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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老奴刚才去浣衣房去送换洗的床单被子了,回的晚了郡主不要怪罪。”
上官凝脚步稍停,似乎没有听见钱嬷嬷的话,擦着两个嬷嬷的身边走过,衣服上的琼花香气淡淡的飘散开。
“姨娘的被子的确是该换换了!”
上官凝的话很轻,轻的像是空气中的尘埃,然而,钱嬷嬷等人却觉得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眼前的这位少女,不同于其母亲的单纯的宽容,也不同于秦氏的直来直去的打击报复,少女就如同是清风山上的月牙湖,看起来平如铜镜,实则暗流汹涌,稍有不慎就会被吸进漩涡,粉身碎骨。
钱嬷嬷等人的确是有意怠慢秦氏,平时大都是在其他的院子里和人闲谈聊天打发时间,今日若不是惜福看见上官凝主仆进了院子前去通知他们,恐怕再过两个时辰他们也还没回院子。
他们不怕秦氏,一个瘫痪失势的姨娘,再如何也是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但上官凝是府中正儿八经的主子,不管这个秦氏与其有什么过节和渊源,上官凝也不会坐视奴才爬到主子的头上去,这是规矩,无关其他。
眼看着少女一袭白衣消失在院门口,钱嬷嬷才算松了一口气,双手一挥,几个丫头赶紧七手八脚的拾掇起屋子来。
午膳后,上官凝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白狼尾的毛笔,闭着眼睛,再次将脑中的各种情况汇在一起思考了一遍。
今日聚福园一行,她至少能获知两个消息,其一,就是秦氏对于上官鸿群不是自己亲子之事的确是早有所觉,只是到底有多早还不清楚,不过如今看来这一点并不重要了;其二,秦氏与上官鸿群之间并无联系,对于上官鸿群如今的处境也的确是一无所知。
由此,上官凝又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上官鸿群的幕后之人与秦氏之间并无交集。
上官凝用笔在宣纸上开始写字,很快,纸上就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许多人的名字,从皇帝到太后、宁氏、上官锦、秦氏、上官鸿群、邬丛涯、单素羽、赫连穆宁……
上官凝写的这些名字里有站在巅峰的帝王,有母仪天下的太后,自己的母亲、府中的姨娘、北疆的国君、前世的仇敌、府里的丫头,每个名字下面又都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等到上官凝放下笔,整张宣旨已经再无一处空白,纸上的文字像是一张神奇的符咒,慢慢的将一直笼罩在上官府上的大网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上官凝甚至于发现,可能不止自己,就是魏紫炎也许都并不知道事情真正的真相。
他们从几年前就在相互斗争,她要复仇势要扭转前世的悲剧,而魏紫炎使尽一切手段想要阻止自己,为的是天道平衡,但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看似平静无波毫无关系的关系网之下涌动的暗流,上官凝隐隐的猜测,自己和魏紫炎不过都是被人当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也许,这个人前世里还没来得及做下什么,上官府就已经大厦倾塌,这一世,此人却比前世里手段高明,目的也更加的明确,一场撼动天下的阴谋也许即将要拉开序幕。
魏紫炎一直对自己穷追不舍,却不知,真正想要改天换命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稍有不慎,恐怕整个天下都要易主。
上官凝将纸张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看着红色的火苗将那团写满了阴谋和算计的纸张吞噬。
午时,整座府邸都是静默无声的,凝雨阁也是一片静谧,院门外一个半大的男孩子正在和守门的小丫头说着什么,小丫头先是摆了摆手,之后又朝主屋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是在犹豫。
正巧,乐儿从主屋出来要去给茶壶里添水,瞥见小男孩之后便径直走了过来。
“乐儿姐,小姐已经睡下了吧?”
小丫头十二三岁,明眸酷齿,看着就是个机灵的。
“嗯。”
“你听见了吧?不是我不让你进去,而是大小姐已经睡下了,你还是换个时间再来吧!”
