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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无泪之宸妃传 第一卷:愿,此生平定天下,恩泽四海 惩处

作者:步摇佳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16-12-28 10:52:13直达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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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这儿总算那般冷清。”

    如莹怔了怔,这‘冷清’并非冷宫无人问津的清肃,而是这宫中有几人能视娘娘为真心知己?!

    “一定的。”如莹许应。

    “还有一件事。”海兰珠又覆上如莹的手:“你现而是祁府的主子,若有时机为我打探下有关我那日中毒之事。”

    “娘娘有何发现?还是...有何疑虑?”

    “此事你莫张扬,种种证据指向塞琦亚,皇上将她压入地牢,可凭我十几年来对塞琦亚的了解,这事背后怕是另有其人。”

    “娘娘——”如莹怔了。

    “只是怀疑,这宫中还有谁既想除我,又想借塞琦亚之手,以达到一箭双雕之计呢?”

    海兰珠眸间微暗。

    “哇——哇——”

    婴孩的哭声,刺破了屋内的沉寂。

    海兰珠立马回神,俯身,抱起小八阿哥。

    “哇——哇——”

    海兰珠轻哄着,静儿和乳娘兴许是听见孩子的哭闹声,便立马赶进了屋里,小八阿哥是饿醒的,乳娘接过,安抚着。

    海兰珠瞥过如莹,示意的让她记住今儿她所托付之事:“如莹,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府吧。”

    如莹福身:“娘娘,早些歇息。如莹先行退下。”

    皇太极命人选了良辰吉日,为小八阿哥做满月宴席。<>洗三时,海兰珠错过,这一次他要加倍的还她。

    当时她昏迷,他曾许下承诺,只要她醒来,他要为她和小八阿哥积福德,大赦天下,此日,与天下子民共乐。今日她一袭湖蓝的长袍,依旧淡妆,微描眉黛,倒是清雅俗脱的很。

    海兰珠为小八阿哥换上赞新的小衣裳,每一件都是她亲手缝制。“咯——咯”小八阿哥瞧着海兰珠,咯吱的笑开了。

    她抱起:“孩子,可知今日是你满月宴席?”宴席上,依旧觥筹交错。满朝文武大臣恭祝圣上喜得龙子,一派喜庆之色。

    按排位,哲哲依旧坐在皇太极正身边,却不想皇上破例,让海兰珠在自己的右侧坐下,与哲哲平起平坐。

    皇太极笑言:“今儿是小八阿哥满月宴席,哲哲,你自不会介意朕的安排吧?”哲哲垂首,义甲轻抚唇,只回以笑言:“当然不介意。”

    哲哲只瞥过一旁的海兰珠:“兰儿是我们科尔沁的骄傲。终得为皇上生下皇子。”

    海兰珠淡笑:“谢谢姑姑。”

    在宫中多年来,亦习惯这台面上的周旋,只便随遇而安吧。皇太极环视着整个大殿,又缓缓道来:“今儿宴席,朕还有一事要宣布。”

    低沉的声音,似乎刺破了大殿的热闹。

    尔后,众臣放下酒樽,只静待。又纷纷猜测皇上到底何事要在八阿哥的满月宴席上宣布?沉寂。哲哲怔着,同样在揣摩,众妃也一样。

    而海兰珠的视线转而朝向他,之前,怎未听他提及过此事?

    皇太极察觉她的好奇,俊朗容颜只浮着的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又抽回视线,瞥过一旁小顺子,嘴角微咧,浅笑,轻击掌,小顺子毕敬的取出那明黄的锦缎圣旨:“自古以来,人君有诞子之庆,必颁诏大赦于国中,此古帝王之隆规。<>今蒙天眷,关雎宫宸妃诞育皇嗣,朕稽典礼,欲使瑕迩内外政教所及之地,咸被恩泽...”诏令中规定除十恶之罪不赦外,其余等罪“咸赦除之。”

