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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德四年冬,淅沥的小雨飘散在阴沉而又寒冷的长安城中,湿气未散,城中各坊里就老远传出阵阵骨碌碌的车轴声,一辆辆牛车沉稳的踏着湿滑的路面慢慢向皇城驶去。
杨坚坐在牛车中,听着,心里却是好像游走在悬崖陡峭上七上八下,想着今天朝会,杨坚便不自觉的冷汗直流,不过半个时辰,牛车就已经到了皇城门下,挑开车帘,杨坚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过的是如此飞快,看着高大威严的皇城,杨坚实实有种身在帝王边,如同伴虎眠的感觉。
缓缓步下牛车,一旁的仆从连忙支起油纸伞,抬头看着四周平时关系不错的同朝官员,杨坚本想上前打个招呼,话还未说出口,倒是看见他的官员却如同躲避恶臭般,纷纷绕道而行,杨坚见此,无奈的一笑,心中却是感慨万分。
皇城之上,大汉将军按时挥手向城下守官示意,打开城门,早已等候在外的官员早已排成一道人流向皇城内涌入,人流之中只有杨坚一人面色犯愁的占着偌大的空位慢悠悠的跟随着人群游走着,走过宽大的城道,群臣步入大殿,安静等待着宇文邕的到来。
“上朝”,内侍撕扯着嗓子高喊道
“吾皇万岁”
宇文邕整理一下皇服,面色丝毫看不出喜怒,慢步缓缓登向宝座,看着殿下俯身跪拜占着老大空位的杨坚,宇文邕嘴角微微一笑,便开口道:“免礼,平身”
“谢陛下”
一阵虚烦的礼仪过后,宇文邕翻起内侍递上来的奏本,最后皱着眉头向身旁站立的内侍问道:“怎未看见那罗延大人上奏的‘平齐策’”
一旁的内侍还未回答,殿下的杨坚却是鼓足勇气,上前回道:“禀陛下,臣未有上策”
宇文邕一听,心里一阵嘀咕,但是明面上还是怒色道:“那罗延,你好生大胆,你们汉人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禀陛下,臣苦思数日才想到一个法子,但是臣却不知如何与奏本上告之陛下,只得与殿上奏禀陛下”,回忆起高颖那日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杨坚俯身跪拜,面色苍白的对宇文邕说道
宇文邕面色微微变化,盯着殿下的杨坚问道:“不知爱卿有何法子,不在奏本上写,倒要在殿下告诉朕”
杨坚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对宇文邕说道:“臣曾闻陛下伐齐,虽然因斛侓光与高长恭之故,伐齐失败,但陛下治兵作战,进退有度行军之得当,陛下可为名家,臣自以为不如也,于是臣想到此次高纬小儿已将自己羽翼减除,陛下若是御驾亲征,必将激励我军士气,到时候陛下挥军直下邺城,北齐既灭,大周便面可依长江而遥望南陈,到时一统天下,陛下就是自秦皇汉祖以来的千古一帝”
“大胆,你当陛下是什么?是军营里排兵布阵的将军吗?如果陛下亲征,龙体出了什么差错,那罗延,你但当的起吗?”,一旁的齐王宇文宪听到杨坚欲鼓动天子亲征,胡发虚张的对杨坚骂道
“齐王说的没错,那罗延心怀鬼胎,臣等请陛下诛之”
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见皇帝心腹如此,有道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擂,纷纷大声的对杨坚叫骂着,就连一些与杨坚同为八柱国的国公也是皱眉看着跪倒在地汗流浃背的杨坚。
“御驾亲征吗?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宇文邕嘴上小声说着考虑考虑,但是心里其实早有决断,低头看着还跪倒在地身受四周官员围攻的杨坚,宇文邕笑了笑,说道:“那罗延此策倒也可行,不过还有待商榷”
随即高声道:“那罗延献策有功,赏千金,绢布八百匹”
齐王宇文宪还要进谏,却被宇文邕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宇文邕起身退入后殿,伴随着内侍一声尖锐的退朝声响起,杨坚才不可置信的发现自己还活着,竟然还得到赏赐,擦干面上惊恐过后的汗水,杨坚这才站起身来,按摩着久久跪在地上早已红肿的双膝,杨坚心想:“一定要去问问那高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来百花盛,犹是耕忙时。夏日蝉蝉语,默默不得眠。秋时黄浪起,心自忧粮贱。冬至飞絮来,尚问谁得闲”
杨坚与李文泰二人走至道观,便听到观子里传来声声高唱,杨坚推开虚掩的庙门,笑道:“好一首四季悯农”
李文泰也在一旁叹道:“粮多则低贱,阁下好一个心自忧粮贱”
高颖坐在木凳上,笑道:“无趣之作,上不了大雅之堂,倒是让二位见笑了”
“先生说笑了,国可以一日无士,但国不可一日无农,比起那些自知大赞繁花锦秀的文章诗词不知好上多少倍”,杨坚踏步上前坐到木凳上对高颖笑道
高颖揭开茶壶盖往里面放上些许细盐与香料,笑道:“大人来这道观,不会是来喝茶吟诗的吧!”
