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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大秦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再见

作者:岳南山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17-05-21 18:06:29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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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两日后,杨真和惊辞别众人回咸阳。骑马走在大路上,柳树柔嫩的枝条在空中飘拂,枯黄的草开始泛青,已是初春的天气,到处充溢着温暖的气息,吹在人的心里,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惊,想家不?”

    “当然想,离家两年多了,母亲不知道怎么样了。”惊已从一个天真的小伙子成熟了许多,“还有大哥,他一个人照看一家子。二哥,也不知咋样了,他好久没有消息了。”黑夫被封为公士时给惊写过一封信,后来惊来到上塞后二人通了一次信,后来再也没有消息。

    按当时的惯例,戍卒满两年可回乡。惊已在上塞呆了两年,但现在咸阳宫那里要求戍卒继续呆在原先的地方,引得众人怨愤不已。这次惊跟着杨真回咸阳,让一帮人羡慕至极。

    “如果这次回去时间充裕,你好好在家呆着,陪陪家人。”杨真道。惊的家在咸阳附近的一个小村庄。

    “谢谢大人。”惊沉浸在对家的思念中,“二嫂生了个小侄儿,肯定很可爱。”。

    “如果你的阿芳姑娘没嫁人,这次回去趁机赶紧娶了吧。”杨真笑道。

    惊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久了,她那么漂亮,那么多人喜欢她,也许早就嫁人了。”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大人,你喜欢的姑娘呢?”

    “我喜欢的姑娘,”杨真道,“如果这次回去见到,我就娶了她。”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急驰,这日傍晚,到了上郡的郡守肤施。

    “走了这几天,今日咱们进城好好歇息一番。”杨真道。

    他们走进一家酒肆,吃饱喝足,又找了一家客栈,洗去路上的风尘。看天色还早,二人来到街上。

    天气转暖,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似都朝一个方向奔去。

    惊拉住一个行人问过,原来今天是祭祀河神的日子。肤施城中有一条河穿城而过,给这个干燥的西北小城带来许多生机,因此每年开春时城里都要举行一次规模盛大的祭祀河神的活动,让河神保佑这一年风调雨顺。

    不过,这时已是傍晚,白天盛大的祭祀已到了尾声,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给河神娶妇。古时人结婚都是傍晚娶亲,因此也称为“昏”嫁。

    杨真和惊二人随着人群来到河边,只见河边一片大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彩棚,一群穿着宽大祭神服的人在欢快地跳来跳去。

    忽然,一声响亮的鼓声,只听一人的高呼:“吉时到!”一个盛装的年轻女子被人从彩棚里架了出来。

    杨真心里一惊,这要真人祭?周围人群沸腾起来,他看到盛装的女子低着头,朝河边的一张宽大的木筏走去。女子似发现了什么,不经意间回头,头上戴的珠旒分散开来,露出半张脸来。

    杨真心里一颤,冲了上去,他本高大,又习武,加上惊,两人很快冲到彩棚边,女子已坐上了木筏。

    “你是何人,胆敢惊扰河神娶妇?”主祭的老人怒道。

    “在下中郎将杨真,路经贵地,有幸见到河神娶妇。”杨真谦谦有礼,“只是听说虽然年年为河神娶妇,贵地依然经常干旱无雨。杨某不才,有个小小的疑问,是不是河神不满意新妇,所以才不肯下雨。”说着,也不顾主祭的怒容,走到木筏前,一把拉起盛装的河神新妇,撩起女子面前的珠旒,看了一眼:“这个女子不漂亮,怪不得河神不满意,也不下雨。”

    主祭大怒:“公子虽贵为中郎将,但河神之事不可妄言。大人既是路过此地,只当袖手旁观。”

    杨真大笑:“主祭大人怎知杨某妄言?不妨问问河神的意思。”

    旁边的群众也喧闹起来:“这位公子说得有理,去年没下几滴雨,不妨问问河神的意思。”

    杨真瞄了一眼惊,惊会意,抓起近旁的一位使者道:“还请使者代劳。”说着投入河中。

    一旁的祭祀人员吓得发抖。

    等了一会儿,水中毫无动静,杨真对众人道:“刚才的使者河神不满意,还再请一名使者。”

    惊把另一人投入水中。

    主祭有些惊慌起来,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有人高叫:“使者怎么不不出来?”

    主祭看着杨真又怒又怕,杨真望着众人:“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也许使者被河神看上留下了。”

    正在这时,前方让出一条路,有人道:“郡守大人到。”

    王耀祖听到有人汇报说河神祭礼出了大乱子,还以为是什么事,来到一看,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河边,正与主祭对峙。

    “不知中郎将大人在此,王某有失远迎。”王耀祖笑道:“杨大人不如先跟王某回府稍事歇息。”

    “王大人。”杨真拱手行礼,“杨某路过此地,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叨扰,还请见谅。只是凑巧见到河神娶妇,杨某知贵地干旱少雨,是以猜测是不是河神对所娶之妇不满意。”

    王耀祖哈哈一笑,看河神新妇怯生生地站在杨真身后,杨真虽然目光未在女子身上流连,但高大的身躯把女子遮得严严实实,当下即道:“王某也有此想法。”

    主祭大人听了王耀祖的话,脸色青灰一片。杨真看着主祭大人:“两位使者身份太低,还请主祭大人知会河神。”

    惊抓起颤如筛糠的主祭,啪地一声投入河中。

    停了一刻,杨真道:“有劳王大人入水搜寻一下。”

    王耀祖身边几个会水的衙役跳入水中,不一会儿捞起投入水中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已无生息,主祭呛了几口水后醒了过来,最原先投入水中的那个人则没有找到。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一阵慌乱。

    王耀祖当然知晓每年投进去的河神新妇必死无疑,但当地风俗如此,他也没有多管。如今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面前这个年轻人势不罢休的样子,王耀祖毕竟在官场上混了多年,当下有了计较。他看向跪坐在地的主祭:“河神怎么说?”

