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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满桌珍馐被亦心全部吃完,一点都没剩下,亦心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看向寒风。
“刚刚忘了,把你的份也吃了。”亦心脸皮微微发烫,散出两道绝美的红晕。
“我的修为,纵然是在仙界之中也不需要吃五谷了。”寒风摇摇头,缓缓解释道。
“差点忘了。弟弟,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亦心笑着问道。
“我?算是巅峰了吧。”寒风轻轻说道。
“巅峰?”亦心微微有些愣住了,境界之中,好像没有巅峰之说。
亦心脑子猛然闪过上一世的零碎片段,惊讶地说道:“你是说……夜的巅峰?”
寒风点点头,说道:“算是吧。”
寒风这还是保守估计,自己因果之道随着记忆的圆满而突破,突破之后的境界,恐怕会比自己巅峰之时还要强上不少。
亦心上一世的记忆并不像寒风所有都找了回来,而是零零散散,不过自己也知道,自己当时犯下大错,自裁之后,夜做了很多很多……
想起如今的寒风同样对自己那么好,亦心心中泛起深深的愧疚感。
“傻瓜,想什么呢。”寒风轻轻一弹亦心额头,打断亦心思绪。
“对了,还有一碗药你得喝下去。”寒风走入另一个房间,端来一碗金色的药液。
亦心看着金色的药液,乖巧地点了点头,别说是药了,就算寒风让她喝上一口剧毒,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只是,这药喝着,微微有些刺鼻的血腥味。
不过亦心也只是眉头一皱,便喝了下去。随着亦心喝下,全身散发着暖洋洋之意。
寒风笑了笑,说道:“走吧,带你去看看外面。”
亦心本想拒绝,说外面天寒地冻,有什么好看,但是却不好拒绝,点了点头。
下了床,亦心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寒风连忙扶着。
寒风说道:“你身体还在复原之中,没有太大力气,小心点。”
亦心点点头,在寒风搀扶之下,走了出去。
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凄寒刺骨的白雪,而是一片数不清的花海,花海之中,芳香扑鼻,更有无数色彩斑斓的银碟缭绕。
一条浅浅的彩虹出现在亦心身边,把亦心衬托得如同仙女一般。
亦心两只水灵灵的眼睛充满着惊喜,随即看着寒风,眼里充满着感动。
“弟弟……谢谢。”亦心轻声开口,而寒风则是笑了笑。
眨眼间,这样的生活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每一天,亦心都可以吃到寒风亲手做的早点,随即喝着泛着微微刺鼻的药,而推开门,却有着不同的风景。
到了晚上,亦心则撒娇地让寒风抱住自己,或者紧紧捉住寒风的手臂,才肯睡觉。
寒风很多时候都在笑着,但是只有当亦心没发现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疲态,苍白,和浓浓的不舍。
每一天都一样地过着,但是两人却没有一丝厌烦,而是极为珍惜这时光。
偶尔,亦心也会让寒风讲着他的故事给她听,寒风慢慢地说,亦心安静地听,听到凶险之处,寒风总会一笔带过。
亦心有时听着听着,会哭,会一滴一滴地掉眼泪。
她知道,寒风想像她证明自己不输给光,但是自己却一次一次伤了他的心。
直到有一天,亦心醒来,发现寒风没有在自己身边,便想到他又在做好吃的了。
亦心悄悄靠近,但是眼前的一幕让她,猛然睁大了眼睛,手连忙捂住嘴边,不发出一声响。
亦心看见,寒风脸色惨白地坐在地面,神色极为专注,手中一只匕首捅向心脏,一滴滴鲜红色的血液缓缓从匕首之中滴落,滴在一个碗里。
这血……是寒风平时让亦心喝的药!
亦心连忙稳住心绪,悄然退走,回到房间。
而寒风,则是太过疲惫……根本没发现亦心出现在自己身后!
亦心回到床边,眼泪却忍不住一滴滴落下,她平日喝的药居然是寒风的血……
感受着自己这一个月来,身体一天比一天充满生机,自己还以为命运说的是假的,寒风有办法让自己恢复。
但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寒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
那血……不是简单的血,而是心头血!
心头血,犹如魂血!
一个人若失去魂血,那么轻则虚弱,重则身死!
寒风的修为,若是恢复到巅峰,那么整个世界在寒风眼里,也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是几滴血液便让寒风虚弱到这种地步,足可见这血珍贵之处了。
想到这,亦心忍不住哭了起来,想起自己颠沛流离的日子,和寒风如今不顾一切地呵护自己,这种反差……让亦心除了哭,根本什么都说不出口。
不一会儿,寒风照常端着早点走来,而亦心连忙擦去眼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是亦心看得出,寒风脚步微微虚浮,没有以前那么稳了。
亦心有些心痛,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亦心略有沉默地吃了几口早点,便不吃了。
寒风关切问道:“不好吃么?”
