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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操办地很简单,秦家似乎没有什么亲友,采薇就更是孤家寡人。
鲜红的嫁衣衬着铜镜中她含笑的眉眼,白雨仔细地为她描完眉,站在后头,手扶着她的肩,左右打量,笑道:“多好看,棣之能娶到你,真是便宜了他。”
她羞涩地一笑,任喜帕蒙上头。
怀中还放着青瓷瓶,只是爹爹,注定无法看到她嫁人了。
白雨离开了房间,采薇独自一个端坐在屋中,等着吉时到来,托付终身的人脚步轻缓,大概也像她一眼紧张而高兴吧。红绸被牵起,在羞涩与喜悦之中,在隆隆的鞭炮声里,他们步调一致,走近贴着喜字的正屋,红色的龙凤烛高燃着,耀得这屋里的一切都蒙上了喜庆的色彩。
过了这一天,她就将成为他的妻子。
白雨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一拜天地!”
采薇随着棣之转身,向着门外的天宇跪下,深深一拜,愿老天祝佑他们永结同心,相敬如宾。
“二拜高堂!”
二人转过身来,面前坐着的就是秦氏夫妇,他们眼中满是喜悦,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几乎克制不住高兴地要哭。
父亲虽逝,不忘其恩,这一拜,也是拜给回青。
“夫妻对拜!”
棣之……
她抿唇微笑,脑海中浮现出他总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嫁给这样的人,有什么可担忧呢?
秦济白雨对视一眼,笑意盈盈,共同喊出最后一句,“送入洞房!”
新人站起身来,采薇仅仅凭着目所能及的一小块天地,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的丈夫。
迈过高高的门槛,门随后关上,周围好似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缓缓坐下,他的手微微颤抖,而她亦攥紧了衣角。
唇齿间干燥无比,看着面前一身红嫁,已然完全属于自己的人,棣之忽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好,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接下来该是揭红盖,共饮合衾酒。
红盖头缓缓揭起,她清丽的容颜此刻添了些许妩媚,面上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脂粉的色泽,还是羞涩所致,许是他太久没有做声,她忍不住抬眸,明亮的眼睛又一丝天真和羞涩,只极快的一眼,就又低下了头。
“采薇……”,他唤着她的名字,合衾酒在杯中摇晃着醉人的气息。
此时此刻,他为自己的笨拙而羞愧,所想到的,只有一句朴实无华的承诺:“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采薇笑了,两人靠近,彼此间呼吸可闻,她低垂眼眸,脖颈间曲线优美,仰头时一滴酒从唇角滑落,棣之神迷目醉,情难自控地伸出手,指腹轻轻地覆了上去,她柔滑的肌肤一经触碰,就透出些动人的粉红色。
采薇屏住了呼吸,心如擂鼓,任他的手在脖颈间留恋之后,顺势往下去,仅仅是隔着喜服在手臂上若有若无的触碰,就好似电弧一般引得她缩紧了身子。
这时候她唯一能缓解紧张的方式,也只有专心地看着那酒杯,好像在研究其上的花纹究竟是什么。
炙热的呼吸靠近了耳畔,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又极快地移开。
他仔细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件艺术品。
采薇不甘被如此审视,努力地抬起眼来,然而目光方与他一触,就情不自禁地红到了耳朵根,只好败下阵来。
棣之笑了笑,抬起她的头来,缓缓靠近了她,在她闭眼的刹那,落在她眉间一点烙印,继而,又向下,终于覆上了她的唇……
酒杯落地,红烛熄灭。
躲在屋外偷听的二老相视一笑,捂着嘴巴,蹑手蹑脚地走开。
到了无人的地方,白玉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太好了,儿子终于成亲了。”
秦济哼哼地应着,一副踌躇的模样,她看得奇怪,“你扭个什么劲儿?”
“哎!”秦济跺了跺脚,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大步就走。
“老头子,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白雨在后头一路小跑地跟着,怒道:“慢点啊!”
推开了自己的房门,里头黑咕隆咚的,手被放开了,白雨一头雾水地站在黑暗里,颤身道:“老头?”
秦济的声音短促地响起,“我在。”
与此同时,屋里亮起了光明,竟然是红烛的光芒,她愣了,在烛光照映出的景物里,大大的喜字赫然贴在墙上。
“你……”
秦济像个孩子似的站在烛台边,一脸忸怩,目光故意不去看她。
“你,你不是说我不解风情么,我,我,我想,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过……所,所,所以……”
白雨嗷呜一声,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呜呜的,“死老头子,一把年纪,玩儿什么风情啊!”
不待秦济反应,却一把扑住了他,左右开弓亲了两口。
……
这一夜花好月圆,夜半清醒时,采薇搂着被子,看着身边棣之熟睡的侧颜。
他的轮廓叫月光勾勒地很好看,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缓缓的,从他的眉间,一点点向下描摹,他似是觉得痒,微微偏了头,呼吸喷洒在她的肩上,她微笑着靠近了他,轻柔地为他掖好被角,安心闭上了眼睛。
在快绿阁时,她见那些姑娘小倌,无论是如何的万人宠爱风头无两,皆心心念念地想要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收入一方小院,但其结果,往往过不了多久,新鲜劲儿散去,商人富贾,若是好心的,尚能安置他们后半生,若是遇上狠心的,恐怕就要被当做垃圾似的赶出去。
就好似上一位花魁小倌,他临走之前,采薇曾好奇相问,问他为什么明知道前路艰难不定,还要飞蛾扑火,他沉吟良久,也没能说出个具体答案来,只是告诉她,等你长大了,自会明白的。
如今她大约是懂了,这种此生有所寄托的安全感,是快绿阁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