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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半眯着眼,:“这个赵莹儿对张妹妹这么重要吗?”
“这个嘛——”我故作深沉,犹豫了好半晌才凑近他小声说道:“当初阿珂和谢四都很喜欢她,我前两日见到谢二哥也对她饶有兴趣,我只是觉得您将她许给一个人不太好,怕以后惹出个兄弟相争来便......”
说到这,我就不继续说下去,轻声一笑:“主要是我与赵姑娘交好,担心这些事情害得她被人诟病,索性跟殿下要来。”
“不过您不愿意就算了。”
许是我说的真诚,谢大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凝眉犹疑地看着我。
我对上他的视线,并不在意地笑了笑。
终于他叹气一声,眼中染上几分无可奈何,“我也并非不愿,只是四弟确实喜欢这赵莹儿,待我说通四弟,便将人给你送来,可好?”
我勾了勾唇:“那就多谢大哥了。”
谢大倒是还想和我寒暄几句,只是他身侧的人像是忍到了极致,在我道谢后,他咬牙插话。
“殿下您不是说会为我讨回公道吗?”
林文生笑呵呵的,一副为谢大分忧的模样,“张员外的公道不是已经讨回了吗?凶犯已经死了呀。”说着,他又满是崇敬地看向谢大,“殿下来青州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还替我们解决了两个案子,简直是令人敬佩。”
这马屁倒是拍到了谢大的心坎,他低眼睨了眼张员外,“你儿子的案子是我亲自听审的,怎么,你是觉得我不公道吗?”
公道吗?
我表情有些僵硬,曾听狱卒说,本来在审查之后,已经定罪的犯人是不允许单独与别人见面的,但是何管事当日刚被审查完,后脚张员外就过来探监了。
如果不是他授意,那日在公堂下的就是张府强迫百姓的罪状,李晓怎么会死!
我死死扼腕。
许是见谢大的脸色不善,张员外低下头,哆嗦道:“不,不敢。”
“哼!”谢大没在看他,转过视线看我:“大哥先回去了。”
“大哥再见~”我扯起嘴角,眼珠往右移,手不自觉地摸到腰侧,笑容不变,“张员外再,见。”
目送他们离开后,嘴角的弧度顷刻间垮了下来,张员外离去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那样的眼神是我最熟悉不过的。
毕竟王麻子,谢二,还有张二少,都曾对我显露过。
这次心底倒是毫无波澜,我也不知怎么了,在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时,脑子里浮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拔起腰侧的匕首,往他们身上捅。
捅吧...捅死两个也算我赚了......
捅死那些不把人命当命,不把人当人的达官显贵。
残存的理智让我又收回手,待他们彻底消失在眼前,我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发现江昭棠一直在看着我,眸中好似担忧。
我想了想,张口对他道:“你跟林大人不是有话要谈吗?”
江昭棠拉住我的手,抿唇道:“你跟我一起去。”
“我又听不懂,去了干嘛?”我低笑一声,想起昨日谢珂和他的谈话,真是...听不懂一点啊。
“怪无聊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看江昭棠是什么表情,歪头向林文生请求道:“林大人方便叫个人带我去客房么?我有些累,想去歇会儿。”
没人能打扰他们谈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林文生没理由拒绝我,在话一说完,他忙说了声“好”,招呼来两个丫鬟带我到客房去。
那两人在前面引路,我垂眼跟着她们身后走,走了会儿隐约听见前面传来窸窣的响动,随着越往前声音越大。
我抬眼望去,耳边正好听到从前面传来的一声喊叫。
“快,快把她拦住!”
话音刚落,拐角处冲出来一个女人,她面露癫狂提着裙摆往我这面直直撞过来,前面引路的丫鬟似乎被吓愣住了。
“快拦住她呀!”
这句话倒是将我拉回神,下意识拔腿上前,张开双臂,与迎面跑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我去!
