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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绝望主义者的自述 正文 第四章 查木斯(23)

作者:左开 分类:校园 更新时间:2015-10-07 06:24:05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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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查木斯(23)</br>    他们的悲绪真是可笑又可恨,罗亚的民众早就希望看到这一幕了,让他们的权力去见鬼吧,真是应该感谢那些将军们。年轻的普卢奥罗看着这一切,在罗亚的街头,感到困惑,他脚下的土地是如此的贫瘠,既种不出粮食,也牧不了牛羊,两旁的房屋都挂着出售的告示,形形色色的人物荡迹于这个繁华的都市,许多人都在谈论政治,有的在谈论西边的战事,有的在谈论浴场的壁画,有的在谈论秃鹰军团,有的人在谈论安提乌斯(元老院监察官)的长相和智慧,有的人在买拜兰的葡萄酒,有的人在西慕(罗亚中期时代作家,著有许多描写异域故事的著作)图书馆里看底昔修斯(古波那特哲学家)的《论道德》,还有人刚拉来一车的皮革。空气中传来一阵海风的味道,他望着脚下的街道,走到了集会广场。

    他望了一眼会堂,里面的景象并不清楚,而且外面也是一片嘈杂,到处都是人,有农民,有商人,有士兵,还有奴隶,当然,他们大都是外邦人(共和国本土之外的占领地区行省的人),可他却感觉不出他们和本地人有什么区别,他们甚至比本地人更本地人,他们要比自己还地道。他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这片露天的草地上,还好,天气并不炎热,他能感觉到一份安逸的感觉,他渐渐的放松下来,闭上眼,回想起了几天前的事。他为那个问题深感困惑,于是他便找到了自己的导师,就是那个叫卢布西斯的男人,一脸和蔼,身穿红袍,而且是比其他人要宽大许多的长袍,手里总是拿着一打打的单子,他问那是什么,卢布西斯告诉他,那是来往于罗亚的商人们的交易单,为了做经济研究而收集的。

    于是,他的疑问便开始了。他先是说了一番他看到的各种各样的大道和公路,关于材质、构造、设计者、建造者等等之类的问题,卢布西斯尽量一一回答,但这不是什么专业问题,他们很快就进入正题了。起初,他们谈论起大量关于罗亚当前在格洲的贸易经济的问题,这让专业人士感到津津有味,这个学生的许多疑问在经验丰富的他看来都是此前很少甚至不曾想过而忽略掉的,他越谈越兴奋,甚至想要记录下来以便事后研究,直到普卢奥罗又跟他谈到了一个关于城砖的问题,不知怎么的,又谈回到了公路上,他向他说了自己对查木斯和罗亚两国城砖的不同的看法之后,终于放慢了语速,一副无从下口的样子,说:

    “为什么查木斯在格洲建设了那么大的驿道网络,我们现在还要去原来的地方兴建那么多的新公路啊?”

    “为什么?因为他们的那些道路都荒废了呀。”

    “荒废了?”

    “对,荒废了。这么跟你说吧,自从查木斯的经济崩溃以后,他们的交通建设就日渐废弛了。”

    “是从约翰王即位开始的吧?”

    “说对了。”

    “可他们还在进行战争呢。”

    “这不一样,战争是战争,你要知道,就是瓦莱伊安王在位的时候,东查木斯的公路网才得到了空前的发展。可是现在这位王只知道用驿道去运输兵员物资,两三年当然看不出隐患。可是现在他已经在格乐(包括拜兰等地在内的西格中部地区)待了十多年了啊!这十几年里他只是不断的发动战争而已,掠夺来的物资只有一小部分被运回国了,其他的连军费都不够抵的呢。再说了,那些运回的财富又有多少是用来搞建设的了?他们的公路已经荒废太久了,早就不能承受大量货物的运输了,都变得破碎不堪了。”

    “还是觉得不够充分呢...”

    “那给你个充分的理由吧,他们的路上已经没人了。”

    他不知道这番对话有什么意义,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看起来很幼稚,然而说完又让人感觉压抑。和蔼可亲的卢布西斯看到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似乎有些失落,他有些担心,本想让他明天不用来上课了,可刚想善意的提醒时,他已走远了。

    清醒过来的普卢奥罗走到门口时,这才回望了一眼院内,卢布西斯已经在聚精会神的写着那本后来让罗亚商人们传颂赞扬的《论财政》。这里是罗亚的第一叙拉学院(以经济学和数学、天文学等所谓的观察演算学科为主的学院,第二学院培养出了许多大名鼎鼎的哲文人物),由几千名奴隶利用水车为动力建造而成,这是奴隶们的杰作。

