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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烦,睡不着!”
宓襄暴躁的低吼了一声,顺手把怀里抱着的枕头扔到了床脚,披了件斗篷,光着脚就出了房门。
披头散发的宓襄独自爬到了房顶上,用斗篷的帽子将一脸的落寞和隐忍挡住。
这破天气,连个月亮都没有,一点都不诗情画意!
宓襄无力的想着,却有些想哭。
反射弧都能绕皇城一转的宓襄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白天的时候,她差点让褚明帝都信了的伤心和委屈,可能,并不全是在演戏。
命都差点没了,又饿着肚子等了那么久,等得那么狼狈,却等来了和佳人有约回来,连多的一句话都不肯跟她说的褚明帝。
失望、伤心,还有,嫉妒,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所以才能演得那么真实。
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孤立无援的时候,吹着寒风的时候,褚明帝在做什么呢?
现在……他又跟沉妃在做什么呢?
稍微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呼吸都沉重了起来,不敢再细想下去。
真是糟糕,太糟糕了。
刚明白过来,暗恋就宣告失败了。
这么猝不及防,真是一场注定的悲剧唉……
倒也挺庆幸,女主快要出现之前,有人帮她把自己稍有苗头的心悸拔了出来。
瑟瑟寒风吹过,宓襄苦涩一笑,轻轻哼唱起一首老歌,将心中的故事唱给她自己,也唱给永远不会知道的那个人听。
为你我受冷风吹
寂寞时候流眼泪
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
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
若是爱已不可为
你明白说吧无所谓
不必给我安慰
何必怕我伤悲
就当我从此收起真情谁也不给/
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
也会试着不去想起你如何用爱将我包围
那深情的滋味
但愿我会就此放下往事
忘了过去有多美
不盼缘尽仍留慈悲
虽然我曾经这样以为
我真的这样以为
……
宓襄唱完以后,安静了许久。
突然她对着空气道:“听够了,好听吗?”
寂静的夜空漆黑一片,哪有半个人回应。
她无奈的摇摇头,果断使出了杀手锏。
“暗卫小哥哥唉,你最近可有长高?”
一旁高大的树丛中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眨眼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宓襄扬了扬手,拍拍自己身侧的屋脊:“来,坐。陪我聊会儿。”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天色虽暗,周围的宫灯却是点了数盏,他隐约能看见宓襄微微通红着的眼角。
两人默默的对视了好一会儿。
宓襄忽而一笑,自嘲道:“算了。”
明明,刚才听到她唱得声音都哽咽了,从没听过的奇怪的歌声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都不觉得多可怜她的。
可这样一个笑容……
黑衣人皱了皱眉头,僵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只不过坐在了离宓襄足有一米远的位置,背脊打得笔直。
宓襄瞧见他的举动,真是又心酸又好笑。
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逗,又这么可爱呢?
“哎,暗卫小哥,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回来了么——哦,你也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离开了一阵儿?”
“之前是不知道的。自从那次在御书房房顶上见面之后,我就知道了。”
“我这人鼻子天生就比一般人灵得多,人称行走的测味器。谁告诉你喝牛奶能长高的?隔老远都能闻见你身上的奶味儿,太好认了……唉唉,别走别走!”
“生什么气嘛,男子汉大……小丈夫,大方一点。说这个办法的人挺靠谱,喝牛奶是有用的。但是记得要配合着多运动,蹦蹦跳跳之类的。晒太阳也是必须的,促进钙质吸收。”
“听不懂的话,就当没听见吧。记住你听得懂的就好了。”
“嗯,然后,我想拜托你个事情。”宓襄一改嬉皮笑脸,认真道,“今晚你看到的,能不能别跟陛下禀告?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
“好。”
话说到一半,黑衣人就硬邦邦的打断了她的话。
居然答应了。
宓襄很是惊讶,继而笑弯了眼:“谢谢。再问你个问题行不?”
黑衣人僵着脖子一点一点扭头,看向宓襄,眼神中充斥着“你又要干啥”的警惕意味。
宓襄被他的眼神逗乐了:“噗,别紧张。你可以拒绝回答的。暗卫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到底多大了?”
