闻之敖岸之山有剑仙,剑扬于世传清明,锋鸣四海颂正道。

    百年之中,游历天地,邂逅周原太庙。从此,整个人族不曾觅到任何他的踪迹,隐默周原弃浊世,归家太庙陪此生。

    百年之后,重登金仙,再出神剑逐鹿。然而,大义之剑徒奈何,一袭白衣何处寻。轮回莫要再见,此生浮沉何意义?

    曲夫诸心神一紧,大义之上有大悲,风起,风里没了恨,多了悲悯;云卷,云里没了伤,多了相思;剑扬,剑里没了利,多了春秋。

    周原太庙上的苍穹一道电蛇疾掠而过,随之而来的是隆隆雷声,天要变了。如墨般乌云开始猛烈翻滚起来,那云层里似乎有电蛇雷蟒盘旋而来。

    十方剑意浇筑,百万剑锋雕琢。逐鹿剑上青光冽,敢问生死可由你。

    自那太庙上蓦地亮起一道如雪剑光,剑光腾起处,剑气纵横,搅动周原四方百里山水。剑光洞穿苍穹,与那乌云海里的雷蛇电蟒缠绕而起,忽地降了下来,霹雳声不绝入耳。

    黑色刀光犹如北方黑蛇,腾空而起,荡漾起一股股黑色云雾,迎风而上,御云而来。刀剑碰撞,掀起千层风波,将这太庙中仅有残存的王脉气运涤荡地一干二净。

    曲夫诸身子往后踉跄退去,逐鹿之剑黯淡无光,颤抖不已,嘴角处的鲜血更是不断溢出,一头乌黑青丝骤然化作三千韶华发。

    黑甲人收回如蛇刀光,髙逾万丈的黑气突然开始抖散起来,这一刻,他看着面前这个使剑男子,有了一丝惊愕。

    一剑挽破苍茫,这一剑的风采倒是有了几分曾经霸道一刀的风采。

    黑甲人想到这里,说,“难为你了,刚登金仙敢发出可比元神的一剑来。想来金仙杀元神,在你这也不是梦话。可惜还不够。”

    曲夫诸双眼看着太庙的方向,他不在意面前这个黑甲魔头说出何等话语,他想看的是那一袭白衣的风采清扬;想看的是那一袭白衣的柳叶娥眉;想看的是那一袭白衣的白衣轻舞。

    那被黑气掩盖下的太庙大殿里面,她还能抵挡地住王道兵戈之气吗?

    曲夫诸再度握紧手中长剑,原本黯淡无光的剑身又泛起一阵白色光华。

    “哦!还想再让我问你一次手中剑乎?你这番模样我倒是想起人族许久之前一个高手,也是因为情之执念,孤身大闹天界,最后锁在天河深处,不得而出。未想到,一个修剑的人还有这般念头,好看地紧啊!”

    曲夫诸太白金气再行丹田,那把逐鹿剑泛起的白色光华越发地刺眼起来,道道符篆金纹自周身浮现而起,他低吟着,

    “苍山负雪别经年,白云苍狗缘不在。此生棠棣开荼蘼,三千韶华又何妨?若不浮华半世,一生痴妄,如何与你不怨不悔?”

    话音落下那一刻,白色光华怦然迸发,天地之间竟落下一场大雪,纷飞鹅毛。每一片雪里倾着他的长情;刻着他的剑意;飘着他的求死。

    随着黑甲人发出一声“出刀”,腰间长刀灌将出去,如化羽黑龙,吞天巨蟒,冲向了这大雪纷飞空中。

    炸裂声音传了出来,曲夫诸拄剑半跪在地,右手上的鲜血流在了逐鹿剑身上,剑刃边缘隐约出现细裂碎纹。他将左手搭在剑柄上,想奋力再站起来,可是半分力气却无法用上。

    他望向黑气中的太庙大殿,如望穿秋水,看见经年岁月里的白衣飘飘,可是,终究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黑甲人缓缓走向曲夫诸,他取下腰间黑刀,高高举起地黑刀上亮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气息。

    刀名烬魂,烬灭世间万魂。

    一刀挥下,夹杂斑驳阴暗之力,刀锋越逼近,刀上令人惊悸地气息让人窒息。

    碰地一声,逐鹿剑烬魂刀又一次撞击到一起,曲夫诸也顾不得鲜血狼狈,昂起的长剑挡住了这一挥而下的索命一刀。

    “哦!为什么不束手罢休呢?这样,你入轮回,她入地狱,说不定下一世你和她还可以再续这段缘啊?”黑甲人的甲胄上猛然泛起了光泽,那刀上传来的威势赫然如泰山崩倒,海水倒灌。

    束手罢休?还能再见?

    “下一世?今生遇见,何其有幸。不求白首,但愿长久。纵然阴阳,也愿魂在。死生契阔,此为吾言。”

    曲夫诸的面容忽然狰狞起来,逐鹿剑上的光华更加刺眼,原先打散的剑意开始向他汇聚起来,白发掠起十方剑意,眉宇间印记发出点点光芒。

    这一次,我曲夫诸以命祭出这一剑,你还能接的下吗?

