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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城外空气格外的好,稀薄的晨雾中飘散着阵阵泥土的腥味,远处碧绿的山脉盘桓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好一幅出世山水图。
“这人倒是会找好地方”,杨坚遥望着远处的山山水水赞叹道
一旁的李文泰也抚掌赞道:“自古便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想必此人也不是一个普通之辈”
“是啊,昨天能说出那番话的人,料想也不是一个普通人”,杨坚狠狠吸了一口空气,说道:“走吧,我可打听到,这三清道观可是有够远的”
“就当是在下陪大人散心罢了”
说完,二人相视而笑,慢慢跨步消失在薄雾之中。
走在漫长的山阶上,二人擦拭着满布额头的汗水,看着还有百余多的阶梯,杨坚气喘呼呼的对李文泰笑道:“这山阶倒是够长,可苦了我二人了”
“刘备访诸葛尚且是三顾茅庐,大人如今可是要轻言放弃”,李文泰笑着回道
“非也,想我年少时到父亲帐下历练,当时是日日四处征战,可如今已是身生赘肉,现在更是走几步路就如此难堪”,杨坚摇头叹道
默然走了半个时辰,二人终于看到了肃然倚立在山顶之上的道观,或许是许久无人前来参拜的原故,道观已是破败异常,只剩下门匾上模糊的‘三清’二字还能依稀认出来这过去是个道观。
推开半倚着的大门,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三尊布满蛛丝的三清道像,道像前方空旷的大殿上摆着一张五尺见方的方形木桌,桌上放着一壶茶水,四周还摆放着三个小木凳。
抬脚步入,二人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杨坚面色微怒道:“这人倒是无礼,我等到了这三清道观,却未见其人,莫非是在枉我”
“大人请看”,李文泰指着茶桌说道:“这茶壶下有字条”
端起茶壶,果然茶壶底下压着一张白纸,李文泰展开白纸看了看,递给杨坚说道:“大人,是个‘等’字”
杨坚接过白纸看了看,看着纸上的‘等’字,笑道:“这人倒是写的一手飞白体”
“大人,那我们还等不等”,李文泰也笑道
“等,为什么不等”,杨坚笑回道:“今日走了这么多山路,如果现在就走,岂不是亏大了”
说完,便独自坐在桌子旁喝起茶水来,李文泰知道杨坚在自己家也是如此,倒也不见怪,也坐在一旁闭眼静坐起来。
一晃便是一个晌午过去,小木桌子上满壶的茶水早已被苦等的二人喝完,估摸着外头的时辰,杨坚苦笑道:“在府里倒不觉的,这一到外头腹中倒是饥饿难忍”
李文泰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是登山爬梯的原故吧,这肚子如今早已空空如也,要是这高颖再不来,我二人可是要饿死在这荒山野庙里了”
“才几步阶梯,你二人倒是叫苦连天,看来二位身体倒是虚的很啊!”
庙门推开,高颖左手提着一瓶酒水,右手拿着一包油鸡缓缓步入庙中,问着酒水和油鸡的香味二人腹中顿时发出咕噜噜打鼓似的叫声。
二人面露尴尬之色,高颖也不见笑,坐在两人一旁,将酒水和油鸡推到二人面前,说道:“看来二人腹中果然空空无物,反正时间尚早,有事的话,吃完东西再说吧!”
打开包着油鸡的捆纸,二人就着茶杯倒着美酒吃了起来,或许真是饿坏了,不过片刻,木桌之上就只剩下一副鸡骨头架子。
“多谢阁下美食”,杨坚吃完后,拱手谢道
坐在一旁的高颖微笑的摆了摆手,道:“美食到算不上,只不过是你二人运动过后,饥饿所致,其实这更山下耕田的农夫一样,他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一年到头辛苦的劳作也不过是求一餐温饱而已,最后他们吃的却比起这桌上的一餐都不如”
杨坚听完沉思一番后,笑道:“阁下一番妙言,令在下受教了”
“受教到不敢当,不过是见识多一点罢了”,高颖拿起茶壶却发现壶里滴水未有,摇了摇头说道:“你二人身份我早已打听好了,来此的用意我已明白,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才能帮你”
“阁下但讲无妨”,看着高颖手中提起的空水壶,杨坚尴尬一笑,回道
“阁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杨坚面色一惊,低声道:“为何如此问?”