黑衣人暗暗松了口气,垂着眼道:“三十七。十四。”
“哈?!”
黑衣服扭头,不准备再说第二次。
宓襄脑子里绕了绕才明白过来。
三十七是他的名字,十四是他的年龄。
暗卫都以编号为名字倒是不稀奇。
不过,这孩子居然才十四岁,比想象中还小,完全是个中二期的正太啊。
宓襄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啪的一掌拍在三十七肩上。
三十七被拍得全身晃了一晃。
但也亏得是他,换个不会武功的人估计就给拍到地上趴着了。
“三十七,你放心,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从今往后,姐姐罩着你……”
三十七很想说,反过来了。
他今天子夜过来之前,接到的最新指令是要负责保护宓襄,是他要罩着她才对。
不过看宓襄现在一改之前的伤心颓废,重新变得斗志昂扬的样子,决定还是先不说了。
三十七虽然是个过分沉默寡言的小面瘫,有时候还是很体贴人的。
宓襄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等你以后长大了,姐姐给你介绍个靠谱的媳妇儿。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温柔点的,活泼点的?长相身材呢?”
三十七默默的扒掉摁在自己肩膀上的爪,默默的飞回了树上。
宓襄暗笑不已。
至于之前失恋的伤心……
失恋是什么,是牛肉面还是鱼丸?
都不是,又不能吃,管他咧。
宓襄这样想着,动作稍显笨拙的顺着房檐和柱子一点一点爬了下去,回房间美美的睡觉去了。
宓襄睡得太晚,第二天本想好好补个觉的,所以荆如鸢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冲进房间来焦急的把她晃醒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极其崩溃的。
“……出事了,出大事了,别睡啦,快醒醒!”
“我刚从太极殿那边得到的消息,杨全松死了!”
宓襄果然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一把拽住荆如鸢的胳膊,急急道:“死了?怎么会死了,不是没人抓他么?”
她想过杨全松可能会趁昨天晚上去跟齐宫女、赵嬷嬷她们窜供,也想过他会使什么手段完全将此事撇清,但从没想过,他会死!
“就是啊!”荆如鸢也很奇怪,“而且,据说,人是昨儿夜里服毒自尽的,还留下一封认罪书,详细写了他犯下的种种罪过。具体是不是他写的,信上写的内容真假,陛下已经派人去查了。”
又来一个死无对证。
幕后主使那人到底是多喜欢杀人灭口?
而且每次动作都快她一步。
宓襄摁着额头,头痛得要死。
想来是昨天受了凉,白天和夜里又都吹了太久的风,风寒倒是没染上,把头痛的毛病给吹出来了。
“我再去求见一下陛下。今天白天多半是回不来了。”
宓襄强忍着疼痛,眉头皱得死紧,还是一件事一件事跟荆如鸢嘱咐好。
“注意着些宁纾有没有低烧。她一发低烧就会来来回回的反复。要真烧了,给她多捂一下被子,烧几碗姜水先喝着,别的问问太医。
“对了,今天上午或者下午,我二哥——也就是昨儿给宁纾看病的宓太医应该会再来一趟,帮忙招呼一下他。若是他问起,就说我有事不在。事情繁多,辛苦你了。”
荆如鸢应了一声,倒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就是很想再问问宓襄她二哥的事。
可看宓襄已经焦头烂额的不行了,还在尽快收拾洗漱准备立刻要出门的样子,话在嘴巴堵了半天,还是没好问出口。
算了,反正今天就能见到那位太医本人,直接问他吧。
宓襄这次见褚明帝并没有等得太久。
她在御书房门外等了不到半个时辰,褚明帝就下了早朝过来了。
褚明帝进了大殿之后只去了繁重的冕冠,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
宓襄远远的就看见他那身金丝绣成的金龙踏云吐珠皇袍,在阳光下奕奕生辉,闪得她的眼睛都有些发疼,不然也不会有泪光一闪而过了。
不过一夜,恍如隔世。
她很快眨眨眼,隐去了眼中的湿意,恢复往日那副表面上深情款款、实则没心没肺的模样,没叫褚明帝觉察到半分异样。
“臣妾参加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