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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吕兰兰,龙洵突然酒醒,哭笑不得:“兰兰,我……”
“哼!”吕兰兰二话不说,便在几名丫环的簇拥下跑了开去。
望着吕兰兰鲜红的衣衫消失在小院中,龙洵黯然神伤。他又转头看着东方顽的新郎服,气从中来。
“兰兰貌若天仙,你一个丑八怪,我就不知兰兰看上你那一点。”
东方顽笑笑:“兰兰喜欢男人,而盟主你却不像个男人。”
“哦?我不像男人?”龙洵就要发作,与东方顽拼命。
一个男人若是被人说不像男人,那简直是奇耻大辱,像不像男人,只有刀剑相向才能说明。
东方顽看着龙洵很在乎的样子,不禁失笑:“男人一定会喝酒,而盟主你……”东方顽缓缓摇头。
龙洵两颊发红:“我不会喝酒?我今天就要在酒量上与你一较高下,谁先倒下谁是孙子。”
东方顽在武功上自叹不如对方,但于酒量上还是有所把握。但他害怕龙洵一醉,又搞出许多荒唐事来,甚至真的出现刀剑相向也未可知。连东方玉博都死在龙洵的剑下,自己还是少得罪这种疯狗才是。
“是不是男人只有盟主自己才能证明,与属下斗酒恐怕也无法证明。”东方顽笑道。
“我就是要你来证明,”龙洵显得很认真,“否则,你只有拿命来。”
“哟,盟主,属下好怕怕,”东方顽一拍胸膛道,“斗酒斗。”
二人坐在客厅最中间的大圆桌上,桌上摆着几大缸的酒,两人面前也各放着数十叠大碗。所有客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周围瞧着二人,这两人在发什么神经?
龙洵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洁白清秀的脸配着一头乌黑精神的头发,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朵梨花压海棠。他笑道:“本座今天就要你醉得一塌糊涂,休想入洞房去。”
东方顽面目狰狞,笑得极为讥讽:“呵,想与酒鬼斗酒,盟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喝过几次酒,实话说,盟主你找错人了。”
“本座从来不会找错人,本座今天就是要舍命陪君子,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龙洵一拍桌子,几大缸酒立刻脱桌飞出,在桌面上空旋转。
两股酒柱忽然自缸中飞射出来,两人立即伸出碗接住,碗中的酒刚倒满,酒柱便即停止射出。
东方顽举起碗,爽快地将酒倒进喉咙里,然后随手将碗丢出,那碗随即钉在天花板上。“请!”他摊开右手请龙洵快点喝。
龙洵闻着碗中的酒气,一阵恶心头晕,皱了皱眉。
东方顽笑道:“盟主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过……”他嘲讽一笑:“如果认输,盟主就甘心情愿地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了。”
“打住!”龙洵微笑道,“为了表明你只有一个字:输。本座愿以东方作为赌注,只要你能赢,本座立即将死别撤出东方,封你为副盟主。”
东方顽咯咯笑道:“盟主,看来酒还未喝,你却已经醉了。”
龙洵斩钉截铁道:“君子一诺千金,本座岂是同你儿戏?”
“好,就等你这句话!”东方顽一拍桌子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请!”
龙洵举起碗,一饮而尽,随手一丢,大碗脱手飞出,在大厅上一通旋转,绕开众客人,最后钉入墙上。
大厅上鸦雀无声,旁边众客人都目瞪口呆,这他娘的喜酒全被这两人替众人包揽了,这到底是婚宴,还是酒楼?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斗酒,过着二人世界,你一碗,我一碗,大碗在大厅里飞得天花乱坠,令众人眼花缭乱。
不多时,天花板上已被群碗占去了大半,四周的墙壁上也嵌入了无数如鱼鳞般闪闪发光的碗片。
“你二人这样斗有何意义?莫要将老朽的房子弄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这座房子可是花了老朽几代人的心血造就。”一位尖嘴猴腮的老头忍不住急道。
看来,这是他家的房子。
“大有意义,如何没意义?你这老头啰嗦些什么?”龙洵醉眼迷糊,瞪着他道:“若是搞塌了,本座陪你十座房子。”
二人继续不停地喝,喝得天昏地暗,早已忘记了今天谁才是主角。
“今天……我是主角,你输了,我就带兰兰走,”龙洵已经醉得头昏脑胀,一直胡说八道,口出狂言,毫不忌讳,好像今天还真的是他的天下了,“跟你说,见到兰兰嫁给你,我就是不开心。”他虽醉,随手一丢,大碗居然还是不偏不倚地钉到墙上,既没有刮到任何人,也没有碰到墙上的碗。
“你是个屁主角!”东方顽也醉醺醺,努力睁着眼道,“杀了老子的爹,抢走老子的地盘不说,老子的喜宴你也要来捣乱,老子的娘子你也要来抢,喝死你个杂种!”
“少屁话,来!”龙洵又摸起一只大碗,去接住从缸里冒出了的酒柱。
二人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喝了多少酒,到底谁赢了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都还在床上吐酒。
龙洵只记得当时自己满腔怒火,喝得很爽,无论谁都劝不动,其他都不记得了。
龙洵突然有些懊悔,自己怎会如此糊涂,竟为了儿时的一些回忆耿耿于怀至今。他不禁摇头冷笑,自嘲愚蠢,觉得没有脸再见到吕兰兰,于是起床打算偷偷离开。
不想掀开被子时,他呆住了:“怎么,我的衣物呢?”他全身赤条条,就像是一只泥鳅。
这时,有人轻轻打开了房间的门,他慌得立即躲进被子里:“不好,这样子如何溜出去?”
“洵哥哥!”进来的人关上门,便发出了一声甜美的叫声。
龙洵紧紧裹着被子着急:“兰兰,你别过来,我没穿衣服。”
吕兰兰担心地道:“洵哥哥,我来看看你酒好了没有,你昨天一只吐,连胆都差点被你吐出来了。快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吧。”
龙洵在被中道:“我没事,你拿去给东方顽吧!你那么喜欢他,他的命比我重要得多。”说完时,龙洵立即后悔自己的乌鸦嘴。本来已经想过不能再在乎,不能再吃醋,不能再赌气的。现在又忍不住犯傻了。
“啪”的一声,显然有瓷碗砸碎地上的声音。
接住便听到吕兰兰的呜咽。
“都怪你,洵哥哥,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吕兰兰气急败坏,恨恨道。
龙洵偷偷冒出头来看是什么情况,吕兰兰已涕流满面地扑进他的怀里。
“兰兰,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哭了?”龙洵不明白怎么回事。
吕兰兰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使劲捶着他:“洵哥哥是个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