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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终焉 正文卷 第二章 承

作者:未末间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17-06-22 03:24:5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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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属于我,虽然我知道,你爱着我,但是你同样爱着所有人。我想要的只是普普通通女孩要的生活,恋爱,结婚,生子,我爱你,可是我无法变成你,我无法忍受每天都是担惊受怕的,更加忍受不了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这些都让我心力交瘁,我走了,再见了,我的英雄。”

    “呃,啊!”幸谋从梦中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不是什么噩梦,而是令他心痛的告别,“又梦见她了,我这是怎么了?”幸谋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夜半三点多,接着又躺下了,看着漆黑的房间,渐渐的眼睛适应了环境,开始看得见四周,“这就是我的家么?”光是一间卧室,就非常的宽广了,外面的面积也是非常的大,一个人住一座近三百平米的别墅,确实是非常非常的大。这套房子买于六年前,那个时候的他,刚从大学毕业,在这个原本陌生的城市,也已经渐渐的熟络了下来,他回去将已经变得陌生了的城市的自己爷爷的房子卖了,只是带上了爷爷的灵位和供奉的骨灰来到了这里,加上爷爷和自己的积蓄,有了一大笔的钱。当时他就和女朋友小梅一起,在这座大都市买了这么一套别墅。

    “从那个时候以来,已经十年了么,”躺在床上,看着黢黑的房间,自言自语说道。因为十年前的那个事情,他喜欢上了那种被人感谢的感觉,所以在这个新的城市里,经常的帮助别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从简单的举手之劳帮起,但是这种大都市似乎比以前的小城市治安稍微要差一些,在整整的一年后,他在学校外面遇到了这个女孩,和她的女朋友们被一些流氓堵着,一直谨记着爷爷教导的他,第二次的违背教诲,出手将那些小流氓给打跑了。后来聊天中发现,两人竟然是在同一所学校之中读书,所以两人就算是顺其自然,也算是理所应当的走到了一起。从小就是武侠迷的小梅对幸谋这种三两下就把那几个混混击退的功夫非常的感兴趣,主动的和他来往,并且同样是好心肠的她以前就正义感特别的强,只不过是要碍于自己的女儿身,不好展示,现在和幸谋在一起,这份正义感被无限放大,起初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到了后面就是哪有不平事,就往哪里走的感觉,想到这里,幸谋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啊。”

    在小梅的鼓动下,加上自己本身就不愿意看到别人受难,所以他出手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帮助的人越来越多,同样的,所谓的见义勇为的褒奖也是越来越多,这大学剩下的三年里,过的非常的惬意,不管是走到哪里,幸谋和小梅二人,都非常的受到周围的人的尊重,也有很多的人和这一对情侣的关系非常好,当时幸谋觉得这三年是迄今为止,最快乐的三年,能遇上小梅,是一生的幸运,有的时候想起爷爷,还觉得是因为时代的差异,才会让爷爷有那种的遭遇,所以对于爷爷的警告,也是逐渐的抛诸脑后了。

    到了双双毕业后,两人就正式的搬到了一起,这栋别墅就是那个时候买的,两人算是正式的进入了准婚阶段。由于他们两个的名声在经过这大学三年的时间,在这个城市,几乎算的上是家喻户晓了,所以在毕业之前,就有非常多的公司企业跨专业的聘用他们,最后他们两人选了一个空闲时间比较多的企业就职,一对新人对着未来是充满了希望。比起同龄人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工作家庭,全部都不需要担心,两人又是那么的志同道合,一时间,不知道羡慕了多少人。

    不过,就算是再微小的砂砾,经过时间的累积,也终将成为沙漠。这种令人羡慕的生活,仅仅持续了一年,就以幸谋和小梅的首次争吵而告终。并不是小梅变了,小梅还是原来的小梅,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乐于助人,而且越来越漂亮,当然,也不是幸谋变了,他也依然是那个见义勇为并且还加了一条努力工作的幸谋,如若实在是要说的话,那就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变了。不但是变了,而且是变的翻天覆地,面目全非,直到小梅这一次冷静的和自己争吵,幸谋才能稍稍的理解爷爷临终前对他关于兼济天下和独善其身的告诫。