    大殿哗然。

    海兰珠亦是,

    八阿哥诞下,他竟颁布了大清国以来的第一道大赦令。

    尔后,小顺子又继续念之。

    一字一句,落入海兰珠耳畔。

    玉儿在殿下,听到这第一道大赦令时,她手底一松,掌间那红色的锦盒,跌落于地。她有些恍神,皇上是这般重视姐姐的孩子。

    那她腹中的婴孩呢?!锦盒跌落的声响,回荡在大殿,打破了沉寂。

    众人视线,不由的转向那声音来源处。

    直到玉儿回神之际,才发觉自己已成聚焦。

    她垂首,只俯下身子拾起锦盒。尔后,又起身,缓缓的走出,只在殿下直跪下:“恭喜皇上,恭喜姐姐。玉儿特地为八阿哥准备着满月的礼物。”

    “是吗?”海兰珠一喜,欲起身,牵她时,却被皇太极一手拦下,他朝小顺子递了个眼色,小顺子便立马下了台阶,取过玉儿手中的锦盒,再踏上,跪下呈在皇太极面前,皇太极笑过:“兰儿,看看玉儿这个姨娘给八阿哥准备了何礼物?”

    海兰珠笑着,可瞥着殿下跪下的玉儿,又甚不是滋味,可皇太极一手拦下她,她岂能在众臣面前,忤逆他,只便立马接过礼物,玉儿奉上的是一枚小金锁,用红绳穿过。

    海兰珠看过,甚是喜欢,又当下里给八阿哥系在了脖子上。<>

    见玉儿依旧跪在地上,海兰珠不忍,立马朝向皇上,虽不语,皇太极早便察觉她的意思,他瞥向大殿之下:“起来吧,玉儿,你的心意,朕和你姐姐都领了。”

    可玉儿不起,垂首。

    见状,皇太极英挺的眉心微蹙起:“怎么了?”

    “皇上喜得皇子,又颁布大清朝第一道大赦令。”玉儿缓缓说来。

    “然后呢?”皇太极挑眉:“继续——”

    “玉儿恳请皇上赦免玉儿额吉之罪。”

    海兰珠一怔,这的确是个好时机,只便看皇上的答复,更何况君子一言九鼎,玉儿在此刻提出,是置他于两难之中,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正当大殿沉寂之时,

    皇太极酣然一笑:“玉儿。”他轻喊过她,若有所思的道来:“朕诏书上写的清楚,除十恶不赦之罪,咸赦之。”

    除十恶不赦之罪。玉儿震惊的颔首,只迎上男人深邃的眸,那幽黑中窥不出任何情绪。“你额吉作恶多端,怕是连长生天都救不了她。”

    皇太极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玉儿倒吸着一口气,身子像泄了气似地,跌坐着,愣愣的望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帝王之风,不容忤逆。怎么可以有这样的男人?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薄唇边说出的竟是如此的话语。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对她,俨然只剩下狠绝。

    玉儿眸底的濡湿颤栗着,良久未语。

    皇太极让她起身回位,她愣着,苏茉儿在一旁看着,焦急,又连忙拉起玉儿:“格格,起来吧,您快起。”这是八阿哥的满月宴席,若惹得皇上龙颜不悦,这可如何是好?!

    玉儿是在苏茉儿的搀扶下回到原位。

    大殿在一阵沉寂之后,在皇太极的一声令下,小顺子又取出另一道圣旨,看着明黄绸缎上这一行行字迹,小顺子咽了咽,此事攸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当小顺子照着圣旨念及立八阿哥为太子之时,殿下又是一片哗然。

    哲哲不可置信,侧目望过皇太极。玉儿听之,还未缓神,只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娜木钟只在一旁观睨,这出戏可算是有意思了,哲哲、玉儿、海兰珠,种种神情,落入眼底。

    有愠怒、诧异和惊愕。

    众臣只怕在这宴席之上惹得龙颜大怒,今儿毕竟是八阿哥的满月宴席。可心底都不禁思及,且不说这大赦令是大清朝第一条,皇上当真一意孤行,立一个刚满月的婴孩为太子?

