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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十,双十,寓意十全十美,夜傲辰和云溪大婚。
他们的婚宴,在扬州办,迎亲的队伍是从云宅出发,到城外的庄子里。
一大早,天还没亮,云溪就被明月喊了起来,沐浴,更衣。
大红嫁衣穿上身后,明月才端来东西给云溪吃,“夫人说只能吃这些东西,免得等会儿仪式半中间要如厕,姑娘只能先忍着了。”
想着身上这身浓重的嫁衣,云溪很能理解郑夫人的想法,笑着点点头。
刚用完东西,郑夫人请来的全夫夫人就到了,郑夫人亲自陪着她进门,云溪忙站起身,就听到郑夫人说道,“这是你大嫂家的老封君。”
云溪一愣,没想到郑夫人竟然,给她请了这么个德高望重的全幅夫人,心里很是感动,弯腰行礼,“云溪见过老封君。”老封君是个看起来很富态的女子,从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好容貌。
老封君看着眼前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姝丽的容颜,粉面含春,黝黑的双眸看起来很正,是个讨人爱的,“果然是个可人儿,莫怪你娘亲这么喜欢。”说完,笑着对郑夫人道,“你果真是个有福气的,无论家里的姝儿,还是眼前的溪儿,都是顶好的。”
郑夫人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溢出来了,“都是老封君会疼人。”
老封君是个妙人儿,深知新嫁娘的心思,说的话都是幽默风趣的,的确让云溪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缓和了下来。
见云溪神情轻松,老封君这才开始给她绞面,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云溪丝毫不觉刺痛,心里很是感激老封君的细心。
梳头的时候,那一声声一梳白发齐眉二梳……一句句的念下来,恍恍惚惚的云溪,有种终于要嫁人的感觉了。
两辈子头一次嫁人,她不知道婚后的生活,会如何,但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
开心嫁个那个初见如谪仙,相处下来却发现他的仙,只是不懂得如何跟人相处的故作姿态而已。在她面前,他会跟个孩子一样,耍赖,会缠人,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晃神间,明月跑进来,气息有些不稳道,“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这会儿正叫门。”
按规矩女方听到男方来敲门,并不是立刻就迎进门来,而是将院门紧闭,俗称拦门。这时娘家人要为难婆家的人,男方要答上女方家的刁难问题才能顺利的进来。
今儿个带头拦门的是郑家三公子,另外为了凸显女方的阵容大,他还带来了几个跟他在学院私交不错的同门一起上阵,准备好生刁难夜傲辰一番。
可夜傲辰也不是个吃素的,知道这一关不好过,直接请了卫明出面。别看卫明现在是个文官,可早些年他在战场上那也是赫赫有名,能文能武的,一个能顶好些个。
看着热热闹闹的场面,夜傲辰眉眼间全是笑意,丝毫没有被为难的不爽。
婚礼越热闹,越是好兆头,不是吗?
终于答上所有难题,夜傲辰这才进得门来,这边郑夫人亲手给云溪盖上红盖头,眼眶微红,面上带笑,轻轻的送上了祝福。
新娘子出门是由郑三公子背的,云溪拜别郑翁云大牛郑大人郑夫人,这才伏在了三公子的背上,一步步的走出了云宅。
上了花轿,因为盖着盖头,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能听到他跟众人拜别的声音,爽朗的声音,彰显着他的好心情,云溪的心情不由跟着轻松起来。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云溪还听到了小孩子抢喜糖的嬉闹声是这样的欢快,眉眼间就柔柔的露出了丝丝笑意。
花轿抬得很是平稳,云溪并没觉得难受,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慢慢的落了地,喜乐阵阵传来,轿帘外传来了明月的声音,“姑娘,咱们到了。”
云溪轻轻的应了一声,花轿要抬进大门,进门之后婆家人要撒谷豆用来辟邪。喜轿到院子里,要先从摆好的炭火上慢慢的跨过,意思是烧去一切不吉利的东西,日后夫妻会越过越红火。
落轿之后,新郎象征性的朝喜轿射三次箭,称“桃花女破周公”,也叫“煞”,也是避邪祛祟的意思。
唐人白居易诗道,“何处春深好,春深嫁女家。青衣转毡褥,锦绣一条斜。”那时时兴地上铺毡褥,如今娶媳妇,轿子进大门,却是“传席以入,弗金履地”,这种习俗的用意就是传宗接代。
轿门开了一条缝,一条大红的绸子塞进了云溪的手里,然后云溪就在喜娘的搀扶下下了轿,踏上铺好的席子,手里握着红绸,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进入了大堂。
相比起云宅的热闹,庄子这边就显得冷清多了,一来夜傲辰没有高堂拜,二来他本就是秘密来扬州,不能大肆与人结交。所以今天庄子这边的人,最主要是陆乘风,还有就是聚客居、一品居的掌柜,还有就是卫明了。
云溪骨子里的性子,本来就偏冷,这样的情况,正合她心意。
在司仪的大声唱导下,云溪如木偶般的拜完了天地,又被红绸另一端的夜傲辰牵着送进了洞房。
洞房里的人倒是不少,云溪才在喜床上坐稳,就有人喊道,“新郎官揭盖头,揭盖头。”
这话才说完,她就觉得眼前一亮,夜傲辰已经解开她的盖头了。
眼睛被明亮的烛光一照,不由得微眯,抬眼对上了夜傲辰的方向,却不曾想正撞入了对方笑意盈盈的双眸里,眸深如海,带着柔情,云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忙垂下了头,周围的人就哄笑起来,云溪心里暗道,真是丢人了。
吃子孙饺时,就有群孩子在窗户外面大声的问道,“生不生?”
