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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远远地趴在草从里，一边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现场，一边在脑海里和系统争论着。
“真的不行吗？我现在都爬到差不多20米的地方了，再往前我怕是又得进局子了！”陈青在脑海里对系统抱怨道。
陈青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现在想要查看代码的物体，必须是在他脑子中有概念的东西。
就是说，陈青应当看着那个东西，最起码也要看过那个东西才行。
而现在，他趴在离那块图案不远的地方，却对仅仅二十米之外的现场束手无策。
他总不能站起身来，跑过去跟值班的警察叔叔说，诶警察叔叔，让我看看这些东西呗？
这样的下场，估计除了一天之内完成二进宫的成就，没有其他的什么结果了。
“真的不行吗？”虽然没有什么希望了，但是陈青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系统一遍。
“真的不行。这个限制的解除级别，离你现在太远了，我没办法把这个临时权限给你。”
“那就是可以申请一个级别比较低的权限喽？”
“可以，”系统这次总算慷慨了些，“本系统这次判断有些偏差，未能考虑到用户在真实世界中的实力，所以可破例让用户申请一次比较低级的权限。”
“什么算低级的，”陈青不怀好意地盯着远处的警察说道：“像《黑衣人》里面的那种失忆算不算？”
“……用户想多了，”系统无奈地答道：“从级别上来说，能控制人的记忆怎么着也算不上低级功能。”
陈青烦躁地挥手赶走嗡嗡乱飞的蚊子，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的灯火，仔细思考着变通的办法。
类似的事情在程序员的世界中并不罕见，使用一种功能伪装成另一种功能，或者说装扮成另一种功能，完全是程序员的必修课。
最常见的，一般人谁能想得到，在十几年之前，很多网页其实本质上都是表格套表格呢？后来HTML和CSS标准的出现，让网页设计稍微进步了一下，但是本质上也只是把表格换了一种更灵活的形式展现出现而已。
还有在游戏中，《辐射》的一个版本里，出现了一个长着火车脑袋的人，出现的原因居然是那个游戏引擎不支持让交通工具动起来。
苦逼的程序员们为了实现类似的效果，只好把交通工具安在了一个NPC的脖子上，然后让NPC自己跑起来。
这样下来，起码看上去，“交通工具”确实动了……
除了这些比较上层的软件，在与硬件结合的软件设计中，各种看起来高大上的设计更是原理极其简单粗暴，让人无话可说。
陈青现在就趴在草丛里，使劲开自己的脑洞，好让自己能在看不到现场的情况下，查到那个地方的源代码。
看着在远处走来走去的警察，陈青突然灵光一闪：对啊，那一个个的人，不就是一个个移动摄像机吗？
“系统，我能申请时间监控别人视觉的权限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可以。”
“耶！”陈青激动地挥了挥拳头，正要说话，突然被系统呛住了。
“但是用户有个问题需要注意，”系统慢条斯理地说道：“以CW语言的原理来看，整个语言都是建立在反编译现实世界的基础之上的。”
“所以，本系统无法保证，以这种间接视觉而得到的源代码，是否能够真正地控制或者影响现实世界。”
“这么复杂？”陈青刚刚有了点热情，就被一盆冷水浇到了底，“难道我通过其它东西看到的就是不真实的？”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系统解释道：“用户可能不知道，你是眼睛和其它的感觉器官，其实已经和普通人的不一样了，它们现在感觉到的，是绝对真正的世界。”
“而不管用户是通过什么样的形式间接获得世界的图像，这个图像信号都是经过了过滤的。简单来说，普通摄像机只会提取可见光，红外摄像机只个录下红外线，而别的生物的眼睛，也只会在天生的视觉条件下工作。”
“如此一来，用户获取到的一切间接图像，都不是完整的图像。得到的源代码，自然就不太可能是完整准确的源代码。”
“就比如用户亲自拿到一款软件，再得到它的源代码，与听别人形容这个软件，再根据别人所说形成代码，这两个代码肯定不是一回事。”
“听起来倒是挺有道理的……”陈青翻了个身，躺在草丛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只有真实的世界才能产生真实的代码，这么说我也只能控制所见之物。”
“那么……和你所宣称的‘控制世界’似乎不太相符啊！”
“不太相符，是因为用户的层次不够，”系统小小的鄙视了一下陈青，“本系统既然能够把你的眼睛进化，CW语言自然有方法用其它方式获得真实世界的信息。”
“说白了就是我还是太水呗……”陈青苦笑了一下，又思索了起来。
“如果这样说的话，一切间接的视觉都没什么用，我又不可能亲自去看……”陈青望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着：“不过我可以换个视觉角度？”
“就这样决定了！”陈青轻轻抚手道：“系统，我申请临时控制水的权限！我就来当一回异能者好了！”
能让人在不在场的情况下，真正地获得完整的现场视觉，唯一的方法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镜子。
只有镜子才能完完整整地把现场的一切反射出来，而不加以任何过滤。
而自然界中，最常见的镜子，就是水面。
陈青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小块水形成的镜面，轻轻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失落。
本来还以为自己找到方法，结果发现还是什么都不是。
系统果然很实在，开放了控制水的模块给他。不过和其他所有代码相同的是，CW语言所写成的模块，在精确性上依然很好，甚至超过了一切编程语言。
说控制水，就控制水，绝对不会带上其他的一点。
而纯粹的水……哪里能当什么镜子啊！
河流湖泊之类的东西，能反射东西从而当镜子用，光靠水可是不行的，水里面的东西才是主要的。
如果河流湖泊根本没有底，而且水里也没有任何杂质，那可仅仅只是一个大水块而已，分明就是一个大号透镜。
对了，透镜？
陈青两手一合，把这泡从空气中获取的水拍在了脸上，一阵舒爽的感觉让他大脑清醒了不少。
如果有很多个透镜，一个接一个地把光线弯曲，这样自己的视线岂不就可能转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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