    这入职的一年时间,公司对他们的要求就算得上是一种明星效应,就算他们两个不用做任何的工作,只要是在这间公司的这个事实被人们知道,就可以对这个公司带来丰厚的利益。所以他们两个在公司里,与其说是当做员工,倒不如说是被当做是吉祥物,只需要每天上上班,下下班就可以了,不会安排任何的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时间限制,不管是什么时候来,或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月底都会有远超同事们的工资入账。起初的时候,还没什么,但仅仅是过了两三个月,同办公室的人,就显现出了应有的嫉妒和不屑,对他们的态度也是由崇敬变成了无视,除了见到面点头打个招呼以外,和他们再也没有其他的交流,对于这种状况,一向喜欢与人相处的幸谋当然是想着各种的方法去弥补这个连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出现的裂痕,收效更是惨淡。只要是他们两人请客,之前都还是会有人愿意去,想着就算是不能成为知心朋友,有一些酒肉朋友也可以,可是后来,就算是请客,也很少有人愿意去,到了最后的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一起,就算同样是乘电梯,其他人都要再等一班,让他们两人单乘一班。这种被孤立的感觉,使得他们两人承受不了,在两人相处的第一次争吵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离开这家公司,反正两人的积蓄足够度过非常长的一段惬意的生活,当时选择入职也只是随波逐流而已,所以决定辞职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留念。理所当然的,这个公司的领导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他们辞职,因为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是业务飞速拓展的三个月,大部分的渠道,都是建立在这二人的名气上,为此领导不但是给他们增加到了更高的工资,并且给他们无限期的休假时间,不想来上班就可以不来,只要是他们公司的一员就行。二人拒绝不了这个当初亲自到学校去招聘他们的这个人的盛情,只好是答应了这个条件。

    两人回家后,幸谋有些小失落,说到底,男人都是有想要事业有成的心愿,但得知自己除了名气以外,对这份工作没有任何的作用,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小梅就是显得非常的高兴,因为她当初选择和幸谋在一起,就是喜欢他那种行侠仗义时候的表现,现在没了这工作的束缚,她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就是和幸谋一起,过那种武侠风的生活。提前几十年退休的两人,每天都会漫无目的的在外游荡,大大小小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会去过问,去帮忙。最为惊险的是,有一次,两人到银行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不开眼的强盗去抢劫银行,和抱头蹲地,一脸死灰的营业员和顾客不同,小梅的脸上则是一脸欣喜,而幸谋则是一脸的凝重。这群强盗,似乎是早就谋划好了,进来就先开了几枪,打伤了几个人,一是证明自己的枪是真的,是打的死人的,二就是威慑众人,让他们不要想着冒险报警这么一回事。当然,虽然结果是好的,在幸谋日益精湛的功夫面前,最终,这几个劫匪全部束手就擒,但是这过程却是惊心动魄的,虽然没有人员的死亡,但是在和枪械的打斗中,不但是幸谋身上挂了彩,流弹还误伤了几位路人。等到劫匪被制服后,刑警冲进来后,才将他们送往医院救治。经此一役,幸谋这个英雄之名,又一次得到了质的飞跃,不但是公安银行双双送来锦旗,媒体争相报道,就连市长一行人也亲来感谢,并且亲笔题字,人民英雄。自此,幸谋一跃成为这个城市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变的家喻户晓。可是在这个无限风光的背后,却有着不为外人知的磨难。