饺子煮得半生不熟,云溪只得装作含羞带怯的低声应道,“生。”
讨的一个好口彩,众人又笑起来。
又被众人闹着喝了合卺酒,这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没多久,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喜烛偶尔传来噼啪的声音,云溪垂着头,这个时候反倒是不敢看夜傲辰了,颇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身边的床榻陷了下了去,夜傲辰坐在了云溪的身旁,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传来。眨眼间,自己的手就被夜傲辰给握住了,只听他说道,“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云溪也没矫情,很真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终于嫁给你了。”
“晚上终于可以结束过去二十六年的苦行僧生活了。”上次云溪霸气地拉着他要洞房,结果没成功,之后云溪就一直不肯再跟他亲近,那是上次给疼怕的,而他也觉得他们的第一次还是要留在洞房花烛夜才对,“这些时日,我看了册子,保证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
“你要再像上次那样,往后我就不让你碰了。”作为新时代女性,谈这种事还是很大方的,夜傲辰说,她就跟着接,一点都不觉得不合适。
“我保证。”说着在她唇角上啃了一下,“你先换衣衫,吃点东西,我去去就来。”
夜傲辰走后,明月就进来,“姑爷是个细心的,早就让人准备好了热水等姑娘随时使用,院子里的丫头居然都立在外面等您使唤,可见是提前都吩咐过的。”这庄子他们本来也熟,要做什么都方便,没想到夜傲辰事先都做好了。
明月帮着云溪将身上的大红嫁衣,脱下来,有丫鬟把热水送到净房。
先将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粉洗干净,又让明月帮她把发髻放下,头皮顿时轻松了,最后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换了身舒适的衣衫,云溪这才觉得舒服了。
厨房里这时送上了新鲜热乎的饭菜,云溪打眼望去,都是自己平日喜欢吃的。
前院的热闹声不断的传来,云溪安安静静的吃过东西,就看着几个丫头说道,“你们也去吃饭,不用在这里伺候。”
这些丫鬟都知道,云溪屋里不喜欢留人,若不是今日房间里有很多东西要收拾,他们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云溪一开口,他们很识相就出门了。
用过饭,云溪本来想看会儿书的,可这一天下来,有些疲乏的她,直接就睡过去了。
夜傲辰回来的时候,脚步有些不稳,外面候着的丫头们,要喊醒云溪,他就挥挥手制止了,然后让丫头们退下,自己进了净房。
夜傲辰洗完澡换了雪白的茧绸中衣慢慢地踱步出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云溪斜倚着软枕睡得正香,夜傲辰缓缓的坐在床头,看着云溪安静的睡颜,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终于把她娶回来了。
手不自觉地抚上她娇嫩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云溪原本就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只是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她才睡得安稳。
可再安稳也敌不过有人捣乱,不爽地拍开脸上作乱的手,“跟只讨厌的臭苍蝇一样。”随之眼睛也跟着睁开了。
凑近她,在她脸上哈着气,“臭吗?臭吗?”
偏开头,“都是酒气,走开点。”
“那可不行,走开了咱们怎么洞房?”夜傲辰嘴角微勾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看的云溪脸红心跳,这话怎么听着都有点调戏良家妇女的味道。
不过他却没马上起床,而是起身梳妆台拿了把剪刀过来。
这画风不对啊,不是应该把她扑倒吗,怎么拿把大剪刀,“你拿剪刀做什么?”
