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人快老死,我觉醒了长生命格 人道长生 天师府小道士 大道朝真,从甲子老道开始 御道传 灵影仙途 凡人武修传 我的偃偶全是女邪祟
那些黑道不仅有地方的保护伞,更有仙门庇护。事实上,他们可能就是仙门伸出的触手,向人间予取予夺。
“哪来的愣头青,要把C城的天都戳个窟窿吗?”就在凌鹤踏夜回归的路上,忽然被人拦住。
来人装扮寻常,丢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身上却分明透着重重的杀气。凌鹤打眼一看,气血充盈,真气稳固,是筑基之貌。
凌鹤知道来者不善,心中不喜,连行礼都免了,问道:“你又是谁?哪里来的愣头青?”
“呵,我是幻日门门主,你可知道这C城的地下势力是我幻日门的附庸,你说拆就拆,说杀就杀,可是打了我幻日门的脸。”那来人大声叫嚣。
凌鹤闻言一乐,仙门等级有序,门派宗支,门大于派,派大于宗,宗大于支。千仞派坐居仙山福地,道法传承兴盛,千载以降,屡出大能,压服四方,乃不失一派之名。
近百年遭逢大变,炼虚期的长辈死的死疯的疯,才轮到他一个不成器的小辈来执掌门派,隐隐被浑天宗化神巅峰的厉天元压过一头,好在派中先后出了四名化神强者,才守住祖宗基业。
反观合欢派,两千年日削月割,积贫积弱,明朝中年时为魔教吞并,改称合欢宗,后虽脱离魔教节制,终究一蹶不振。其门人忍辱负重厚积薄发,好不容易又出了一个炼虚期的宗主明凤霞,原本有望重新改宗为派,不想神州遭逢大难,明凤霞与同时代的诸多修士挺身而出,同敌人殊死斗法,结果落得一身伤病,终究熬不过大限,殁于壮年。
如今小小一个筑基修士也敢自称门主,当真是井底之蛙,可发一笑。
“呵呵,幻日门…幻日门?跟四百年前的幻日教有什么关系?”凌鹤随口发问。
那幻日门主仿佛思索了一下,答道:“什么幻日教?没有听说过。”
“没听过就好,若是听过,更搭上关系,今天死的,便不只是你了。”凌鹤目光阴冷森然道。
那幻日教正是当年吞并合欢派、风头一时无两的魔教,说来巧了,怎么反派角色都喜欢这两个字。
幻日门主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正要笑这年轻人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却发现自己张口无声,口中明明没有什么阻滞,却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此时他才恍然惊觉,眼下他是魂魄之体,他的肉身不知什么时候已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气绝而亡。
凌鹤道长伸手一招,将幻日门主的魂魄拿在掌心,幻日门主看他时,只觉神威凛凛,如一座巍峨大山,肉身虽死,仍不由自主地感到魂魄颤栗。
凌鹤目射精芒,将幻日门主的魂魄里外看了个通透,正是他先前对付虎哥、九爷的搜魂之术。
虎哥九爷都是普通人,魂魄孱弱,法眼看过即告溃灭。
幻日门主毕竟是筑基修士,虽然痛苦万分,到底还能苟延残喘,他跪在凌鹤掌心求饶,求其放过他魂魄,准他轮回,虽然口不能言,但他心中所想,已尽收凌鹤眼底。
“轮回?你不会真的以为人可以轮回吧?现在的你只是一团电信号而已,即便不散,要不了几天便会迷失自我。何况就算可以轮回,你作恶多端有什么资格重入轮回?也罢,既然你开口求我,看在你做过诸多恶事的份上,贫道便放你一马。饶你魂魄不灭,好好感受最后的恐惧吧。”
凌鹤说完将手一撒,幻日门主的魂魄被他远远送出,他扭头又去找幻日门的两个长老,搜魂之下没有秘密可言,这两人均是死不足惜之辈,所谓幻日门,连座破庙当总坛都没有,不过是拿刮来的民脂民膏买了一间大房子议事开会,收藏财物。
门主和长老之下,还有三个弟子是三人的徒弟,为其师裹胁,自己倒没做过多少坏事。
凌鹤毫不客气,将两个长老打灭,又将那三个弟子揪出聚在那大房子里:“你们的师父已死,幻日门已不复存在,以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今后别再做了。只要改过自新,贫道便既往不咎。尔等若有心向道,就留在此处修行,过段时间会有人来接你们。无心向道就各自回家,老老实实做个本分人。”
说完拂袖而去,留下幻日门的三个弟子在那里不知所措。
经这么一折腾,耽搁了时间,就有更多散修找上他,均是说他胡乱动手不守江湖规矩,只顾一时痛快,不知影响深浅。其修为没有一个筑基以上的。
凌鹤道长便顺手扬了这所谓的江湖。他将找茬的一一问清楚,给黑恶势力做保护伞、做幕后黑手的,直接打灭。基于朋友义气找他要说法,没做过坏事的,打晕了账。
料理了五六个散修,凌鹤回到大学城时天虽然还没亮,但早鸟们也该起床了,他收拾收拾东西,推着自己的小车准备去小吃街摆摊。
说起来一开始,就是几个流氓要收他的保护费来着,没想到拔出萝卜带出泥,看到了这许多不愿看的东西。
修道讲究个财侣法的,财居第一,乃是因为不可或缺,修道是个烧钱的事儿,有钱未必能成事,没钱却万万成不了事。
所以仙门都得赚钱,赚仙门的钱,赚俗世的钱。炼丹卖药也好、经营公司也罢。总归要有足够的钱,才能收拢资源,推进修行。
只是住惯了象牙塔的凌鹤道长实在是想不到,竟有仙门如此自甘堕落,经营黑道,从百姓身上吸血,强取豪夺压榨资源。
他是高门大派的掌门,不懂创业艰难,不知道资本的原始积累本就血腥残酷。却熟读圣贤书,颇有些狂狷气节,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修道人能够修到欺压良民上去,自命不凡道心不正,则行不能远,修不能久。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却有这么多人这么干。
凌鹤的心思有些沉重,开张之前他热热锅,给自己做了个杂粮煎饼,坐在个三脚铁凳上啃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总觉得不好吃,大概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吧。
应月蓉来得很早,凌鹤见她过来,抄着铁铲左右开弓,杂粮煎饼,煎饼果子,各做了四个,动作有条不紊,疾而不乱。
将早点一一装好递给应月蓉时,应月蓉却笑了:“师兄这是读心有成,我不说话也知道我要给同学带饭?”
凌鹤有些不好意思,报以羞赧一笑。
应月蓉四下看看,早餐摊基本都没有开,小吃街里也没什么人,于是随口道:“师兄有心事?”
凌鹤意外地看着她,应月蓉却嫣然一笑:“我可不会什么读心术,你都写在脸上了,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
凌鹤哀叹一口气,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他如何一路杀过去,将黑恶分子杀了个鸡犬不留。
应月蓉有些意外地看着凌鹤道长:“没想到师兄还有如此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一面,我印象里,你总是和和气气,凡事与人留一线。”
凌赫摆手道:“不是十恶不赦,自然能留一线,如今你我身在局中,感受过了这些人的恶,还留着他们做什么?等他们老了,给儿孙辈吹嘘英雄事迹吗?”
应月蓉笑道:“这话却有点耳熟。”
凌鹤说:“这是师妹当年说的,我都一一记着。哎……不说这个,我只是想不通修道人何以要干那般勾当,虽然只是一些筑基修士,我手到擒来。可若是与我旗鼓相当的人也这么干,又该如何?”
应月蓉听着,那淡雅的脸上也泛过一缕浅浅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