那硌人的骨头差点把我撞得去见我娘了,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我屁股着地,我们两人双双倒地,一时半会儿谁也起不来。
那女人倒是比全身乏力的我,还要好一些,摔倒了还边挥手往我身上打,边挣扎地要起来。
“贱人,你们休想阻止本宫见皇儿!”
看着骨瘦嶙峋,力气却丝毫不小,打在身上怪疼的。
这发疯语录和精神状态,一下子就让我回忆起了她是谁。
赶上来的人着急忙慌地纠缠在一起的我们分开,引路的那两个小丫鬟似乎才反应过来,忙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姑娘没事吧?”
没逝没逝,还活着。
头昏眼花的,依靠着两个丫鬟,我好不容易站定,正要出声回答她们。
“江夫人您没事吧?”陈管家扒开人群,怒目指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躲在贵客后面?”
“我没事。”我尴尬地打圆场,用眼神睨了眼被几个小厮控制住的女人,虽然已经被人用抹布堵住了嘴,但依旧是一副骂得很脏的样子。
“这...这是做什么?”
陈管家眼珠转了转,赔着笑开口回答:“她是我们老爷的二房姨娘,前些年得了疯病,本来一直住在偏院里不会出来见人的,今儿不知怎么的突然跑了出来,我们怕出事便只好出此下策。”
的什么疯病会自称自己是皇子生母啊。
我自然是不相信的,如果是以前这些事情也与我无关,别人的家事也不会多加猜测,但是现在......
心底萌发出的想法愈发强烈。
谢大来林府会不会就是见她,这个女人难道是谢大的娘亲吗?
没听说过宫里的娘娘会被关在知府的府邸的,自古以来也没听过哪个皇帝会把妃嫔赐给人做妾,这其中肯定有其他原因。
与谢大有关吗?
我坐在床榻上细细思索,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糊里糊涂地过完一生,这个道理在我这里好像已经行不通了。
清醒的死去和糊里糊涂的死去,总得要选一个吧。
或许从中得到什么线索,以后能用来扳倒谢大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站起身走出去,之前误打误撞地进去过那个女人的院子,关于认路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循着记忆很快就找到了那里。
只是之前是空无一人守着,估计是怕人跑出去,现在到底是多了几个婆子在那。
怎么我每次想干点什么,就这么难呢?
我皱眉看着端着茶水进去的丫鬟,不多时耳边传来一阵瓷杯碎地的声音,在“啪啦”响声中进去的丫鬟狼狈地跑了出来。
那个跑出来的丫鬟露出被抓伤的胳膊,对着几个婆子祈求道“:我实在是不敢再进去了,你们都不知道多吓人。”
几个婆子看也不看,“你们本来就是伺候这间院子的,今天轮到你当值,你不进去难道要我们进去不成。”
见状,我突然心生一计,走出来:“各位不介意的话,不如让我去吧。”
府邸的人大多没见过我,当看着装撑死算府中位阶高点的丫鬟。
“你是谁?怎么我从未见过你。”有婆子警惕些,打量着我询问。
我得体一笑:“妈妈自然不记得,我是小姐院里的丫鬟,刚来不久。”
也不知林灵在府邸里说不说得上话,只好借用一下她的名号了。
不过看她们面露迟疑的表情,我打算乘胜追击,接着道:“我看你们也像是遇到麻烦,我跟她都是做丫鬟的,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
话了,那丫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她朝那些个婆子喊道:“有人来帮我,你们还不愿意不成,若是这位姐姐也不行,我再进去伺候也不迟啊。”
几人互看了对方几眼,犹豫片刻便让我进去了。
走到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跨过门槛走进去,尽量不发出脚步声。
只是那个女人像是在等着一般,见到我进来就抄起桌上的杯子往我身上砸。
早有预料的我侧身一躲,杯子砸到了门上,见没有扔中我,女人又叫又喊,朝我冲了过来。
我稳住声音,低声喊道:“娘娘!”
