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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节,后半夜天气冷得出奇。街面上没有一个行人,路灯白色的灯光,更让这寒夜雪上加霜。毛兆龙父子一前一后走着。毛兆龙不时回头摧促守义,你倒是走快一点呀!
入夜不久,桂耀廷来找他。毛兆龙很是好奇,以前我多次邀你到新家来玩玩,你就是百般推托,这次怎么不请自来了呀?桂耀廷的脸上满是乌云,对毛兆龙的家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等客厅中没有其他人时,桂耀廷径直走到西餐桌前,去掀餐桌上的白纱巾,却没有掀起来。再仔细看,那块TZ50竟然堂而皇之的压在白纱巾上面来了。桂耀廷黑着脸,用指关节当当当地敲击着玻璃板厉声问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毛兆龙一怔,抖抖索索走到桌前,用手摸索着,比比厚度,看看大小,脸上慢慢变了颜色,慌恐地看着桂耀廷,问:“是我们仓库的?”
桂耀廷哼了一声,看看屋中无人,在口袋里按下了遥控器的开关。玻璃呈现出柔和的绿色。毛兆龙大惊,“这东西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还不是你儿子昨晚上干的好事!”
毛兆龙蹭地一下吓懵了,“这,怎么办,这个不知好歹的畜生!”
桂耀廷也不多废话,说:“后半夜是我当班,你把玻璃赶快送回去,不然让厂长知道了,不扒你一层皮才怪!”
说完桂耀廷就走了。毛兆龙急吼吼地把儿子叫出来,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守义的脸上。“啪!”毛守义捂着半边脸,大叫着:“爸,你打我做什么?”
“你个畜生!昨晚上谁让你偷东西了?”
“爸,不就是一块玻璃吗,厂里到处都是!”
毛兆龙气得直打哆嗦,举手又要打。儿子吓得赶快跑开了,一边犟嘴说:“大不了出几个钱,买下来不就是了!”
“你,你,你个混蛋!这是老厂长失踪前留下的东西,你买得到的吗?”
“那怎么办?”
“赶快送回去!”
“送回去做什么?他们又不知道?”
“等都知道了,你还有脸在厂里呆吗?”
毛守义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始慌了。他从桌上掀起玻璃,叉开双手,背到背上。
毛兆龙拉住他,“你做什么?”
“我去还啊!”
“你想搞得厂里人都知道你偷了玻璃啊?”
“哪怎么还法子?”
“下半夜,是桂老爹当班。我去还,我和他的交情还不错,他不会说出去的。”
毛兆龙怕自己扛不动玻璃板,想了个法子,把玻璃竖放在自行车右边的脚蹬上,绑紧,然后人在左边双手扶住笼头,推着自行车走。好在毛兆龙平时上下班都是骑自行车的,一般也不会引起别人好奇。
后半夜,毛兆龙父子俩推着玻璃板离开了家。快到玻璃厂大门时,毛兆龙从儿子手上接过自行车,要自己推进去。
毛守义说:“爸,还是我来推吧,我们俩一起进去。”
“不行,大半夜的,你来厂里做什么?走走走,不要尽来给我添乱!”
毛守义争不过父亲,只好先走了。毛兆龙看到儿子走远了,这才推起自行车进厂。大门口,毛兆龙被拦住了。大门关着,上下班的人只能从大门上的一扇小门进出。
毛兆龙叫门卫:“老李,请把大门打开一点,让我推车子进去。”
老李隔着门房的玻璃窗,看着毛兆龙说:“你把车子拎高一点不就进来了?”
“手痛,拎不动。”
老李从门房里出来,打开大门,让毛兆龙进去。毛兆龙心情紧张,扶笼头的双手有点颤抖。老李没有看见自行车上的玻璃板,只是叮嘱说:“手痛连笼头都扶不住,骑车可不要摔跤啊!”
“我推,不骑车。”
毛兆龙进了大门,走出一段路,一颗紧张的心总算放下了。眼看就快到料库,不料一道剌眼的手电光照过来。
“谁?”
“我。”毛兆龙猛地一颤,自行车差一点翻倒在地。
“是毛兆龙啊!”手电熄了,来人走到跟前。祝圹水问:“这么晚,你来厂里做什么?”
“我来,我来……”毛兆龙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才好。“祝科长也来当班啊?”