    不断的积累善行,不断的打抱不平,使得想让幸谋消失的敌人也越来越多,多次埋伏并且袭击他,都被他敏锐的感官和高超的技艺所化解,并且将其中的一些穷凶极恶的人送进了公安局,这表彰也好,奖励也罢,都是家常便饭。不夸张的说,他一人填满了半座监狱,法院从五天开一次庭变成了一天开一庭,同样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响亮,响亮到将人民英雄的人民两字给去掉,直接变为英雄了。有的时候过来接收的这些警察们出勤前都会互相调侃,以几天会接到他的电话来打赌,最快的一次是一天接到了三通电话。如此高密度的袭击,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给这些想着报仇的人震撼,将他看做是怪物,无论是什么样的袭击都可以化解,只能是亏折自己的人手,让他们转变线路,不再是这么轻易的的策划袭击了。坏处就是,虽然表面上游刃有余,但是哪能做到毫不大意呢,在不少次的袭击之中,幸谋都是多多少少的受了些伤,只不过是一些小伤罢了,但是可以想象的出小梅的状况,虽然她是喜欢这种刺激的非日常的生活,但是每天这样的惊心动魄,始终不是一个女孩子可以承受的了的,所以伴随着幸谋的积累的荣誉越来越多,她所承受的的压抑和恐惧也是越来越多。终于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终于爆发了第二次争吵。那天夜里,作为男人的幸谋不能哭,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的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这原本他以前不会的技术,也在这毕业后短短的半年内学会了,而另一边的小梅则是放声大哭,将这么长时间的惊吓全部都告诉他,而他也没有办法避免这些,即便是坚强如他,也没有办法给小梅一个保证,只能是用空洞的性命作为担保,不会牵连到她,这一场不算争执的争执持续了整整一夜,最后是哭的没有了力气的小梅卧在幸谋的怀中,沉沉的睡去。而幸谋则是久久不能入眠,只能是抱着小梅,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此刻他前所未有的想念自己的爷爷,想念他的教诲,想念他的慈祥。只有自己成为他人的依靠之时,才知道这个男人的肩膀是多么的不易,等小梅睡去了以后,他才渐渐的发觉,有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流下去。只有在黑暗中,看不见自己因为悲伤无力而扭曲的面容的时候,他才能默默的,不留声息的哭出来。

    第二天醒来,两人都没有提起任何一句话关于昨天晚上的争吵的话,依然是和和气气的一起出行,但是双方心里都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离我将会越来越远,即便是如此,两个人都还是在欺骗着对方,同时欺骗着自己,将时间静静的拖下去,因为无论将来如何,他们都仍然是深爱着对方,这份爱促使着他们,试着去克服一切阻碍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想要去创造一个他们两人可以陪伴对方一辈子的世界。可是,这个看不见名为现实的敌人,根本没有给他们这么长时间,也没有给他们这么一个世界,短短的几个月内,使得这一段相处了四五年感情,走到了尽头,并且分崩离析。

    幸谋帮助的人越多,感谢他的人越多,制服的坏人越多,仇家越多,这些他们彼此都已经是慢慢的接受了,毕竟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就要坚持的走下去。可是,幸谋却觉得,他几乎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刚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因为自己开朗的性格,和各个方面都有涉及的知识面还是引以为傲的功夫,曾经是整所学校的明星,除了同宿舍同班的同学以外,仍然是有非常多的同学愿意和他做朋友,虽然谈不上是时时刻刻都被人群包围着,但是也可以说是极具人气,不过从这个所谓的‘英雄’称号被确定了以后,不但是没有新的朋友,就连以前非常要好的朋友,都渐渐的少了联系,以前还是他们主动的会没事出来聚一聚,现在就算是自己来号召,收效都是甚微,很少有人愿意再见他,再和他一起喝酒谈天了。后来,尘埃落定了以后,他才算是解开了当时自己的疑惑,这个原因是他如何都想不到的:除了仇家以外,还有一个群体,对幸谋也算的上是恨之入骨,就是那些在他保护大部分人的时候,受到波及的极小部分,像是在制服混混的时候被砸了店铺的店主,在制服劫匪时,被流弹误伤的无辜路人,还有就是那些因为他的名气,而被自己那家挂名公司给驱逐出市场的公司职员。憎恨的力量永远是要远远大于感激的力量的,但因为这些都是一些极其普通的守法公民,并没有向他报复的手段和胆量,只能是用最简单,最方便,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冷漠去对付他,对付他们。更糟的是,那些害怕了,吸取教训的仇家,似乎也是看到了这条途径,威胁他身边所有的人,从小梅的父母朋友,他自己的同学朋友,到他们家附近的邻居,就连他们经常出入的店铺的老板,一并受到过这些各色各样的社团的警告,威胁,甚至有些关系特别好,不愿意孤立他们的还受到了牵连。人类说到底,还是群居性强于孤立性,所以在这种不管是谁对着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脸,父母也劝她离开的情况下,小梅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两人迎来了最后一次,没有争执,也没有哭闹的吵架,有的只是叹息和惋惜,还有就是依依的不舍。

