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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达追着小白到了一处山崖。只见这山崖和别处并无二致,一样的荒凉,光秃秃地没有丁点儿草木。只有崖顶一块巨大的黑色巨石立在那里,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那么诡异。
小白追着那个黑影在崖前停了下来。只听到小白“喵喵”的怒叫声和相互撕咬声。“小白,你没事儿吧!我来助你!”许志达见状挥剑加入了战团。
“咯咯~~,来了个小鲜肉少年郎啊,刚才那个打更的太老了,肉又酸又老还塞牙缝,也就那颗心勉强当了我的点心,啧啧~~你这肉多白嫩啊,一会儿魅姬我给你个痛快的!”那黑影突然开口道,一阵娇媚发嗲的声音传来。
“刚才那个打更人是你杀的?!”徐志达怒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魅姬一边和小白厮打,一边若无其事的回答道。
“朗朗乾坤,竟敢草菅人命,你纳命来!”徐志达怒喝道,加紧上前攻击。
“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撞上来。正好,我已经有很久没吃过人肉了,刚才那颗心就当点心了,你嘛~~,正好当一餐。”说罢,双手一晃,尺长的指甲闪着黑色光泽向徐志达扑来。
志达早已将神农戒祭出护住全身,然后心念一动,飞剑“蓝翼”已横在身前,运起《流光飞影剑诀》,蓝翼“唰”的一声朝魅姬攻去。
“吆~~,想不到你竟然是个修道人,那就更好了,修道人的心头血最为甜美,我吃了定能将失去的修为恢复过来。”魅姬咯咯笑着,显得更加兴奋了。十支黑漆漆的指甲不由分说和蓝翼战在了一起。
开始的时候,徐志达运转剑诀操控飞剑显得还是那么生硬,有几次不仅没伤到魅姬,差点儿把自己给伤了。斗了半个时辰之后,逐渐地找到了感觉,剑诀运使地开始熟练起来,蓝翼和他的神念契合的愈加紧密,一招一式逐渐显露出杀机来。那魅姬久攻不下,显得开始有些心浮气躁起来。只见她狂啸一声,身上的衣服化作片片碎缕,原形毕露,竟是一只巨大的六足四翼的怪物。鳞片如斗,眼睛如灯笼,不时吐出一条分叉的舌头。
“肥囗!这种只在《四海神异录》上记载的上古妖物怎会出现在此?”。徐志达跟随赵大夫学习期间,闲暇无事的时候总喜欢翻赵大夫的书箱,除了一些医术,这类涉及上古的地理、历史的书籍也有不少。他记性好,因此这怪物一现出原形,他就认了出来。
“咯咯~~,上古之时我被赤松子镇压在西海海眼下,想不到两千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正好给我当点心!”
说罢,只见它大舌一伸冲着徐志达和小白卷来。小白见妖物现出原形,斗志更加昂扬,它避开袭来的舌头,跳跃之间上了怪物的背,左右腾挪之间,就用利爪抓掉了肥囗的一个鳞片。
“气死我了,你竟敢伤了我宝甲!看我的神叉!”叫骂不休的魅姬伸出灵活的舌头转个方向,想把背上的小白给卷下来。
而徐志达怎会让她得逞,一指飞剑,蓝翼就拦在了魅姬的舌头上,“叮叮当当”厮杀起来。看到自己的飞机也奈何不了魅姬,不禁心道:“想不到这妖物的舌头竟然坚硬如金刚,连我的飞剑都能抵得住!”
三者正在混战之时,徐志达在小白的帮助下堪堪和魅姬战成平手。这对于他而言,刚刚开始学习御剑术,能做到这一点已是不易。对于魅姬而言,被镇压了两千余年,功力大损,竟然连一个炼气期三层的菜鸟加上一个小猫都斗不过,实在是有点儿丢面子。眼见得肥肉就在眼前可就是无法吃到,那种心情可想而知。然而,小白就是能克制她,此时这小猫甚至比眼前的少年更为棘手。故而,她不想把时间耗在这里了,有在这打个不休的时间,还不如找那夜行的凡人塞饱肚子来得实惠。她虽然是一个恶妖,但还是要遵守一些基本的天地规则,那就是不经邀请不能进入凡人的家门。若不是有这条天地规则在,那凡人还不得被妖物给吃光了。只见她窥了个机会,用舌头和利爪逼退志达和小白,转身就想化作人形遁走。
这时,一声娇叱传来:“你这邪物,竟敢在此伤人,给我留下性命!”话音刚落,一个仙子似得紫衣美貌女子驾驭一件紫色祥云状法器落空而来。落地之后,随手一收,这紫云就变成了一柄紫云嶂。只见她素手一挥,几道紫光霎时将魅姬团团围住。志达定睛一看,原来是四十九枚紫光针。魅姬此时已是依旧化作人形,见那女子法器杀到,不禁高声叫骂道:“哪里来的贱婢,竟敢阻我好事!难道是我打了你的小相好,竟来找我报复!咯咯~~,看我神叉!”骂罢,一根长长的黑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袭向紫衣女子。
