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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绿色的毒烟弥散在战场上,滚滚升起的浓烟中时不时跳出一两个神术光球,落在守城的士兵们身上。
这些穿着锁子甲拿着长矛的士兵战战兢兢地躲在墙垛后,偶尔才有弓箭手从垛口探出脑袋,朝着半空射出一箭后又迫不及待地躲回墙后。
尽管他们面前的长桥与空地上,几乎看不见多少穿着兽皮袍子的黑蛇湾刀盾兵,可教会的军士们仍旧如临大敌。
“来了!”箭塔上的哨兵尖叫起来,在他的话语声中,骇人的尖啸声刺破天际。
随着咚的一声,所有的士兵与军士都深深地埋下了脑袋,一整条城墙都在震动,碎石与砖块乘着烟尘飞起,哗哗啦啦砸落在士兵们的头盔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脆响。
“该死的。”一名不慎摔倒的骑士站起身,狂怒地咬着牙齿,踩着脚底下城墙的裂痕,冲到了缺口边,“你们这群只知道使用投石车的懦夫,你过来啊!有本事咱们一对一,不要躲在你们的投石车后头!”
骑士的怒吼声在墙头回荡着,士兵们低着头麻木缩在一起。
早在前几日,还有人会应和他的话,然而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回应。
这怒吼声并没有影响莫尔蒙的动作,站在甲板上,河风卷动着他写字板上的白纸,逼得他不得不用手肘将白纸压住。
低头看了眼挂在写字板上的怀表,莫尔蒙再次抬头,看向河对岸教会的桥头堡。
那些用黑灰色砖石砌成的高墙冰冷而坚固,尽管墙头的垛口冒着稀薄的烟尘,可短时间内没有崩塌的迹象。
中部郡与西部郡的地盘以伊贝河为界,东岸是秘党控制区,而西岸则是教会控制区。
不过教会在这座重要的桥梁的东西两岸都修建了堡垒,用来卡住北部郡向南部郡运输的通道。
这几天来,救世军的炮艇沿着伊贝河一路南下,一边轰击岸边的教会要塞,一边对黑蛇湾的新军进行残酷的行军拉练。
基本上半个月的时间,在弗雷泽要塞后,接连三座教会堡垒失陷,唯一炮打不动的,就只有这座两座名为双头蛇的堡垒了。
这也难怪,和北部郡那几座要塞不同,西部郡作为法兰教会与猎魔人经营多年的老家,向来是不差钱。
因为要常年对抗红龙息,所以这座堡垒修建了双层的城墙,其厚度是普通城墙的三倍左右。
在霍恩的24磅甚至48磅炮铸造完成前,恐怕短时间内都没法拿这两座要塞怎么样。
不过在狮鹫炮和鹰隼炮的连续轰击下,这座桥头城堡早就失去了看守桥梁的作用。
前几日,巫师们就用火球弩与酸液球摧毁了中间的桥梁,至于东岸的堡垒已是孤城一座了。
只要能用内河战船持续封锁住河道,那么这座堡垒投降不过是时间问题。
拿起羽毛笔在写字板上记录了一个数字,莫尔蒙深吸一口气,用清晰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喊道:“调整射角,十一度!装填发条仓!”