伸手将自己头上束发的玉簪拿了下来,一头黑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接着又将云溪的发髻解开,两人的长发在床上交叠在一起。
各挑了一缕两人的黑发,用力打了个死结,然后咔擦一声,将系在一起的头发剪了下来,“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不得不说,她里面虽然住着现代人的灵魂,但听到夜傲辰吐出这一生的誓言,她还是被震撼到了……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这是死生不相离的承诺。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说得真好,让她鼻子都忍不住发酸,“阿辰这是在告诉我,你很爱我是吗?”
夜傲辰没应了,只是变戏法一般地拿出了个荷包,然后将两人打成死结的黑发装了进去,又将口牢牢的系紧,然后挂到了自己的胸口处,才抬头看向云溪,一字一顿道,“是的我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爱上你。今天终于如愿把你娶到手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一生唯一的妻。”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飘动着,云溪就这样看着夜傲辰,都说男人的感情是内敛的,可眼前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却很是容易表达他对自己的喜爱之情。
以前听人说,那些经常把情啊爱啊挂在嘴上的男人,都是不靠谱的男人。云溪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情到深处,即便随口说出来的话,也能让心爱的人,觉得是腻人的情话吧?!
无论他们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云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恨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后面的话,直接被夜傲辰吞进了肚子里……
推搡挣扎间,云溪的中衣被扯了开来,露出了里面大红的肚兜,肚兜上五彩丝线绣的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大红的肚兜贴在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上,红与白的映衬,让夜傲辰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有些暗沉,呼吸急促起来。
夜傲辰见状,直接将她的衣衫扯下,顺带将人压在身下,唇角擦过她的脸庞,挨得太近,呼吸可闻,云溪仰着滴血般的脸,直直的看着夜傲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了上去。
双唇缠绵在一起,啃噬吸允,似乎要将压抑许久的**在这一刹那都倾倒出来,不知何时,衣衫已经褪尽,十月的天微微的有些热,云溪的身上很快密密实实的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散布在细腻匀称的肌肤上,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
不知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还是真如夜傲辰所说的那般,他看了很多画册。
反正这次,进展很顺利,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
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虽然滋味没有听说的那么美好,感觉却也不差。
迷迷糊糊中,云溪只听到夜傲辰不断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没听清楚,却知道那定是情人床第之间的低声细喃,反正她只是觉得自己慢慢迷失在那璇旎的温柔中。
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红帐子里已经一片亮白了。
这里没有长辈,他们也不用请安,不着急起床。
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此刻他还睡得很香,英俊的五官看起来安静而祥和。
锦被下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两人的双腿还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她的一只手也环在夜傲辰的腰上,两人的睡姿真的是亲密无间。
这种感觉很美妙,云溪很是喜欢,一时忍不住,轻轻抬头在他的唇上偷吻一下,眉眼间就露出了丝丝欢愉。
突然,夜傲辰的双眸睁了开来,打量着云溪故作暧昧的说道,“看来昨晚为夫不够尽职,没把娘子喂饱,才会让娘子一大早就起来偷香窃玉。为夫错了,为夫现在就好好补偿娘子。”
“自己色就自己色,干嘛将责任推到我身上。”摸了摸还有些发酸的身体,云溪心想憋久了的男人,果然可怕。如果不是她的身子骨不错,就这男人昨晚那样折腾,她今天估计不用起床了。
“是谁一大早就跟只色狼一样,直勾勾盯着我看的?分明是你一大早就勾引我的。”说着就要拉着云溪的手往下探。