“不知死活的妖孽,死到临头还敢口出污言秽语,看我紫云针!”只见她一声冷哼,操控紫云针向魅姬杀到,趁魅姬凶性大发的时候,一根紫云针刺向她的眼睛。原来这魅姬通身皆被坚硬的鳞甲所覆盖,只有她的眼睛是她的弱点。魅姬一时不察,被紫云针刺中眼睛。只听得她一声惨呼,一颗眼珠子被紫云针给带了出来,只剩下黑漆漆的一个眼窝子犹自在往外冒着血水。
“痛杀我也!贱婢,今夜一针之仇我日后修为恢复后定要找回来!”她嘴里虽然依然强硬,但知道今夜在这两个人的手里绝讨不了好去。因此,虚晃一叉,趁二人不备,化作一团黑烟逃遁而去。
徐志达还想去追,那紫衣女子道:“穷寇莫追!这妖物自天地初生便秉万恶渊极恶之气而生。生性残暴嗜杀,喜饮人血,喜食人心。善变化,善魅惑,一身妖力通天,鲜有敌手。昔日赤松子仙师见她杀人无数,残忍无道,用阴阳镜将她镇压于西海海眼,日日用阴阳火炼化她,如今不知如何被她破了封印逃了出来,到得此地伤人性命,只是修为不及她全盛时期的二分,这才奏功把她惊跑,否则连我师父遇着她也要小心应付。我师父刚才正在默运玄功,推算天机,不想算出这妖物正在此地逞凶,命我架了法器速速赶来,幸亏我遁光较快,不然公子有所闪失,我恐被师父责怪!”说罢,挥手间收了紫云针。
“多谢仙子施以援手!我乃西域都督府下苇子滩要塞附近玉山下玉山村人士,姓徐名志达。此时正随返回京都的西域监军车队一道到京都去。今夜我正在用功,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就和小白一起出来查看,发现一个打更人被吸了血,掏了心,这才追了出来!幸得仙子施以援手,才将她惊走,不然还要有更多人受害!”徐志达施礼道。
“徐公子不必客气,维护天地正气乃我正道人士之责!我乃百花山紫云峰金针神姥门下方紫衣。适才我观公子御剑尚不熟练,想必是初窥门径。多加练习他日必能一鸣惊人!妖物已被惊走,我尚需回百花山向师父复命,今后有缘定可再见!”说罢,双足一顿,紫云嶂依旧化作一朵亩大紫云托起她徐徐望空而去,眨眼间消失在天边。
许志达除了那次在徐将军治所见到金凤仙子的仙姿外,这是第二次见到另一位风姿绰约的修真女子。除了佩服她的高强道术,对她顾盼之间所表现出的一种出尘气质所折服。
呆呆立了一会儿,直到看不到人影了,这才唤过小白一起回转玉门关内驿站不提。第二日一大早,刚刚做完早课,驿卒趁送饭的停当儿,小声对志达和马老丈言到:“昨夜有妖物进城了,城北鱼肠巷打更的李老三被吸了血,掏了心,真惨啊!这已经是这个月内关内第三个受害者了。徐大夫和马文书夜里切记不要出这驿站,免得遇到危险!”驿卒一边唠叨着,一边把朝食摆放到桌子上。魅姬昨天杀李老三的时候被徐志达给碰上了,其余两个难道也是魅姬干得,但听昨日她之言,又似乎不是。“难道还有别的妖物潜伏在这玉门关内?晚上再和小白出去查探一番,说不定能找到妖物。”他心道,但不敢公开对马老丈和驿卒说。
“驿卒大哥,前两个遇害的人你能记得地址否?”他向狱卒问道。
“记得,记得,这事情诡异得很,在关里传得沸沸扬扬地,我怎能忘掉!这样吧,等徐大夫恁用罢朝食,我带你去看看如何?”狱卒回答道。
“这就有劳驿卒大哥了!这点银两不成敬意,请拿去和众位弟兄们一起买酒喝吧!”说罢,从袖子里掏出大约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了驿卒。驿卒假意推让了一番,看志达是真的要给,这才欢天喜地地收了起来。
驿卒送来的朝食除了常见的一壶煮羊奶,还有几个胡饼并几碟子时令小菜。好久没吃到新鲜的菜蔬了,想不到这荒凉之地也能食到。不禁食指大动和马老丈、小白把送来的食物扫荡一空。
饭罢,徐志达携小白出了门。那驿卒早早已在门口候着。见志达出来后,连忙殷勤地迎上来道:“徐大夫,恁跟我来!那第一起案子啊发生在这月初一的永福巷,乃是一个波斯客商夜里应酬晚归,在家门口被害的,被害人全身没有伤痕,只双目圆睁,面目恐惧至极,似乎是生前看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事物;那第二起案子啊在这月初七柳枝巷,乃是一个夜里到青楼寻欢作乐的校尉在巷口被害,尸体的脖子上有两个牙印,通身的血液都被吸光了,太惨了!”
听罢驿卒的话,徐志达不禁心道:“前面这两个被害人的死状,和昨夜魅姬的手法完全不一样,看来这玉门关附近的妖怪不止一个。今晚和小白定要仔细在全城打探一番,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