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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都,九州大陆第一大都市,位于中州南部,为恒帝国首都。它滨临起源于昆仑山脉、长约万里、横贯东西的隐龙江。往北二百里,便是阴虚山脉。
因龙都位居九州大陆正中之位,人口稠密、物华天宝、势控八方,一直为兵家必争之地。古人有云:“九州五行相生克,唯掌龙都控八方。”
龙都分别由内城和外城组成。内城始建于四百八十年前,位于九州中轴,向八方铺散而开,占地约五万亩,是一片主要由金丝白玉石与铁棱木共同构建的宏伟建筑群,由三心匠师辛繁主持修建。作为帝国政治、军事中枢,以及帝王寝居之地,内城庄严肃穆、幽隐神秘,建筑风格透出冷峻之感。
外城与内城虽然只相隔一道城墙,但却分割出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外城已是接屋成廊、连袂成帷,市积金银、坐拥锦绣,人口已经超过百万。文人骚客诗云:梦闻酒香,处处随心赏;兰堂画廊,夜夜笙歌响。
渐入夜,玄月弯,龙都外城,东坊十街,霓彩华裳不夜天。
一名年龄在十六岁上下的俊朗少年,正站立于天京赌场楼台之顶。他身着蜀锦编织而成的华美服饰,腰间佩带由碧莹珠和紫金钻镶嵌的短剑,发髻装饰一颗通透羊脂白玉。
锦衣少年面色凝重,眼睛一直盯着阴虚山脉方向,像是在等待某人。夹杂着滨旋花芬芳的微风,正徐徐轻抚着少年轮廓分明的脸庞。
“他呢?怎么还没有来?”锦衣少年轻声问身旁的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答道,“小人也不清楚。昨日,已接到飞鸽传书回复:一定赴约。他应该不会食言吧。”
锦衣少年将视线转移到悬挂于半空之中的弯月,一丝焦急从他清澈的明眸一闪而过。他道,“现在已经超过约定时间两个时辰。他若是从阴虚山出发,赶到龙都不过半日而已!”
灰袍老者迟疑了一刻,安慰道,“公子不要生气,他也许是在路上碰到什么要事,所以便耽搁了。”
“再大的事情,有今日之事重要吗?”锦衣少年微怒道。
灰袍老者知道说错话,便不再言语。
“哼,不来就算了。我一人也能干成此事。走吧,我们到大厅去!”锦衣少年道,他已经不再打算等下去,言罢,便沿着装有鎏金扶手的旋梯,缓缓下至天京赌场大厅。灰袍老者手提皮箱,默默跟在他身后。
就在两人离开楼台不久,遥远的天际线出现一只扇动着翅膀的巨型褐鸢,以玄月为背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正坐在褐鸢之脊。这名驭鸢的黑衣少年,便是刚刚楼台上锦衣少年所等之人。
须臾,巨鸢便飞至天京赌场上空。想不到,这黑衣少年驾驭的巨型褐鸢居然乃竹木所制作,其形态栩栩如生,动作流畅舒展,不由得令人惊叹制作者的高超工艺。
巨鸢飞抵楼台之顶,黑衣少年纵身跃起,轻轻踏上楼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这少年不仅熟练驾驭巨鸢,而且身手矫捷,若是有人在旁,必定会鼓掌叫好。但此时,空荡冷清的楼台并无一人。
黑衣少年驱使巨鸢顺着气流向天空飞去,巨鸢展翅而去,但它飞离楼台后并未离开,而是盘旋于龙都之上。周边的夜鹰、苍隼,本是空中一霸,此时却受到惊吓、回巢躲避。
黑衣少年见楼台上无人等待,心中暗暗笑道,“这傲气十足的‘长脸驴’,一定是怪我误了时辰,居然未按约定在此等我。我倒要看看,凭他一己之力,怎能对付天京赌场内的众多高手?”
“长脸驴”,是黑衣少年为锦衣少年所取的外号。他两人相约至此,目的并非赌钱,而是要干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京赌场是龙都规模最大的赌场,与中苑赌场、迎胜赌场并称龙都三大赌场。从古至今,赌场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也是风险最高的买卖,能够在帝国首都开设赌场,背景绝非一般。
天京赌场建有能够分别容纳千人的聚贤厅、聚义厅、聚才厅,以及贵宾厅二十四间,每间均是装修豪华,陈设精美。此外,赌场配套建造的九州客栈能够接待两千名旅客,亦是龙都最大的客栈。
赌场各厅内,有九州大陆第一教派——天玄道教尊元虚所设下的隐匿玄机,如果有任何人敢于在赌场内施展任何秘法影响赌博结果,必定会触发隐匿玄机,进而引来杀身之祸。
锦衣少年进入聚贤厅后,立刻引起了赌场主事(即现场负责人)段无伤的注意。段无伤,被江湖人称作“中州第一快剑”,剑气如虹贯,杀人于无形,剑法之高,据传可以排进中州前三。他现在的身份,仅仅是天京赌场内负责安全的一名主事。
段无伤见少年气质不凡、衣着华贵,猜他必定来自名门望族,来赌场寻找刺激。赌场有规定,接待贵宾,可以安排到贵宾厅。于是,他使唤两名手下道,“你二人将这位公子迎接到贵宾二十号房间,并安排一名熟练台主(即赌场中负责摇骰、发牌的工作人员)为其服务,他想要任何玩法都可以。”
见锦衣少年身后的灰袍老者步履沉稳、气息匀称,段无伤补充道,“那位灰袍老者虽然其貌不扬,但实际上却修为过人,你们千万别以貌取人,怠慢了他!”