手被她收回来了,可纠缠在一起的腿,已经察觉到他的异样了。
云溪吓得不敢再动,真要再大战一回,她今天就真不用下床了。
他们又不用敬茶,也没其他顾忌的,就算两人在这新房里待到回门那天,再出来,也没人会说什么。没有顾忌的夜傲辰,哪里能放过亲近的机会,连哄带骗让云溪又从了她一次。
事后,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蛋,脸上是说不出的餍足,“果然是**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还好我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否则碰到你这么个妖精,那绝对是个当昏君的主。”
“想说我有当祸国妖妃的资质,就直说,没关系的。我会把你的话当成,夸赞我长得漂亮。”懒洋洋地窝在夜傲辰的怀里,云溪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想动。
“真是个不知羞的,什么话都敢说。”低头在她头上啄了一下,“不过我喜欢。”
男人都喜欢在外端庄高贵,在床上又能孟得上的女人。
云溪无非就是这样的典范。
“我知道,你不用一直强调。”
摩挲着云溪的小肚子,夜傲辰希冀地说道,“等这里面有了咱们的宝宝,我这辈子就完满了。”
孩子的事云溪也期待,“你想要几个孩子?”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身边都没有血脉至亲在,她希望今后能有自己的孩子,也好让她知道知道跟血脉至亲相处是什么感觉。
“在你身体允许的条件下,当然是越多越好。”一个人孤独久了,就渴望热闹,渴望亲情。他想等他们的孩子出世,他定会将这世上最好的事都给他,不让他的小时候有任何的遗憾。
“……”好吧!看在前提条件是她身体允许的情况下,云溪就不跟他计较,“那如果咱们一直生女娃怎么办?”古代人都注重传宗接代,没儿子会被人看不起的。
夜傲辰满不在乎道,“那到时咱们就招个上门女婿呗。”
“……”那能一样吗?云溪心想。
不过这话她也就随口问问而已,没非要答案,因为事情还没来到之前,一切说法都没用。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明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询问两人要不要起身了。
云溪吩咐她让人准备水,两人洗嗽完,用过早膳,听到守门的婆子让人来报,说是长公主找上门了。
云溪意外,虽然她跟长公主有过几面之缘,但那都止于君子的点头之交而已,压根算不得交情,她实在不明白长公主这时候找上门是个什么意思,“咋办?”
听到这个他素未谋面的姑姑,夜傲辰的脸有瞬间的冷凝,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云溪,“她应该是奔着我来的。”想到自己还隐瞒没告知的身世,夜傲辰看着云溪,无比认真地说道,“娃娃,你要记住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曾经答应过你的事,对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也都会严格按照那些做。你一定不要因为我的身份有变化,而对我动摇,可以吗?”
夜傲辰的话,让云溪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眼睛竟盯着夜傲辰,“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有着什么让我会忌讳的身份?”
“长公主是我姑姑。”说出这话的时候,夜傲辰袖子里的手,攥着紧紧的,眼睛死死盯着云溪看,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早就知道夜傲辰身份不简单了,却没将他往皇家的方向想。联想几次夜傲辰透露的,有关他自己身份的事,云溪心里可算五味杂陈,只是眼看长公主就要到了,这时候不会说这事的时候,心里叹息了口气,“这件事我们晚点再说,先迎接长公主。”
“那你答应我,就算你生气,也不能不理我?”
“那我还能哪门子气?”
“你还可以打我,骂我。”说着拉住云溪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拍,“这样你不仅解气,还能惩罚我,一箭双雕,多好啊?”
拽住自己的手,“好了,这样打不疼你,倒是我的手被你拽得很疼。”
夜傲辰这才发现,自己一个紧张,没把握好力度,把云溪的手都抓红了,赶紧拉到嘴边,用力吹了吹,“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抽回自己的手,见那满脸紧张的男人,她最终不得不开口,“再严重也不到离婚的程度,你放心好了。”大不了等将来这男人要去京城的时候,她不跟着去,云溪这般想着。
离婚跟和离一个意思,这个夜傲辰知道,只要这丫头没有不要他,其他的事都好商量。况且,这会儿外面已经响起脚步声了,也的确没时间再说这事,“好,那咱们就晚点再说这事。”
他的话才落下,就听到一道明显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成亲这么大的事,这孩子竟然也没跟我说,一个人偷偷就将亲事给办了,这孩子的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亲姑姑?”
“指不定他不知道你在扬州。”
“咱们到扬州的事情,排场那么大,全扬州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就是他有事,不太适合跟咱们见面。”
“平常不见面也就算了,可这成亲的事,怎么也不说?”
