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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帝默不吭声。
张敬忠红着眼睛回道:“大约半个多时辰前,有个武功极高的江湖人突然冲进来,刺伤了陛下。”
“刺客抓住了吗?”
“幸亏老奴听见动静及时进来抓住了刺客,人就在后殿关着。”
张敬忠可是大内数得上名号的高手,那刺客功夫再高,被他和褚明帝联手擒住也不意外。
“罢了,这个呆会儿再谈。张公公你去后殿看着那刺客,千万别让他跑了。”
张敬忠小心翼翼的看了褚明帝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他便立刻应声退下。
宓襄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不能任伤口这么流着血。怎么不去请太医?”
“不能请太医。”
褚明帝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十分沙哑。
他说:“刺客是和她一起来的。她不让朕杀了他。”
宓襄一看褚明帝的表情就明白了,能劝得动褚明帝不杀刺客,又能大半夜进出太极殿的那人,只可能是南陌雪。
总结起来,就是南陌雪认识的某个江湖高手为了她要杀死褚明帝。因为南陌雪拼死拼活护着那刺客,褚明帝被刺伤了都不敢大声叫人护驾,甚至不敢找太医来包扎伤口。
但是他实在伤得不轻,只能找跟宓文渊学过一点简单医术,并且知道内情的宓襄来帮忙。
看褚萝卜这纠结又郁闷的表情……莫非那刺客是他情敌?
哦嚯嚯,终于轮到你被虐了,心里有点暗爽。
宓襄清咳两声,一脸严肃道:“我先简单替你处理一下,明儿一早再去太医院问问我二哥类似的情况该怎么办。明日早朝,还有后面几日的,都找个借口推了吧。你这样的伤,短期内不能有大动作。”
褚明帝苦笑着点点头,安静的半闭着眼睛坐在那儿任她□□……啊呸呸呸,任她包扎伤口。
唉,其实他也挺可怜,身边女人无数,却几乎没有一个对他全心全意的。
所有后宫嫔妃中,最喜欢他的沉妃都爱权势大过爱他,就连正牌女友南陌雪也是不停的找他麻烦,跟他吵架又和好和好又吵架。
南陌雪是个善良貌美三观正常的妹子不错,可就是性格喜好太小女孩子气了,亏得他受得了。
“宓襄。”
“干啥。”
听见褚明帝叫她,宓襄手上剪刀剪开伤口周围衣服的动作分毫不停,眼皮都没抬一下。
“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又喊了声:“宓襄。”
“说。”
褚明帝半响没动静。
仔细一看,伤口真的刺得好深,那刺客明显动了杀心的,下手又快又狠。
虽然男主那是绝对不可能挂,当初三十七伤了他那么多次他都挺过来了。最后他那么年轻就病死,应该跟那些伤,没关系……吧?
算了,看在他最近对我还算不错的份上,今天晚上得守着他吧,伤这么重,要是感染了还是很危险的。
等到宓襄简单迅速的处理完伤处,给他上好药又包扎好,褚明帝第八次莫名其妙的喊她名字又一句话不说。
她终于耐心耗尽,火冒三丈的一蹦而起,咆哮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一直喊我名字做什么,叫魂啊!”
她说完这句话,倒是把她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卧槽,他还真叫过她的魂。
当初她挂了,褚央想明白自己心意之后,非要再见她一面,为此和尚道士喇嘛跳大神的能找的都找过,可惜统统没用。
她就在旁边飘着呢,没一个“大师”发现她的存在。
褚明帝也傻了,一脸呆滞的看着宓襄。
果然刚才细腻柔和、温情脉脉的宓襄都是错觉啊错觉。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
但他知道,从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一百句里面最多只有一句是真的,就算得到答案也只会把他气得吐血。
宓襄瞪了他一眼,非常应景的吼了句:“看什么看!”
说着她便往龙床上离他不足一尺远的空隙处躺下。
褚明帝又惊又惧,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脸紧张道:“你要干嘛?”
“难不成干你?”