杨坚也不做作,拿起茶壶给自己与李文泰斟上茶水,拱手对高颖笑道:“今早与朝堂之上,先生教授我说的那些话,果然救了在下一命,大恩难报,故此特来道谢先生”
杨坚端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香咸的茶水,又说道:“但是先生教授的那些话,在下委实不明白,还请先生解惑”
高颖整了整衣襟,笑道:“宇文邕此人诛杀宇文护及其党羽,掌握朝权后,缩减内帑,广纳贤良,兴修兵备,皆是说明此人志向极高,必定不会安于一国之地,宇文邕第一次伐齐之时,但因天子刚刚登基,而掌握军伍的是八大柱国,军中威信不足,再加上斛侓光与高长恭之故,以至无功而返。可是这次,高纬杀了北齐两大擎天之柱,宇文邕交好各位国公,此次伐齐必会大获全胜,不管是哪个帝王,求的莫不是后世史书上的文武之名,宇文邕已经看出来北齐已是大周嘴上的一块肉,他肯定不甘心这样一场大胜不是由自己一手完成”
“可是这与宇文邕不杀我有什么关系了?”,杨坚听完问道
高颖喝了口茶后,笑道:“一个完美的帝王是不能不听臣子的意见的,那样就会在史书留下独断独行的恶名,像宇文邕这样胸怀大志的帝王,一旦他提出自己要御驾亲征,朝中官员也不会有几个同意的,我只不过是用大人的嘴说出宇文邕的心里话”
“况且,宇文邕心疑大人,大人本身权力过大,若是还与朝中重臣保持极好的关系话,宇文邕必会亮下屠刀。借着此次机会,大人上奏宇文邕御驾亲征,到时朝中各大重臣必会心中不悦,必会上奏宇文邕,文臣会认为大人是在祸害陛下,武官则认为大人是在促使陛下分割他们的军权,到时宇文邕便会觉得大人在朝堂之上已是众叛亲离的结局,短时间内必无大碍。事后,若是灭齐成功,则是他宇文邕名耀千代的功劳,一旦出来什么差错,也不过是大人你的过错,与他宇文邕毫无干系。”
“况且军伍之事中,大周十路兵马,八大柱国就各分其六,大人本是柱国大将军,又取了独孤家的女人,八家已结其二,又与李虎国公等家关系莫逆,如果能分化一下你们的关系,我相信宇文邕必然是很愿意做的”
“先生大才,救我性命,过去若是惹怒先生,还请先生不要介意”
说罢起身对着高颖俯身拜下,高颖笑着将杨坚搀起身来。
重新坐下后,杨坚思索一阵后,问道:“可是平齐之后呢?宇文邕还是会对我下死手的,到时那该如何?”
高颖笑着回道:“平齐之后,暂且不说,我再给大人说说眼前之事”
“请先生明示”
“到时宇文邕必不会放心让大人呆在京师,必会让大人跟随大军出征,大人若是做了丝毫差错,宇文邕也会很乐意杀了大人,事既如此,必须死中求生,到时战场之上,刀剑横飞箭如雨下,那就要靠大人拼命赢得宇文邕的一丝信任了,只要宇文邕怀疑之中一旦有点缝隙裂开,大人便有生机溢出,再加上几步小计策,逐步分割下去,到时候大人在朝堂之上便会如鱼得水”
“可是战场之上刀枪剑雨也不是我能控制的,要怎么博取宇文邕的信任呢?”
高颖诡异的一笑,说道:“战场之上箭雨如飞,即是齐军的,又是周军的,可是到底是谁射出那一箭的,谁又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