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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身上有着熟悉的牛奶味,也看清了他那双细长清澈的眼睛,眼神立刻变成了惊喜。
这还是暗卫小正太头一次主动现身。
三十七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将一卷小小的纸卷放到桌子上。
眼前人影一晃,就这样消失了。
宓襄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失神了片刻,从桌上拿起那纸卷,一点一点展开。
纸条上的字迹明显是褚明帝亲自写的——
管管荆如鸢。
每个字都笔锋凌厉、力透纸背,足见书写之人气得有多厉害。
宓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点燃了一只蜡烛,将那纸条烧成了灰烬。
太医院,御药局。
众医官和药童在宽敞的房间内各司其职,或在鉴别药引,或在研究医术药方,亦或在煎药、抓药,忙得不可开交。
隔得老远都能闻到浓郁的药香。
宓文渊刚刚抱着一大摞医书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就有要好的同僚喊住了他。
“子璋!”
宓文渊闻声转头,温和的冲唤他的年轻男子笑了笑,喊了声“陆兄”。
陆羲之一把拉住宓文渊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子璋,那位娘娘又来了,就在里面坐着呢。”
宓文渊微微一怔,放下医书,往会客的里屋走去。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屋子正中央坐着的那位金缕衣、玉搔头,尚有些稚气,但已足够艳惊四座的娘娘。
“微臣见过荆婕妤。”
大美人一听见宓文渊的声音立刻回头,笑颜明媚道:“宓太医,我给你煮了些参茶带来。”
宓文渊唇角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苦笑。
陆羲之瞧了一眼快要燃尽的清香,又往会客室里望了望,暗暗一叹。
不管是荆如鸢还是宓文渊,都还没出来。
虽然屋子里还有别的太医在见客,二人不算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这时间,着实太长了些。
荆如鸢并不是第一个对宓文渊百般示好的后宫女子,却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一个。
他自认为长相、气质都不输子璋,也和他一样同为太医院里年纪轻轻就有所建树的医官之一,可他就是从来不曾受到女子的如此青睐。
说不上是艳羡宓文渊的艳福,还是同情他随时可能被皇帝问责多一些,陆羲之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放下笔墨,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决定出去走走。
陆羲之在屋子外面溜达了一圈,猛的一抬头发现,不知何时,不远之处的紫荆树下站了一位穿着粉色长裙、雪白斗篷,容貌端庄秀丽的宫装少女。
轻风吹得她的发梢微微扬起,桃红色的紫荆花落英缤纷。
少女看他的眼神带着明显的笑意,就像他们曾经见过多次,只是碰巧在此时此地重逢而已。
等了好久,才等到的一场重逢。
陆羲之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好半天眼睛也不眨一下。
少女喊了声:“陆太医?”声音十分清灵动听。
刚才还在羡慕子璋的桃花运,没想到……
陆羲之心跳如鼓,脑子里也是乱作一团,整张脸瞬间跟烧着了一样变得通红。
少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语气随和道:“我姓宓,是宓文渊宓太医的四妹。兄长曾在我面前提过,秦太医是他的好友。请问,我二哥在吗?”
陆羲之终于明白过来眼前之人的身份,哑然道:“微臣,见过宓昭仪。请娘娘随微臣来。”
宓襄人已经进了里屋,陆羲之还站在紧紧阖上的房门外一脸的失落,久久不能回神。
宓襄一跨进屋子表情就变了,跟之前温柔亲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看见荆如鸢那个二货正逼着宓文渊喝下一碗黑漆嘛唔不知道什么东西,气得半死,冷冷的喊了句:“荆如鸢。”
荆如鸢一听这声音半边骨头都凉了。
她僵着脖子一点一点的扭头看向宓襄,讪讪一笑。
“嘿嘿,宓襄。”
宓襄眉尖一挑,忽然疾言厉色道:“放肆!荆如鸢,你好大的胆,一个小小的婕妤竟然直呼我的名字!”
荆如鸢膝盖一软,噗通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手上的瓷碗也跌落在了地上,和着剩下的半碗没喝完的黑色液体摔得粉碎。
她惊惧交加的看向宓襄。
她不是从来没有计较过她们之间的称呼方式、身份尊卑么,不过十来天不见,这是怎么了?
