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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朝当土地 正文卷 第一章:破庙里的土地公

作者:霄峰凌霄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7-10 16:01:14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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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北京城正是多水的季节,纷纷扬扬的大雨从厚黑的积雨云里不断的飘落而下,落在地上汇成小溪,汇成河流,然后顺着本就不太宽敞的街道汇聚到了西面的什刹海里,大雨将百姓憋回了家里,街道上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

    从德胜门顺着斜街往里走便是一大片寺庙、道观,几乎全北京的寺庙都集中在了这里,不管是大寺小观,终日都是烟雾笼罩,香火鼎盛,但唯独靠着斜街与鼓楼中间那一片空地上的土地庙有些空寂,或者说是落魄。

    这土地庙不大,也就八十平米的样子,周边杂草丛生,门头上斜斜挂着一块写着土地庙三个隶书大字的匾额,许是长时间未有人至,显得有些脏乱,蛛网与杂草挂在本就不算结实的匾额上随着清风吹过,微微打着晃。

    大门,还算是大门吧,两扇木门斜斜的靠在墙边,随着狂风吹过“嘎支支”的叫嚷,乍然听去倒是有几分诡异。

    “咔嚓”

    一道霹雷闪过,电光仿佛要将天空整个撕裂一般,巨大的光亮将本来昏暗的土地庙照的异常清晰,虽然电光只是刹那即过,但顺着电光望去,只见屋中有一做脏乱的长桌,桌子上放着三个盘子,盘子里依稀还放着几个早就干枯的水果。

    木桌两侧放着烛台,在往上则是一个不大的香炉,因为太过脏乱已经看不出这香炉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只是依稀可以看见布满灰尘的蛛网将其笼罩了起来,这蛛网一边连着香炉,另一边则是连在了一个神祗上。

    那神祗是一个眯眼微笑的土地公,神祗灰蒙一片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依稀能看得出人形,那是一个老人的模样,嗯~一个没有半分生气的老人,老人身后的房脊上破了一个大洞,恍若瓢泼一般的大雨顺着刚刚破开的洞口瞬间倒灌了进来,不多时,一阵涓涓细流便从稻草下面流过,顺着墙角流进了后面的老鼠洞里。

    顺着那洞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仰面躺在满是杂草的地上,那青年皮肤白皙,鼻梁微挺,随着雨水打在脸上,长长的睫毛还在兀自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沾水凉了,还是想要说什么,薄薄的嘴唇仿佛是底语一般的互相颤抖。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交警诚不欺我。”

    说话的人叫凌言,凌云壮志的凌,言语的言,凌言是北京城里一等一的商人。

    凌言本是一个负二代,算不上是白手起家,他父亲在将公司交给他的时候,已经欠了银行三千多万,而且每天还在递增着。

    从亏损三千万到每年盈利十五个亿,凌言付出了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直到那个相濡以沫了几年的妻子去世,凌言这才反应过来,那几年来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或者说自己疏忽了什么。

    “光阴似水东流去,等闲已忘故人心。”

    万分悔恨的他回到两人初识的地方,原本只想喝一杯清酒,道一声珍重,但这一喝却就是大半天。

    凌言迷迷糊糊的开着车从五环外一直开到北二环,一路上不是开成S形就是开成B形,样子要多作死有多作死,过了德胜门没多大功夫,也不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脚油门就从二环桥上窜了下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

    凌言第一次从第三人的角度看自己的身体。

    裁剪合身的西服因为沾了雨紧紧贴在身体上,让本来就有些消瘦的身子更显挺拔修长,歪歪斜斜的领带搭在一边,四仰八叉的样子让凌言看着有些难受。

    “嘭~”

    木门终究还是经不住暴风的摧残,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凌言木然回头,却是见到一对乞丐走了进来,大的那个用自己瘦削的身子环着那个小的,小的则是死死的抱着那个大的。

    “土地公公慈悲,民妇身无长物,孝敬不得,还请公公切莫生气。”

    人们对于神仙之流总是虔诚的,即使在如此破败的庙宇,依旧是本守着自己心底的那抹廉价的虔诚,他们坚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坚信人各有命,坚信那些虚无缥缈却又说不清楚的信仰。

    那妇人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完了话就拉着自己女儿朝着背面的墙角走去,两人蹲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甚至靠着墙都是轻轻的,似是害怕弄脏了这片地方,又似在告诉土地,我们只占这屋子里面的一角。

    六月天娃娃脸,六月的天气变化总是很快,刚刚还是大雨倾盆的天气此时却已经停了,只有房檐上还不断的往下滴水,妇人起身看了看,咽了口唾沫,对着怀里的小乞儿温柔了说了句什么,抚了抚小乞儿的头,赤着脚就出门去了。

    凌言打量了一下蹲在门口的女孩,女孩不大,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一米四五的样子,蓬松脏乱的头发毫无规则的散落在身上,因为淋了雨还有几分湿润,尽管过了两个时辰,但麻布制作的衣服依旧是紧紧贴在少女身上,因为墙角有点黑暗,凌言看不太清楚少女的样子,只是觉得她脸形很好。

    凌言本想离近些,却是不知怎的,身子被神祗死似困住,一步都不能动。

    “啪叽...啪叽...”