“好了,这马上就见面了,你少说一句。”
这一趟程正龙是极其不愿意来的,但夜傲辰再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侄子,不知道也就算了。这会儿知道他人就在这里,即便没打过交道,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所以,他跟着长公主一起找到这边来了。
程正龙这边的话才落下,两人也已经到屋门口了。
而起身相迎的云溪和夜傲辰,也差不多刚走到门口。
四人在门口相遇,彼此没有动作,只是相互打量着。
今天的夜傲辰一改往日里的白衫,一身腥红的喜庆袍服,上面绣了喜庆的金丝蝙蝠团花,腰间系一条漆黑的嵌玉腰带,背直肩宽,身形挺拔,加上本身几许阳刚的味道,只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如果说夜傲辰的白衫,给人是飘若欲仙的感觉,那这身喜庆的装扮,则更多的是硬朗更多的是阳刚。
云溪则是一袭桃红色折枝花袄子,袖口领口都加了粉亮缎的缘边,看着就令人眼前一亮,罩一件同色的遍地散花的褙子,绣的是合欢花。系一条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的石榴裙,石榴裙鲜艳如石榴的颜色,光彩夺目,石榴多子,寓意多子多福,再加上云溪褙子上的合欢花,头上梳的白合髻。
千万别用看怪物的表情,看着云溪,因为这身装扮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身边的男人亲手挑的衣衫,亲自帮她穿上生,又亲自给她梳的头。
用他的话说,在这种大喜的日子里,自然什么样的寓意好,就怎么穿。
云溪心想,反正这些天她也不做事情,这男人爱折腾,就任他折腾。
结果就成了这样子了。
长公主见她这身装扮,忍不住直叫好,“夫妻成双,白头到老,这百合髻输得应景。石榴也好,石榴寓意多子多福,你果然是个妙人。”说着手亲切的拉住云溪的小手。
云溪心说,这可都是你侄儿的手比,不过那是他们两夫妻的闺房之事,自然不能为外人道,于是她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长公主的夸奖,“承蒙长公主厚爱。”
今天的长公主一生真丝红色缂丝遍地牡丹花褙子,一条湖绿色十八幅一年景湘裙,头梳叁鸾髻,一只赤金嵌宝五尾大凤钗,喜庆又高贵,看起来耀眼无比。
站在她身旁的程正龙,今日一袭宝蓝色暗紫纹云纹团花出锋直裰,腰系碧玉带,一头黑发用银冠束着。相比较前两次见面,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沧桑,现在的他看起来才有些人气,让人感觉到有点生机。
夜傲辰本来就是个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的人,眼前的人虽说是他的亲姑姑,却打小就没见过,所以他只是干瘪瘪地叫了声姑姑,跟程正龙点了下头,便不再做声。
别说夜傲辰觉得陌生,长公主其实也一样,只是她长期身处京城的贵妇圈,最懂得怎么跟人打交道,坐下之后大家,她便很快起了话头,“要不是今天无意中,听到府里的小丫头们,说起昨儿个轰动整个扬州城婚礼的新郎官是你,指不定你这孩子都满地跑了,我这当姑姑的还不知道。你说你是不是该跟姑姑解释一下,辰儿?”
熟稔的语气,唠家常的话语,不失亲切的称呼,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那种生疏,让人听着特别舒服。如果不是刚刚夜傲辰特别提过,他从没见过长公主,她铁定认为这姑侄两的感情很好。
果然这高手,都在皇宫啊!
夜傲辰想了想,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泄露,还请长公主和程驸马别将我的事说出去。”
看夜傲辰一本正经的样子,云溪扶额,心说,喂,骚年,人家这是在跟你拉家常,你这么严肃,让人怎么继续,“……”
不过,长公主的能力,明显不是盖的,很是自在地接过夜傲辰的话头,“姑姑又不是长舌妇,无缘无故拿你说事,作甚?”
“……”看着眼前含嗔带嗤的样子,夜傲辰心想这画风不对啊?!
明明他得到的消息,就是这个姑姑荒唐至极,又泼辣无比。可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性子似乎不错,说起话来爽快利落啊?!
莫非传言有误?!
不过,不管传言如何,跟这个自来熟一样的姑姑,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再次憋了句,“我成亲的事,暂时不想让京城那边的人知道。”最主要的是先不让龙椅上那人知道。他希望等这边的事情解决后,再回京城亲自说这事。
云溪都忍不住去拉扯他的衣服。
她的本意是想提醒他,别总是扯这些事情,结果人家转过眼,一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感觉长公主和程正龙也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云溪各种抓狂,“……”明明平常只要她一个眼神,这人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就是想让你问问长公主,她喝什么茶,我好让人准备?”
