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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大秦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机不可待

作者:岳南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5-21 18:06:30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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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杨真睁开眼,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杨真醒了,田兰羞得钻尽了被窝里。清晨荷尔蒙分泌正盛,杨真忍不住拽开田兰手中的被子,把田兰搂尽怀里,田兰一张脸已是绯红,眼睛一闪一闪,想睁却不敢睁,双唇微微张着。杨真心动不已,一下子吻住娇艳的双唇。轻轻抚摸少女的娇躯,杨真只觉得从未有的美好。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也。杨真轻轻翻身,伏在田兰身上,每一处都细细品尝。田兰情动,昨晚只顾诉衷肠,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今早醒来看和杨真躺在一个被窝里,羞得要死,却又有抑制不住的喜悦。现在又被杨真亲得晕乎乎的,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杨真抑制不住,轻轻问道:“兰兰,给我可好?”田兰有些迷惑,自己不是早已把一切给了杨真吗?忽然想到母亲教诲的为妇之道,明白过来,更是羞不可耐,声音如蚊子般哼哼:“天要亮了……”“没事,没人打扰我们。”杨真看到身下日思夜想的娇躯,随着自己的亲吻软软地融化,再也忍不住,扯田兰里衣的带子,深恨昨晚上睡觉时自己做柳下惠,只脱了田兰的外衣。一着急,把带子扯成了死结,杨真有些气恼,正与带子奋斗,门外想起了惊的声音:“大人,该上路了。”

    杨真扑在榻上,把田兰抱在怀里,又狠狠地在嫩唇上啃了几口,呵呵笑了起来,最后用不容置疑地口吻道:“回去我们就成亲!”

    二人收拾完毕,惊早已雇了辆大些的马车,把物品堆积在后。杨真扶田兰坐上马车,惊驾车,杨真骑马。先去向收留田兰的老妇人拜谢辞行。

    老妇人看到田兰,欢喜得流出泪来。两人相依为命了数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又看杨真,年轻俊朗,想起自己远在外的儿子,又止不住地流泪。

    “妈妈,别哭了。”田兰道:“这些金子你先拿着,我有空就来看你。大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杨真打量老妇人居住的院子,两间小小的房屋,家里的所有一览无余,也不知田兰怎么在此过的。

    辞别老妇人,杨真带着田兰上路。与三年前不同的是,从肤施到达咸阳,秦始皇修建好了一条宽阔的秦代高速公路,也就是后人所称的秦驰道。道路最宽处有数十米,两旁每隔三丈种一棵树,马车在上面行驶起来又快又稳。秦刚统一全国六年,南面有百越之战,北面有匈奴对峙,加上全国修建道路,民力使用殆尽。秦始皇不是昏君,却被后人几乎众口一辞称之为暴君,原因实是由此。

    田兰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偷看外面骑马的杨真,杨真像感应到似的,扭头与田兰相对,一阵风从二人胸口刮过,熨烫般酥酥麻麻。二人正是情浓,只想时时刻刻在一处,只嫌这条路修得太过平坦,让进咸阳城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兰兰,你先住大哥的万福居那,我去回了丘伯,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这时的田兰一颗心都在杨真那里,哪有不好的道理。

    三人到了万福居,发现陆子成和万世杰都在,杨真兴奋不已,几人已是数年未见,不由唏嘘不已。

    简单相见后,杨真把田兰安置好,让惊去通知田家,自己去典客属复命。

    典客右丞看到杨真,把杨真迎入,问过杨真出使的一些细节,慢捻胡须,呵呵一笑:“杨大人果然得陛下爱护,马到成功。今日已晚,还请杨大人等明日禀报陛下后,再等候传召。”

    杨真赶回万福居,看到门前两辆马车。他飞奔上楼去,听到田兰所居的房屋里传来轻微的说话声,间有低低的抽泣。他站了一会儿,来见陆子成和万世杰。原来,陆子成已接受万世杰的求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两家已行了六聘之礼,只等吉日陆瑾过门。

    万世杰看兄弟二人各偿所愿,心喜不已:“阿真,你我兄弟,各偿所愿,可喜可贺。”

    杨真也为万世杰和陆瑾高兴。万世杰是他的结拜大哥,而陆子成则胜似亲人,如今亲上加亲,自己又顺利归来,携着爱人,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知大哥和嫂嫂何时成亲?”杨真道。

    万世杰看看陆子成,陆子成道:“定了三月后的日子。”

    “那小弟可能在前了。”杨真道,“还烦请陆叔再劳碌一趟,向田家提亲。”

    陆子成和万世杰均是一笑:“阿真你也太心急了。”

    杨真不好意思呵呵一笑,当下把田兰对自己的心意托出,又说明自己的焦虑,不知何时就要返回上塞,想十日内成婚。

    陆子成是过来人,杨真行事不同常人,却率直可爱,便让杨真赶紧准备好聘礼及结婚的一切。

    三人刚叙说完毕,门外一声响,却是丘伯引着田夫人进来。

    田夫人看向杨真,自己女儿选的女婿,人才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将来对女儿的心会不会一直如斯,但事已至此,少不得随了女儿的心意:“你是杨真?”

