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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宇王爷下榻之处人声鼎沸,上官风微醺之下连披风也没系跌跌撞撞冲到门口,扒拉开看热闹的侍卫和婢女,宇王爷一改黯然变得神采奕奕,施雨昊搀扶着他在地上转了一个圈子,吵着嚷着非要去看看同病相怜的黑马不可,施雨昊拗不过他,取下一幅门板担着他去了马厩。
大黑马躺在地上睁着一对流光四溢的眼睛,上官府最好的马倌受命精心地照料它,谁都听说了,黑马如何护主,宇王爷又如何与它共生死,简直让人唏嘘不已。
黑马享受着与宇王爷一般的待遇,它看到木板上坐着的宇王爷,抬起了头,宇王爷示意它千万不要乱动,自己俯过身子摸摸它的大耳朵,看看被硬切一刀的马面已消肿去脓才放下心来,马嘴在他手上蹭着,又对它说了许多贴心话才离开了马厩。
上官风卧榻。
边关首战小捷事小,士气要紧,众将士磨拳擦掌恨不得打开城门与异族拼个你死我活。眼看宇王爷两腿不保,性命堪忧了,上官娟秀得来的偏方子不但拯救了宇王爷,更拯救了以后的千千万万士兵的性命。
清肌草!
当上官若紫指着清肌草说它是救命草时,上官风从没当回事,喜事连连,上官风捏着朴素无华的清肌草叶子感慨万千,轩王爷贵为左都督,军中翘楚,他一跺脚连整个京都也要抖上一抖,年年贡品送进王府,从不见王爷拒绝,也不见王爷答谢,两次求见均以王爷不在府邸吃了闭门羮,上官婉婉不肯联姻一事,王爷虽没计较,脸面多少有些搁不下。嗳嗳,宇王爷可是轩王爷的兄弟,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为了对方可以舍命的情愫,若是宇王爷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如今,宇王爷伤愈让上官风的阴霾一扫而空,一家人聚在桌旁言笑晏晏品茶汤,上官夫人一直操持着盛宴的大小琐事,听说清肌草的功效,吩咐上官浩飞尽快彻查库房里的清肌草数量。
上官浩飞为难地说清肌草乃一贱草,除了当柴禾,从没人当它是回事,地库已嫌狭小,哪会腾空地存放这没用处的玩意。
娟秀搭腔说三妹若紫长年煮清肌草沐浴净身,找她要一些就是了,白家姑娘一直随若紫种些药草,说不定白家存了一些。上官夫人年近四十,风姿不减当年,自嫁与上官风,不但操持上官家事,更是包揽了一应官场军中的琐事,上官风不过一员生猛的武将,直来直去的性子,若不是上官夫人背后指点江山,再加上娘家京都府尹佟佳族的扶持,上官风也绝不可能以一个都指挥使司荣耀成这般。
上官夫人当即安排娟秀负责去若紫房内盘查清肌草数量,上官浩飞去世家白家询问有没存量一二,除了宇王爷的份量,其余尽数送于军营,该治的必须治,该留的必须留。
“可怜的若紫,我多久没顾上她了。”上官夫人对这个庶出的女儿怀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当年紫夫人命绝含泪托付于她,她确一诺千金将没娘的女娃儿视为亲生,小小女娃更是一日半日也离不了她的膝下,整日粘在她的怀中转瞬已年方十五。
“她风寒,见不了人,连我也没敢进去隔着窗户和她说了一会话,听她的声音疲软无力,”上官娟秀看看上官夫人,上官夫人急上了眉头,“风寒,要不要紧?赶紧让郎中去瞧瞧。”
“她见不得人,郎中去了也是隔着帘子问问情况,不过,郑元甫给她开了方子,她正吃着。”
“北疆真是的,地杰人灵就没个女郎中。”上官夫人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