    “你想和我一起死?”黑甲人说道,“强弩之末也能伤人啊!”黑色长刀刀锋猝起,锐刃上的阴暗影影绰绰。

    烬魂刀上荡漾起一阵圈纹,向外扩散而起,声势更加浩大,压地那草木之上的白鹿往后退去,逐鹿剑呈现出一道惊人弧度。

    曲夫诸的双目中鲜血滴出,他仍旧看向太庙的方向。剑意不亡,剑道不灭。当逐鹿剑身裂纹扩大之时,他猛然调动起最后真气,风再起,风声之中夹杂着一阵阵鹿鸣,群雄逐鹿,关中为王。

    鹿鸣声荡漾起的是万鹿奔腾的阵势,这阵势中有千年的烽火刀兵之嚣;有百年的无情冷漠;有最锋利的一抹寒刃。

    千军万马裹挟起的寒芒锋刃,咄咄逼人。黑甲人手中的烬魂刀身符篆红光越发妖异,不仅如此,刀身更是颤抖不已。终于脱离黑甲人手中,悬浮于黑甲人头顶之上,刀尖缓缓指向大军即将压境的逐鹿剑势。

    刀身对外荡漾起一层层圈纹,如同水中涟漪,向外展开。轰烈成军的逐鹿剑势顿时瓦解起来,靠近不得半分。

    烬魂刀缓缓往前递去,原本声威浩大的逐鹿剑势不断溃散开来,露出那一抹青光冷冽的寒刃。

    烬魂刀逐鹿剑,刀尖剑尖只是轻轻递在一起,瞬间掀动起整个周原来,如大地震颤,青天崩塌。

    砰地一声,逐鹿剑掉落在地上,剑身上的裂纹更加严重,黯淡无光的剑身与曲夫诸的苍白面容形成映衬。

    败了,终究是无可避免地败了。

    烬魂刀刀身过处,带起一阵阵裂纹,似有什么东西撕裂烧灼开来。到至曲夫诸身前,这一刀终于一挥而下。

    死了?终究是不能挽回地死去。

    只是电闪之间,有刀天外而来,宛若腾空青龙,刀影崩开了呼呼风声,迎向烬魂刀。

    双刀碰撞,青黑光华迸发出来。烬魂刀往后退去,飞回黑甲人手中,那青色刀影往后盘旋,砰地一声,插在了曲夫诸面前,被风撩起的三千白丝有着杂乱。曲夫诸瞥了一眼面前这把刀柄刻有青莲印记的长刀,身子忽地佝偻起来。他一把抓起逐鹿剑,眼里的悲伤沉寂下去,变得古井无波。

    “木行拓腾,飞龙长袭。青莲无华,枯荣共生。这把刀好生熟悉。”随着手中烬魂刀不断嗡鸣,黑甲人淡淡说道。

    “宝相六刃,烬魂为阴。好久不见,烬大人。”一个声音传来,如幽谷深泉,清凉入心。

    被称为烬大人的黑甲人怪笑了一声,说:“宝相六刃。多少年了,我已经许久没有听见这个称呼了。芒刀小子,你要插手今天的事情吗?”

    曲夫诸身后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轮廓,正是那日在不死山真界内舞刀长歌的人,只是那面容上赫然换成了地阴苏绝的面孔。黑甲人也只是微微一怔,“六刃分散,那个少年踏进太庙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感觉到你的存在了,可他浑身毫无真气波动,如同凡人一般,故而我也未太在意。如今看来,那个小子未来可期啊!”

    “烬大人,我只问一句,今日之事可否就此作罢呢?”

    “作罢?芒刀小子,六刃之中,你跟随王上大人时日最长,你若是能够阻得了我,我便作罢。”

    “不必小兄弟插手,我曲夫诸还能动得了手。”曲夫诸站了起来,虽然显得颤颤巍巍,但是那股剑意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回首对芒刀说道,“大道之上,所求皆一样。那位小兄弟进入太庙那天起,我能感觉他体内那股隐而不发的刀意,尽管他不太懂所谓机缘,但是想来和太庙里那把刀有着关系。”

    他缓缓站起来,右手轻轻一挥,逐鹿剑复又落在手中,说道:“逐鹿逐鹿,这一次,人族曲夫诸还有一剑。”

    黑甲人听着曲夫诸的话语,回复道:“芒刀小子,看来不用你插手了。也是,修剑的人不管怎么样,身上都有骨子气。好极,就看看,因为一个女子,你的剑里还有何意其中?”

    只闻见一声轻轻叹息,曲夫诸面前的芒刀如烟消散。随着露场外传来的脚步声,那个头顶着黑色小兽的少年站在露场外侧,看着场内形势出神。

    曲夫诸回首轻轻一笑,而后逐鹿剑上猛然荡漾起一股真气,真气铺散开来,如水银泻地,以曲夫诸为中心形成一个约莫三丈的水银之域。曲夫诸的表情不悲不喜,只是那双眸最深处却有着无限伤。他的视线早已在那座大殿上,他的心也早已飞入那座殿里。

    莫问无情剑里有多情,莫言逐鹿群里有伫立,莫笑多情酒里醉无情,莫看爱与情里有真心。

    一剑袭来,如羽如翎,剑中有着生死情;剑里含着生死约;剑上流着生死泪。

    长剑破空,落在黑甲人身后,髙逾万丈黑气立时消散,人族剑仙曲夫诸最后问剑,名曰逐鹿逐鹿,敢逐生死乎?

    太庙里,被束缚在大殿中心的白衣女子只觉身子一轻,困缚自己的王室兵戈之气层层殆尽。

    她慢慢走出大殿门口,看见那个一身狼狈的修剑男子靠着露场上的巨大柳树,怔怔地望向这里。

    修剑男子看见大殿门口出现的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那笑衬着满身狼狈,却那般好看。

    漫天云卷云舒,降落夕阳的光落在露场上,落在青石板上,就像满地的金砖一样。

    露场一侧的少年抱着怀抱里的黑色小兽看地更加出神,他身旁地上静静躺着一柄黑刀,其刀身符篆泛着红色光泽。

    正是:三王落周原,一刃开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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