云溪的话,正好让战公主说了正题,“虽然我不是辰儿的父母,当不得你们敬茶,但今天这顿茶必须得喝。至于什么茶,这边有什么茶叶,就上什么茶就好。”
很快明月便把茶送上来了。
古代那什么跪着磕头奉茶,就算夜傲辰真的有高堂,云溪指不定也不会做,更何况眼前只是个不太熟稔的姑姑,云溪自然更不会这般做了。不过,她倒是亲自把明月手上的茶,端到长公主手上,先不提她长公主身份,好歹对方也是个长辈。
人间今天还是来恭喜他们新婚的,还是当得起她端这杯茶的。
喝过茶,长公主便拿出自己准备的见面礼,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看成色是极好的,云溪忙谢过了,同样交给了丫头收着。
云溪又亲手端了杯茶给程正龙,程正龙喝了茶,然后给了她一张银票。
完了,又拿了一支嵌红宝石的金步摇,说是司婉秋让他帮着送给她的。
云溪接过金步摇,入手颇沉,应该是实心的。
她不明白昨天司婉秋为什么没来参加她的婚礼,明明从上次的言语中不难看出,她是喜欢自己的。或许,真如司婉秋所说那般,不跟她走得太近,是为她好吧。
与人相交这种事,贵在彼此有往来,若是单方面的一味付出,难么关系终究维持不了多久,云溪也不想去勉强什么。
长公主一直听说这个侄儿,是个跟天上的神仙一般的人,基本不管人家的事儿,她起初以为外人故意把他羽化的。可半天接触下来,她才发现那些流言当真一点不假,现实甚至比流言更甚。
但凡她提起的话题,无论那话题再如何有争议性,他都能一句话把所有的争议都浇灭。自诩嘴皮子利索的她,碰到夜傲辰这么个人,也利索不起来。
最后她干脆放弃跟他聊天的**,拉着云溪的手,去说他们女人家的话了。
从长公主口中,云溪完完整整知道了夜傲辰的身世。
先帝时期,儿子众多却没嫡子,夺嫡之战很是激烈,现在的正德帝,也就是当年的宁王是最没权势的皇子。只是后来入了京城第一大世家姬家嫡长女的眼,甘愿下嫁给势弱的他为妃。那姬家长女是世家子女中的典范,无论才情还是谋略都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加上有姬家为首的其他世家的帮衬,宁王的手上慢慢有了权力。
后来边关发生战事,宁王自动请缨出去打战,宁王妃贴身跟着他去了边关。
宁王妃有谋略懂战术,宁王骁勇善战,边疆的战事在夫妻两的配合下,捷报不断传回朝廷。大域朝战胜,那西齐则节节败退。
得知大域朝会连连战胜,跟林王妃有着莫大的关系,西齐的主帅,也就是现在的西齐国主使了卑鄙的手段,抓走了宁王妃。
这一抓就是一年,这一年大域这边虽然没战败,但战胜的次数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战平。一方面因为没了宁王妃出谋划策,另一方面则是宁王妃的失踪,使得宁王心神大乱,心思鲜少在战场上导致的。
直到一年后,宁王妃的尸体被送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夜傲辰。
宁王妃的死亡,让士兵的士气受到影响,接下来有近两年的时间,原本大域朝打下来的城池,又一座座被西齐夺了回去。原本边关的那些战士,也死伤了一大半。
先帝差点直接撸掉宁王的所有职务,是姬家那边帮着周旋才保住了他的地位。
其实,宁王当时是抱着追随宁王妃死去的心思的,后来似乎是看到夜傲辰那张跟宁王妃长得很像的小脸蛋,才重新振作。
这次振作则是抱着替宁王妃报仇的决心,在他的坚持努力下,慢慢转败为胜,又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彻底将西齐国打得求饶。
当时宁王妃的事,被宁王下了封口令,后来知情况的那些人,几年下来又纷纷死在战场上。所以宁王妃生过一个孩子的事,知道的人甚少,为了让夜傲辰不活在流言蜚语中,宁王才在班师回朝前,将人送到天山。
宁王班师回朝时,夺嫡大战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
由于在京城的几个皇子之间,争斗得厉害,彼此都元气大伤。
这时有着赫赫战功的宁王,便成了最有利的角逐者。
顺利登上皇位的宁王,虽然入驻皇宫后,就广纳妃子。
但前头几年那些妃子,却一无所出,直到五年后,才有喜讯传出来。
所以,现在京城那边的皇子,年纪最大的也才16岁。
虽然正德帝没说,但大家都觉得,他这是缅怀原来的宁王妃,后来的妥协,是因为国家没皇子,会导致国基不稳,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的妥协。
对正德帝的这种行为,云溪不好做评判。
她只是不明白,既然那正德帝对他的发妻,有着深厚的感情,又为什么这般不待见夜傲辰这个儿子呢?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长公主说这是皇家秘辛,告诉她只是让她对夜傲辰的身世,有个底。
免得将来听到什么流言蜚语,无处可问。
无论长公主是不是真的抱着这样的心思,云溪都很感激她,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虽然她没想过跟夜傲辰回京城,但是知道这些,总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