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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帝十五年七月十四日深夜,民间的回魂夜。
灰发及踝的男子有气无力的斜躺在通往露天平台的推拉木门前,时刻注意着头上的星辰以及天象变化。
……
陛下可曾听过,所谓处在不生不死的边缘、永远存在的“不灭之魂”?
不过是志怪小说里的传说罢了。你居然想用一个传说的消息让朕放了那女刺客?
传说?它不是一直在陛下身边吗?
那句话说出口后,褚国皇帝沉默了许久许久,声音变得低沉而鬼魅:如你所说属实,朕立刻命人放了你想救的人。
司暝观其神色,便知时机已成熟,随即垂眸道:还有一事与此魂有关,不知当不当讲。
讲。
我乃道家师宗禤陵天师的第十代传人,数百年前,师宗曾留下一本古籍,上书“妖星”转世之传说。来褚国之前,司暝也深以为是,哪知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纵观天象方知,罗刹之砒·霜,与褚国竟为蜜糖——此妖星转世之魂,原来已化作褚国皇帝陛下帝皇星侧象征逢凶化吉的紫微星!司暝感陛下恩德,冒昧谏言,若要求得国家昌盛,陛下需得留此星于帝侧啊。
你说,她是不生不死的边缘、永远存在的“不灭之魂”,朕如何能留得下她……
司暝神色似有些犹豫,深深一叹,摇头道:恐怕,只有一个法子了。
……是什么?
锁魂针。将一淬炼七七四十九日童子之血的银针打入紫微星魂所在肉身的天灵盖内,佐以司暝的道术,锁其魂魄。司暝在世一日,便能叫其魂一日离不开锁魂的躯体。此举甚是危险,陛下,不到万不得已,请千万不要使用这枚“锁魂针”。
……
忽而,他感觉自己的心口钝痛不止,眼前一黑,双手摁着胸前,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抬眸一望,褚国天空正北方向象征着天子的帝皇星色泽猝变,由亮黄转为紫黑。
而帝皇星侧,原本于罗刹国的祭坛上望去小而明亮的星辰,逐渐暗淡无光。
“褚国皇帝果然还是用了那枚锁魂针……这也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司暝喃喃自语了一句,唇角的笑意刚起,突然猛地吐出一大口污血,瘫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是夜,褚国京城天降异雪,三日后大雪方才停歇。
···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恨透了红色,尤其是鲜血一般妖冶刺目的大红,命人将太极殿内外,目及之处都换成了深深的黑或浓郁的蓝色系,包括他自己的龙床。
三天了,深蓝色龙床上的人还是无知无觉的躺着,眉间轻颦、唇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呼吸着。
他很想她不要醒来,又很害怕她永远醒不过来。
这样想着的时候,包裹着厚重绷带的右手掌心拳成一团,让他厌恶的血色渗了些许出来。
眉头紧皱时,床边女子纤长的手指微微一动,慌张瞬间爬满了他的眼底。
方才强作镇定的收敛好神色,紧阖着的双眼颤了一颤,缓缓睁开。
他曾设想过她醒来以后会做出的无数种可能的反应,却没想到,会看见一双充满困惑的眼。
随即,她惊慌失措道:“我这是在哪儿!”
是真的,还是装的?
若是装的,是想将七年前的报复再来一次,还是另有打算?
褚央蓦的起身,倒退了几步,死死地瞪着苏醒之后就四处张望的人,面上的阴霾愈演愈烈。
看了一会儿,宓襄用胳膊支起身体,便要下床。
身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睡了几日四肢有些发软,这一动弹,她差点就直直的摔到地上去。
回过神来,褚央发现自己已经将面前不知又藏着什么阴谋诡计的人半抱在了怀里。
宓襄眨眨眼,仰头看向他,笑道:“谢啦,大帅哥。不过你是谁啊,怎么穿成这样?这里是哪个古装剧组么,你是演员?”
要是演戏的话,真能演得这么自然?
若是万一,她这次真的忘了一切……
褚央表情不变,眼底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神色,心底狂跳不止,低声道:“我是……”
“咕噜——”
肚子里发出一声大大的闷响,将褚央的声音全数盖了过去。
宓襄讪讪一笑道:“咱们待会儿再聊吧,我饿了。”
褚央指尖一抖,稳稳的将她放回床头的位置坐好,松开手臂,垂眸道:“稍等。”
几日后。
艳光四射的大美女忍不住惊叫道:“不仅是宓家上下,你连我都记不得了?!”