    “请皇上三思。”

    敢出此言,乃是代善。

    他放下酒樽,踏出,只跪下:“八阿哥年岁还小,立八阿哥为太子此事,还望皇上三思啊。”

    话音刚落,众臣却如潮般,像是说好了似地,一同跪下,齐声道:“皇上三思。”

    海兰珠怔着,并不是因为众臣阻挠,而是…她侧目,望见身旁的男人,一言不发,眸底更是幽深,握着座椅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海兰珠担忧的覆上,他只用余光瞥过,察觉她眼底的寓意,仿若与那群众臣一样,一遍遍的再告诉他,请他三思。

    三思?!呵呵,好一个三思。

    他爱那个孩子,就如爱她一样,爱屋及乌。

    他想摘下满天繁星,取下整个天下,双手奉呈上。

    兰儿啊,兰儿,若你也要劝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孤军奋战。

    他看着她,虽不言,眼底却是淡淡的愁绪。

    她的手紧了紧。

    只听他一句低吼:“谁再敢阻挠,朕绝不轻!”锐利的目光,一扫而过。

    海兰珠抱紧怀中的婴孩,他一手将她手心握在手底,她垂首,又仿佛听到他微笑的问起:一个人的爱有多浓郁,才敢乱这天下之大不为。兰儿,你说我敢不敢?!

    到底有多痴迷。

    才敢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去爱?

    晦涩的地牢。

    塞琦亚坐在那肮脏的草堆上,牢狱里,高高的上方,只露出一方光明。午后的阳光,一泻而入,她抬头,却又听见地牢里喝酒划拳声。

    她转过视线,那一群侍卫正吃喝的正欢。

    而狱外,爆竹轰鸣,即使见不到,她也能猜出,今儿定是什么好日子。

    没一会儿,一喝的醉意的侍卫,打开牢狱,给她扔了点丰盛的饭菜,她问起:“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眸中几分轻嗤。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今儿可是八阿哥的满月宴席。喏…这八阿哥可是宸妃娘娘诞下的龙子,皇上这龙颜大悦,不仅宴请文武百官,而且与天下子民一齐共乐。”

    “噢?”塞琦亚听之,只觉是浓浓的嘲讽。

    宸妃娘娘。呵呵——她唇边轻扬,依靠在肮脏的墙壁上,宸妃娘娘,与天下子民一齐共乐。望着地上几盘好菜,这可是海兰珠在她面前,得意的炫耀?

    思及,她踢翻。宁远饿死,也不尝。

    侍卫一怔,怒意的朝她指点着:“怎么?你还嫌弃了?塞琦亚福晋呀,没想到你从前风光,倒也落地这般境地。我还就告诉你,皇上特意下了大清朝第一道大赦令,可皇上偏偏对你的罪行,设为十恶不赦,呵呵,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坐着等死吧。哼——”

    赛琦雅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少天。那日依旧是个艳阳天,地牢里也依旧一股霉腥味。“吱——”一声清脆的声响。赛琦雅抬头,望着不远处,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她嘴角咧着:“你又来做什么?”她笑着,一直蜷在地牢的角落里,未动身。海兰珠只是静立着,又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人儿:“玉儿,我只能帮你到此。”

    玉儿?!赛琦雅怎么也没想到。玉儿,她的玉儿,听及那两字,她立马抬头,只见海兰珠离去,玉儿匆匆的跨步上前,攀着厚重的木柱,隔着这笼狱,望着赛琦雅:“额吉,你还好吗?”

    赛琦雅几乎是爬至门前,紧握着玉儿的白净的双手:“傻孩子,你怎么来这儿?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我拜托海兰珠姐姐,才求得来探望你。额吉,我好想你。”

    不消一刻,母女俩,泪流满面。不知怎的,见赛琦雅的泪水,玉儿心里甚不是滋味。

    她的额吉是那样趾气高扬的人,她曾以为像额吉这样的女人,怎么会落泪?!