小丫头得到乐儿的回答,便转头对之前的那个男孩子说道。
乐儿看过去,男孩子虽然戴着一顶宽沿的风帽,但鼻子以下的位置还是能够瞧的清楚,乐儿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自己对这孩子一直不大待见,不过,如今看来,大小姐与这孩子之间倒是颇有渊源,而且有些事情似乎还要从这个孩子身上着手。
思罢,乐儿把小丫头叫过来,在小丫头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小丫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并一连点了好几次头。
“行了,你进去吧,还真是没看出来,可惜了呢!”
小丫头啧啧的叹息了两声,风帽下的男孩子嘴角一扯,看不出表情,乐儿却没心思猜测对方的心思,哼,谁让这小子之前那么嚣张。
上官凝的寝室里,面容倾城的少女躺在榻上,清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床上的帐幔随风起舞,如梦似幻,撩动着整个秋日的涟漪。
屋子里,干琼花散发出的香气浅浅淡淡,闻之心境平和,再浓的愁思也禁不住这香气的浸润,慢慢的变作青烟,随风逝去。
只是,帐幔中,原本已经沉睡的少女却面容平静,眸色清明。
“小姐在睡觉,你就在这等着吧,小姐醒了我再叫你!”
“是大小姐唤我过来的。”
男孩子声音沙哑,语气却很坚定,还有不易察觉的别扭。
“撒谎,我今日一直跟小姐在一起,小姐根本就没有唤你过来。”
乐儿眉头一皱,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让他进来了,竟然还敢编这样的瞎话哄骗自己,真是可恶,她从早到晚,除了小姐出恭,她都是寸步不离的。
“信不信由你。”
小男孩明显很傲娇,不愿意再解释,只是风帽下的眼睛明显有些不耐。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
“乐儿,让他进来。”
乐儿掐着腰,正准备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冷不防听见上官凝的声音。
狠狠的瞪了眼站在自己对面的小男孩,不情不愿的掀起了帘子。
上官凝已经起身,乐儿和小男孩进屋的时候,上官凝已经坐在屋子中间的桌子旁了,原本的亵衣外面罩了一件蓝白色的对襟长裙,墨发用一根淡绿色的丝带绑着,静静的垂在背后。
“乐儿,你在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允许进来。”
乐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顺手将房门合上,在乐儿的心里,从不会认为小姐让自己出去是因为要避讳自己,所以,任何时候,对于上官凝的安排,乐儿从来都是顺从的。
小男孩将风帽摘下,露出了俊雅绝伦的面容。
“如何?”
“大小姐,那娃娃和信是被人偷偷放在水鸣阁的,不像是外人所为,倒像是咱们府内的人。”
男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说话却十分的老成,分析起事情来也沉稳淡定,半分孩子气都没有。
“何以见得?”
“那娃娃是被放在二少爷书房的一处柜子里,这个柜子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但却是二少爷珍藏心爱之物的地方,二少爷几乎每日定会打开柜子瞧瞧里面的东西。”
不需再细说,上官凝也迅速理解了男孩子口中的意思,如果是外人遣进府,东西必定会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比如桌子上、比如榻上又比如门外,而绝不会塞进柜子里,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上官鸿鹄每日必开的柜子。
无巧不成书,上官凝觉得,这样的巧合只是书中的情节,而现实就是现实,永远不会与书中的奇谈怪闻一般。
“二少爷私下里可是与陌生人有过接触?”
“不曾,二少爷每日除了在书堂读书,之后便是回府,连世家大族公子之间的聚会二少爷都极少参与。”
上官凝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娃娃还是警告挑衅的意味居多,但是,上官鸿群竟会如此的幼稚吗?
一个心急深沉到可以使用人偶蛊,挖掘地牢囚禁姨娘和妹妹的人,会无聊到用这种拙劣肤浅的手段来跟自己挑衅吗?
可如果不是挑衅,这些手段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株从其他地方挖来的灵芝,一个镶嵌着萤石的黄金娃娃,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吗?