    他醒了,回到现实了,明媚的阳光已经柔缓了许多,身边的人寥寥无几,仿佛方才的盛况空前就像是一场梦似的。他伸了个懒腰,就像所有罗亚人一样,在美好的城市生活中变得懒洋洋的了,当然这只限于平民,他撑起躺着的身子,靠在身后结实的大树上,那树估计也得有上百年的岁数了,它撒下一片绿荫,给以人们乘凉。

    他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想着再过一会儿就走吧。就在这时,一位打扫广场的青年来到了满身疲意的普卢奥罗身边。海风的味道很咸,这让人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像在摇晃,就像罗亚城就枕在弗雷姆韦斯特河(又称台苏河,罗亚于此河下游南岸建立,是罗亚的母亲河)的臂膀上,不停的晃动,每到冬、春两季就会倾泻洪水而下,挟持着泥沙,破坏着堤坝,把河道淤塞,让渔民们苦不堪言,让大海的惊涛永远被阻隔在岸上。就因为这样,海洋民族才没能侵入罗亚这座弱小的城邦。他好像做了一个梦,就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好像那个人是走了很久的路才来到自己身边似的,又好像是他有意不说话而等待着自己,难道他知道自己会做梦?会做这样一个梦?

    这个罗亚人解释不了,他现在还解释不了,或许他需要去翻翻波那特或者查木斯的哲学家的哲学书了。他只知道,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普卢奥罗,利库科;马尔斯;普卢奥罗。”

    “这是个好名字呢。”

    “承蒙夸奖。”

    “您是个很高贵的人呢。”他看到了他身上的多葛(由波那特的“纽科申”服饰演变而来的适合罗亚男子形体的服饰,十分宽松),带着有紫色镶边的饰带,这是他们这些外地人所向往的衣裳。

    “没有啦,其实我也是外省人的。”

    “是吗?”

    “嗯,我可是从那加莫斯来的。”

    “啊,那里有很多波那特人的城镇呢。”

    “没错,所以那地方比罗亚也不差,也就是小了点嘛。”

    “您可真幽默。”那少年笑了,他身上的腰带很长,飘飘的,一脸白皙,说实话,不认真看真的会让人觉得是个女孩。没办法,那个充满浪漫气息的年代里,少年就是有如少女一般的曼妙身材和纤纤风姿。

    “你呢?”

    “我叫卡斯卡。”

    “卡斯卡?这不像是个在罗亚比较常见的名字呢。”

    “这是个波那特名。”

    “哦,那你是波那特人?”

    “不知道,我家从我爷爷开始就在罗亚城里生活,现在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原本是哪里人了呢。”

    “我看很可能是波那特。”

    这是场偶然的奇遇,普卢奥罗这样觉得,广场的空气清新舒适,正好适合谈天说地,能和这样一位淳朴的朋友相遇还能这么聊得来,实在是令人欣喜。话题可以扯的无边无际,他总是在纠结于卡斯卡的装束,这也不奇怪,那个时候,男儿总是分强健威武和柔美俊俏的,从长相和穿着上就可以看出很多东西。这不光是罗亚,也是各个城市,整个格洲,乃至整个世界都普遍存在的看法,以貌取人,无论你愿不愿意,都会先有个第一印象。否则,你还怎么和他(她)说第二句话?

    时光流逝的很快,在这个城市漫长而迅速,不变的是,街上永远都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论本地人还是外省人,男人还是女人,商人还是小贩,艺人还是艺术大师,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和财富,来到这个城市,希望能够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获取人生的财富,赢得所有人的尊敬。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格洲人的梦想,无论身处何方,总会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会有这样一座城市,热闹而喧哗,充满诱惑和浮华,吸引着四面八方的人们来到这里,将自己的人生和可怜的积蓄都赌在这里,即使会面临失败,也会毫不犹豫的投入进这场没有结局的游戏,大声说:

    勇往直前,一搏到底!

    可以这样说,这两个青年打破了地位和等级的界限,他们在象征着自由和民主的集会广场上畅谈起人生理想,这远要比和导师的对话让普卢奥罗感到畅快的多了。可是,可是人们都在谈论政治,谁都在谈论政治,没有政治人们就不能活下去了,没有了政治还怎么知道下一任的执政官是谁啊?同样的,谈论政治就必然会谈到军人,谈到军人就必然会谈到黎撒的后人,这是个固定加成的公式,这是每一个学习政治学的年轻人都必须懂得的,这是必上的一门课程,他们的导师或者父亲都会在一块石板上用罗亚数字写下:

