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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锦荣轻蔑地一笑：“救什么，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我偏不说，急死你们。”
见他一副无赖样子，骆尚行将那胖宫女玉雕递到他面前：“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你没想到吧，刘老头将这个胖宫女藏在了另外一个玉雕里面，其实你和常平将那些玉雕丢进密室的时候玉雕外面玉器就已经裂开了，可惜你们太心慌，没仔细检查就走了，给我们留下了证据。”
赖锦荣看着那胖宫女脸色一变：“你们胡说什么，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那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骆尚行把玩着手上的玉雕，“你让常平帮你找刘老头刻个玉雕，想要送给你的心上人英英，为的是骗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是不是？”
赖锦荣不语。
“但你当然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常平，所以你谎称是要给你宫里的姑姑做一个玉雕，常平并没有见过你姑姑，所以自作聪明以为赖司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胖夫人，而刘老头也照着他的描述雕刻了一个，你并没有看，就交给了英英，一个女人看到心上人把自己雕刻得又肥有丑自然十分不高兴，你为了哄她，亲自到刘老头那儿闹事，逼着他又给你雕了一个瘦宫女，对吧？”
赖锦荣终于开了口：“那又如何？”
“不如何。”骆尚行笑，举着那胖宫女道，“如果不说这是个胖宫女，你们觉得这宫女像不像一个怀孕的妇人？”
那胖宫女十分富态，特别是肚子圆鼓鼓的，若不说是个胖夫人，说是孕妇倒也十分可信。”
“那是因为，刘老头在做这个玉雕的时候，跟我上过市集，正好看到有个怀孕的妇人出来买东西，他当时还跟我说：“这个妇人如果雕个胖妇人倒也合适，只是当时我没往心里去，如今才想起来。”
赖锦荣低了头。
“你得到瘦宫女之后，在跟刘老头争执的时候把胖宫女玉雕还给了刘老头，但你走了之后越想越不对，觉得这胖宫女多半是在映射英英怀有身孕的事，所以你再次回去找刘老头所要这个玉雕，而刘老头一定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说什么都不肯给你，并且将这个玉雕巧妙地藏了起来，你一直找不到，所以动了杀心，杀人灭口，对吗？”
赖锦荣深吸口气，闭上眼睛：“你都猜到了，我还说什么。”
“怎么发现那个密室的？”
我一直找姓刘的要原来那个玉雕，可他就是不给我，所以我就偷偷在附近盯着他，正好有一次看他打开密室，我想那个玉雕他一定藏在那个地窖里面了，所以就叫来了常平，想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拿出来，我真的没想杀他，就是他忽然回来了……”
柳婉莹点点头：“开那个密室需要时间，就算是常平也不例外，所以被发现了也很正常。”
“怎么没进密室去看看？”密室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他们难道就没想过去找？
“我们刚想进去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路过，常平说这个地窖很精巧，不会被人发现的，所以我们把找到的玉器全部丢了进去，关上机关就跑了。”
骆尚行叹口气：“我猜刘老头到死都不知道这胖宫女到底什么意思，偏偏你做贼心虚，白白让他送了性命。”
赖锦荣低头，阴测测地道：“这世上就没有一定绝对的事，你们这次若没有你，没有这个女人，你们能找到证据吗？”他的手指着柳婉莹。
柳婉莹忍不住笑了起来：“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骆大人和吴大人的聪明才智，你只要做过，他们肯定能找到法子治你的，更何况，这世上又不止常平和我会开这机关。就算这案子结不了，英英那儿的事，你也难逃一死！”
说白了，赖锦荣其实就是一个被爹娘宠坏了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交接狐朋狗友，到处闯祸，只以为一定会有人帮他擦屁股，没想到终于有一次再没有人可以帮他了。
“我爹回来救我的，一定会来救我的！”赖锦荣忽然大叫起来。
柳婉莹摇摇头：“你以为你可以交接狐朋狗友的那些酒水钱是哪儿来的？你以为你经常口袋里可以掏出一大袋金银是为什么？你以为你动不动就可以送昂贵的首饰给你的红颜知己们真的是你爹那微薄的俸禄省下来的吗？”
赖锦荣脸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几年你爹收过多少贿赂你应该多少心里有数吧？”骆尚行在后面加了一句。
“啪！”吴大人一拍惊堂木，“京兆尹赖元九这几年行贿受贿，数额巨大，本官早已查明，现在你父亲已经在大理寺的监牢里呆着了。”
赖锦荣整个人都呆住了，但很快又大叫起来：“不是，你们骗我，我不想死，我爹会救我的，我爹一定会救我的，娘，爹，我不想死，不想死……”
“拖下去拖下去。”吴大人不耐烦地挥挥手，立刻有两个衙役将挣扎着的赖锦荣拖了出去。
“你们看看，这赖元九教出个什么东西来！”吴大人很无奈地叹口气，“这件案子若不是正巧周大人的亲戚发现报到刑部，恐怕又要被他们父子二人瞒天过海了。”
“柳姑娘那句话说得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做过恶事的，迟早是会被人察觉的。”周大人在旁边加了一句。
骆尚行笑：“不管怎么说，这件案子已经审结了，明日吴大人就可以毫无牵挂地将人犯送去大理寺受审了。”
“算起来，还多亏了骆大人的巧计呢，本官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骆大人邀功的。”
骆尚行赶紧摇头：“若不是吴大人指挥有度，周大人及时察觉赖氏和英英二人的事，这案子恐怕到现在都无法审结，估计就要变成悬案了，若说有功，怎么也不该下官居头功啊。”
他一番话直说得两位上司哈哈大笑，周大人看看吴大人道：“没想到骆大人小小年纪这么会说话，吴大人，你可真是慧眼识珠啊。”
骆尚行看看柳婉莹，柳婉莹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直笑笑，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