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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
轩王爷眯起眼看着天边的一线鱼肚白,一夜之间,仅剩下七八名无亲可投的肉人。北疆府起初还为两千肉人的去留忧心忡忡,毕竟,三万大军中毒,五万余大军进驻,一万余人丧生,南门外的瘟疫花,北门城外的善后,哪一桩哪一件都不是省心的小事情。
居民自发自愿收留照顾三万中毒的士兵;城里的闺女媳妇处理着遗留各处的行李,标有番号和姓氏的行李已渐送入各营各队;北城门外郝东的三万大军虽挤于帐篷之处,但各户捐赠的羊皮牛皮马皮驴皮搭建暖棚也指日可待;丧生的士兵已登记在册随即发往朝廷请求嘉奖及抚恤金;南门外的瘟疫花已派人深夜清扫浇上粪水埋至十米之下的深坑;一应丧尸骨骸已焚烧完毕,一场大雪将尸灰夹杂于雪霰雪霙之中。
“北疆还真是传奇!”小魔王伙同神雕陪侍着轩王爷将两千肉人妥善安置后,已临近早膳时光,经过整整一夜的喧嚷,各自也无心早膳遂回房小憩。
轩王爷揉揉太阳穴,行走在书房的长廊中,透过院墙窗格,后院三小姐宅邸的一草一木错落有致,虽不奢华,却雅致有加,可怜的三小姐让他又想起母妃花园里的巧遇,机灵清秀的双眸,诚挚可人的许嫁一诺,美丽的女子都喜欢撒谎?
推门而入,曙光略略照亮了书房,他坐在秀榻,几上的《北疆传奇》不翼而飞,既然书房已由自己暂住,还有谁可以随意出入书房?打扫的仆妇仆役绝不敢动主子几上的物件。
他凌厉的眸子再次扫视房内,除几上书已失,其余地方倒无异样,阖目凝神聆听,榻下传来急促又惊恐的心跳及浅浅的呼吸声,他暗笑一下,顺手从几上摸起打火石,嚓一声,点亮油灯,秀榻下露出一角淡紫的裙裾,他佯装不知一脚踩住裙角,令榻下之人动弹不得。
估摸,榻下之人定是上官三小姐,以为他已去早膳才偷入书房,讵料,他根本一宿未归,想起八年前她允嫁捉弄自己,如今,真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从榻侧的书架上取出精装的《孙子兵法》,这类兵家方略,他早已烂熟于心,只不过,榻下之女顽皮又狡黠,也如上官娟秀所说就一撒谎精,倒真应让她吃些苦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乱闯王爷私地。
油灯快尽,他拨亮油灯,那人已在榻下硬忍了一个时辰之久,连呼吸也带着悔恨和无奈,兵书无趣,又顺手取了一本宋词,随意翻到一阙,“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榻下传来软软糯糯的女子声音,“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他一听声音即惊喜交加,端起油灯,俯身趴下秀榻,“白芷若,原来是你!”卧在秀榻之下的她羞怯地莞尔一笑,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你跑不掉了。”
她卧于秀榻之下几近一时辰之久,裙角又被踩住,动也不敢动,全身骨胳僵硬,好不容易地从榻下爬出来,他紧握住她的手不放,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想看清她是怨怼还是恼怒。
“你胆子真够大,连上官家的书房也敢闯。不过,我小看你了,你连异族的哨卡也敢去摸,书房又算什么?”
“你这个登徒子,抓住女子的手就不放。”她甩不掉他的手,恼得骂他。
他呵呵一笑,“你个撒谎精,我一放,说不定你就跑了,”一别才短短几日,竟觉得已隔数年,幸而,战后的事情繁琐,才不至于时时想起她的坏。
她的脸泛起红润,嘟嘴怨怼地将丧尸猖獗他临墙一跳的那句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相传,黄泉路上有一条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如果,今天是我的死期,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直到你来。还说自己没娶妻,不懂得哄女子,我看你,满嘴甜言蜜语。”
他一时呐呐,看她讥诮促狭的笑容,心中隐隐有气,“嗳嗳,你个撒谎精,我怎从丧尸口救了你,早知道你心眼又坏,嘴又损,就应该让丧尸啃了你才好。”
她丝毫不示弱,“我先救了你,你还口口声声报答我。”
“你当时已断然拒绝:不希求我的报答,那事翻页了。现在,你不告诉我你的府邸,你就别想指望离开我的视线,让你爹在我卧房里找到你,浸你猪笼,你早就该浸一万次猪笼了。”
她腾出的手指戳着他的额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救你一场,还救出怨恨了,早知道,就让你死在雪地里变丧尸,你堂堂一个王爷,抓住我的手腕禁锢在你的卧房,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你来我卧房有何居心?”恁是,他与她真真地杠上了。
“我找书!”她理亏羞得满脸通红。
轩王爷微微一笑,看着略垂头又不敢与他对视的白芷若,“我倒要较真了,你既然听见声响就躲在榻下,想必,一定有人警告你,这书房住了男人,既然知道住了有男人,你还敢擅自私闯进来,难道,你是想……”
“你轻薄!”
“我轻薄?谁剥了谁的衣服,谁脱了谁的裤子?”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她恼得一脸绯色,噙着眼泪想甩掉他的手偏偏又甩不掉。他又发现自己真不懂讨女子喜欢,明明欢天喜地的一件事,一遇上自己,又搞砸了。
“我没想惹你哭,我只想知道,一大清早,鸡还没醒,你就来了上官家的书房,难道,你时常……”他截住了半句话,顽皮狡黠的她半含眼泪还偏就不答,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就怕一个不留神,她一闪,再没人影。
“你为什么来书房?”
“读书。”她恼恼地说:“你捏痛我了。”
“白家可是北疆第一大家,难道没有书?”他稍稍收敛了一点劲,“我倒要去白家问问,白家女儿深更半夜逗留在上官府有何目的。”
“车甘,当初我俩说好的,不准你找我,你出尔反尔。”她简直快要气疯了。
书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杜泽远朗朗在外禀报:“王爷,钟三爷来了,另外,李雄伟营帐的十七随同运输队来了。”
一听钟三爷来了,轩王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彩,真恨不得即刻去见他,可眼前的美人又羁绊了他的脚步,若是落下半份怨恨,只怕再难见到她,于是,他朗朗答道:“让二爷处理十七的事情,上官将军一定会迫不及待尽地主之谊,我随后就来。”
杜泽远的脚步充满着质疑,八王的份量在轩王爷心中简直无可比拟,就算在京都王爷府,王爷的兄弟们总是隔三岔五叨扰,王爷莫不兴致勃勃,如今钟三爷千里迢迢追至北疆,王爷的口气极其犹豫,举动也不同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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