    ⅠⅠⅠ=Ⅲ学完这个公式后,就应该明白,这个共和制分崩离析的时代,元老院和军事集团、商人团体还有教会组织是相互竞争、争权夺利的关系,他们相互之间尔虞我诈,什么政治同盟还是政治对垒,都是为了使自己能够最终爬上权力的巅峰,使自己成为受人敬仰的改革者,使自己能够把大地主手中的庄园割裂,将他们还给自由民们,这是敢于迈出步伐的人们所希望的,而在元老院的各位元老和议员们看来,这是对共和体制的践踏,这是独裁的迹象!他们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他们也对这越来越严重的土地兼并感到无所适从,他们总是唯唯诺诺、躲躲闪闪,在长袍贵族们的面前只能以礼相待,他们也总是在抗议的人群面前许下承诺。可是兑现呢?这个话题太沉重了,让人联想到近来的新消息,元老院又派出一支军团去镇压奴隶起义了。那些奴隶真是不识趣。

    卡斯卡是如此的聪明而善良,从他的话语里就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是普卢奥罗绝对肯定的。这个少年仿佛有无限的精力可以和他谈下去,把他抬高到了一个知识渊博的地位,可他自己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啊。他们谈到了几位罗亚作家,他们大都有历史著作,大都是以政论文的形式出现,不过其中有一个很特别,他谈历史的方式太出奇,你知道吗?他写了一部传记集,还总是拿一个波那特人物和一个罗亚人物比较着成对写,那语言真是风趣,人物描写也是形象生动,给人跃然纸上的感觉。据说他几个月前还来过罗亚进行讲演呢。

    “他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好像是叫什么塔克的。”

    “他是波那特人吧?”

    “嗯,肯定是!”

    他们还该谈些什么呢?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已经谈了太多太多了,从一千多年前到现在,从罗亚到查木斯,从东方到西方,从索亚到北桑,从罗亚的浴场取暖管道到查木斯地下城的排水管道,他们还差什么没有谈到?

    啊,那个卡斯卡沉默下来,好像全身的活力就在前一刻耗尽了,身旁的普卢奥罗却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他又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他察觉到了一个轮回,他想,该是有一个话题来终结这一切了。

    那一刻,他突然感觉,罗亚和利亚是那么的相似,连命运似乎都是一样的。

    “你知道那个人吗?”

    “谁?”

    黎撒的后人。

    “你说他?”

    “对,你觉得他怎么样?”

    “怎样...我很反感他。”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是个大骗子!聪明又精明的骗子!你知道吗,现在人人都在夸赞他,说只有他是真正的救星和未来的主宰,元老院已经不行了。他们也不想想,元老们手里可也一样还有军队呢。”

    “就因为这个?”

    “不光这个。他还想要大权独揽呢,就是他一点点把议政会(七百人大会)的权力给扒光都披在自己身上的,议员们的法权都被他给夺走了,这样他就可以自由的发号施令了。”

    “这不是好事么,人们都说元老不行,现在有个强势人物,应该是可以推动改革的。”

    “我才不想呢,你看着吧,他要是夺权了,一定就都把那些地主们的庄园给剥夺了。”

    “诶,像你这样的外省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应该觉得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啊?”

    “好处?普卢奥罗,您想的有点太天真了,一定是把他当成了某个贤明君主了吧。你就等着看吧,他以后一定会把那些土地都分给他的军队和支持者,我们这些贫农家的子弟,就是给,估计也是九牛一毛,以后一定还会被夺回去的。”

    普卢奥罗感到惊讶,背上冒出一阵冷汗,似乎百年老树上的白蚁已经在他的长袍里四处啃食,让他坐立不安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您忘啦,他自己也是个元老啊,他和他的军官团都是骑士阶级啊,他们不过是比其他人更厉害罢了,仅此而已。”

    哦,原来他们都是一路人?普卢奥罗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记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的,浑身的不适随着这句话而全部消散了,一身轻松,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的确如此,他想,罗亚的军团长们在四处征战,罗亚人的方阵战术打遍天下,罗亚的建筑师们在远离家乡的远方设计宏伟的公路,各地的商品就可以流通,敌人就可以被击退,人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土地,还有奴隶。

    罗亚人在背井离乡,可他们却从没有像东方人那样思乡心切,他们热衷于远征,他们热衷于改造国境内的每一个外邦人,让所有人都成为统一的一致的团结的——罗亚公民,如果有谁敢违逆国家的律法,就将他们驱逐出去,这是波那特的执政官们屡试不爽的方法,这是一个执政官向自己的城邦和邦人表现自己的决心最好的做法,这是让这样一个过去孱弱的城邦成长为强盛的大国的必经之路,这是古波那特文明对罗亚人思想上的全面征服,他们迟早有一天要把这个思想先进的国度给占领,用武力告诉他们,他们的后人荒废了的思想已经被后来者全部继承了。

