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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哪来的老骨头！”一名酒楼小二挥着手，将一名想要走入的老妪赶走。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这酒楼那里是你这样的人能进的。”小二纷纷地骂道。
“我……”老妪嘴唇干裂，手上更是长满冻疮，浑身衣衫单薄而破烂。
她只是想要要一口水喝，但是小二都不肯。
……
“咱们这深山最近好像很少人走了啊。要不要换个地方蹲点？”一名大汉拿着刀。
“好，干完这票，咱们就换个地方！”一名瘦小的汉子说道。
“嘘，有声音！”大汉连忙捂着嘴，两眼放光地看向前方。
一名苍老的妇人扶着一条肮脏的棍子，哆哆嗦嗦地走着，山林本已落雪，又有风阵阵吹来，让她瑟瑟发抖。
“站住！”大汉冲上，大喝一声！
仅仅是喝声，都让老妇人摔倒在地面，骨头更是几根摔脱臼了。
“老大，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就这样的老婆子还用得着吓她。”瘦子冷冷笑道，脚直接踩在老妪头上。
“咦，还有半钱仙晶。赚了，哈哈哈！”大汉直接抢过老妪怀中仙晶。
“哈哈哈，这票虽然小了点，但蚊子肉也是肉，老大，咱们买半壶酒去！”瘦子说道。
“走！”大汉说道。
“这家伙要不要解决了她，做得干净点？”瘦子看了看几眼摔在地面，爬都爬不起来的老妪。
“好，你快点动手，这鬼天气这么冷，我先去买酒了！”大汉直接跑远了。
瘦子连忙大喊：“好，给我热好酒！”
瘦子哈着气，暖了暖手，随后麻利地举起了刀！
老妪倒在雪堆之中，头更是被瘦子踩着，两手被冻僵，浑身都几乎不能动了，只能往前哆哆嗦嗦地爬着爬着。
老妪眼中有着泪花，有着一滴滴老泪。
浑浊的眼泪之中，似乎浮现出一个对她疼爱得不得了的身影。
她不后悔自己全力去救纪秋杰，但是却抑制不住自己去想，倘若自己当时选择的是寒风……那会是什么样子。
……
时光交织之中，无数年的岁月在寒风眼中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看到这里，寒风整个人也被祭坛传送回原来的时空。
刚踏回时空，寒风就喷出一口血，神色虚弱。
“这反噬，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寒风脸色苍白地笑着，擦去嘴边的血迹。
回想起刚刚的一切，寒风轻轻一叹。
夜之君主说过，自己身上有大因果，不希望寒风参与进来，估计就是和命运对抗吧。
“和命运对抗，所以天地不容。”寒风轻轻摇头摇头，神色无奈。
“倒是有一段虚弱期了。”寒风摇摇头，看向所在之处。
此地是仙界的一个小山丘，到处都下着白雪，散发着一股冷意。
万物被白雪覆盖，放眼之处，尽是一片苍茫。
还好自己没有被传送回原来的地方，不然夜神这时候和自己厮杀，自己就危险了。
寒风盘膝，不再理会周围一切，而是心完全沉寂在因果之道上。
但是这时，数里外的一阵波动却稍稍引起他的注意。
寒风神识稍一探查，便知道是两个劫匪大劫一个老人家。寒风对仙界之人并没有太多好感，本打算不救仙界之人，但是随后轻轻一叹，自己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就在瘦子举起刀的瞬间，寒风出现在此地，稍稍一弹指，瘦子便爆成血雾。
寒风走上前去，仅仅一眼就发现这老妪浑身有着不少伤口，脚上更是脱臼了。
寒风一手挥去，老妪的双脚便被寒风接上脱臼之处。
“老人家，你脚我已经接好了，这荒山野岭，你自己就别乱走了，赶紧回家吧。”寒风刚说完，便看见老妪的脸庞。
寒风瞬间如遭雷击，老妪也是浑身一颤！
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可以让最亲近的人都认不出彼此，但是寒风怎么会认不出呢！
即便苍老，即便邋遢，即便长发全白，那些刻骨铭心地记忆怎么会忘记！
就在这一瞬间，寒风瞳孔都湿润了，轻声喊道：“心儿……”
老妪更是难以置信地睁大瞳孔，随即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寒风。
“你……你认错人了。”老妪哆哆嗦嗦，要往前爬走。
身为一个女子，最痛苦的不是死去，而是青春岁月流失之后，出现在人身前。
何况这个人是寒风！
寒风突然觉得心很痛很痛，为什么心儿会变成这样！
寒风紧紧抱住老妪，滚烫的泪水哗啦啦落下。
一股说不出来的痛心在寒风心头弥漫！
倘若寒风有查看因果，老远都能发现亦心的身份，但是此刻虚弱，根本没有去探查。
亦心挣扎，可是随着寒风的眼泪打湿她的衣裳，她也哭了。
“弟弟……弟弟，我好想你！”亦心说着，干枯的嗓音带着嘶哑，却让寒风感到这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寒风搂着亦心的身体，亦心的身体很单薄，也很冷很冷。
寒风不断往亦心身上灌注本源能量，但是亦心的身体根本留不住任何力量。
寒风微微皱眉，但是却没有去询问，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抱着亦心，用自己的体温让亦心身体暖和起来。
亦心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她觉得很温暖，很温暖，不是身体的暖，而是心里的温暖。
寒风手一挥，一栋小小的木屋子出现在亦心身边，寒风抱着亦心进去，更是有一盆火盆放在房子中间，让整个小木屋暖暖的。
“什么都别说，你好好休息一阵子。”寒风轻声说道，缓缓将亦心放在床上。
亦心点点头，神情恍惚地问道：“我不是做梦吧？会不会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不会的，只要你不嫌我烦，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寒风笑了笑。