屋内的其他几人立刻停下了交谈,战战兢兢的看向宓襄,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宓文渊也有些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该尽的礼数还没到,连忙起身行礼,但表情还算镇定。
“微臣见过宓昭仪。”
宓襄冲他点了点头,很是抱歉道:“真是对不住,叨扰各位了。”
她说完目光又回到了荆如鸢身上,冷冷道:“还不赶快随我回去?”
荆如鸢咬了咬唇,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宓襄离开了太医院。
半个时辰后,美人殿,宓襄房内。
荆如鸢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的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宓襄则是一脸暴躁的在她周围走来走去,一副随时要发飙的可怕模样。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荆如鸢面前,手腕刚一抬,荆如鸢就吓得浑身一缩,条件发射的用胳膊挡住了头部,哆哆嗦嗦抖个不停。
宓襄本来只想指着荆如鸢的鼻子臭骂她一通,叫她长长记性,见到荆如鸢一副怕被她揍,还不敢躲开的样子,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个笨蛋,好像吓得有点惨啊。
她摸着下巴沉思了两秒钟,故作严肃道:“荆如鸢,你可知道今日要是去太医院抓你的人不是我会有什么后果?以后还敢不敢再天天往太医院跑?!”
荆如鸢飞快的点点头,又拼命的摇头,满脑袋的各式玉簪都快被她摇掉了。
宓襄挑了挑眉,又问:“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二哥?”
荆如鸢连忙摆手:“不不不,绝无此事!”
不是就好,不然我肯定帮宁纾不帮你了。
宓襄心底暗笑。
“那你成天跑去跟他面前晃什么晃?”
荆如鸢一脸委屈道:“我就是想问他一个人的消息。”
“问了快半个月都没问出来?”
宓襄明显不信。
“我也不想啊。”荆如鸢难过得脸都皱成一团了,“实在太难开口了。”
宓襄神色恢复如常,跳着二郎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过来坐。”
荆如鸢傻乎乎的看着她。
“从头跟我讲起,到底怎么回事吧。”
见宓襄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熟悉的笑意,荆如鸢眨眨眼,颠儿颠儿的蹦到她身边去了。
这货不仅性格长相像孔雀,有时候还跟条鱼一样,再好再坏的事情转头就能忘,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宓襄简直哭笑不得。
荆如鸢的确对宓文渊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就是有些什么,也是因为当年前宓文渊曾像兄长一样温柔照顾过她,对他的感激和尊敬。
她藏在心底深处多年,一直念念不忘的,另有其人。
那个时候,她也才十一二岁,那个男孩比她年长一两岁,个子却比她矮小得多。
两人相识于一场小孩子间拉帮结派的群殴,第一次见面荆如鸢就仗着自己的身高体力优势把那孩子揍了个鼻青脸肿。
男孩脸上的伤刚刚好就跑来找她报仇,荆如鸢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把他揍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第三次见面,愤怒不已的男孩就把已及弱冠之年的宓文渊喊来壮胆了。
他本来想让宓文渊帮他教训教训荆如鸢,结果反被听到他的请求的宓文渊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大堆“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子要礼让尊重女子”之类的大道理。
男孩听得都快哭了,荆如鸢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然后宓文渊又走到荆如鸢面前,一脸温和的劝告她,身为女子要温良淑德,不能动不动就同男子扭打在一起,不能在外面笑得这般肆意巴拉巴拉……
两个熊孩子的眼神无意中碰撞在一起,瞬间产生了一种“我懂你的痛”的心心相惜之感。
化敌为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慢慢的,男孩的个子追上了荆如鸢,荆如鸢的体力也慢慢不再占优势,他们都没有再打过一次架。
似乎人年少时,总要和最好的朋友至少打一场架或者大吵一架感情才能升华,他俩的顺序有些反了,但完全不受影响。
渐渐的,荆如鸢心中对男孩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酸酸涩涩的,很美好,很干净。
只可惜那时年少,她还不完全明白那样的感觉是什么。
这就是荆如鸢初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