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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德三年)
平南王归京后不久, 沉王府设私宴为平南王接风洗尘。
接待女眷的侧厅里, 一派喜庆, 女主人沉王妃酒砂今年不过二十有一, 吹弹可破的雪肌使得她看起来仍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般,只是身段多了几分妇人的妩媚, 去年她生下了一对双生子, 如今才刚学会坐,两个奶娘一人抱着一个。
平南王妃接过其中一个, 抱在怀中欢喜得不得了,这两个孩子模样皆是随了酒砂,都说外甥像舅, 只怕过个十几年模样会比他们的舅舅还要风流俊俏,到时也不知帝都城里又有多少少女对这兄弟俩倾心了。
众人小聚了一会儿,平南王妃笑问,“怎么不见双双呢?”
平南王妃一开口, 身后立着的安承双也抬眸看了酒砂一眼, 却不曾想酒砂也在看他, 当即有些羞赧,冲她腼腆一笑。
酒砂也笑,这安承双今年不过八岁, 言行举止却像小大人一般, 很是沉稳, 只在羞涩的时候有些孩子模样。
酒砂道:“双双皮着呢, 也不知上哪玩了, 丫环们只怕一时半会儿都叫不回来。”说着有些埋怨,“陌儿小时候也没她这么顽劣,我常常跟我三姐说这丫头投错了胎,本该是个男儿身。”
平南王妃听得掩嘴直笑,这时候,堂外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叫声,“姐姐等等我!姐姐慢点儿!”可是接下来,突然“扑通”一声响,只安静了一瞬,便听到小男孩放声大哭的声音。
女眷们一听,连忙都快步走了出去,便见长廊里,一个穿着浅绿色襦裙的小丫头背对着他们,看模样不过三四岁,头上梳着两朵花苞髻,正叉着小细腰,对着趴在她面前哭的小男孩斥道:“哭哭,就知道哭,小哭包!”小丫头蹲下将他扶了起来,一边给他拍膝盖上的灰尘,一边凶巴巴道,“你爹可是堂堂御前带刀侍卫,可威风了,你哭成什么,我都替你爹爹羞羞!”
小男孩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比她高出小半个头,听了这话,不敢哭出声了,只委屈地啜泣着。
“好啦,别哭啦。”小女孩掏出怀中的小帕子,像模像样地给他擦着眼泪,颇有长姐的模样,“别哭了,等下我娘见了,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小男孩哭得鼻子吹了个清泡鼻涕,小女孩看得一手指着他、一手捂着肚子直笑。
这个小女孩,自然是沉王府上的小霸王新月郡主沉双了,而男孩则是冷筱书和温南陆的独子温若来,温南陆性情虽冷酷,可是对他和冷筱书的这个孩子,却是疼得不得了,也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因为从小和沉双一起长大的缘故,给她压迫着压迫着,性子就变得软得不得了。可是他虽然常常被沉双欺负,却还是像跟屁虫一样整天跟着她。
酒砂见了这习以为常的情景,笑着摇了摇头,柔柔唤了一声,“双双,快过来。”
沉双听见酒砂在背后唤她,头还没转过来便先笑了,甜甜喊道:“娘!”一双小短腿飞一般朝她奔了过来,扑到她腿上,仰头紧紧抱住她的双腿。
温若来吸了吸鼻涕,跟在沉双屁股后小跑了过来,仰头唤了声“小姨母”。
酒砂蹲下身来,擦了擦他的小脸蛋,柔声道:“摔到哪里了?可还疼?”
