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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异族万万没预料到轩王爷单骑能抗衡北疆战狼与异族部队的围攻,中了钩钓之毒还能坚挺到上官家军施以援手,这种坚忍,这种作战能力,令异族难免战战兢兢。
上官家军兵力有限却投入了两千人马加入了突袭大军,一只庞大凶悍的黑熊,一只传说中的狴犴,居然从天而降成功破了钩钓轩王之计。
此时,上官将军伫立在城墙,曾经,对面即是成千上万的良驹,训练有素的士兵,投石器象庞然大物虎视耽耽地守在城墙两侧。上官将军研究城墙时,异族研究投石器,万事俱备,异族迟迟不攻,上官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将军,”谭副指挥使从一名小卒跟着上官风,两次将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十年北疆,他的家,他的心,也留在了北疆。
“让你的小儿子跟着若紫一道走吧,”两人站在女儿墙避开了所有的哨兵,上官风深深叹了一口气,从上官若紫报回来的消息可知,若紫并不知她所照顾的濒临死亡的正是北疆臣民翘首以待的轩王爷。一旦轩王爷魂归九天,北疆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不,我相信将军。”
“我,老喽。”突然之间,上官风觉得自己已呈老相,虽然十年来并未疏于操练,昨晚一战,明显体力不比从前,从茅屋出来后真是举步艰辛,若不是黑熊狴犴的典后,谁知自己能否成功撤离。“真羡慕宇王爷之流,风华正茂,抡枪举棒呼呼生风。”
“将军不减当年勇。”谭副使哽咽着,“我们都年轻,抡枪举棒也不逊他宇王爷。”
“我昨晚亲眼见了轩王爷一人斗十几条北疆狼,上千官兵,钩子抓住他的锁骨,他身边血流成河,尸堆成山,真是狠角色。”
“真的把他带回来?”蒋副使暧昧地问道。
“混帐,国难当前,你还在盘算你的小鸡肠肚,就凭你我,已守不住北疆,我恨不得是我被困在那里,而不是轩王爷,我想去无能为力。”上官风愤愤地离开。
“将军,将军,按前些晚火光信置来看,他离城墙至多十来里,以他的神驹连半柱香功夫都不用,况且浩宇突袭他完全有机会与浩宇会合……”谭副使被上官将军一顿训斥心中惭愧,两人多年合作无间,将北疆牢牢掌控手中,年年操心贡品上京,京中大小官员无不在上官夫人娘家京都府尹佟佳大人的周旋下打点得妥妥当当,除了轩王爷之外。
轩王爷这人还真是怪异,礼照收不误,但想见见人比登天还难,别说孙蒋谭副使,就是上官将军两次拜谒也吃了闭门羮。佟佳大人也想了诸多办法,奈何,轩五爷委婉托辞,其实就是懒得一见。
据说,轩王爷初成气候时相中了上官婉婉,大小姐听闻他满身蛇皮,死也不肯,贤妃屈尊降贵宴请上官夫人,上官夫人也委婉拒绝了。此事,难免成为轩王爷的心中疙瘩,并不是一车两车贡品就可以冰消雪释。
听谭副使此言,上官将军停住了脚步,一双严厉的大眼盯着他,“你的意思,轩王爷不想进关?”
“正常人的思维,可能迫不及待进关,轩王爷……听说……”
“吞吞吐吐,娘们,”上官风有些不耐烦了。
“京都传说他是轩王再世,轩王是半龙兽,变条龙就来了,我估计,轩王爷有他的打算。”
“单枪匹马。”上官风陷入沉思中,依他的脑子着急猜不出轩王爷的真实打算。
“他一条单枪灵活袭击,忽南忽北,异族防着他,减轻了我们的压力。”
“唉,一疆之守将,缩在关里象乌龟。我恩师被冠为钟麻子,这一仗打下来,外人得叫我上官乌龟了。”
“东门接近轩王爷的方位,东方雪崩断了来边关的路,北方又是异族的天下,但可以邀轩王爷的两万兵马前后夹攻异族。”
“你能调动轩王爷的兵马?”上官将军讥诮地问。
“救轩王爷的名义也就能调动了。”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轩王爷失踪了,宇王爷都不吭一声,明显是他也调不了兵。”上官将军心中有事不想再理他。
北城门大开。
上官浩宇低着头夹杂在一千人的大队中,上官娟秀偷偷尾随其后,不意,马马摩肩接踵,浩宇瞥见娟秀的战马,愣了一下,勒住马,低声喝斥她,“你,给我回去!”
上官娟秀压低头压低声音,“不,要回一起回。”
“你,真是疯了,一个女子?!”
“爹都没说我是女子,你还重男轻女?”
“大哥在前,你和我又来了,这一战要是……上官家没人了。”
“还有三妹,还有大哥的儿子,再说了,你和大哥……就剩下我,我是女子,上官家还是后继无人,你比我重要,你应该留下,让我上。”
两人一边激烈地争执,一边缓缓随着马队缓缓出城门,一出城门,战马撒开四蹄快速向敌营奔去,凌晨薄雾中只听成千马蹄声,却看不见二十米之外的状态。
上官浩飞的白衣率先冲进了薄雾,呐喊着直奔敌营,浩宇提着方天画戟紧紧跟上,娟秀背着箭袋提着刀也紧紧跟在浩宇左右,四五个女子女扮男装稍落其后,但其策马声却出卖了她们的性别,上官家的女人也来了,男人们,还何以能缩头缩尾?
穆铁柱的小队从侧面分而往东,直插入东方,一士兵疾声说:“队长,路走偏了。”
“跟着我。”穆铁柱执着地直往不改,他之所以稍偏离路线,实存有一点私情,上官风一步出营帐,孙副使握着穆铁柱的手哽咽不已,三十年军营,蒋副使与他生死与共,几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如今,蒋副使的独生子就在他眼皮底下被挑下马,一枪穿肩活活钉死在白桦树上。
他力敌十数人根本无法援救,就在他一回首的刹那,左手腕被陌刀硬生生切掉了,若是穆铁柱能帮他解尸掩埋也不负了蒋副使一场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