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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强经过了一个难熬之夜。天刚亮就给欧亚打电话。赵志强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用一种轻松的语调说:“欧部长睡得还好吧?”
“多蒙你照顾。”电话里传出了欧亚的笑声。
赵志强一时有点糊涂,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后半夜发生的事?便问:“桂耀廷已经向你汇报了吗?”
“我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没有理由向我汇报吧?”
“这么说昨晚上发生的事,你一点也不知道?”
“是不是毛兆龙送回玻璃的事?”
“是啊。”
“有什么问题吗?”
“玻璃是谁偷的?”赵志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问题都已经都解决了,知不知道是谁偷的,有这么重要吗?”
“是的!”
欧亚略为停顿了一下,说:“好吧,我告诉你。但你在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要从大局出发,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是毛守义不知轻重,临时起意。把一块玻璃板拿回家,做了桌子垫。幸好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好,我知道了!”赵志强也没听清楚欧亚又说了什么,放下了电话。
吃早饭时,欧亚心不在焉地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去夹小菜。筷子没夹着菜,空筷子送进了嘴里。鲁少林叫起来:“师傅,你啃筷子做什么?”
欧亚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说:“不好,可能要出事。我们快去厂里!”
欧亚赶到厂里时,已经有不少早来的工人围在大门边的布告栏前。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成一片。
“公告:经查,吹塑车间技工毛守义有违厂规和公民道德规范,盗窃本厂重要物资,为严守法纪,特决定自即日起开除其公职,永不录用。”
欧亚跌足,对鲁少林兄妹苦笑道:“还是出事了!”
鲁少林不以为然,说:“这是毛守义活该,咎由自取!”
欧亚也不多说,赶往厂长办公室。赵志强一脸轻松,在门口迎接欧亚,“欧部长这么早就来厂里了!”
欧亚强压心头怒火,指责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事前为什么不开会征求一下意见?”
赵志强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我已电话征求了所有厂领导成员意见,他们一致认为对这种歪风邪气和违法乱纪的事,一定要从严处理,严惩不贷!”
欧亚微微一笑,反而平静下来。他问:“你征求了我的意见吗?我反复叮嘱过你,做决定的时候要三思而行。你想过没有,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不把精力放在生产上,反而把自己人往对手阵营赶。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赵志强一愣,但事到如今,他只有硬撑到底了。他说:“你这话说得太重了,这不是上纲上线吗?你不想想,毛守义就是一粒老鼠屎,我能让他来坏我们这锅肉汤吗?再说了,我们都是你父亲一辈的人,所过的桥少说也有成千上万,怎么走路,难道我们会不知道吗?再说了,公司派你下来,主要是负责镜表这一块,没有说也负责玻璃厂这一块。我们欢迎你来参观指导,但我们做什么决定,不必事事向你汇报吧?”
鲁少林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道:“赵志强,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
赵志强鼻子里哼一声,翻翻白眼,对鲁少林爱理不理的说:“这算什么,他父亲在这里,我也是这么说!”
欧亚再也料不到赵志强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他身上最强烈的感受不是对赵厂长的,而是对他父亲的。他觉得父亲太懦弱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剌头来管理自己的工厂。欧亚当场就想发作,与赵志强比比,看看谁更硬。但理性告诉他,这不是赌气的时候。欧亚拉住鲁少林不让他再说什么,和颜悦色地对赵厂长说:“你比喻得不错,毛守义确实像一粒老鼠屎。但在他还没有坏我们这锅汤的时候,我们就把他捞了出来。他被我们控制,他的破坏性也就发挥不了了。但如果你把这粒老鼠屎丢给对手,对手就会把这粒老鼠屎磨成粉,掺到调味品里,重新又洒到我们的这锅汤里。请问,我们这锅汤还能够保住吗?”
欧亚形像的比喻让赵志强冷静下来,他憋屈地说:“公告都贴出去了,还要朝令夕改吗?”
鲁少林说:“立刻把公告给撕下来不就得了!”
欧亚说:“影响已经造成了,再撤公告也无益。我们就等等看,没有事就最好。”
欧亚问赵厂长:“我有个事想不明白。昨晚祝圹水怎么会埋伏在料库旁边?”
赵志强说:“昨天下午开了大会,厂里加强了保卫工作。”
欧亚问:“那就应该增加巡守人员,在全厂巡逻守护啊,怎么祝圹水在料库边上一守就几个小时呢?”
