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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挽裳已经沉睡了两日。沁水婆婆已经探过她的脉像。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來了。见石室内围满了人。
这样的时刻是该留给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将众人叫出去。连轩辕煌也一并叫了出去。
石室内只剩下夫妻两人。 轩辕罔极心中忐忑不安。沁水婆婆说过。沐挽裳对他的恨根深蒂固。虽然封印了记忆。不敢保证沐挽裳醒來对他是何态度。
榻上人指尖微动。沐挽裳渐渐有了知觉。轩辕罔极有所察觉。是苏醒的征兆。
轻唤道。“裳儿。裳儿。”
沐挽裳听到耳畔传來呼唤。缓缓睁开眼睫。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她是谁。
本能的循着声源看去。一身玄裳的中年男子。两鬓染着霜色。皮肤有些暗。口中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裳儿。”
那中年男子离着她很近。心中莫名不喜。本能的皱眉。
摒弃心中的一丝厌恶。她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她是那个人口中的裳儿吗。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名字。很熟悉。
“我叫沐挽裳。是个舞姬。今年十七岁。”
她想要继续想却是头痛欲裂。抱着头。“头好疼。”
轩辕罔极上前扶住她。“裳儿。可是头痛。”
见轩辕罔极握着她的手。举止很亲昵。让她不喜。就是打心里面感到厌恶。
伸出手推开他的手。她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中年男子。
沐挽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所有的记忆都很模糊。醒來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轩辕罔极。
想叫他老伯似乎也沒那般老。“这位大叔。我好像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轩辕罔极知道沐挽裳会不记得他。沒想到沐挽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叫他大叔。神情僵在脸上。
“裳儿。朕是你的丈夫。你是朕的皇后。”
听到皇后二字。只觉得脑中再次陷入空白。她似乎只是个舞姬。何时成了皇后。
见轩辕罔极又在靠近。她对轩辕罔极是本能的排斥。“别过來。”
“裳儿。沒想到你失去记忆竟然还是如此怨恨朕。”
众人也都在注视着石室内的境况。沁水沒有想到沐挽裳会本能的抗拒轩辕罔极。沁水婆婆封印的是西林衍的记忆。如今体内残留的是沐挽裳这具身子。仅存的一丝记忆。
所以沁水婆婆也不敢保证醒來之后的沐挽裳究竟是什么样子。从沐挽裳的表现來看。那颗厌恶轩辕罔的心还是西林衍的。
石门开启。沁水带着轩辕煌走了进去。 沐挽裳见有一男一女走了进來。那名白衣女子姿色秀美。身侧白衣翩翩的少年却是很熟悉有一种亲切。
直接从寒冰床跳下來。想要避开轩辕罔极。“你们应该是认得我的。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來到这里。”
轩辕煌见一脸茫然的沐挽裳。“母亲。您不认识孩儿了。”
轩辕煌的话颠覆了她的认知。她只有十七岁。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这一定是做梦。狠狠的咬着唇。唇瓣都快溢出血來。很疼这根本就不是梦。
这里最清楚状况的非沁水莫属了。这并不怪她。她现在完全是西林衍抢占她身体重生之前残留的记忆。一直被西林衍的记忆强压着。如今西林衍的记忆被封印了。那一丝记忆便跑了出來。
沁水上前拉住沐挽裳。除了那一丝记忆。她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涂上什么便是什么。
沐挽裳本就是舞姬出身。 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要打听便可知晓。
“沐丫头。你原本是一名舞姬。被太子送给了聿王。 聿王登基做了皇上你便是皇后。只因为夫妻吵架摔坏了脑袋。所以你的记忆错乱。十七岁以后的十年完全不记得了。”
沐挽裳一时间难以接受。她当真得了失忆症。那空缺的十年去了哪里。她明明只有十七岁。怎么就成皇后。还有一个那般大的儿子。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现在不是逼迫她相信的时候。是需要她接纳如今的事实。
沁水看向父子两人。“咱们出去吧。看來她需要时间慢慢接受。”
沐挽裳见三人要走。她的肚子有些饿。“等等。可有什么吃的。我饿了。”
指向轩辕煌。三人里面沐挽裳对那个白衣少年有一种想要亲近的亲切。“你留下來。”
轩辕煌见母亲将他留下來。自然很开心。“母亲。孩儿很想母亲。”
沁水也觉得沐挽裳虽然失去记忆。对轩辕罔极的厌恶并未消失。从最亲近的人下手是最好的。
劝慰道:“慢慢來会好的。”
沁水命人准备些吃的送进石室。沐挽裳许久未曾吃过东西。感到饿便是身体恢复如常的表象。
沐挽裳看着面前的轩辕煌。知觉告诉她面前的少年是绝对不会骗她的。
“我真的是你的母亲吗。”
轩辕煌笑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孩儿小的时候。母亲一直很严厉的教导。”
见沐挽裳不信。从墙上取了一枚铜镜递过去。“母亲若是不信。可以看一看孩儿可是同母亲很相像呢。”
沐挽裳接过铜镜。难怪如此亲切。自己的容貌同此少年很相像。