亦心却抓着寒风的手不放，说着：“弟弟，说好哦，不能抛下我。”
寒风眼眸微微湿润，说道：“放心吧，你太累了，先睡会吧。”
亦心内心泛起一种数不出的珍惜之感，她好害怕，好害怕一觉醒来，自己又失去了一切，又如此颠沛流离。
倘若眼前这一切是梦，亦心愿意这个梦永远不醒来。但是寒风的笑容，让亦心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寒风轻轻一挥，亦心便沉沉睡去。
即便睡去，紧握寒风的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寒风此刻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整个虚空为之一震，无数积雪从树梢落下！
寒风看着亦心，因果线缓缓推演着。
……
随着推演，寒风已经了解事情经过。
看着一脸沧桑的亦心，寒风轻轻一叹。寒风手中的本源不断汇聚到亦心的身体之中，亦心身体根本吸收不了本源，缓缓散去。
“那只能找灵药了。”寒风皱着眉头，手没有停下，一直推算着各种灵药的位置。
每次推演，都会让寒风虚弱几分，但是寒风却一刻也不停地推演着，一株株从仙界诞生到现在都没有被人采摘的灵药出现在寒风房子之中。
寒风轻轻一拍，无数灵药汇聚往亦心的身体！
这些灵药，就算是禁忌九境也要疯狂，但是此时一株灵药却只能让亦心一根头发由白变黑而已。
但是，在无数灵药汇聚之下，亦心的身体明显比以前增多了不少生机！
苍白的头发缓缓变黑，干瘪的皮肤缓缓充盈了起来。
黯淡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容颜也渐渐变得年轻！
但是寒风却依然皱着眉头，不曾松开，这些灵药只是让亦心稍稍恢复生机而已，却并不能恢复亦心身体流失的本源。
“只能慢慢来了。”寒风轻轻一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感。
看着亦心娇美的容颜，寒风心中却浮起万千思绪，年少一幕一幕浮在眼前。
“倘若这样能永恒，那该有多好。”寒风喃喃说道。
……
亦心幽幽醒转，猛然撑起身子，看着屋子，身边的寒风已经不见！
亦心突然觉得心中空空地，口中慌乱地喊道：“弟弟……弟弟……你走了吗！”
寒风从旁边连忙跑来，说道：“没有，心儿，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亦心稍稍松口气，眼圈泛红说道：“你没走，真是太好了。”
寒风轻轻抱着亦心，说道：“我怎么会走呢，我不过去做你喜欢吃的早点了。”
“你看。”寒风一指，房间一角的盘盘叠叠全部飞出。
“你看，这是桂花糕，你以前很喜欢吃这个的。”
“这是杏仁酥，你小的时候和我翻着域主府的墙去买过，还记得吗？”
“这是大白馒头，里面有你最爱的豆沙馅。”
“这是翡翠链子粥。你当时第一次吃，一直说这个太好吃了，还咬到舌头了。”
“这个是……”
亦心看着眼前的早点，看着寒风如数家珍一般一样一样说着，不知为何，鼻尖一酸，眼泪又哗啦啦地落下，吓得寒风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了。
亦心紧紧抱着寒风，哭着说道：“弟弟，我是个坏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之前那样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寒风微微拍着亦心的背后，安慰着，柔声说道：“因为……你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心儿啊。”
亦心哭了，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寒风轻拍着亦心的背后，柔声着说：“再不吃就凉了，快吃吧。”
亦心含着泪，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满桌菜肴，端起莲子粥来。
莲子粥里，倒映着亦心绝美的脸庞，让亦心微微一愣。
“我的脸？”亦心摸着自己的脸，完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啦，还是那么漂亮啊！”寒风笑着看向亦心。
亦心愣愣地看向寒风，命运曾说过，她救纪秋杰会散尽本源，本源消散，生命也会枯竭，没人再能救她。
但寒风做到了，亦心知道，世上根本没人能达到命运的层次，那么寒风为自己做的，比自己想象都多！
“快吃吧。”寒风带着笑容看向亦心，亦心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开始吃了起来。
“啊！”亦心喝了一口粥，叫了一声，眼神流露着惊讶。
简简单单的一碗粥，但是却分外甘甜，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蜜。
“是不是烫着了？”寒风连忙问道。
亦心呆呆地看着粥，问道：“弟弟，你做的粥怎么那么好吃，这比以前的好喝太多了。”
寒风轻轻一笑，眼中闪过当初山寨的岁月，想起当初那段经历，此刻心中对那位老人多了一丝感激。
“快吃吧。”寒风轻声说道。
亦心点点头，这些日子早就饿坏了，此刻忍不住对着这些东西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吃相，倒是把寒风吓了一跳，生怕亦心噎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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