赵志强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欧亚笑着说:“桂耀廷看到了。他告诉我,仓库失窃的事,你可能告诉祝圹水了。”
赵志强脸欻地红了。承认说:“开过大会,我不放心,悄悄告诉他了。要他特别加强对仓库的保卫工作。”
欧亚问:“问题就在这,他一直守在料库边,其它地方都没去过。你事前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赵志强的脸色凝重起来,说:“我确实不知道毛兆龙会送玻璃回来。”
“祝圹水会听到什么消息吗?”
“他没有跟我说过,应该不会。”
早晨八点左右,全厂除了当中班的工人外,其他日勤、早班、晚班的工人全都知道了这件事。该下班的晚班工人仍旧滞留在厂里打听着情况。人们议论纷纷,厂里开除人的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毛兆龙的耳朵里。中饭前赵厂长就看到了毛兆龙的辞职信。按照赵志强说一不二的个性,他会立即照批。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权威,也休想拿东西来要挟他。但早晨欧亚与他的谈话,多多少少影响了他。欧亚说得对,不能因为一件小事,而影响到目前生产上的大事。他拨通了欧亚的电话。
“欧部长,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是有关毛兆龙的事吗?”
“是的。”
“他的事我已经听说。我正在去他家的路上。”
“是吗?”赵厂长放下电话,好久没有动一下。欧亚办事的速度也太惊人了。自己刚得到消息,还没有应对措施,他就已经在着手处理了。
欧亚坐着出租车很快来到住宅小区的大门前。一行人下车后,立即赶赴毛兆龙的家。在楼下欧亚按下了门铃。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监视器里终于响起了毛兆龙沙哑的声音:“欧部长,你请回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劝不了的。”
欧亚对着门镜说:“你总得把你的理由跟我说说吧!”
“赵厂长太无情无义了,我没有脸再回到厂里!”
“赵厂长已经认识到错误。”
“他决定收回开除命令?”
“要他收回成命比较难,但我们也许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欧亚面有难色,他不能压服厂长,不要把事情闹僵了。
“那就不用谈了。欧部长你回吧。对你们父子对我家的照顾,我是感激不尽的。再见吧,我没法报答你们了。”
“等一等!”桂耀廷出声阻止,生怕毛兆龙关掉对讲。他拉开欧亚,对着门镜说:“毛兆龙,你不能不讲良心。欧亚一直在暗暗帮助你。他昨天下午就发现了玻璃在你家。是他同意让你悄悄把玻璃送回仓库的!”
对讲机安静了一会,只听啪地一声响,喇叭里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来:“门开了,请进!”
电梯门开了。毛兆龙躬身在门口迎接他们。一行人进了毛兆龙的家。他们一家人都在,齐齐地站着迎接他们进来。毛兆龙的老伴两眼红红的,流着泪对欧亚说:“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把我们家里的脸都丢尽了!”
欧亚说:“这对守义是一个教训,以后心里要竖起一个标准来。不能再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得事先想想这事情能不能干。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要再抱怨了。想想看,今后怎么做,做什么才好呢?”
大家都不说话。桂耀廷说:“还是欧部长跟我们说说吧!”
欧亚低头深思了一会,说:“我就提一个参考意见吧。赵厂长对这件事无疑是处理得过重了一点,但已经向全厂公告,要他收回命令那也比较困难。一是这件事毛守义显然不占理,二是厂长要维护自己的权威,也不能朝令夕改。我提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看行不行?毛守义先到寰宇通信公司做一段时间,然后再调回玻璃厂,这样行不行?”
“不行!我才不想到对头的厂里去做事呢?”毛守义是一口拒绝,几乎想都没有想一下。
“寰宇通信也有我们公司一半股份的。”欧亚怕他们不知道,解释了一下。
“不行,我与他们的人吵过架。再去,不是要受他们的欺负了?”
欧亚又提出新的建议:“那就到北京去。北京有我们好几个企业,你可以从中挑一家,我帮你安排,怎么样?”
毛守义犹豫起来。桂耀廷鼓动说:“北京好啊,大城市,大公司,收入也高!”
毛守义又摇起头来,说:“我不去北京,太远了,没有人给我做饭,洗衣服。”
欧亚为难起来,不放心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我帮你联系。”
毛守义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然后走到姐姐身边说:“慧芬姐,我到姐夫店里帮忙去,你也不用天天去店里了。多到家里来陪陪爸爸妈妈,你看行不行?”
“这?”毛慧芬吃了一惊,拿不定主意,拿眼睛向爸妈求救。
“嗨!”毛守义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机灵地说:“你担心什么?等不了多久,我们的新厂房不就建好了,需要新的工人,我去应聘,就不信一个技术熟练面貌全新的我他们会不要!欧部长你说是吧?”
欧亚大喜,一口答应:“要,要,肯定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