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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事了,一众人等静悄悄回到城里。此时,丑时已过,刚进寅时。因是自打小的熟读圣贤书,敬鬼神而远之,固然今晚得见,却并不多嘴,只是对家人言道有紧急军情。回到驿站的众人也是默不作声,不多言。
第二日又休整了一日,这才动身出发。一路上,只见得村镇愈发的多了起来,人口也愈见稠密。这倒是方便了打尖借宿,不再受那风餐露宿之苦。
这日傍晚,到了一个山坳,只见得一个较大的村子横亘在道路一侧,一条溪流从村旁汩汩流过。先行打探道路的军士到了村里,找到村长和族长,出示了令牌,立即借到了一处较大的院子。不大工夫,一行人都井然有序地住了进去。主人家还热情地安排了热水饮食。徐志达和李都尉心下过意不去,各自掏出十两银子送给主家,主家坚辞不受,如此推让了几回,却不过徐李二人的情意,方才收下。照顾得愈发仔细丰盛起来。
一时之间,热热闹闹地用罢晚食,主人家送来了这乡间特产的枸杞芽茶,合着大枣、枸杞子,配上冰糖,味道实在是鲜美。
主人放下茶盏,看了一眼尚在享受茶香的众人,小心翼翼地对李都尉道:“大人大驾光临寒舍,阖家蓬荜生辉啊!此处名赵家坳,一共二十户人家。小老儿姓赵,今年虚度六十二,在一众兄弟中排行老三,村人都称呼我赵老三。因我处事还算公道,蒙村人不弃,让我当了这个村长。今日能迎得贵客临门,是家门大幸。但有需求,只管给小老儿提,乡村山野没有别的出产,一些粗鄙乡食还是有的。诸位大人晚上但管好好安歇了就是。只是,大人初临此地,不知我们村子底细,倘若半夜里听到什么古怪声响,千万不要开门外出查看,切记切记!”
徐志达听到这主人这番话,停住饮茶的动作,看着李都尉不语。李都尉自从在西域军所和这一路行来见了不少奇闻异事,早就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气度。闻言到不惊慌,温言回道:“赵老丈有礼了,我等一行前来打扰已是不应该,怎得还能再提其他的要求。至于这夜里村里不平安的事情,老丈可否为我等解惑?”
“这~~~”赵老丈有些迟疑。李都尉见状忙道:“老丈不必迟疑。我等皆是戍边的军士。见惯了征战沙场的惨烈,岂不闻那见多征战之人身上皆有煞气,等闲邪祟也不敢近身!”
赵老丈听得此言,迟疑了一下道:“不是小老儿故意向各位大人隐瞒实情,实在是这件事情匪夷所思。说出来怕各位大人不信。我这村子前些日子怪事不断,半夜里长听得外面有人哭,怪瘆人的。人待在屋子里倒是没事,就是家里的鸡鸭少了不少。有那大胆不信邪的年轻后生非得出去瞧个究竟,谁知一去就没了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传言说村子闹妖怪,也有说是僵尸。总之弄得村子里一到晚上,家家闭户,户户熄灯,即使外面天塌下来,也没人敢出去看个究竟。我是怕各位贵客不知道这里面的蹊跷,万一半夜听到动静,忍不住出去看看,有个闪失不好交代。今夜天色已晚,各位就安歇了,明天好一早上路啊!”说罢,跟李都尉及其他人拱了拱手,去了别院。
李都尉和徐志达两人听了赵老丈的话,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李都尉叫来一个兵士,仔细安排了夜晚守夜的事项,并询问一众车马行李安顿妥当与否。一再嘱咐倘若半夜有何异样,不得擅离职守。如此这般,方才和志达二人与诸位大人告辞而去。
行至无人注意的角落,李都尉悄声对徐志达道:“徐家老弟,刚才那老丈的话有几分可信啊?”志达回道:“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心些还是没错的。大人尽可守着院子,我时刻关注些外面就是了,但万万不可多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这么办。”李都尉一句话敲定了夜里的事情,两人告辞各自回房。