亦心摇摇头,说道:“不是,很好吃……只是今天有些吃不下了,应该是昨晚吃太多了吧。”
寒风没想太多,转身端着一碗金色的药液过来。
亦心看着那一碗药液,眼圈更红了。
药液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而并非是鲜红色,亦心想想便知道,寒风怕自己看出猫腻,加了药草或者把血液颜色和味道除去。
亦心犹豫了一会说道:“弟弟,我不喜欢喝这个,以后能不能不喝了。”
寒风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亦心鼻尖酸酸地,她不想喝,这是寒风的魂血……喝它,与喝寒风的命又有什么区别。
可寒风的一切,自己舍不得辜负!
“早上……你看到了吧。”带着沉默,寒风缓缓发话了。
亦心沉默,点了点头。
“喝下去吧。”寒风柔声说道,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无奈。
亦心再次摇摇头,双眼忍不住掉下眼泪。
亦心轻轻拉着寒风的手,哀求道:“弟弟,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喝不下去。”
纵然知道,寒风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亦心,又怎么舍得呢!
寒风深深叹了口气,随即眼中散发出不容质疑之意。
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在寒风身上散发,寒风缓缓说道:“你若不喝,我推算光的位置!让他立即彻底魂飞魄散!”
“不要!”亦心神色露出挣扎!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寒风看向亦心,神色极为复杂。
“弟弟……为什么你要逼我……”亦心哭着,眼泪落着,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亦心缓缓端起药碗,一口一口伴着眼泪的咸味咽下,心中更是极为复杂。
寒风看着亦心喝下,稍稍松了口气,脸色略有几分苍白。
“对不起,心儿……”寒风轻声说道。
亦心喝完药,猛然抱住寒风,淘淘大哭了起来。
亦心很少哭,可是和寒风在一起,却频频哭着……
这样,再次过了一个月。
随着药液的事情被发现,寒风与亦心之间,少了些欢笑,多了些沉重。
但是,每一天不变的,除了喝药液之外,是亦心依旧要紧紧拉着寒风的手,才能睡着。
但是,随着这两个月过去,亦心的气色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而寒风,脸色却带着掩饰不住的苍白。
这段时间,亦心也曾拒绝过,但是亦心拒绝,寒风便用光的生死威胁……逼着亦心一次又一次喝下药液。
直到有一天,亦心喝完药液,寒风轻轻为亦心整理着长发。
寒风轻轻一叹,低声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亦心不解,正要问寒风什么意思,而寒风手中却出现了一个盒子。
“心儿,这件衣裳,是当初四域之中,本来成婚之后要送给你的。”寒风轻轻打开盒子。
盒子之中,一件紫红色纱裙安静地躺着,纱裙胸口之处,绣着两道飘飞的银碟,极为华贵而动人。
“这……说不定也是我送你最后一件礼物了。”寒风轻声说道。
“最后一件?”亦心微微有些发愣,不知道寒风今天怎么怪怪的。
只见寒风的身影就在亦心眼前,缓缓消失……
消失的瞬间,门被打开了,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急忙走了过来,眼神急切地看着亦心。
“心儿,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这男子眼中充满激动地说着。
这男子,正是光!
亦心愣愣地看着纪秋杰,只是这个时候,亦心的心里……却没有丝毫激动。有的只有空荡荡的感觉,和说不出的,浅浅的陌生。
……
寒风身影出现在远处山头上,看着光将亦心带走,始终没有说什么。
亦心在临走前,依依不舍地看着木屋,最后也离去了。
“哈哈哈,夜,你这样做值得么!”寒风怀中的盒子发出声音。
寒风没有理会。
“可惜,可惜啊,你就算将那么多魂血用来挽回本源,又有什么用呢?她自身根基都毁了,你这些魂血也不过只能帮她撑几年而已。”盒子说道。
“还有她心底根本没你,你何必为她做这些?哈哈哈,说到底你不过也是一个备胎而已!只要光一来,她还不是跟着光走。”盒子笑道。
“若不想我将你彻底毁去,就乖乖闭嘴!”寒风冷哼。
盒子笑了笑,不再传出声音。
而寒风的身体却摇晃了一下,连忙盘坐。
本来便因为时空和因果两重反噬,让寒风虚弱不堪,加上这两个月损失了太多魂血,寒风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起来。
不过好在以寒风的手段,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便能恢复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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