宓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就这样和衣躺在诺大的龙床上,闭着眼睛开始认真的找周公聊天。
褚明帝隔了好半天才回味过来她说的最后两句话。
她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朕今晚这觉还怎么睡得下去!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人就这么隔着老远的距离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褚明帝又困又累,终于忍不住稍稍打了个盹儿。
极短的时间内,他梦到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长得像是过完了一生。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浸入枕头,留下一小块浅浅的水印。
半梦半醒之间,一只略带清凉的手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人的动作很轻柔,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是全天下最不可能对他温柔关切的人,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做恶梦了?糟糕,有点低烧,我得赶紧去太医院了……”
他很想让那人不要离开,却喉咙又干又烧,全身乏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他的手在半空中虚晃了一下,什么也没抓着。
褚明帝睁开眼,盈盈袅袅的龙诞香环绕四周,出奇的安静。
他慢慢起身坐起,披散的乌黑发丝落下挡住半张英俊又极其苍白的脸,哑声道:“什么时辰了?”
门口的张敬忠埋着头走近些,跪在龙床前约莫半丈的位置,回道:“回陛下的话,刚刚过了午时。宓嫔娘娘吩咐奴才不要打扰陛下休息,陛下可要用膳?”
“她人呢?”
“娘娘早晨回来替陛下重新换药包扎,又熬了些内用的伤药放在炉子里温着就走了。”
褚明帝沉默了片刻,忽而开口:“把他们放了。”
张敬忠大惊失色:“陛下,南姑娘或许不知情,可那刺客犯下了诛九族的重罪!”
他轻笑一声,似是终于释然,自言自语道:“既然有些东西留不住,不如成全他们。”
也成全我自己。
或许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宓襄最近很纳闷。
褚明帝不知道是吃错了药还是中了邪,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照例每天上午通过密道去往太极殿,为他换完药,忽然想起一事:“前些日子沉妃的父兄不是在南疆吃了大败仗么?现在莫家势力最为薄弱,我准备对她下手了,先跟你打个招呼。”
“好。”
“我要弄死她,有意见不?有意见赶紧提。”
褚明帝一脸淡定的说着吓死人不偿命的话:“除了太后,你想弄死谁都没问题。”
这话说得……
拿错剧本了吧!
虽然以前他除了在利用自己的时候蛮狠的,经常会利用完就丢一边,其实平常相处的时候还不错。
单是作为一个皇帝能任打任骂任她发泄情绪这一点,就不是一般唯我独尊的君主能办到的。
可最近真的好得有点过了,完全是毫无底线的那种,物极必妖,让她不禁怀疑起他又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宓襄将双手放在胸前画了个叉,警惕道:“你别吓我,要让我干嘛直接说,犯不着这样!”
褚明帝难得说句发自肺腑的话就被她这样曲解,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一边收拾东西,随口提了句:“好一阵没听你说你和南姑娘的事了,难不成因为上次的事还在冷战?”
“其实我们——”
宓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赶紧打断他的话:“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嘴贱,当我什么都没问。吵架还是和好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事儿,憋告诉我!我该回去喂琼枝午饭了,走了,白白。”
她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了暗道的入口处。
褚明帝瘫坐在了床上,捂着心口处眉头皱成一团,真的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快要被某人给活活气死了。
褚明帝十年四月初六,把持褚朝大半兵力长达数年的莫家终于犯下拥兵自重、意欲谋朝篡位之重罪。莫家家主及长子、次子等主犯被大理寺判决午门斩首,其余九族流放三千里。
因受父兄的牵连,后宫中权势最大、背景最深厚的沉妃莫沉烟被贬为美人,打入冷宫。
莫沉烟入冷宫不到三日便被人发现悬梁自尽,明帝感其旧时恩情,既往不咎,莫沉烟才得以体面入葬。
莫家从此被连根拔起,褚明帝将天下兵权收入掌中,明帝后宫也正式迎来了宓氏独霸的时代。
昭仪殿,唐蓉寝宫之中。
两名年轻女子各自坐在长长的木桌两侧,冷静的对峙。
木桌中央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瓶,瓶内放着见血封喉的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