志达一回到房里,阿碧迎了上来,一边给他换衣服,一边悄声道:“公子,方才入村的时候,我觉得这村子东北方向似乎有些异样,不知是否会妨碍到我等。”
“不妨事,夜里警醒些就是。这队人马里面,也就你我会些法术,如若有邪祟作乱还得指望咱俩,夜里就多关注院子外面些,但不可无故生事。”
“晓得了,公子”。阿碧应道。然后打了水来侍奉志达洗漱完毕。两人一个炕上,一个炕下打坐休息起来。另一个炕上,马老丈估计是劳累得狠了,早就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时间在打坐静修中过得很快。没怎么注意就到了深夜。这时,志达就听闻的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从院外传来。他立即从静坐中回过神来,和同样清醒过来的阿碧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两人悄悄起身来到了院中。纵身一跃到了屋顶上,四下张望,倒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那哭泣声却依然传入两人的耳中。
“公子,看来外面是个狠角色,咱们一定得小心了。”阿碧悄悄拉了拉志达的衣袖,低声说道。
“注意安全,不要贸然行事。”志达低声回道。
两人不敢大意,在屋顶旁的一棵大皂角树上隐藏起身形。不大工夫,只见一团黑雾飘入村子,竟直奔众人安歇的院子而来。
“公子,看情形倒不是个鬼类,倒像是妖类!”阿碧悄悄给志达传音。
“阿碧,你可看出这是个什么妖?”志达回应道。
“从这黑雾的气味和形状来看,似乎是蛇蜥爬虫类的妖。似乎道行不高,还未完全收敛妖气,化为人形。”
“你可有把握收了它或者吓退它?”志达自从见识过了阿碧的身手之后,对她就有些百信不疑了。
“这个公子不用担心,这个妖怪的些微道行还不如婢子的法眼。”
那黑雾到了院子前,倒不进来,只是围着院子转了几圈。方才在门前停了下来,只见来物显出原形。原来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如蓬草,一双灯笼般的眼睛绿光四溅。只见这怪物立在门前,踌躇磋嗟并不进来。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转向别处。
“公子,这是月蛇。乃上古奇种,雌性如若修炼有成则化为艳丽无比的妇人,雄性则化为伟岸男子,力大无穷,更重要的是此种善破一切毒瘴,乃是不可多得的助臂。公子如若有心,可收了它,以后可作为修道助力。”
“阿碧,此话当真?”志达问道。
“公子,我何曾欺骗于你。我族有一本天下异种图鉴,上面有这奇种的详细描述,婢子方才识得。公子,你可真是有大气运之人,这么难得一见异种也能让您遇着!咱们且去看看它要去哪里作甚么。”
“好!”
说罢,两人纵身跃下皂角树,敛气收声尾随那月蛇而去。只见那月蛇并不多停留,经过几个农家院子的时候,几个身影纵跃,竟是捞了几只猪羊,径往村外而去。两人见状,一直跟了上去。
“公子,方才我还犹豫如果在村里动手,必定是惊了众人就不好了。它正好自己出了村子,咱们正好动手。”
那月蛇出了村子,纵起一阵风往东北方向而去。两人也架起飞剑和法宝追了过去,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在一处高山停了下来。两人怕这妖物进了山,就难以找寻了。连忙加快一步,赶在月蛇隐身进入山地之前,将它拦了下来。那月蛇今日捞得几只牲畜,正要入得洞府大快朵颐之际,猛见得有两人拦在自己去路,不禁有些恼怒,用不熟练的破铜烂铁似得声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住我的去路?”