“不疼!哪里会疼呀?”温若来还没答话,沉双便抢话了,有些瞧不起地看了他一眼,“我刚刚从树上摔……”沉双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急急捂住了嘴,瞪着一双被抓包的眼睛看着酒砂。
酒砂美目微瞪,就知道这小丫头又去爬树了,可碍于有客人在场,她不能当面训斥,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便拉着她到平南王妃面前道:“这是小女,小女顽劣,让您见笑了。”
平南王妃笑笑,“这小丫头口齿伶俐,我喜欢得很呢。”
沉双听平南王妃说喜欢她,心下开心,仰头冲她甜甜一笑。
酒砂笑道,“双双,这位夫人是平南王妃,按辈分,你可以唤一声姨姥姥。”
沉双二话不说,甜甜唤了一声,那甜美的声音,直甜到平南王妃心里去。
酒砂又笑着看向了平南王妃身后的安承双,“这是平南王世子,你可以叫他表舅舅。”
沉双眨了眨眼,明亮的双凤眼中有几分狡黠,“表舅舅?”这表舅舅看起来也像个小孩子呢,不过,她有个比自己还小半岁的姑姑,倒没觉得什么。
平南王妃笑着对酒砂道:“你我虽辈分有别,可品级相等,这小辈间就别叫大了,双儿平时提起双双都是唤的妹妹。”平南王妃说着蹲下身子来,拉起沉双小手笑道,“你的这个表舅舅,你就唤他承双哥哥得了。”这沉双刚出生那会儿瞧着像酒砂,可长大了这模样是随了辅政王,一看像知是个美人胚子,也不知长大后会如何娇俏玲珑。
“沉双哥哥?”沉双一听有些迷糊了。
酒砂笑,“平南王世子名唤安承双,你叫沉双。”
“啊?”沉双瞪着一双好奇又清澈的眼看着安承双,“你怎么和我一样的名字呀?”
安承双浅笑,面上闪过一丝羞赧。
“你刚出生那会儿,承双哥哥还经常抱你呢。”平南王妃笑道。
酒砂觉得平南王妃对自己的女儿似乎有些热情了,可也没想什么,跟着笑道:“你小时候呀,平南王世子还救过你一命。”
“啊?”沉双有些惊奇,眼珠子转了转,像模像样地朝安承双福了福身,“承双哥哥救命之恩,双双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
“噗!”沉双此言一出,周遭的大人们连同丫环婆子都笑出了声,酒砂笑得以帕掩面,好在童言无忌,她倒也不计较,只笑问,“你这话哪儿听来的!”
“昨天曲娘子唱的呀!”沉双歪头道,也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可看她们个个都笑得弯了腰,只跟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平南王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半玩笑道:“好呀,那等你及笄了,我们平南王府就抬花轿来了。”
虽是笑言,酒砂却依稀听出了弦外之音,原来如此,难怪她觉得平南王妃对着双双分外热情。不过,若真能成双,这也是喜事一桩,她并不见怪,只是这事又岂是她说了算的,便笑笑不接话了。
安承双已算知事,微微红了脸,沉双笑嘻嘻的,对他露出了两排小小颗的牙齿。
平南王妃笑道:“双儿,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双双吗?”
“真的呀?”沉双一听有些欢喜,不过也不会特别惊喜,从小到大她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珍馐美食没吃过呀?
安承双轻轻“嗯”了声,从身后下人手中接过了一个精巧的木匣子,递给了沉双。
“什么东西呀?”沉双笑眯眯问道。
爱子不擅言辞,平南王妃便笑着替他答道:“边疆那儿许多异域商客往来,双儿每次得了什么新奇好玩的都留了下来,攒着送给双双呢。”
沉双听了,有些摇头晃脑地将木匣子放在抄手游廊的长椅上,一打开便惊奇地“呀”了一声。这里面确实有许多她没见过的宝贝。
沉双看着匣子里的宝贝,觉得新奇极了,拿起了一个玻璃沙漏,放在了长椅上,一放下,沙漏开始往下漏沙,沉双没见过这等东西,惊喜得叫了起来,“好好玩啊!”
温若来也凑了过来,在一旁好奇又羡慕地看着。
沉双又抓起了一柄哈哈镜,照了一下便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将镜子放了下来,可是又忍不住拿起来看,对着镜子做起鬼脸,没一会儿便笑得肚子都疼了,她拿去吓唬温若来,温若来一看,登时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哭着朝酒砂叫道:“有妖怪!”酒砂笑,连忙过去将他抱了起来,柔声哄着。
沉双则哈哈大笑,这回她抓起了一个漂亮的万花筒,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摸索出门道,扭头便问安承双,不忘讨好一笑,“承双哥哥,这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呀?”
安承双微垂眼眸,朝她走了过去,低声道:“我教你。”
两年后,元德五年秋。
一袭天蓝色直裰的酒陌紧张地守在在产房门口,额上冒着微汗。
“爹!”
“爹!”