宓襄笑嘻嘻的回道:“嗯哼。我要真的见过你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哪怕一次,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不过呢——”
话锋一转,她一手托腮,一手在大美女光滑白嫩的小脸上摸了一把,满脸痞气道:“大美人儿,你这么在意我,难不成暗恋‘我’?”
荆如鸢惊得“啊!”了一声,手指绞着丝帕,羞得满脸通红。
宓襄见她的反应,口气颇为遗憾道:“只可惜姐姐我的性取向笔直得不行,只能掰断不能掰弯,怕是回应不了你了。”
跟宓襄混过那么多年,荆如鸢自然明白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的含义,脸色乍青乍白,又羞又恼的嗔怪了句:“讨厌~”
天色渐晚,荆如鸢终于走出了太极殿。
等候多时的张敬忠迎了上去,送她的时候装作无意的问了句:“荆夫人,皇后娘娘今日情况如何?”
“她真是谁都记不得了啊,性格又变成了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般。成天笑眯眯的,其实也挺好。”荆如鸢轻声一笑,小声自言自语道,“就是比那时还要不要脸得多,这个女流氓……”
余光瞥到张敬忠诧异的表情,荆如鸢忙道:“我的意思说是皇后娘娘向来端庄贤淑,知书达理,性情和善……”
荆如鸢随口胡诌了几句自己都不信的话,忙不迭的与张敬忠告辞,登上了马车。
太极殿寝宫内,身体痊愈后便连着见了几天“陌生人”的宓襄小声嘟囔了一句:“难不成我真的穿越了,还是宫廷背景?”
本欲跨步进去的曳地黑袍停顿了一下,转而消失在了寝宫入口处。
隋王府。
“你还是不肯信?”
面前黑衣黑眸的人不答,褚纭戈看了他一眼,语气淡然道:“当年小柒告诉我她回来了,却什么也记不得,我也是和你现在一样不肯相信。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了答案。”
他沉默了许久,才将遥遥望向天边的视线收回。
“事到如今,再瞒着你也没什么意义了。宓襄经历的时间与我们是不同的。她告诉我,几个月前她从沉睡中醒来,魂魄刚从十六年前回来。七年前,她成了李柔,根本还没经历过我们曾经历过的一切,又谈何记得?”
所以,从来都没有故意装作遗忘,或是什么报复?
报复,真是异想天开。
哪有人的报复是像她这样的,救了他一次又一次,帮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想起那天他气糊涂了而忽略掉的她笑中的冷意和绝望,想起了多年来掩藏得再深也藏不住的温柔神色,还有过去那七年里那双眼睛里无数次的失望伤心。
无数次……
想尽了所有的可能性,就是不敢去想、不敢去猜,她做这一切只是因为和他当年一样,从未说出口的那一个理由。
若真相是这样,他做的那一切,又算什么!
脑海里乱作一团,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褚央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
悠悠一叹,正准备从温泉浴池中起身,宓襄便听见了身后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转过身,刚惊讶的说了一句“我擦!”就被人从池子里整个儿拖了出来,只听见哗啦一声,脑袋被死死摁在看不见表情的人的前胸,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耳畔的心跳声稍缓了些,估摸着平静点了宓襄才小声的咳嗽了一下,抱着她的黑衣人浑身一僵。
她紧接着问了句:“哥,抱够了没,能让我先把衣服穿上不?”
“……”
“我要感冒……我是说我要得伤寒了!”
褚央这才后知后觉的松开手,连忙转过身,表情变得非常的窘迫和难堪,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宓襄暗暗翻了个白眼,从一旁的屏风上拿过长袍,将自己裹了起来。
褚央还在发呆,手肘处便被人碰了一下。
回眸,撞上了一双满满都是懊恼和无奈的眼睛。
“唉,帅哥,你又受什么刺激了?不是早跟你说了我不是你们家宓皇后吗,虽然我俩同名同姓。下次别再认错人了啊!要不还是找个和尚道士啥的问问看,能不能把我们换回来吧……”
她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褚央忽然笑了起来。
宓襄被他笑得头皮发麻的倒退了好几步,哆哆嗦嗦道:“干、干啥?”
“很好。”
他说完又重复了一次“好得很”,咬牙切齿道:“玩儿够了吗?!”
宓襄面色不变,勾了勾唇:“真没意思,浪费我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