    看着每天变的急躁,憔悴的小梅,幸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平静的对她说:“我们,分手吧。”

    虽然是早早的知道了这个结局,但是那一瞬间小梅却仍是伤心欲绝,但是下一秒,她就平静的回答:“好吧。”

    “我,我去收拾东西,”即便是幸谋一般的男人,要离开自己深爱多年的女人,声音仍是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着。

    “不,该收拾东西的是我,”和幸谋一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最后一次,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走着,看着这间他们渡过了一年难以忘怀时光的房子。

    “不行,你,被我影响,大概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工作就也不是那么的顺利,我耽误了你最美好的时光,请,让我补偿你。”幸谋制止她,颤抖的说道。

    “不,不是耽误,”相比起激动的幸谋,小梅是更加的理智,声音也是更加的平稳,“即便是现在,即使是将来,就算是在我临死的那一刻,我都会挺起胸膛,骄傲的说,遇见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主动的去追求你,则是我这一生之中,下的最正确的决定,不是你耽误我,更不需要补偿我什么。”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爱过,爱着,永远爱你,”两行清泪滑过小梅的面颊。

    “那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结局?”看着含泪的小梅,幸谋将她拥入怀中,挡住自己的脸,害怕她看见自己哭的样子。

    但是小梅把他推到自己面前,用手把他脸上的泪水抹干,“你不属于我,我知道,你爱我,但你也爱着其他人,虽然以前不成熟,但是现在我想要的是普普通通女孩的生活,恋爱,结婚,生子,我爱你,可是我无法变成你,我无法忍受每天都是担惊受怕的,也忍受不了被亲人朋友孤立,更加忍受不了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这些都让我心力交瘁,再见。希望你找到更适合你的生活,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的东西,全部留给你,希望你可以像我爱你一样,记得我。还记得四年前我们相遇的那个时候么,那时候的幸谋,威风凛凛,胜券在握,就算是面对拿出了刀子的小混混也是面不改色,仿佛天生就是这般自信一样。不要哭,你不能哭,我的爱人是个男子汉,是英雄,是不会哭的。”两人再次紧紧的抱在一起,都是紧紧的抱着对方,却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生生的分开,“再见了,今天只属于我的英雄。”小梅用尽力气,留给你幸谋一个生死相随般的吻,就再也经受不住命运的拖拽,只身离开了这间别墅。

    幸谋就这么淡淡的,静静的看着小梅离去的身影,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此刻的他是多么想出声挽留她,让她继续留下来,他也知道,只要一句话,只要自己说一句话,小梅就会不顾家人的劝说,不顾朋友的分离,不顾一切世俗,陪伴在自己身边。但正是因为这么的肯定,才使他拼尽全力忍住,管住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咬紧牙关,不说出一个字。同样的另一边,小梅同样全心期待着这么一句话,却也全意拒绝着这一句话,从客厅到门口,仅仅数十秒的时间,两人仿佛是经过了一个世纪,最后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再对视一眼,随着门锁的咔哒声音,一对挚爱的恋人,就此交叉而去,再也,没有了交集。