突然,庭院里跑来了两个长相、衣着皆是一模一样的小不点,小不点走路还有些摇摇晃晃,奶娘们都低着身子张手虚扶着跟在他们身后。
两个小不点很快便跑到他身边来,一人稳稳抱住他一条腿。酒陌已是紧张了许久,这会儿见了两个儿子神情才微微松懈了下来,他俯身揉了揉两个小不点的脑袋,眸色满是疼爱。
这是他和叶羡晚前年生的一对双生子,只比姐姐的那对双生子小了一岁,姐姐家里的那对双生子模样随了姐姐,他家的这对模样随了他,是以这两对双生子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有时回外祖家,有些不常来的客人都会将他这两个小兔崽子当成姐姐家的那两个宝贝,其实他自己有时乍一看也分不太清。
“爹爹!秋千!”小不点纷纷扯住了他袖子。
“好咧!”酒陌蹲下身子,伸出两条胳膊,两个小家伙立刻像猴子般攀手挂在了他小手臂上,酒陌举着两个小不点手臂上下晃荡,两个小家伙晃悠得欢快。
“哇!”突然,产房里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哭声,酒陌动作一顿,连忙将两个小不点抖了下来,朝里面喊道:“男的女的?”
很快,里面传来产婆的声音,“恭喜少爷,是位公子。”
酒陌略有丧气,可是想到还有一个,又打起了精神,“小的呢?”
晚晚这胎又是双生子,在这一胎之前,他和姐姐加起来都生了四个儿子了,姐夫有了两儿一女,是不打算再要孩子了,他也不打算再生了,也和晚晚商量过了,决定这一胎是最后一胎,他就盼望着能是一对双生女儿。
“还没出来呢,少爷别急。”产婆道。
酒陌紧张地呼着气,不急不急,他双手合十,哪怕有一个女儿也够了。他嫌身下两个小兔崽子闹得慌,忙让奶娘将他们带走。
两个小家伙走后,“哇”的一声,产房内又是一声啼哭。
“男的女的?”酒陌急急忙忙趴在门上。
“恭喜少爷,又是位小公子。”
酒陌一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中不免一阵失落,算了,两个孩子健健康康就好,他又忙问道:“少夫人怎么样了?”他听着她呼吸渐渐没那么急促了,平缓了下来。
“夫人好着呢。”产婆声音都带着笑意,“就是有些虚,缓缓就好了。”
酒陌“嘿嘿”直笑,在门外摩拳擦掌,准备进去看叶羡晚了,催促道:“你们快拾掇拾掇。”
不多一会儿,门便打了开来,酒陌当即像风一般跑了进去。
叶羡晚脸色有些苍白,双眼微闭,见他来了,抬眸冲他一笑。
酒陌咧嘴直笑,轻执起她的手,目不转睛笑看着她,低声道:“辛苦你了。”
叶羡晚微垂眼眸,有些虚弱道:“陌陌,让你失望了。”她知道,他一直盼着是对双生女儿。这样儿女双全,多好呀。
酒陌笑,“胡说什么,我很开心。”他亲吻着她的手背,“将来我们家可是有四个儿子,走出去就是四兄弟,没人敢欺负他们。”
叶羡晚浅浅一笑,唇色有些发白。
“晚晚你真厉害。”酒陌笑着亲吻她的鬓发,“太伟大了,孩儿他娘,谢谢你,谢谢你这么辛苦,为我生下他们。”
叶羡晚眸中笑意更深。
“四个小兔崽子我都一样疼。”酒陌望着她的眼睛,郑重道,“不过,为夫一定最爱你。”
叶羡晚苍白的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
酒陌怜爱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女医们端了吃食过来,酒陌抬眼看了一眼,关切问叶羡晚道:“累不累?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叶羡晚只觉得有些疲惫,摇了摇头,“不饿,我看看孩子。”
很快,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便被抱了过来,酒陌先抱了一个,放低了凑到叶羡晚跟前。叶羡晚垂眸,轻轻拨开了挡住婴儿小脸的襁褓,看得一脸温柔,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酒陌看着叶羡晚,咧嘴直笑,他的晚晚是世上最温柔的母亲,最贤良的妻子。
夕阳斜入西窗,映射出这幅温馨美好的画面。
同年秋日,白思蓝病逝。七日后,酒眷白一壶酒、一把剑,南下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