    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方才出去那妇人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门口,妇人一手拿着一个干瘪的窝头,另一只手却是拿了一把散乱的还在冒着青烟的黄香。

    妇人先是将木桌上的破烂盘子擦拭干净,又将那把散乱的黄香插进香炉里,全然不顾边上女儿看着窝头咽口水的模样。

    “容秉福德正神,信女马王氏拜见,民妇身无长物,只得一把残香,一块窝头,得土地爷不弃,容我母女借住贵宝地。”

    说着又是朝着神祗叩了三个响头,再起身的时候,脸色已是有些煞白,微微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挪着沉重的脚部走到一边将女儿抱在怀里,看着香炉里的香火慢慢燃烧。

    随着黄香一点点的燃尽,那本应该随风飘散的青烟便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延绵不绝的顺着神祗的鼻息钻了进了凌言的身体里。

    随着青烟入体,凌言竟然觉得身体异常舒服,飘飘然仿佛要飞起来一般,那种情绪直到黄香烧干净,这才缓缓停止。

    刹那间,凌言似乎是看到门外散发了一道金光,随着金光闪现,一道威严而又宏亮的声音从脑海深处传来。

    “奉道承运,法旨曰敕:兹有大明国北京县凌姓言者,本性纯良,泽济步方,今擢升金台坊土地之位。”

    随着声音传出,凌言却是不可抑制的飘然飞出神祗,身上的西装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绿色的圆领袍子,前胸后背各有一道补子,补子绣着一只海马,一条黑带紧紧束缚在腰间,头上也是多了一个乌黑色的乌纱帽,乌纱帽后高前低,前端放着一个指肚大小的白玉,,两只翎羽翅子分局两侧,样子很是怪异。

    而后身前变多了连个物件,一个白色勿板,一个土黄色的印章。

    “这都什么跟什么~”凌言看着一身的绿色官服正要说话,却见那勿板跟印章嗖的一下便钻到了自己手里,看着手中的勿板印章,又看了看那渐渐消失的金光,还待说话,就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吸力。

    “呼~~”

    凌言骤然睁开眼睛,头顶上的窟窿依旧在淅淅沥沥的滴着雨水,看看天色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闭上眼睛重重出了口气,重新躺在地面上,感受着身体里传出的无力感,轻轻说了一句。

    “还好是做梦。”

    本想拿出手机叫救护车,目光却被墙角的那对母女吸引了过去。

    此时的丑儿正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凌言,而凌言则是用一种见鬼的眼神看着阿丑身后的马王氏,瞳孔紧缩的凌言须指着飘在半空中的马王氏。

    “吓~~!”

    饶是凌言见多识广,也是从未见过“鬼”这种奇怪的东西,许是听见了凌言的鬼叫,飘在半空中的幽魂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有些懵懂,有些呆滞,似是没了精神,饶是如此也让凌晨头皮一阵发麻。

    “阿娘~这有个和尚。”

    许是惊讶在土地庙里为什么有和尚,小姑娘一边轻轻的推了推边上的马王氏,一边轻声问道,见马王氏不说话,还以为她睡着了,见着凌言依旧在看自己,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身子,躲闪着凌言的目光叫到,稍微提了一下音量叫了一声“阿娘~醒醒~”

    直到这时凌言才看见那小姑娘的长相,因为常年饥饿的身子有些消瘦,破烂宽大的衣服笼罩着小小的身子让她看起来更瘦弱,扶去额间散乱的发丝,一张娇俏可爱的小脸便露了出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紧紧盯着凌言,见阿娘还未醒,装作凶狠的鼓起了腮帮盯着凌言的眼睛说到。

    “这~这地方是我跟阿娘先来的。”

    原本凶恶的表情在凌言看来确实有些可爱的,凶狠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带了一些哀求跟恐惧,微微鼓起的腮帮跟瘪起的嘴唇在他看来就像是在撒娇。

    凌言却是没多大心思欣赏美丽的少女,叹了口气,看了看少女头上飘着的孤魂,轻声说到:“你阿娘~好像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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