两名手下是段无伤的心腹,办事沉着老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快步走到锦衣少年身前,双手作揖道,“公子莅临,令迎胜赌场蓬荜生辉。大厅鱼龙混杂,人声鼎沸,段主事吩咐我二人将公子请入贵宾厅内消遣。”
天京赌场大门玄关处,雕刻有巨大的迎客松,意思是来者皆客,以客为尊。能够被邀请到贵宾厅的人物,都是九州大陆有头有脸之人,许多人甚至以此为荣。
“不必了!”锦衣少年断然回绝道,“我就留在大厅内!”
段无伤一番好意,却被锦衣少年拒绝,他心中暗怒道,“不识抬举的小子!”不过,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依然微笑着向锦衣少年点了点头,同时示意两名手下离去。
锦衣少年面无表情,冷冷望了段无伤一眼,那是一种极度轻蔑的眼神,任何江湖中人都无法忍受的眼神。
“哼!”段无伤心中大怒。江湖上敢这样不给他面子的人,他自认不会超过十个。同时,他也是一个极度记仇的人,锦衣少年的藐视,在他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有机会一定好好教训这小子,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锦衣少年来到聚贤厅最大的一张赌桌前,这张赌桌上玩的是骰子。骰子是九州大陆上最受欢迎的赌博方式,简单粗暴,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全凭庄家和闲家的运气。
骰子用骨头、木头等制成的立体小方块,六面分别刻有一、二、三、四、五、六六个小点,由台主摇盅放稳后,闲家选择买大或者买小,一至九点为小,十至十八点为大。
灰袍老者缓缓从携带的皮箱内取出十根缕紫金条,一根、两根、三根……居然有十根之多,令桌边的几名赌客高声惊呼起来。
缕紫金,是九州大陆最稀有的贵金属,一钱重的缕紫金约与十根一斤重的金条价值相当,这十根缕紫金条估计能够买下一个天京赌场。
见有热闹看,赌客们纷纷围拢到桌旁,十根缕紫金条同时摆放在桌上,这种场面他们从未见闻,强烈的视觉震撼让他们简直快要窒息。
赌徒中,有几名江洋大盗,他们已将消息传了出去,相信不久以后,赌场外就将杀气笼罩。还有几名绝世神偷,此时也正摩拳擦掌。也许,这锦衣少年今天即使赢下赌场,恐怕也无法活着回去。
段无伤见状,知道来者不善,便赶紧差遣手下,将消息立即传至天玄道真知观、庐云阁和梁府。这天玄道灵尊、真知观观主琮玉,三心匠师、庐云阁阁主肖敬然,以及太尉梁跋次子梁扈是天京赌场三大股东,三人背后,亦代表了九州大陆最强的三股势力。
此时,台主心中极度忐忑,他知道天京赌场赌注上不封顶的规矩,但若这锦衣少年赢了,自己作为台主,恐怕是难辞其咎、小命不保啊。他茫然望着主事段无伤,不知如何是好。
锦衣少年把玩着一根缕紫金条,轻描淡写道,“九州人皆道天京赌场是天下第一赌场,背景过硬、财大气粗,为何对一根缕紫金条的赌注大惊小怪,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他双眼盯着台主,厉声道,“赶紧摇骰盅吧,我可等着下注!”
段无伤走到桌前,仍旧是不露声色、面带微笑。他对锦衣少年说道,“公子下注如此之大,究竟想要赌什么?”
锦衣少年冷冷了看了段无伤一眼,“我用缕紫金条一根,赌天京赌场闭门一月。”
“同意!”洪亮而雄浑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琮玉已通过隐匿玄机清楚此事,他在百里以外的真知观,用传声术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听到琮玉发话,段无伤大大舒了一口气,他毕竟只是一名现场主事而已,没有背后的股东发话,自然不敢擅自做主。琮玉若施缩地成寸之术,不消半个时辰后,便将到达天京赌场。
“那就开始吧!”段无伤对台主说道。
台主举起骰盅,顺着龙、亀、蛇、虎(赌场行话,即右、下、左、上)四个方位熟练地摇动骰盅,按照赌场规矩循环十六轮后,将骰盅重重扣在桌面。
就在骰盅刚刚落到桌面时,锦衣少年不假思索,将一根缕紫金条扔到“大”上。
围观的赌客不乏富商巨贾、官宦子弟,经常在天京赌场一掷千金,但见锦衣少年轻描淡写就将一根缕紫金条扔到筹码区,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台主用力吼道,赌场有规定,此话在开盅前必须由每台台主强调三次。
“开!”台主举起了骰盅。与此同时,无数双眼睛向骰盅内的三个骰子望去,想要一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