电筒又亮了起来,对着自行车一通猛照。祝圹水看到了绑玻璃的兼塑料绳子。毛兆龙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站好,别动!”祝圹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真是不想什么就来什么。毛兆龙似乎跌入了冰窖,全身凉透了。他听出了祝圹水是给赵厂长打电话。祝圹水要毛兆龙把自行车推到保卫科去。
赵厂长带着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保卫科。他好像并没有回家。赵厂长冷冷地看了毛兆龙一眼,也不说话,直接走到自行车跟前,用手摸了一遍,对祝圹水说:“就是这个,把人送公安去!”
毛兆龙叫起来:“厂长,不要,你听我解释!”
赵志强用巴掌拍打着自己的脸,厉声说:“还说什么,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毛兆龙慌乱地说:“玻璃不是我……”
赵志强:“不是你偷的,是吗?怎么跑到你家里去了?”
毛兆龙:“我不是拿回来了吗?”他本来想说不是自己拿的,但一想到把儿子说出来,那他在厂里怕就呆不住了。儿子在厂里吊儿啷当惯了,本来人缘就不好,还不如自己承担下来,这张老脸多少也值几个钱吧!
“你拿回来了就没有事了吗?你这个性质有多恶劣?要是大家都像你,你拿一张我拿一张,这厂子还开不开?我反反复复跟大家说,爱我们厂,要像爱自己的生命一样,不能有一点玷污。你倒好,把话都听到胳肢窝里去了,监守自盗!没说的,进号子去,杀一儆百!”
赵厂长一挥手,几个工人一拥而上,把毛兆龙给绑了。祝圹水问:“这就送去?”
赵一翻白眼,“怎么,这种人还要当菩萨供着?”
祝圹水虽然性子也很火爆,但在大事情上并不含糊。他说:“我们是不是还要先商量一下?”
“商量个屁!出了问题我担着!”
几个临时叫来的工人押着毛兆龙往门外推。时到现在,毛兆龙叹一口气,就听天由命吧,再不挣扎,由着别人推自己。有人拦在门外,工人们停了下来。
“等一下!”说这个话的是个干瘦的老人,背部还有点勾髅。他的话并不响亮,甚至有点嘶哑,但说得很坚决,不容人置疑。
赵志强一见是桂耀廷来了,不禁有点惊讶,“桂叔,你怎么来了?”
“这个事我知道,是我叫毛兆龙把玻璃送回来的!”桂耀廷的话直奔主题。
“你知道?这个话早晨你为什么不说?”
“玻璃不是毛兆龙拿的!”
“是谁拿的?”
“耀廷哥!”毛兆龙像见了亲人似的,扑了过来。
桂耀廷扶住毛兆龙,对工人说:“请你们把绳子解了。”
工人看着厂长,没有动手。厂长看着老人。老人严厉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赵志强有点不情愿地对工人说:“先解开吧!”
解开毛兆龙后,赵志强又追问了一句:“是谁偷了玻璃板?”
桂耀廷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几个工人都紧张地看着他的嘴,似乎那嘴里蹦出来的声音,就是他们下一刻就要执行的命令。毛兆龙也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只要桂耀廷把他儿子的名字说出来,下一场风暴就会吹到他平静的家里去了。
桂耀廷长叹一声,挺起的胸脯塌了下去,“欧亚部长知道,是他告诉我玻璃板找到了。”
“嗨!”几个工人惋惜地叹了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全身松懈下来。毛兆龙感激地看看桂耀廷。赵厂长看在眼里,冷笑一声,突然问毛兆龙:“玻璃板你是从哪里拉回来的?”
毛兆龙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桂耀廷说:“不要为难毛兆龙了。欧亚叮嘱过,叫我们不要回答任何与此事有关的问题。如有必要,他会向大家解释的。”
桂耀廷的话把大家的口都堵上了。赵厂长想了想,说:“好吧,你们都可以走了。”
桂耀廷拉住毛兆龙,等几个工人都出去以后,他们俩才一起向停在屋里自行车走去。赵志强说:“这东西先摆在这里,有些疑问我还要问问欧亚。”
“不行!”桂耀廷突然变得异常坚决,“我得到过指令,没有授权,谁都不能调用这批东西。”
“谁的指令?”赵厂长想不到平时老实巴交的桂耀廷会当面顶撞他,当时就气得变了脸色。
桂耀廷没有回答,两只眼睛变得异常严厉,逼视着他。赵厂长想到自己犯忌了,立刻软了下来。说:“你们拿走吧。我会把你们的失职行为向上级汇报的!”
“放心吧,我们不会逃避责任。”桂耀廷冷静地回答,两眼毫不回避厂长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