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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屋内烛火熄灭,耳边传来江昭棠低低的声音,似轻语呢喃了声“好”。
半梦半醒间,忽闻窗外窸窣的响动,因为昨日几乎睡了一天,并不如以往般睡得深,一点动静听在耳中都比平日里大好几倍。
我遂而睁开眼,月光剑影在窗外摇晃。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我撑起身才发觉自己睡在床榻上,房内只有我一人。
我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走到窗侧眯着眼往外看去,北雾单膝跪在江昭棠面前,他握在手中的剑还沾着斑驳血迹。
“属下已经处理好了。”
江昭棠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抬抬手示意他起来。
北雾起身,眼里闪过一丝难色,似在犹豫。
“有什么便说吧。”江昭棠的声音很低。
“恕属下直言,您在青州府已经待太长时间了,这样下去恐对您不利。”北雾道:“如今那女...夫人的事已经解决了,您该起程了。”
江昭棠语气敷衍,“嗯,我知道。”
北雾急了:“您为夫人已经做得够多了,就算回去京都后,张大人也不会为难您。”
“需要人站在我这边,也得拿出诚意不是吗?”江昭棠语调平淡,听不出情绪来。
他口中的张大人想来说的是父亲,听到提及此时,我低眉思索,能被人称作大人,父亲复原的官职应该不会太低。
对我好,真是因为我父亲啊......
我捂着心口的那枚玉牌,不觉间勾起了唇角,翻涌起一丝不明的心绪,有种果真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我都不曾了解父亲的事,江昭棠倒是清楚。
思及至此,我心底又浮起一丝疑惑,上辈子江昭棠与父亲有过什么交易?
难道是我去了隔壁村得知的信息太少,可是上辈子父亲到我死之前都没有离开过县乡,而江昭棠死得比我还早,就算之后父亲去了京都也不可能跟个死人做交易啊。
一种荒谬的想法涌上心头,难不成江昭棠上辈子根本没有死,或者他也是重生回来的?
亦或是他上辈子并没有先我之前离世,父亲也恰好去了京都,他们之间有过官场上的往来,因为一些原因江昭棠死了,重生回来后打算与父亲提前结为同盟......
被自己的猜想吓得心里发麻,太荒谬了简直是,我摇了摇头,谢大和张员外的事情都没有理清该怎么办,现在又想这些做什么,左右江昭棠和父亲都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恶徒,也不会伤害...我......
“明明知道她会伤心......”谢珂的话突地回荡在耳边。
李晓的死又浮现在眼前,我黯然地闭眼,当时他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是不是有能力救出李晓,是不是......
江昭棠不会是那样的人,如果有办法他也不会逼李晓担下罪责了。
李晓撞柱的场面屡次浮现,我摇摇头稳住心神,对外面两人的对话也没有兴趣,便蹑手蹑脚要回床榻那边。
未曾想刚一转身手碰到了桌子,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谁!”
北雾警惕地呵了声,只是这次倒是没有朝我丢飞镖。
莫名奇妙地,感觉自己像个贼,我无语凝噎,那不知从何处起来的怒火一下燃上心头。
我一把将窗两边都推开,完整地露出自己的上半身来,提起唇朝他们笑,半开玩笑道:“是我,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是要把我灭口么?”
见我的那刻,江昭棠眼波闪了闪,快步过来占据了我的视线,“现在还未到子时,娘子怎么醒了,是我吵到你了吗?”
他依旧是那么通情达理,温柔地让人挑不出毛病。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我软绵绵地泄了气,不想多聊,语气淡淡地应付道:“是我自己醒的,近日来睡眠浅,不关你的事,也并非有意听你们讲话,你们继续,我要回去接着睡了。”
说完,我关上窗阻隔断了我们的视线,回到床榻上躺下。
之后两日,我打起精神出街逛逛,落日时分在去郊外去探望李晓,不过也只是干坐着,我们之间的话题多是他提起,现在他死了,我却不知道该与他聊什么。
还有江昭棠,无论我去哪里,他都要跟着,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有到了饭点才会小心翼翼地问我要不要用餐。
我几次看他都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叹气,他乐意跟着就跟着吧,本来多是因为父亲的请求,我就不做这个破坏他们交易的恶人了。
坐在马车上,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京都?”
“我...娘子想什么时候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去。”江昭棠拘谨地笑答。
我轻嗤一声,“若我一辈子都不想去,你也一辈子都不去?”
这话一落,江昭棠一愣,他的笑容僵了僵,还没等他开口,拉着牵绳赶马的北雾先不满了。
他的声音从外边传来:“您可别说笑了,主子怎么可能一直陪您闹下去呢?”
见江昭棠眉头微紧,我一笑揭过:“开玩笑罢了。”心下计较一番,又回到刚才的问题:“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京都呢?”
“那当然是越快越好啊。”北雾的声音再次传来,哪怕江昭棠现在说一句走人,他就立马驾车赶路似的。
当然这些事情不是他决定的,我看着江昭棠,他也再看我,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一丝难以琢磨的神色,盯着他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如果...如果你不想去,想留在青州或者回村,我便也不去。”
“主子?!”北雾倒抽了口凉气,若不是他现在在赶车,估计都要掀开车罩进来问问江昭棠到底在想什么。
我蹙眉:“你不要去京都赶考了么?不用...不回去认亲了么?”说着,我眉头松了松,笑了声,“你若是也认出个皇子当当,岂不美哉?”
江昭棠敛眉,讥讽道:“做皇子有什么好?”
有什么好?我想起谢大,想起张员外,想起李晓,想起在案录里记载了寥寥几字的张姑娘。
“有什么不好,”我扯笑,“有权有势,何等威风,起码不会想活还活不下去。”
江昭棠沉默了半晌,眼里闪动着一缕哀愁,“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那双瞳孔倒映着流露出嫌恶的面容,我才惊觉自己的面色这样不好,慌忙移过视线,“这不重要,我爹在京都,我肯定是要去的,只是去之前,我想做一件事。”话音一顿,不由斜眼看向坐对面的人,“待我做成这件事后,咱们便上去吧。”
“什么事情?”
“我想把莹儿从谢家那抢回来。”我灿然一笑,“你愿意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