    那么现在,这个制度腐朽了,就应该有一个人去推倒他,无论他是谁都无所谓,只要是罗亚的公民,只要是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就行。

    夜暮深沉,普卢奥罗望着夜晚的罗亚,上万把火把的光亮温暖了大理石冰冷的面庞,融化了黑暗,让那些黑色的涂料都滑落到街道上,人群依旧众多,甚至可以说更多了,他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他要回家。他感叹这样一个少年怎会有如此丰富的学识和缜密的思维,临走前,他忍不住还是问了。

    “对了,卡斯卡,你这些东西都是谁教给你的啊?”

    “我父亲啊,老卡斯卡,你不知道,我家里有个很大的仓库,平时也放不了什么东西,我母亲就每天打扫干净,放好教具,这样我父亲就每天都给我亲自上课呢。”

    啊,原来是家庭教育,他想着,几年前,自己也是过着那样的生活,很多人也都过着那样的生活,现在终于也进了城里,再也不需要那样了,需不需要的,他也不清楚了。

    “你的父亲现在还在教你么?”

    “当然,我也不能像您一样去学院学习啊。”

    “那他不工作了么?”

    “以前工作,现在他是个残废了。”

    “啊,对不起。”

    “没关系。”

    后来,他就走了,他就消失了。这个卡斯卡,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的和善,哪怕激动起来,都不会让人改变对他的印象,普卢奥罗不记得是怎么和他告别的了,只是隐约记得,他还留在原处,当他走到朱庇特拱门前时,背对着他,卡斯卡默然的走入了元老院会堂,布鲁图斯会堂(元老院的第一位改制者,将一百人大会扩大为三百人大会),那些元老们已经有一整天没出来过了。

    望着潮来潮去的人海,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没法真的清醒过来,他也就没法想起那段遗失的对话了。在这个短暂的下午,在他和卡斯卡之间,在那个不明确的时点上,在他的话语里,他终于看清楚了这座城市、这些人还有这个国家的真面目。心中,到底是怀着多么大的愤恨啊。

    “你真的就那么恨他么?”

    “不是恨,是厌恶。”

    卡斯卡接着说,“他要是真的夺权了,就一定会被杀死的。”字里行间,不带一丝感情,沉静有序。

    “怎么死?”

    “刺杀!”

    “刺杀?!”

    “对,而且是被他自己信任的人暗害。他们会在他从格乐凯旋而归的时候,会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从背后偷袭,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用匕首将他乱刀捅死!”多么的周详,多么的准确,仿佛这一幕已然出现在眼前。

    “谁会这么做?”

    “刺客。”

    “刺客!?”

    “当然是刺客啊,那些人不会愿意亲自动手的,他们只会雇佣一名刺客去干这种事。就是这样,他就是个该死的家伙,他想做永远的独裁官,那是绝对不容许的!就让他那样死好了,让他死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满身鲜血死在自己的对手身旁,让他为自己的荣耀而死好了,那样就够了。”

    就够了?他不曾记得,自己看到过那样激动的卡斯卡。

    他感觉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普卢奥罗,普卢奥罗!可是没有一个人。他觉得这空气像水,像是海里的咸水,让人不能呼吸的咸水,让人想死的咸水。因为无法呼吸,所以他就往水面游去,等到他游出水面的时候。

    他突然明白了:所有人都认为罗亚一定会战胜查木斯。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得出这样一个愚蠢的看法的,他只是肯定,如果不这么认为的话,肯定又会被这上升的海水(又一个愚蠢的想法)给吞噬的,肯定会被这扑面而来的海浪一拳给打倒在地的。

    啊,好一个刺客之城,和过去的利亚城何其相似!到处都在孕育着杀机,到处都是潜伏的阴谋呀。

    啊,好一个上等人的生活,连贵族都没办法给他们极尽溢美之词了,应该称之为:新贵,就是说,永远不会过时的贵族,什么都不需要,又什么都可以拥有的贵族,可以目空一切,可以毫无怜悯,可以做世上的神!

    啊,来吧!海风的味道真甜,让海啸席卷这座城市吧,应该去买一张船签(相当于船票),几百上千条航船已经汇聚在港口码头了,它们已经准备好扬帆远航啦,随便乘上哪条船,随便去哪儿,只要离开这儿,只要远离这个地方就行,最好离开这个世界!从此以后,就没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了,也没人会在意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了。他就这样消失吧!

    那就这样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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