    她瞬间感觉到,这一次会是生离死别?!

    玉儿紧紧的反握着赛琦雅的双手,可赛琦雅见自己满是污渍的掌心,先是一怔。才发觉自己现儿的模样有多狼狈。

    她抽出双手,又抚了抚自己凌乱的发丝:“你走吧,快走——”

    “额吉”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走——你赶紧走。”赛琦雅一边说来,一边理着自己的发丝。

    “额吉,你陪我说说话好吗?”玉儿渐渐的跪下,她扶着隆起的肚子,只垂首,也不顾这地牢里有多晦涩和肮脏。

    赛琦雅怔着,手中的动作愣在了空中。

    ——额吉,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玉儿其实比她更聪慧,在这宫里,她走的每一步甚是谨慎。赛琦雅仿若想起了什么,直直的爬到牢门前:“玉儿,在这宫里,你只能相信自己。”

    玉儿不语。

    “听额吉的话,不论何时,你都只能信你自己。”她望着她隆起的小腹,她现儿也快五个月的身孕:“若以后额吉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还有你腹中的孩儿。”

    良久——

    “额吉,玉儿只想问你一句。”

    “说——”

    “海兰珠姐姐中毒,可与你相关?”

    “另有人下手。”赛琦雅只道出这五字。

    “谁?”玉儿警惕的颔首,只盯睨着赛琦雅。

    赛琦雅摊开玉儿的掌心,轻轻写道,又将她拳心握紧,只见玉儿瞬时色变。

    “额吉——怎么会。”

    赛琦雅咧唇轻笑:“你走吧,不要再来看我。”

    她驱逐着玉儿,又厉声道:“走啊——你记住你是我的女儿,我赛琦雅一生的骄傲。”那眸中的莹润彻底崩裂:“走啊。”

    ——

    侍卫匆忙前来禀告时,皇太极还在关雎宫,抱着小八阿哥,轻哄着:“孩儿不哭,孩儿乖。”

    “报——”

    一声刺破了关雎宫的宁静。

    海兰珠手腕支撑着额际,听到那一声‘报’,立马回神,这声色像是有急情禀告。她立马起身,接过皇太极怀中的孩子:“你快去吧。”

    皇太极定了定神,为她别过落下的鬓发,未语,转而便退下。

    海兰珠好奇的拾起八阿哥颈上那枚金锁,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孩子又咯吱的朝她笑了笑。

    “何事如此慌张?”皇太极推门而出,见侍卫单腿跪地,行色匆匆。

    “回皇上,赛琦雅在地牢咬舌自尽了。”

    幽深的眸底闪过促狭,只是一瞬,又俨然掩藏惊愕之色。

    ——

    永福宫内,一阵哭丧。

    海兰珠站在宫外。

    “额吉——呜——”

    只听见女人幽幽的哭泣声。海兰珠在外矗立,躇踌着,那日侍卫前来焦急禀告,赛琦雅在地牢咬舌自尽。海兰珠知道,在见过玉儿最后一面后,赛琦雅便做好了死的打算。

    天色沉寂,天空竟浮起着雨点。

    落在她脸庞,几分凉意。

    海兰珠颔首,望着暗色的天际。一切都是轮回而已。塔纳死的那年,天色也是这样阴沉的令人压抑。

    她亲眼目睹塔纳死在赛琦雅的刀下,献血崩流,海兰珠还能忆起那个画面,至今依旧心有余悸。尔今,赛琦雅自尽,是为额吉偿命。

    海兰珠闭眸:“额吉,你若在天有灵,是否看见?赛琦雅了段了自己的性命。额吉,你都看到了吗?”