听到这称呼,女人脚步一顿,似乎呆住了,“你,你叫我什么?”
我见有用,又唤了声:“娘娘。”
女人浑身一颤,呜咽一声,颓然跪坐在地上哭了出来,“多少年...多少年了啊...陛下是不是把我忘了啊?”
“娘娘您别这么想。”我上前边将她扶起来,边宽慰她,“你还生了皇子,陛下一定会念起您的好,肯定有回宫的那日。”
她坐到椅子上,看着我的眼神不像最初那般疯癫,凹进去的眼眶中落下两滴泪,喃喃自语:“对,对,我还有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是啊,您还有大皇子。”我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外面听到我说什么,但又不能太低,怕对方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见她情绪平复了许多,我紧接着试探地问:“殿下刚刚不是来见过你,他难道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来见过我,他长大了。”女人话里颠三倒四的,时而笑时而哭的,双手做出怀抱幼童的姿态,“他才六岁啊,身体那么冷,都没有了呼吸,他们都说他死了,我不信,我可不信,淑妃刚生的儿子都被允许活下来,凭什么我的孩子就死了...他们都诓骗我,他今儿才来见了我,他活着呢,活着呢......”
死了?
我来不及细思,眼见她的情绪不稳定,连忙说些她爱听的稳住她:“自然是了,大皇子如今也是人中龙凤,这次来见娘娘,下次说不定就带娘娘回宫了呢。”
“你说的是真的?”女人浑浊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光亮。
如同枯木逢春。
我望进那双期盼的眼,脑子里已经组织好的话一下就卡住了,忽然间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奴婢不敢欺瞒您,自然是真的了。”我几不可察地叹气,蹲下身仰视她,轻声道:“但娘娘可要保重身体,这下才能好好活着等殿下接您出去。”
“你说的是,你说的是。”她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忽而拉住我的手,“你倒是个贴心的,在哪个宫里当值,待本宫出去必叫我儿纳你为妾,以后你也做个主子伴在我身。”
那就不必了,我呵呵一笑,不接她这句话,“娘娘务必保重身体,该吃些东西,我...奴婢这就叫人传膳。”
“好好,你快去吧,本宫确实也有些饿了。”
在女人凄切的目光下,我脱身出去,踏出门那些守在外头的人,都无一例外的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似乎没从我身上看到些伤痕都难相信似的。
我嘱咐了两句,要顺着里面的人,莫叫姨娘,她喜欢别人叫她什么,私下就叫她什么,左右不过哄着,动动嘴皮子的事情罢了。
说完话,我原路返回,顺带好好整理一下思路,比如谢大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根本就是冒充皇子。
一想到他那样的人以后有可能坐上高位,那还有底下百姓什么活路,可又细想回来,就算谢大真的是冒充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哪有本事去面见圣上。
以前阿娘喝酒喝高时,总说朝廷风谲云诡,变幻莫测,一旦失足便轻则一人身死,重则九族消消乐。就算真的到了面圣的那步,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陛下相信,又不牵连到自己的家人呢。
难道要说:民女要告发大皇子冒充,罪不容诛吗?
我感觉自己总是剃头脑袋一头热,每次有一个艰难的开始,总会面临更加艰难的选择,干脆拜北雾为师,学着怎么刺杀,一把刀砍了他。
我自嘲般胡乱想着,回到客房时已经日落了,隔着窗能看见屋内灯烛萤煌,江昭棠应该在里面等着了。
站在门前呆了片刻,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后我心里总是有点惧怕江昭棠,却说不出来怕他什么。
只要不同他说话,那就会好很多。
我推开门,直晃晃地与坐在床榻上的人相望。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站在门口,在我望向他的那一刹,脸上立刻浮起讨好的笑意,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
“娘子你......”
“我累了。”
我打断他的话,背过手关门,往椅榻那边走去,既然他已经坐在床上了,那去榻上睡也行。
忽略他眼中的颤动,我自顾自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