油灯下,白芷若正在补袍子上撕裂的口子,突,停下手中针凝神细听,蝇头小音在耳蜗里回荡:死丫头,死丫头,你滚哪儿去了?我要清肌草,干的,鲜的,都行。
她抿嘴笑笑,耳蜗里又传来声音:宇王爷的腿本来快废了,用了清肌草已经下床了。
她笑吟吟道,“车甘,宇王爷可以下床走动了,上官娟秀一口一个死丫头,让我带草给她。”
油灯下无所事事的轩王爷假意擦着七星剑,一直偷窥着飞针引线的白芷若为自己缝补衣服,既然宇王爷要清肌草,他跳下床自告奋勇去篱笆处拔草。
果然是贱草,才掐了几棵粗壮的老根就顺藤摸瓜从雪地里扯出满满一篮子,“奇怪了,你摸的都是嫩芽,我找的都是老茎老叶子。”
“不管了,嫩的老的,功效差不多,嫩的甜,老的苦,苦一下宇王爷就是了。”
他讪讪笑着从屋檐下捋起那束原本留给自己的嫩叶粉芽放进篮子,她嘟嘴道,“我倒要看看宇王爷有多美,连个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挖副心肝儿给他。”
“瞧你,我哪是那种人,我是感激他为轩王爷付出得太多。”
“你的意中人是轩王爷!”她歪着脑袋,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斜睨着他,等待他如实交代。
他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又莫名其妙的表情,“白芷若,你象个矜持的女孩儿么?”
她懒得再与他较真朝房梁呶呶嘴,他跃身取下一捆清肌草在手上掂掂,至少也十来斤,“你,拿得动么?”
“为了你昳丽美艳的宇王爷,谁敢说累叫苦。”她讥诮地抱起清肌草,挎上篮子,慢慢,身影淡了,消失了。
雪,纷纷扬扬。
白马狂嘶。
他跃下床拿起剑冲出茅屋,避风篷处,白马焦躁不安地仰头看着天空,‘咕,咕,咕’!空中一片硕大的黑影掠过,怪不得白马焦躁难耐,它遇上老熟人了。
黑雕——二哥李宗泽的神雕。他悲喜交加,八拜之交的二哥也不远万里跑到遥远的北疆,与自己同生共死了。
他学着李宗泽嘘起了长长的口哨,谨慎的黑雕在空中盘旋了两圈,轩王爷大声叫道,“雕兄,雕兄,我是轩五。”
一个缓冲,轩王爷左肩一沉,庞大的黑雕缓缓停在他左肩上,亲昵无比地咕咕叫着啄弄着他的乱发。黑雕下了地象以往一样使劲仰头与轩王爷比身高,连尖尖嘴加踮高的足尖,已略高过轩王爷。
黑雕高兴地拍打着双翅,咕咕咕欢快地单腿转了几圈,一个不稳,啪嗒摔在地上。
轩王爷搂着雕进了茅屋,雕兄毫不客气地弹上床板,翻着滚,硕大的躯体压得床板咯吱咯吱响,“雕兄,你悠着点,压垮了,轩弟弟没床可睡了。”
雕兄两爪抓住床沿立起身子,象个孩子般好奇地打量轩王爷的居所。轩王爷西征前夕,与李宗泽一行几人出门狩猎,无意发现巨蟒掀翻了雕巢,母雕誓死守护着还不能展翅又受了重伤的幼雕,巨蟒趁母雕护稚,一直趁机攻击幼雕,却一个掉头死缠住了母雕,路过的李宇泽看着幼雕企盼的黑眸抡着弯刀冲进蟒与雕的阵营之中,巨蟒腹背连中几十弯刀,仓惶而逃,母雕已息弱气断,他抱起了幼雕。
聪明的幼雕懂人语,最喜欢叫他雕兄,一别两年,临走时,雕才及腰,总是逞强地与他比身高,如今,雕果真快高过自己了。
他与它击掌嬉戏时,猛然雕直直往他身后啄去,一个温软的身子瞬间趴在他背后躲了起来,他知道,白芷若来了,雕见生人突然攻击。
“雕兄,她是我的朋友,来,认识认识,”他从背后扯过白芷若,又拉起雕的翅,手翅相握重重摇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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