却是与记忆里有些不同。二十左右的年纪。似乎添了几分风韵。她有些相信这些人说的是真的。毕竟容貌气质却是不同了。
她究竟是如何失去记忆的。总感觉她是有亲人的。她比较相信这个挂名儿子的话。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母亲。那我可曾有过其他的亲人。跟在你身边的那名女子又是何人。”
“母亲是孤儿。只有父皇和孩儿是亲人。至于那名女子是孩儿的师父啊。”
沐挽裳只觉得记忆错乱。乱成一煲浆糊。只是睡了一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混乱不堪。
沐挽裳将轩辕煌打发出去。她真的需要安静的面对面前的一切。
绯衣从外面端了清粥进來。沐挽裳许久未吃东西。一直靠内力为此生机。
“娘娘。吃些东西吧。”
沐挽裳醒來并未见过绯衣。却是觉得她很熟悉。“我是否见过你。”
既然沐挽裳记得她是一名舞姬。她们在千娇阁的时候便是认识的。“娘娘。难道不记得绯衣。千娇阁内一起跳舞的舞姬。一并送给皇上。遂既留在娘娘身边照看饮食起居。”
难怪如此熟悉。沐挽裳想要了解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记得她似乎还有亲人的。
“既然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照看。可知道我还有什么亲人。或者兄弟姐妹。”她是问出了与轩辕煌一样的问題。
绯衣不能够让她想沐挽歌的存在。“娘娘是孤儿并无兄弟姐妹。”
沐挽裳吃了些清粥。胃里舒服多了。将绯衣也打发出去。静静思索。她们说的似乎是真的。
沐挽裳思索了一整夜。她已经慢慢接受她们所讲的是真的。她却是缺失了十年的记忆。
数日后。轩辕罔极觉得沐挽裳似乎不那般排斥他。
一早命绯衣前來伺候她沐浴更衣。换上素色纱衣。
沐挽裳的身子已经好了。自然想要出去走走。
“绯衣。我想出去走走。”
“娘娘。绯衣正巧要带娘娘去一个地方。”
绯衣要带沐挽裳去圣湖。轩辕罔极已经等在那里。他想要与沐挽裳拉近彼此的感情。
沐挽裳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很熟悉。看着一碧万顷的圣湖。记忆里沒有。也许前世她來过这个地方。
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他口中的丈夫。倘若她们真的是恩爱的夫妻。为何她沒有一丝欣喜与爱意。
见到那个人心里面总是莫名的感到厌恶。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迟疑了。
沐挽裳不喜质问道:“你让绯衣带我來这里做什么。”
轩辕罔极听沁水婆婆说过沐挽裳曾经与哥舒蘅一起來过这里。
“这是圣湖。传说只要虔诚。就可以预见到未來。不过一个人只可以见到一次。朕很小的时候就來过这里。看到了驰骋疆场一统天下的盛况。自那时起一统天下便成了朕的信仰。”
沐挽裳不知道轩辕罔极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也看不见你说的未來。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
“裳儿。你看不到是因为你忘记了。你曾经也來过这里。朕让绯衣带你來这里。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爱你将是朕对你做出的承诺。也会是毕生的信仰。”
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她深情款款的说着肉麻兮兮的情话。沐挽裳沒有感动。竟是异常的恶心。胃里很不舒服。
“你说你是我的丈夫。可是我见着你为何会很厌烦。难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面对沐挽裳的质问。绯衣忙不迭道:“娘娘。您对皇上不可以如此无礼的。要自称本宫。”
“那还是算了吧。我什么也不问了。也不想知道。咱们还是回去吧。”
轩辕罔极沒想到他的肺腑之言。竟然惹得她一脸嫌弃。既然她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一切慢慢來。他不会再逼她。
轩辕罔极将她拦腰抱起。“朕送你回去。总比走的要省些力气。”
沐挽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浑身不自在。胃里面又开始不舒服了。
沐挽裳这几日胃里不是舒服。一直躲着轩辕罔极。轩辕罔极想要带沐挽裳回京城。都被沐挽裳以身体不适推迟了。
他们來圣山也有半月。沐挽裳也已经醒來。煌儿出关。一家团聚是该回去了。
沐挽裳却迟迟不愿回去。沁水见着轩辕罔极心急。
“极儿。可是在担心沐丫头。”
轩辕罔极神色恭敬恭。“师父。裳儿说她胃里不舒服。见到朕就恶心想吐。一直躲着朕。朕又不想强迫她离开。”
沁水笑道:“你自己做过什么应该最清楚。或许那丫头真的恶心想吐。”
轩辕罔极一丝了然。离她们在一起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沐挽裳一直未有葵水之期。
“师父是说裳儿她有喜了。”
“师父为她洗髓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因此才格外的小心。消耗了许多真元。”
“徒儿谢师父大恩。”
“且慢。你先别去。这种事情还是由老身來宣布会更好。”
此时。偏殿内。沐挽裳胃里不舒服。吐过了胃里也舒服些了。绯衣有些担心。
“娘娘。这都吐了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可不成。”
“无妨事。这都要怪你带我去见那个人。听了些许污言秽语來恶心我。心里面怕是有了阴影。只要不再让我见到那个人。就不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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