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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兰兰离开后,丫环送来衣服给龙洵换上,又帮他梳理罢。
龙洵叹着气偷偷溜出宅院,只留下一张纸条:“谢谢你夫妻二人的喜酒!衷心祝福你们!”
他带着忧愁与祝福离开,前往“陈家山庄”,想要去看师父和小龙。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师父和小龙现在怎么样了?
他在山庄的大门外徘徊,想起昔日大舅舅对自己的冷嘲热讽,想起陈小芬对自己的恨,就不敢迈步进去。
又是夏天,想必山庄中依然百花争艳,震撼人心。回首往事,令人感伤。小的时候想长大,现在长大了,却时常莫名地睹物伤怀,怀念小时候的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爱憎自然。
黄昏,山庄的大门突然打开,一群小鸟似的孩子从庄内飞奔出来。龙洵又看到当年自己的身影。
一名孩子问道:“大哥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要找谁?”
龙洵微笑道:“我找你们师父,你可以帮忙通报一声吗?”
“当然可以!”孩子脸上现出很乐意的笑容,蹦蹦跳跳地跑回庄内去。
龙洵又对起陈家山庄上空的飞鸟发呆,往事只能回首,却永远回不去了。那群鸟雀也不再是昔日的鸟雀。
突然,自鸟群里飞出一只孤鹜,龙洵眼尖,定睛一下,那确确实实是一只孤鹜。那孤鹜在鸟群中突兀飞出,展翅于夕阳之下。
落霞与孤鹜齐飞。
龙洵不禁伤感:“现在还没有到秋天,竟如也出现如此凄美之景,唉!”
正当他感叹之时,那只孤鹜忽然间在彩云下消失,他举目四下寻找,想找出那只孤独的身影,却已找不到。
然而他只觉有个人影一闪,便有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到他面前。
“师父!”
龙洵惊喜交加,又想像个小孩一样扑进师父的怀抱,然而想起自己已长大了,不能再那样撒娇了,于是任由内心激动万分,却站着不动。
陈飞羽依然如过去的打扮,仍旧给人女扮男装的感觉,只不过她似乎越来越年轻了,越来越美貌了。若是她穿回女人的衣服,龙洵实在想不通世间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美绝四海八荒之人。虽然“仙女姐姐”海美倾国倾城,胜过仙女,但她若是站在师父面前,也只能算是乌鸦见凤凰,相形见绌。
龙洵根本不敢拿杨羞月来比,怕比输了难免影响心情,不过他也不担心,在他心里,杨羞月的美已经超出了天地之外,不在无行之中,任何人都休想和她比。
陈飞羽微笑道:“洵儿,想不到你已长这么大了,都和师父一样高了。”
龙洵有些羞涩地道:“师父,你就别笑话徒儿了,徒儿是男子,才与师父一样高,实在有些惭愧。”
陈飞羽突然变色:“师父很矮么?”
“不是!”龙洵慌忙道,“师父鹤立鸡群,比多数男子高多了。”
“别说了!”陈飞羽冷着脸道,“走,随师父去看小龙。”
龙洵欣喜道:“徒儿正有此意,还请师父带路!”
陈飞羽犹疑片刻,问道:“洵儿,你现在的轻功如何?”
龙洵道:“身怀云鹰三旋的绝顶轻功,徒儿已能在两个时辰之内飞出千里。”
“嗯,走!”陈飞羽点点头,身形一闪,已到龙洵身边,抓起他的手,似箭般冲天飞出。
这种惊人的速度,已远远超出了龙洵的功力所及。
“师父,这就是《北岛秘籍》中的‘鹜飞千里’绝顶轻功么?”龙洵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但见身下的山峦纷纷闪闪后退,“哦,我明白了,适才在山庄上空出现的那一只孤鹜便是师父。”
“洵儿好眼力!”陈飞羽左手抓着龙洵的右手,转过头微笑一笑。
龙洵闻得一阵清香,心神一阵荡漾,不敢直视对方,心中暗骂:“花心大萝卜,怎的对师父也生出邪念来了。”
他强力抑制住内心的龌鹾思想,问道:“师父,徒儿一直有一个困惑,纯阳冰魄的内力无论如何修炼,都总不能突破到第九重,其中是否有些什么诀窍么?”
陈飞羽淡淡道:“没有诀窍,洵儿也永远不可能突破到第九重,但第八重已经够了,别不知足了!”
“哦!”
捆于心中多年的巨石一朝解脱,龙洵终于释怀,此时才知道纯阳冰魄只有八重。“早知如此,这几年就不必如此浪费时间,勤奋苦苦修炼研究了,唉!”他暗暗叹气。想象起来,确实浪费了颇多时间。
数盏茶功夫,二人已到当年练功的寒潭的上空。
陈飞羽松开龙洵的手,说一声“到了”,便如飞鹜般扑入幽深的山涧中。
龙洵慌忙展开“云鹰三旋”的绝顶轻功,似雄鹰般展开双臂,三度盘旋而下,如雄鹰捕兔般扑了下去。
落身潭边,只听一声龙吟,潭面上卷起千层浪花,涧中风起云涌,狂风暴雨来袭,一条巨龙自潭底飞出,咆哮如雷。龙身通绿,状如条威风凛凛的响尾蛇,龙头上长着一柄又粗又长又尖的独角,看上去像是犀牛的角,却比对方可能要坚硬万倍以上。雄壮而健硕的四腿粗得就像是四头牛,锐利的爪掌或能掘开整座大山。
巨龙一跳上来,便盘旋在空中,狂风暴雨骤然停歇。
“小龙,你也长这么大了。”面对着空中的庞然大物,龙洵内心激动,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却也有些担心。这巨龙看上去凶神恶煞,要是讨不好,被它一口吞入嘴中,便呜呼哀哉了。
龙洵小心翼翼地躲到陈飞羽身后。
陈飞羽立即闪开,骂道:“都是大人了,还这么没用,滚,别靠近我。”
“额!”龙洵只好胆战心惊地盯着小龙,生怕对方突袭过来,也作好开溜的准备。
陈飞羽满脸不高兴,喃喃:“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见的时候又想,见了又扭扭捏捏,难不成还互相将对方吃了不成?”
龙洵争辩道:“不是啊师父,徒儿上次在卧龙江边被小龙捉弄了一次,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师父你有幻影神功,当然什么都不怕了。”
“那是游空神掌,不是幻影神功,洵儿你也有,”陈飞羽道,“不过算了,以你现在的八重功力,根本没甚用处,既然你提到了幻影神功,为师今天就把心法教给你,将来会对你有用的。”
说着拉起龙洵飞上小龙的背上,驾着小龙腾入云霄,遨游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