    杨真郑重行礼。

    “事已至此,我把女儿交付于你,只盼你爱她敬她,一如既往。”

    杨真喜之不尽:“谢岳母成全。小婿会一生世爱妻敬妻。”

    陆子成初见田夫人,暗中有些惊讶,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由陆子成提亲,杨真和田兰的婚事顺利无比,田丰武将出身,更喜欢与自己相似的人,而田武却大吃一惊,他只数年前与杨真见过几次面,还因杨真和李双一起,没想到人事蹉跎,竟成了自己的妹夫。虽然与李双相比,杨真独自一人,好在青年俊杰,加上田兰这一闹,能嫁与杨真已是上上之选。只是杨真提出的时间太过紧迫,田家有些不太乐意。田夫人观察女儿,怀疑二人已暗通款曲,如果几个月后再嫁,还不如现在,想了想就同意了。

    杨真倾尽所有,在离田家不远的一条巷子买了所小小的三进宅院,万世杰帮忙买了些仆人,陆子成送了不少物件,粗粗打扫,杨真来到这个世上三年,终于有个家了。

    只是两日了却迟迟等不到秦始皇的招见。与蒙文倒见了几次,蒙恬蒙毅知道杨真将要成婚,送了一份大大的贺礼。

    这日,蒙文约了杨真出来。天暖洋洋的一片,二人骑马在咸阳郊外畅游。射了几只野鸡野兔,看天色不早,二人肚子也饿了,便准备吃过烤鸡烤兔后再走。

    杨真把鸡拾掇干净,加了盐巴和香草,用树叶包住,再在外面糊上一层泥,扔进火堆里。蒙文正在烤肉,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便问:“你这是什么做法?”

    “叫化鸡。”杨真道,“我以前独自一个时就这样,睡一觉起来刚好吃。”

    “等两天你就不是一个人了。”蒙文笑道,“我没见过田姑娘,但让李公子倾心不已的肯定不同凡响,只是不知道中郎将大人怎么得到美人的芳心。”田李两家的婚事咸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蒙文初闻杨真要娶的田姑娘竟然和李斯之孙李双定婚的田姑娘是一个人时,还吓了一跳。不过自从杨真力战耆英、设计马鞍马蹬、出使匈奴后,对杨真的行为渐渐理解。

    杨真也没隐瞒,把怎么与田兰相识相恋以及后来相遇之事都告诉了蒙文,蒙文听后表示羡慕不已。

    “陛下对匈奴之事是不是有了新的想法?”杨真把话题扯开。

    蒙文知晓杨真的焦虑,看四处静寂无人,便道:“你走了这半年,有许多事发生。陛下越来越宠信方士。前些年有个徐福、侯生,最近有个卢生最为受宠,朝里许多大臣争先恐后巴结卢生。”

    杨真点头:“这个卢生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太清楚,几乎时刻跟随陛下。前不久陛下还下了道诏书,你猜上面写了什么?”

    “什么?”杨真想不出秦始皇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肯定想不到。”蒙文道,“陛下称自己以后不再称朕,改称真人。”

    “真人?什么意思?”

    “真人就是神仙。《庄子》有言:‘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最重要的是能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与天地同寿。”

    杨真听前面的文言,半懂不懂,但听到与天地同寿,明白了,秦始皇所追求是长生不劳之术,想做真人与天地同寿。

    “陛下要称真人,大臣反对激烈,最后不了了之。”蒙文接着道,“自从要称真人后,陛下真的是翛然而往,翛然而去,除了身边的内侍,大概没人知道陛下在哪里。”

    杨真迷惑了,历史上虽然称秦始皇是暴君,但不是昏君啊:“陛下不理政事吗?”

    “政事倒是理的。”蒙文道,“听说每天批阅的折子都能装三大车。真佩服陛下的精力。”

    杨真扒出火堆中的叫化鸡,撕下半只给蒙文,蒙文尝了一口:“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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