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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立人?”
帝国世家之一叶家家主眯起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努力把他和记忆中的“余立人”所比对,“就算你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你还是无法说服我们与你合作。”
“合作?”年轻人笑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不是合作,更不是我在寻求你们的帮助。季家一旦崛起,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你们处于季家的打压之中。十大世家一直处于互相牵制的状态,这种平衡我想我们大家谁也不想破坏。季家这次有错在先,打破了平衡,无视潜规则,所以另外八大世家的惩罚是理所当然的,我只不过是……让你们本来就想做的事情更顺利一点罢了。”
“哈哈哈哈哈!”同为世家之一的王家家主大笑,“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小鬼了!要不是你经脉俱断,无法步入武道,我一定会保你无尽修炼资源,直至武魂境!”
年轻人淡淡地笑了笑:“多谢赏识,不过路,还是要自己走要踏实些。”
王家主继续大笑。
“好!那我们就等着你的消息!”
……
桑落摇了摇头,低声叹道:“我不可怕,只不过是正好想到了可以解决余家危机的办法而已。”
“我知道季宇晨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一切都是你自己推断出来的。你说是季宇晨亲口说的,只不过是想省略下给出证据的步骤而已。”柳致远停顿了一下,“你破了季宇晨的局,这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现在你又实现惊天逆转,使不可能变成现实,这,难道不可怕吗?”
桑落在那一瞬间似乎有些得意、有些狡猾地笑了,但那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他淡然的态度:“这世上没有无解的死局,只有……无解的人心。”
“哦?”柳致远笑了笑,目光别有意味地在店铺内的武器上上下飘荡,“假如对方用压倒性的力量碾压你呢?”
桑落的笑容似有似无:“我不会惹上那种敌人。至于别人……别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噌”地一声,飞刀出袖。桑落的脸被划破了一条口子,而柳致远则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那要是我要杀了你呢?”
桑落只觉得脸上一热又一凉,于是伸手蹭了蹭流下来的血,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不咸不淡,云淡风轻:“那我没办法。”
柳致远大笑:“你不是说世上没有无解的死局吗?”
桑落很认真地回答道:“的确没有。无解的只有人心。”
柳致远突然不笑了,因为他明白了桑落的意思。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拿出了飞刀:“没有强大的实力,就算你说得再怎么玄乎,也没用!”说罢,飞刀已出。
……
柳致远曾经问过顾桓焕,什么样的人生,才算是成功的人生。顾桓焕是这样回答他的:自由的人生。
有人求财,有人求名,有人求权。但无论追求什么,本质上还是离不开追求自由。追求身体的自由,追求精神的自由,追求人生的自由。
南山辉不笑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一无所有时无所饱腹,被他人奴役榨取劳动力,绑架了身体的自由,于是他拼命赚钱赎回了自由;初入书院被强制服从上位者,忍怨含恨,于是他三炼成器,一举成名,终于有了发表自己观点的权利;涉足书院高层,被嫉妒者打压陷害,他立誓得权,讨回一口气……
柳致远也问过顾桓焕,怎样才能自由。顾桓焕笑望苍天:“当你明白自由是何物时,你就知道了。”
如今,柳致远同样问了桑落一个问题:“怎样才算是自由?”
桑落浑身都是刀伤,躺在毫发无伤的柳致远脚边奄奄一息,许久后才缓过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不再追求自由的人生,才是自由的。”
……
那年柳致远第一次登上无名山,山上大雪纷飞,白雪覆盖一切。柳致远的脸冻得通红,握着小刀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双腿僵硬地往前蹭着。他的大脑已然麻木,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上山的,他只记得要逃,要向前走,直到他终于登到了山顶,无路可走。
山顶上有一道士负手而立,问柳致远:“你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柳致远牙齿打颤地答道:“我……要离开……家。”
“为什么?”
“他们限制了我的自由,强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道士似乎觉得很好笑:“那要是上天限制你的自由,命运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呢?”
柳致远的手握得更紧了些:“那我就逆天改命!”
那一刻,雪下得更大了……
柳致远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刚想向桑落问些什么,却发现桑落已经昏迷过去了。柳致远叹了口气,蹲下身想检查一下桑落的伤势——
但就在这时,桑落的眼睛突然睁开,左手暴起死死地抓住了柳致远的袖子,面目狰狞地朝柳致远吼道:“杀了我!快杀了我!!”
柳致远吓了一跳,猛地跳起,却脚下一滑狠狠坐在了地上。旁边的桑落还在拼命地抓向柳致远,歇斯底里地吼着“杀了我”!
柳致远有些傻了,下意识地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杀了你?”
桑落的声音有些沙哑:“杀了他,我们才能出去,杀了他,我们才能从这里逃出去!”
柳致远糊涂了:“到底要杀谁?要从哪里逃出去?”
桑落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喊到:“你还不懂吗?我们这个世界,其实是——”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桑落突然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样,嘴大张着,双眼突出,双手在半空中乱抓,头上密密麻麻浸出了冷汗。柳致远见状慌忙上前扶住了桑落:“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桑落再次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却冲柳致远诡异地一笑:“我没事。”
“那刚才……”柳致远想起刚才桑落突然发狂的样子,依旧有些后怕。
桑落突然古怪地看了柳致远一眼,笑得有些暧昧:“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秘密。也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
柳致远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很在意“那个桑落”说出的话。到底要从哪里逃出去?我们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
“呀!下雪了!”街上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喊。柳致远抬起头,发现店铺外的街上真的飘起了雪,还是纷纷扬扬似乎永不停歇的鹅毛大雪……这让他再次想起了初次登上无名山顶的那天,无名道士手握折扇在他头上敲了敲,教导他要收起浮躁的心。
“致远,你是有机缘之人。只有你才能将那个少年带进这个世界,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朝向不同的方向运转。”
“下雪了。”柳致远喃喃自语,朝门外走去。
其实这个季节下雪是很不寻常的,但柳致远却毫不在意。他想了很多,想他师兄,想那个无名道士,想桑落,最后发现,那道士居然什么都让他说中了。
“二弟子,飞雪为证。哪天你遇到了那个能改变世界的人,上天就会降下满天大雪,以此为证。”
难道桑落,就是那个能改变世界的人?
在柳致远思考的过程中,没有人发现,角落里的桑落正以可怕的频率变换着表情,时而狰狞,时而平静,就好像这副身体里居住了两个互相斗争的灵魂……
桑落紧紧咬着嘴唇,最后还是那个平静的桑落留了下来。他哆嗦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愉悦地望着柳致远的背影自言自语——
“我不会消失的,绝对不会。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把他拉到你们的阵营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