    “河神……河神……咳咳……”主祭从死亡的边缘刚刚回转,还在又惊又怕中,头脑好一阵才清醒,“河神……咳咳……河神他老人家说他年事已高,不用再娶新妇了。每年供给他些易嚼动的吃食即可。”

    “这人是怎么了?”王耀祖指着死去的那个人。

    “她,她惹河神发怒,被河神打死了。”主祭刚说完,围观的群众一片惊嘘。

    “好了,既然祭祀已毕,主祭大人请回吧。”王耀祖转头看向杨真:“杨大人,如果方便,王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谢大人盛情。”杨真道,“杨某还有要事在身,如有空闲,定会叨扰。”

    “那好。就有劳杨大人把这位女子送还归家了。”

    杨真笑笑:“王大人慢走。”

    惊早已雇好了马车。一旁的众人看着河神未娶的新妇跟着年轻的中郎将上了马车。而细心的人却说新妇是被中郎将抱进马车的,旁边听到的人立即反对,说中郎将大人怎会亵渎河神新妇?

    不管当晚的事情如何传扬,故事的两位主角正依偎在一起,马车不疾不徐的走着,杨真抱着怀中的佳人:“兰兰……我不会再让你受苦……”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阿真哥哥……”田兰依偎在杨真的怀中,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恍若在梦中。

    到了客栈,杨真把田兰抱进房内,二人相视,多日的思念,真真见到了,却相对无言。泪水不知不觉爬满了田兰的脸庞。

    “兰兰,别哭。”杨真把田兰搂进怀中,擦掉她脸上的泪珠,“你不知道我有多欢喜。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听说你出走,我都后悔去参军……这些日子你都遇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好吗?”

    见田兰依旧抽泣不吭声,杨真有些后悔自己问得鲁莽,万一真有不好的事,他能接受,但只怕田兰一个女子会有芥蒂。

    “累了吧。今天先好好休息。我给你拿好吃的。”杨真两世为人,却实打实第一次恋爱,又爱至深,虽然在战场上毫不畏惧,但面对心爱的女子小心翼翼。

    “阿真哥哥,你别走。”田兰抱紧杨真,“我想你……以为一直在梦中。”

    杨真忍不住抱住田兰亲了一下:“还在梦中不?”

    田兰羞得红了脸,把头埋在杨真的怀中。油灯发出晕黄的光,灯花不时爆出一两声。两人静静地相拥,不知过了多久,田兰慢慢向杨真说起离家的事来。

    田兰少女情怀,与杨真相处后,芳心一片,不愿意嫁去李家,但嫁期日近,杨真毫无消息,田兰趁家人不注意,借口去外面找女伴,逃离了家。田兰平时乖巧听话,田家人并没在意,觉得可能是姑娘家嫁人前的小心思。直到晚上田兰还没回家,田家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派人去找,竟毫无踪迹,她所见的女伴早就回了家。

    田兰跑出家后,雇了辆马车出咸阳城,听说北面有新的驻军,便一直朝北走。这样一直行了月余。田兰虽然准备了些钱财,但她对日常生活并不了解,花钱没个概念。没多久,钱财所剩无几。到达肤施后,田兰看钱不多,再走也走不了多远,便租了间民房想再作打算。

    可现实永远无情得多。房东看田兰没钱,又孤身一人,垂涎美色,便想霸占田兰。田兰偷偷逃走,路上被一老妇相救,老妇人只有一子,出外征战未归,两人于是相依为命。老妇人平时做些活计支撑日常,田兰来后,娇娇女的性子不得不收起,以前在家什么都不做,渐渐洗衣做饭什么都会。苦恼的时候想回家去,却又惦着杨真。日子本来这样过下去,却不巧一日,里正收租税无意中撞见田兰,便要纳田兰为妾,老妇人不从,里正便多方威胁。田兰欲要逃去,却又担心老妇人。里正见田兰誓死不从,便把田兰献给河神,于是田兰成了河神新妇。

    杨真看看瘦下的脸庞,又摸到一层薄茧的双手,心疼无比:“傻兰兰,要是我没遇到,那不是要沉河了吗?”

    田兰恢复了神色,把衣服掀开,露出一方匕首:“阿真哥哥,我会游水,我想用匕首把绑我的绳子划断后,再游到别的地方。”

    杨真有些忍俊不禁,又心疼不已:“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是好?”二人紧紧抱在一起,只愿永不分离。

    田兰许久的心愿已成,心思大定,依在杨真的怀中慢慢睡着。杨真把她放在榻上,盖好被褥,正要离开,却听到田兰轻轻地叫着:“阿真哥哥。”

    杨真看着睡梦中的容颜,不由自主地躺下,轻轻抱住心爱的女子,不知何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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