    不知道是幸谋潜意识中忽略掉小梅的消息,还是小梅有意识的躲着幸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丝关于小梅的情况传到他的耳朵里,而从小梅走后,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以外,幸谋全部的时间都是在帮助各式各样的人,只要是目所能及的,事无巨细,都会去帮忙。因为只有在帮助别人,接受别人的谢意的时候,他才能找回一丝小梅就在自己身后看着他一般的错觉。他就像强迫症一样,将自己压榨到极限,涉及了以前不曾涉及的危险,这样常年累月的消耗,就算是自己年轻力壮身经百战的身体,也禁受不住。虽然护住的本源不至于崩塌,但是明显的能觉得身体越来越差,除了一些小病和受到的伤痕以外,最为直接的表现,就是自己的面容显得不符年龄的苍老,还有不规律的饮食,不规律的休息,使得年纪轻轻的他,头发变的越来越少,最后,他干脆就把头发剪光,带顶帽子。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也仅仅是为了寻求那一瞬间相聚的感觉。他已经忘了初心,忘了爷爷的教诲,单纯的是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些以前所积极的英雄事业当中去。不夸张的说,整个城市的人好像都在他的帮助之下过着每一天,他的出现让这个城市的犯罪率降低,死亡率降低,就连交通事故的发生率也在降低,而这个城市的人似乎是习惯了有他的帮助,将他当做是生活的一部分,就连称呼,也从原来极富尊敬的‘英雄’,变成了稍带贬低意味的‘义警’。

    渐渐的,这些被帮助的人们不再会感谢他了,仿佛这是他这个‘义警’应该做的一般。不光如此,因为将他看做是应该帮助每个人的角色,所以那些出了一些意外,却没有被帮助的人,不是将这个罪责和憎恨投向那些侵害他们的人,反而是全部转向了他!不管他是多么的忙,多么的累,多么的分身乏术,只要是哪怕跌倒摔伤,没有他来扶一把,都会对他产生怨恨,就更不用说是遭遇小偷劫匪,损失了财务或者是伤了性命的这些人,比起那些实实在在却身份不明的坏人,幸谋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所有信息都明了的好人,更加的被怨恨。这也是一件,让他自己始料未及的事情,“为什么我越是帮助多的人,就越是有更多的人怨恨我?”这一点,幸谋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他将这一切归结为自己不够努力,帮助的人不够多,所以是日以继夜的在外面,将自己的电话曝光在民众的视野中,为此,他每天身上都要带上七八个手机,才能确保不是所有电话都是出于占线的情况。

    “从那个时候以来,已经十年了,”幸谋看着弦月的窗外,静静的说着,说完就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已经三年多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今晚也是一样么,希望,这个城市今晚也是安全的,”又是一阵咳嗽,摸着黑拿起床头柜上的成堆的止咳糖浆,胡乱的喝了一小口,喝完就拿起成瓶的咖啡猛灌了一大口,理所当然的,刚被压下去的咳嗽,又是一阵急切的发作。“既然醒了,就不待在床上了,工作工作,”幸谋拖着依然疲惫的身躯从床上坐起来,由于长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原本灵动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灵性,变成了随处可见的死鱼眼,同样的,因为夜间经常会接到电话,所以索性他就不脱衣服,荷衣而眠,起床的工作更是除了睁眼和穿鞋以外,就剩下用帽子把寥寥无几的头发给彻底的遮住,“现在还没有人有危险,那就花点时间洗个澡吧,”他晃晃悠悠的向浴室走去。水流哗哗的流淌,从开始的清水慢慢的变浑,到最后再变清,花了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却将刚刚起床的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似得。他来到镜子面前,看到镜子里面这个虽然没什么头发,胡须却是很长的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就算是硬汉的他,也不免哭了起来,那种只有面部扭曲的表情和泪水,却没有哭声的大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输给了谁,因为不管怎么看,自己都是一个确确实实的loser。由于他的敌人越来越多,原本借他名气翻身的公司,也是濒临倒闭,就算是将他给开除了,赶出了公司,也只能是苟延残喘着,早已不复当年叱咤风云,横扫市场的模样。幸好他早已脱离了靠工资过活的上班族,资产也早已跨入了富人的行列的,所以不用担心为生活所困。不过这话说的却并不是那么的严谨,因为他自己的名声变差,加上那么多人的抹黑,威胁,他只能在那些无人的大超市去选购食物和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对他来来说,几乎就是真正的做到了有钱却买不到东西的境地,就连他咳嗽的症状,也没有任何的医生愿意为他诊治,只能是自己查资料,胡乱的买些药回来,自顾自的压制下来。哭完了以后,接一捧水将脸重新的洗了一遍,盯了镜子中的自己好几分钟,这才穿好衣服,重新回到卧室,从桌子上拿起几个包装完整的面包,边走,边吃的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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