高颖微笑道:“只因阁下已然似黑布遮目身临绝壁了”
杨坚叹了口气,观望四周一眼,发现没人后,杨坚这才用手沾着茶杯中仅剩的茶水在木桌上写下了四个小字
高颖抬眼望去,拍手笑道:“为苍生计,好一个‘为苍生计’,但望阁下莫要骗我”
“我若在此事上骗了阁下,便叫我死于刀斧之下”,杨坚连忙举起右手,曲成剑指立誓道
“大人在朝堂之上被宇文邕下旨进献齐平策的事我也听说了”,高颖沉声道:“当日朝堂如此反常,其实原因就是宇文邕要你进献齐平要策不过是他的试探之意”
一旁的李文泰疑惑问道:“此意何解?”
高颖笑道:“这其实很简单,自宇文泰后,凡是手掌朝权的宇文各族莫不是对其他非宇文族内的各大柱国警惕异常,宇文邕自知若是真的将平齐策交给大人你来谋划,一旦打下北齐,那结果是你在军中和民间必是大有威望,到时候他这皇位就做不安稳了”
杨坚听后叹了一声道:“的确如此,自文帝死后,宇文护等人莫不是想除我杨家以绝后患,说到底还是瞧不起我杨家这汉人的身份啊”
“所以他就是要用这平齐策来测测大人的才干”,高颖对杨坚笑道:“大人若是献上绝策的话,宇文邕必然怀疑以大人之才能不会久居于人下,有朝一日必会覆灭这大周,所以宇文邕必会先下手为强杀了大人。而大人又或者是献上不符合宇文邕心意的下策的话,哼哼,宇文邕必会认为大人人性狡诈,存心在隐藏自己的才干,他日必会是另一个宇文护,也是难逃一死”
李文泰思索一阵后,说道:“不是还有中策吗?”
杨坚苦笑一声,道:“以当今陛下的性格,最是讨厌那种身无才干的官吏,若是我交上去的计策平平,皇上定会看轻我,料想不过个把月,我就会被赶出朝堂”
“没错,不管大人如何动作,最差的结局必然是难逃一死,最好的结局也是流放苦寒之地,哪种对大人都是没有好处的”
高颖说着说着便起身向外头走去,二人也连忙跟上前去。
看着远方山脉之上快要缓缓落下的夕阳,高颖说道:“所以,要想从绝处逢生,大人就得将自己推向那绝境之中去”
“如今我难道不似在绝境之中吗?”,杨坚疑惑道
高颖看着杨坚笑道:“不在,因为大人还能活着”
“什么意思?”
“若是放弃手中权利,大人还能逃得一命”
“不行”,话说一半,杨坚就打断道:“这国公爵位乃是家父一刀一枪拼来的,家父临死之前便教代我一定要将这爵位传承下去,再说我如果放弃一切权利,那么我杨家也会成为别人刀下待宰的羔羊,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看见杨坚这个样子,早已料到的高颖还是轻笑一声,道:“大人不愿,所以才要大人险中求胜”
“何解?”
“大人来日上朝之时,不需要交递什么平齐奏本,只需说这几句话就行”,说完,便俯身凑到杨坚耳旁交代了几句话
杨坚听完高颖在自己耳中的几句话后,大惊失色道:“这何只是绝壁,简直就是万丈悬崖,绝壁倒是还留得尸身,这万丈悬崖怕是尸骨无存”
“大人不必担心,此法必然奏效”,高颖又道:“大人,富贵险中求,自古皆是如此,大人既然不想放弃手中权利,就必须得搏一搏”
“好,我听你一回”,杨坚一咬牙,回道
看到二人如此,倒是一旁的李文泰丝毫摸不着头脑,抬头看了看已然快昏暗的天色,对杨坚说道:“大人,天黑啦!该回府了”
杨坚点了点头,对高颖道:“我愿尊先生为我府上供奉,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高颖摇了摇头,笑道:“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你不请我也会去的”
“那如此,在下告辞了”
待二人走后,高颖静静矗立在昏暗的夜色中遥望远处的南方喃喃道:“当年你们欠下的血债,我陈伯茂早晚有一天都会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