莫幺星看上官凝低着头,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上官凝卷翘的如同折扇一般的睫毛,飞卷的睫毛随着眼睛上下而动,竟像是两只翩然欲飞的蝴蝶。
“你和那人可是再有联络?”
上官凝语气微微一顿,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眼前的这个孩子对那人是有着浓烈的恨意的,但世间的感情就是很奇怪,恨的越深也就越难忘却,每一段痛彻心扉的仇恨都必然伴随着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纠缠。
这样的纠缠,跟随人的一生,只等黄花落尽、风景老去才能化解开,被皑皑黄土埋进地下,所有的爱恨堕入黄泉。
上官凝比任何人都更能体会,这种犹如吞下了罂粟一般戒不掉的心情,想要靠近却又在马上就要靠近的时候,溃不成军,心里的一处成为了禁忌,再不许自己想起也容不得人提起。
莫幺星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幺星,这是你的**,我并不强求。”
上官凝突然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很不地道,这孩子为了自己,毅然决然的背弃了自己对赫连穆宁的承诺,自己能够将赫连穆宁拉下水,这个幺星功不可没。
她虽然很想从莫幺星这里探听到关于邬丛涯的消息,但,却并不想强迫这个孩子,更没有利用的心思,所以看到莫幺星的表情,上官凝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口。
尽管,莫幺星是自己知道的唯一和邬丛涯有过接触的人。
莫幺星目光突然有了一丝迷茫,像是漆黑的夜色中骤然浮起的大雾,喜怒哀乐、**、奢靡、堕落、挣扎,所有的情绪和感情都在迷雾之中挣扎,所有的希望都在试图挣脱迷雾,却深陷其中。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不过瞬间,莫幺星嘶哑的声音触不及防的响起,带着沉闷的痛和压抑的恨,还有连莫幺星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我是元妃的儿子,却不是先帝的孩子。”
上官凝心头凝重,莫幺星说的这句话,早在莫幺星第一次对自己说明身世的时候她就猜测到了,只是,那时,莫幺星的身世于自己而言并无关键,所以她选择置而不问。
上官凝听着莫幺星的叙述,渐渐的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小男孩竟会有这样难以莫测的身世,一个刚刚十一岁的孩子,却有一半的生命都在刀光剑影、血腥刺杀之中度过。
上官凝开始理解,为何前一世,这个孩子会对赫连穆宁以命效忠,不问是非不理对错,只是效忠,而起因只是在这孩子穷途末路命悬一线之时,赫连穆宁从雪地里救起了他,给了他一碗热粥。
“所以此次他来是想要将你带回北疆?”
听到最后,上官凝开口问道,胸腔中刚刚翻滚的血液渐渐的平息冷却,声音也随着血液一起冰寒如水。
“是。”
莫幺星的语气比之上官凝更加的森寒,如同千古不化的寒潭之底。
“幺星,你有属于你生命的荣光,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也许回到那片你并不曾熟悉的土地,你的生命会重新开始……”。
上官凝觉得自己的话很敷衍,也很苍白,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会显得诚恳,才会不触碰到这个孩子敏感的心。
“既然那片土地抛弃了我,那个人也将我弃之荒野,我的鲜血我身上的每一道刀疤都与那人无关,他没有资格要求我,我也绝不会向他妥协。”
莫幺星眼眸泛红,深沉似海的瞳孔里,娇美柔弱的母亲,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和阳光,就在那个雪夜,被人洞穿胸膛,一身白衣染成了红色,地上的白雪也被鲜血融化。
她临死前还保持着将自己推出门的姿势,曾经温暖的带着笑意的眼眸就那么大睁着,却再也没有了生命的光泽。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人所赐,他不杀他,是因为母亲临终前的嘱托,但是,却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接受此人,接受这个将母亲和自己弃之荒野的男人。
“幺星……”。
“小姐可知道,他要我回去是做什么,是要补偿亏欠我和母亲的十年光阴吗?”