“哼,一个小小的蛇妖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嚣张,真是嫌命活得太长了!”阿碧一闪身挡在志达面前,挥舞着手中白绫大声怒喝道。
“哼~~,哪里来的毛丫头也敢在本大仙跟前张狂,先吃我一拳!”说罢,扔下手中牲畜,挥拳向阿碧冲来。
阿碧嗤了一声,把手中白绫一挥,把那月蛇给抽了一个滚儿。那月蛇本以为一拳能把那娇滴滴的女子一拳给打趴下了,想不到反而被一白绫一下挥出,吃了个大亏。一怒之下,猛捶自己的前胸,只见一阵绿烟朝阿碧喷去。
阿碧见状,大喝一声:“米粒之光也敢争日月之光,来得好!”只见她双手一挥,一阵狂风吹过,那绿烟了无踪迹。那月蛇一见不能取胜,知道对手胜自己太多,也就不再逞强,怪叫一声就要逃走,阿碧哪容得它逃掉,一挥白绫,把它给缚住了,逶迤在地,委顿不已。
月蛇见自己被捉,逃脱无望,一双豆大眼睛竟然流下汩汩泪水。志达见状,示意了一下阿碧,阿碧会意见状喝了一声:“你是何处来的妖怪?竟然在此地作怪?如若回答得了公子的垂青,就留你一命不死!”
那怪物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一听得阿碧这句话,连忙抬起那颗乱蓬蓬的头颅,用那嘶哑的声音道:“回答上仙知晓,我本是娲皇山守山神兽月蛇,只因当年女蜗娘娘以身补天,娲皇山崩塌,我也被人四处追杀,终被人废了一身道行,只好来到此处存身。”
阿碧不想着月蛇现身背后还有这等隐情,一时之下不知该如何说了,只好问道:“那你为何作乱此处?”
“回答上仙,我并无在此地作乱。只因前些日子,正逢我五百年大劫临身,浑身受那天雷笼罩,皮肉受苦,筋软骨酥,无法动弹。我那孩儿恰在此时不知深浅,跑出藏身山洞,到山前玩耍,被那赵家坳上山的猎人猎了去,关在今天我驻留的那所大宅子里。我才不时去村子里,力图救出我的孩子。但那大宅子似乎有些不妥当,令我不敢擅入。只是掠几只牲畜以示警于村人,以求他们早日放出我的孩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理解你的行为了。但只听你一面之词,不能判断此事是否如你所言。只是如果现在放了你,你跑了我们如何去寻你?可是不放你走,你这等形状也不能带在身边,这可如何是好?”志达闻得月蛇之言,回答道。
阿碧一听志达之言,立即会意道:“公子,不若你把它拘了魂魄,肉身禁在这洞里。如若明日证明它所言不虚,我们再把它放出来也不迟!”
那月蛇闻言后半晌才道:“感谢上仙不杀之恩。只是我月蛇一族与别个不同,如若魂魄离体,必损我的道行。我倒有一个法子。我曾为女蜗娘娘的近侍,已经受尽了这等朝不保夕的日子。如若公子可保我母子平安,我母子二人可认公子为主。”
阿碧听了月蛇的话,大喜过望,不禁悄悄拉了拉志达的袖子。志达会意,不禁踌躇道:“我怎么知道你是否真心认我为主?”
“公子不必担心。昔日我为女蜗娘娘守山大神时,也曾学得不少上古神术,其中有一个寄魂认主之术我可传于公子。”说罢,只见那月蛇口舌微张,志达的识海就多了一篇寄魂认主的法诀。他仔细看了一下这篇法诀,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对月蛇点了点头。
月蛇刺破自己的额头,一点血珠径往志达额头飞去,一没而入。志达的识海里就多了一条金色小蛇的影子。自从这影子进入志达的识海之后,那月蛇的任何想法志达都能知晓。两人的交流也就方便了许多。
此间事了,一看天色也将破晓,月蛇身形一晃化作一条通身雪白的小蛇缠在志达的左手腕上,竟似一个通身晶莹的白玉镯子。阿碧一见不禁笑道:“公子好贵气,连上好的白玉镯子都戴上了!”月蛇也似乎高兴得很,竟然伸出舌头俏皮碰了下他的手腕。志达哈哈一笑,和阿碧纵身朝来处回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