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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昂摒弃心中杂念,将身后的书院讲郎,依次介绍给朱厚照。这些讲郎多数为白昂当年中原四省治水的助手,或者是出身工籍、兵籍备受排挤的官员。
既然这些书院讲郎多为治水之臣,朱厚照就和众人一边向书院里面走去一边聊着黄河之事地道:“本宫久居皇宫,最远之处也不过到这盘山镇,既然在座多为治河能臣,亦多在北方任一地父母,就跟本宫讲讲着孕育华夏文明之河,黄河之患,患与何处。”
刘瑜听太子殿下问及黄河亦是长叹一声摇摇头道:“黄河之害根本有二。其一河水带大量泥沙使河床不断抬高,古今多以不定期决堤以泄河床泥沙,然元贼侵占华夏百年,从未决堤泄洪泄沙,放任黄河自流,百年淤积使中下游地上之河增多,一旦大汛决堤那中原四地就是一片泽国,其二便是黄河乃几字,春季皆会出现上游冰消而下游仍冰冻之景,然待下游冰消,上游积蓄之水顺流而下,此每年必有之汛。固黄河四年一大汛,年年有小汛。黄河可谓是百害而独立河套,然如今河套已是鞑靼牧马之地,南侵大明的桥头堡。”
此话一出让朱厚照心中不由的为之一痛,又转向一旁的刘健问道:“刘首辅久居内阁,参政议政无数,对黄河之患可有解决之道?”
刘健却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臣对河工一事只知皮毛,此时应问白大人、徐大人此等当代治河名臣。”
朱厚照此时还如何看不出刘健心中无策,然这等黜落刘健面子之事怎会错过便道:“刘首辅无需谦虚,今日之事闲谈刘首辅知多少就说多少?”
刘健思忖片刻道:“治水朝廷皆有前例可寻,照章办事即可!”
朱厚照却直接回敬道:“父皇每回向你问策皆如此回复吗?”
刘健此时已经满脸胀红,自己一个堂堂内阁首辅、太子太傅,国之一品。竟然被一个八岁的娃娃如此奚落,一时间胸口剧烈起伏在无法说出只言片语。
朱厚照却没有放过刘健的意思继续道:“本宫如果记得不错刘首辅乃是弘治元年以礼部侍郎入阁,本宫更记得弘治二年先生上书黄河入海之章程,皆被你们这些内阁以无先例之名多次驳回,乃至河南、山东两地泽国千里,如果不是先生多次力谏,恐怕中原四地就是一片汪洋,百姓饿殍将以千万计。然即使如此也是赤地千里,饿殍无数。好一句皆寻前例,照张办事即可,你这内阁首辅当的倒是轻松,却苦了天下百姓。”
刘健闻言差一点被当场气晕,如果不是后面有人搀扶,估计一头将要栽倒在地。
此刻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地呆立当场,没有人想到太子殿下言语竟然如此犀利,竟然将刘健差一些气晕当场。一旁的英国公张懋此时见刘健的窘态心中大为畅快,多年被文官打压的郁结之气也稍稍有所缓解。
看着一旁正在大口大口喘息的刘健,朱厚照想起自己去年刚刚得到无字天书和问天笔,阅读《明史》所提及的‘刘公断、李公谋,谢公尤侃侃’,自己对这三人是多么的敬仰和佩服,又想及君前对奏已是与文官敌对,与这三人金水桥前见面依然礼遇有加。然经过多次接触才发现父皇治理国家从不靠内阁,多依仗六部郎官。三人也不过是名不副实罢了。看来文人写的历史并不可信。
朱厚照见刘健已经缓过气便继续道:“怎么刘首辅是认为本宫言过其实了吗?”
刘健强忍住怒火道:“臣不敢,殿下所言乃金玉良言,臣定当改过。”
见刘健服软的态度,朱厚照几个月来被刘健欺压的愤懑一扫而空,在白昂的带领下进入了盘山书院。
入眼便是一个宽大广场,此乃朱厚照特意为之,自己可不想盘山书院培养出来的皆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呆子。因此朱厚照根据五禽戏与后世军体拳相结合,重新编练的一套防身健体的套路出来。凡在书院就读的学生早晚各出操一次,一次两刻钟,这已经写入了盘山书院院规之中。
在看西北两侧便是两层的房子此皆是学堂,东侧穿过拱门便是盘山镇最高之处,一个五层高的宝塔状的楼阁,乃盘山书院的藏书楼,供书院学子和讲郎借阅古籍圣言。
见一行人四处参观,白昂向朱厚照介绍道:“殿下,书院共分前中后三院,正好对应学院下舍、中舍、上舍。乡试前的课业皆在下舍,因此下舍尤为上中下三级,而中舍主要传授考取乡试的课业,上舍主要传授的就是考取进士的课业。后日盘山镇所有十五岁一下男童将进入学院就读学习。”
听着白昂的讲解,朱厚照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见站在末尾依然举止局促的四人,正是自己所招的举子讲郎。朱厚照招收示意四人上前。
四人上前鞠躬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摆了摆手示意四人平身道:“你四人已经来此几日,住的还算习惯。”
最为年长的一个估计四十余岁的举子道:“谢太子殿下挂怀,此地山好景好人更好,吾等再次十分舒心。”
四人皆是京师的寒门举子,在京城这个三品满地走,权贵多如狗的地方也只是被欺压的命。如此四人一看太子殿下招聘讲郎便毫不犹豫的应招,毕竟在给太子殿下做事与被权贵欺辱谁都会做出正确选择。哪里还顾忌什么士林不士林的,毕竟士林何时那自己当过士林中人,自己受欺辱之事也没有一个士林官员出来为自己辩护。
然当四人一到盘山书院,瞬间傻眼了,一个致仕的礼部尚书做山长,三个致仕封疆大吏做上舍讲郎,其他二十余名讲郎也皆是进士出身,都曾经有过官身,唯有的两个举人讲郎,一个是盘山镇唯一的举人,另一个则是其好友。
四人当时大脑宕机足足有一刻钟,这哪里还是士林要扼杀的书院,即使太学也没有如此豪华的阵容,说是天下第一书院亦是名至实归。
其中两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举人心中更是活泛起来,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些人的指导,更近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朱厚照也能听出四人对于在盘山书院生活十分满意,也轻轻点了点头,当目光再次扫过,却盯着一个升高六尺之人久久没有离开,此人的升高加上魁梧壮硕的身体在这群文人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虽穿着一身儒衫,但说是一个武人更为恰当。然此人自己却面生的很,既不是自己所招之人,亦不是先生应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