男孩子的唇边一抹淡笑,淡的让人几欲看不真切,可只要看到的人便无人能够从那笑容里拔出视线。
上官凝前世里曾得过赫连府里一个小马童的援手,那个小童甚至于还没有眼前的男孩子大,瘦瘦小小的,将将能够与马厩里的食槽齐平。
这个小孩子,有着一双与莫幺星小时一样灿若星子的眼睛,黑的纯粹,小童因为一件自己都已经忘却的事情对自己极为的亲近,自己被囚禁之时,小小的孩子经常会溜到柴房的窗子下,给自己塞些果子,还有自己舍不得吃的小点心。
后来,那个孩子给自己当起了传信兵,府外关于上官府的很多事她都是从这个孩子口中知道的,只是,后来,这孩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一日,蒋宜兰押着这个瘦小干枯的孩子,推开了柴房的门,在飞舞的灰尘里,尖叫着让自己看清楚背叛她的下场。
于是,那个小小的孩子,被五大三粗的护卫咔吧一声拗断了脖子,孩子那样小,如同一只还没有长大的鸡雏。
可孩子唇边却挂着一抹笑,眼睛也是淡淡的浅灰色,那孩子看着自己,一直在笑着,哪怕那纤细的脖子已经诡异的折断,贴在肩膀上。
重活了一世,上官凝不知道那个小孩子今生的命运是不是不同了,因为从头至尾她只知道那个小孩子叫做‘芋儿’。
此时莫幺星唇边的微笑一如当年的那个孩子,上官凝的心没来由的抽痛。
“小姐一定不知道,他寻我回去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而是因为我身上淌着的是乌氏一族的血,是因为我是乌氏最后的血脉,我的存在只是为了护卫一个人!”
上官凝身子一震,她隐隐的猜测到了那个人的身份,可是她却不敢轻易说出口,似乎只要不说一切就不会成真。
莫幺星走了,上官凝却像是被人抽干了灵魂的玩偶,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前世里那个自己未曾听说过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走进了风云的漩涡中心,而前世里曾经安静的好似一朵雏菊的庶兄竟然成为了一切祸事的起源。
那个女子,究竟是谁,能让一个男人为其不惜偷梁换柱扼杀亲子,能让另一个男子为其奔波一生筹谋天下,只为给其子嗣一个光鲜辉煌的前途。
累,很累,上官凝在这些阴谋中兜兜转转,她原本只是以为,自己前世的识人不清前世的任性和莽撞才会连累了整个上官府,可如今,她开始模糊了,自己这样心心念念执着的复仇和守护,究竟谁是真正的仇人,自己守护的又是谁的天空。
夜幕降临,上官凝坐在榻上,望着窗外已然亮如银盘的满月。
已经进入深秋,院子里的梧桐开始有叶子落下,起初是零星的三片两片,之后变成了秋雨一样的飒飒而落,每日早晨,院子里都会有金黄色的梧桐树叶被踩在脚下。
秋蝉结束了这一生的旅程,早在几日前就没了声息,后园子的蛙儿也钻进了淤泥里准备冬眠,大地慢慢的沉寂,慢慢的肃杀,很多未知的东西都将在这个原本该是丰收的季节里冒出了水面。
屋外黑影一闪,一身银灰色劲装的男子稳稳的立在了上官凝的面前,男子满面风尘,修长的眉脚微微上扬,夺人心魄的容貌在皎洁的夜色中多了一丝别样的妖娆的诱惑。
不等上官凝开口,男子就栖身上前,一把将面前的小人儿搂进了怀里,一千三百里的路程他硬是只用了两个昼夜,所有的疲倦和忧惧在见到怀中人儿的刹那,消失无踪。
上官凝依偎着面前的男子,闻着男子身上风沙的味道,对比那些动则千金的熏香,这风沙的味道更让上官凝心安。
自己的耳朵贴着男子的胸膛,那里强壮有力的心跳声比世界上任何一支曲子都要更加动听,上官凝从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滋味竟然可以如此的**,即便是寝食难安,即便是夜不成眠,都让人甘之如饴。
“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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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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