    皇太极只定了塞琦亚一人之罪,对外宣称畏罪自尽,吴克善立刻从科尔沁赶至盛京,

    而赛桑不愿前往,塞琦亚毒害海兰珠,赛桑心有决定,若不将塞琦亚驱除族谱,怕是无法给皇上一个交代。

    塞琦亚的葬礼门厅罗雀,玉儿直直的跪下,穿上一袭白色的孝服。

    哲哲前往,玉儿已是泪尽,阿娜日为哲哲点上檀香,又递给哲哲:“娘娘。”

    哲哲接过,上香,只插入面前的香炉里,凤眸半掩,只言:“嫂嫂,一路好走。”

    语毕,玉儿颔首,望向眼前的哲哲,今儿特意一袭素雅的长袍,哲哲朝她走来,只轻拍着她的肩背:“孩子,节哀顺变。”玉儿未语,半掩着眸底。

    “嫂嫂也不愿你伤心过度,别忘了,你有孕在身,伤到了孩子,怎么办?”

    “额吉葛将额吉在族谱中除名”玉儿疲惫的闭眸:“额吉死后却未有安身之地。”

    “这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玉儿笑着。

    ——记住,在这宫里,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

    “姑姑你瞧这儿多冷清,可额吉生前是热爱热闹之人。又极其注重一身仪表,她死后,我特意为她擦净了身子,为她梳上她最爱的发髻。”

    “姑姑知道,你一直都是孝顺的孩子。”

    玉儿笑着,只望着哲哲,长叹:“姑姑你走吧,别惹了一身晦气。”

    哲哲俯身,扶着玉儿的肩:“为何对姑姑如此生疏,嗯?”她问起。

    玉儿迎起哲哲的视线,四眸对视,却未语。

    眸光渐冷,似渗着激烈的火花,正当这两股眸光碰撞时,玉儿却忽而抽回视线:“姑姑多想了,在这宫里,我能依靠的只有姑姑您了。”

    “嗯。”哲哲满意的点头,意味深长的拍着她肩背:“玉儿,好好护着你腹中的孩子,姑姑也会护着你,只要是阿哥,你便有机会。”

    “是吗?姐姐生下八阿哥,皇上欣喜若狂,在满月宴席之上立八阿哥为太子。”

    “天下未有不变之事,再者,当年父汗立储英为太子,也未得善终。更何况,八阿哥才只是个刚满月的婴孩,皇上不过是爱屋及乌之心。可一个人的力量,势单力薄。有整个前朝,元老,众臣在,什么事都会有变数,只得问你,敢不敢?”

    玉儿闭眸,脑畔,电石火光般闪过。

    “敢。”

    玉儿在孝满之后,出永福宫透气。

    苏茉儿欣喜,只搀扶着玉儿:“格格,您终于肯出来了见见光,透透气,苏茉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玉儿侧目,只轻言:“傻丫头。劳你如此担忧我。”

    苏茉儿神色渐暗:“格格,这些四十多天来,我真担心你。你不肯见人,又不肯出寝宫,怎么劝也劝不动。您说,我怎么不担忧。”

    “我孝期未满,不便出来。”再者思及额际,她心中荒芜,额际的尸首未能回到科尔沁,只便葬在这盛京郊外。

    “格格,我知道您在为大福晋的死而难过。”

    “呵呵。”玉儿轻笑过:“随我去关雎宫看看吧。”

    ——

    玉儿扶着腰际,已是六个月的身孕。履步轻盈,轻敲着关雎宫的屋门。

    静儿开门,可面色焦灼,玉儿问起:“怎么了?”

    “八阿哥高烧不下。”静儿脱口而出。

    “高烧不退?”玉儿连忙踏进来,只听见屋里婴孩的哭闹声:“哇呜——哇呜。”

    海兰珠立马从乳娘怀里接过小八阿哥,柳眉紧蹙,只哄着孩子:“宝贝儿不哭,额娘在这儿。不哭了,不哭了。”

    “哇呜——呜哇——”

    八阿哥一直乖的很,这撕裂的哭喊声,每一声都刺痛着海兰珠的心。

    这便是母子连心,孩子疼,她更想那痛楚刻在自己身上,这孩子还小,哪担得起这病痛的折磨,海兰珠焦灼,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哄着:“宝贝儿不哭,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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