几名神罚战团的炮兵迅速上前,在那一名救世军炮兵军官的指挥下操作这门12磅炮。
这些新兵穿着全新制式军服,和救世军一样都是及膝的胸甲型夹袄,以深灰与黑色为主色调,胸口的纽扣排列整齐。
由于黑蛇湾的气候原因,他们的军服都是克重210左右的亚麻混纺布,比克重320左右的千河谷军服要薄得多,但形制上却是一致的。
由于换装了统一服饰和相当严酷的纪律训练,这些新军已经逐渐和那些穿着皮袍斗篷的黑蛇湾武士划清了界限。
他们挺着腰板,麻木而一板一眼地站列和行进,周围的黑蛇湾武士却是披着粗布,将斗篷下的匕首与符文挂饰撞得叮当响。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名新兵手忙脚乱地摇着螺杆,眼睛直直盯着刻度,努力地回忆着那个代表数字的刻度。
直到那个白漆写成的数字被横杆盖住,那名新兵才探出脑袋对着后方做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势。
后方的士兵立刻将一枚三角形的木楔子锤入了后方炮管与炮架的交界处,直到无法再锤入半分才停止。
“到位了吗?”莫尔蒙问道,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大炮的方向。
“报告炮长,已到位。”将发条仓与炮弹全部装填完毕,炮手一边擦汗一边大喊道。
“很好。”快速扫视一眼确定,莫尔蒙举起右手倏地挥下,“发射。”
用挂钩挂住挂钩,一名士兵用着改进后的圣风杆压在H型支点上,整个人猛地跳起下压,在“啵”一声吼将发条仓中的插销拔出。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狮鹫炮炮口喷吐出一道模糊的黑影与席卷的气流。
船身剧烈晃动着,水花飞溅,连炮艇的船尾都猛地一翘,仿佛要从水面跃起。
周围的士兵与武士纷纷抓紧船舷,船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
莫尔蒙并没有因为船身的晃动而分心,他抓着船舷扶手,目光紧追着空中的炮弹。
直到那煤黑色的粗糙铁球划过弧线,精准地砸在城堡的墙头。
下一刻,砖石崩裂,碎石四散飞溅,烟尘冲天而起,仿佛爆发了一场小型地震。
箭楼上残破的旗帜被震荡的气流撕扯得残破不堪,勉强挂在弯折的旗杆上随风摇曳。
周围的黑蛇湾武士望着莫尔蒙的动作和那被摧毁的墙垛,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但眼中还是充满了惊讶与难以理解。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这不妨碍他们为每一次的击中而欢呼。
“流星又中了。”
“吃屎去吧,教士们!”
莫尔蒙低下头,平静地记录着螺杆的刻度、时间和射击效果,完全无视了旁人敬畏的目光。
只是当他再度抬起头时,目光还是不由得落在身周那些欢呼的黑蛇湾武士的身上。
莫尔蒙微微皱眉,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与无奈,他的这些同乡真的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止一次,这些黑蛇湾巫师来明里暗里打探这套“仪式魔法”的秘诀,询问为什么他们动作一样,甚至也搞来了黑铁管和炮弹却打不出去。
在他们眼里,这门狮鹫炮与其说是精密的发条炮,还不如说是什么魔法仪器,只要按照规定进行一套动作就能使用流星术。
如果是过去,莫尔蒙肯定会和他们一起欢呼雀跃,但现在他却是难以融入进去,仿佛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厚障壁了。
一场千河谷战争,不仅改变了千河谷,更改变了所有参与战争的人。
在千河谷战争结束后,莫尔蒙就得到了霍恩的推荐,进入圣丹吉军校学习数学、占星学与军官操典。
可现实却未曾给他太多的时间,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学完一整个学年,就不得不匆匆南下去支援他的家乡黑蛇湾。
刚回来时,莫尔蒙心中颇有些复杂的欣喜——但很快,这种情感便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必须在两个月甚至是一个半月之内,利用刚刚操典中学来的理论,去训练一支黑蛇湾的新军。
这群士兵中有三分之二甚至连铳枪都没摸过,这么短的时间,莫尔蒙只教会了他们列队和听从号令,就不得不上战场直接实践学习作战与枪术了。
虽然南部郡局势岌岌可危,但每到这个时候他都希望能在中部郡多待几天,起码让这些新兵练熟十六式长枪操典再说。
在打完了今天的份额后,莫尔蒙一声唿哨,乘坐的炮艇便缓缓靠岸。
当他的皮靴踏在码头栈道发出清脆的响声时,在码头等待多时的传令兵立刻上前挥手致意:“莫尔蒙阁下,冕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