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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东方吐白,于霞光辉耀之下,朵朵白云澄出层层色彩,尤为壮观绚丽。但如此美丽之像,却是有一股热流缓缓袭来,围绕整个蜀国。
蜀国,乃至整个北戎疆域内,欲寻如此炎热之气,几近九牛一毛,因此也尤为特殊。唯有于秋末换冬之际,各处热气遭冷风追逐,集蜀国而来。然今日,于欧阳不悔而言,不外乎为一个不同往日之日。
时间,无论多久,蓦然回首时,眨眼即逝,悄无声息,不留丝毫痕迹。算算至轩灵院杂役已有六月之久,今日,他终于可摆脱杂役之名,以外院弟子身份于轩灵院中生活,然重中之重,是其可无须劳累,即可温饱无忧,且全身心投于修炼中。
黎明未至,却有前兆当先,鸡鸣鸟唳,欧阳不悔便于此刻被灰衣青年带走,于杂役处众人口中,众说纷纭,议论纷纷,话语既有羡慕却不失嫉妒。
大山立于门前,未有远送,神色间若有不舍,欧阳不悔一脚踏出杂役处之时,蓦然顿住,回首望向大山,目光包涵激励。大山顿为感动,他入轩灵院至今,于杂役处已将数年,换过为数不少同寝之人,唯欧阳不悔对其与友之仪相待,回想相处五月时光,当下不舍更甚,他心知肚明,自己再无机会见他一面。
欧阳不悔被灰衣青年带至一空地处,那空地中央筑有一台面,灰衣青年步履于前,欧阳不悔紧随其后,两人踏上一石阶,上了台面,台面呈方形,四周雕砌青石栏杆,台面中央刻画有玄异符文,看似杂乱无章,却包含有某种规律成一圆形。
“站入其中”,灰衣青年一指圆形符文,声音不疾不徐。
闻言,欧阳不悔不再环顾四周,遵从灰衣青年踏入圆形符文内,立刻灰衣青年屈指一弹,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道流光飞舞,于欧阳不悔身前不及尺处顿住,竟是一折叠放置的青色衣裳,其上放有一拳头大小布袋,与灰衣青年腰间储物袋相差无二,确是相同之物。
欧阳不悔接过身前之物,灰衣青年继续到,“你于外院住八五号房,今授予你外院服饰与储物袋一个,注入灵气,其内有数方空间供你使用,并赠有灵石一枚,为贺你晋升外院,望而后可不骄不躁,潜心修炼,替外院焕发光彩。”
“弟子定不负使命”,欧阳不悔抱拳道。右手一触储物袋,稍注灵力,其内却有偌大空间与灵石一枚,抑制心中澎湃,接着望向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话音淡然,神情较以往严谨三分,见欧阳不悔全神贯注倾听,无其他弟子一般有丝毫傲然之气,不由欣赏,满意点点头,继续道,“于此须同你讲明外院可谓是非之地,烧杀抢卖无所不有,稍有不慎,非但被夺得空无一物,且可危乎其命,望自重。”
欧阳不悔神情凝重,未曾想外院竟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之地,却不知为何如此?当下进退两难,心中却仍然坚守初衷,点点头。
灰衣青年也点点头,不再啰嗦,左手掐诀,欧阳不悔脚下圆形符文紫光大作,道道纹路泛起,似一紫光圆盘将欧阳不悔托起,灰衣青年右手长袖挥动间,一阵狂风怒吼。
欧阳不悔只觉一股罡风怒势袭来,令其双目不得睁开。
……
几个弹指间,欧阳不悔只觉如从高处一跃而下落地,双脚震了震,耳畔风声已然不在,双目缓缓睁开,自己所处之地,是一大理石板铺砌而成的广场,身前,是一雄伟宝塔,塔分有三层,与“轩灵殿”相较下,将皓月萤火与之相喻或许夸张,不过确实是一宝一石。
话虽如此,然宝塔于欧阳不悔眼中却依然不失壮阔。欧阳不悔怀着好奇迈步上前直至宝塔门前,双手推开塔门,右脚抬起刚欲踏入,怎料猛然一阵罡风袭来,欧阳不悔防有不备,如遭重击,似断线风筝飞出十丈开外。
塔内蓦然传出一道不耐之音,“非凝气二层以上着不得入内,念你初犯不予讲究,如若再犯,严惩不贷,速速退去。”
欧阳不悔手抚胸口慢慢站起,寻思塔内说话之人修为虽不高,然必定于自己之上,自己仅凝气一层,初来外院,诸事不熟,只有小心谨慎为妙。
离开宝塔,欧阳不悔来到一荫道上,路道两边植有树木,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道上满是泛黄落叶,有身着青色服饰外院弟子来来去去,其中修为最小者也于欧阳不悔之上的凝气二层,个个目光警惕,生怕四周突如其来不知何种攻击令自己小命不保,当众人目光瞥过欧阳不悔之时,却充斥着幸灾乐祸,恰如其分说是狼遇美食之时方才有的眼神。
本想可否从外院弟子口中得知慕青杉所在何处,看此情形,唯恐上前问候都得危及生命,更不说打听一事。欧阳不悔摇头一表感叹。
顺着荫道直入,原本这荫道恰是无比清幽宁静,唯有鸟叫虫鸣之乐,渐行渐远,一道道兵器碰撞之声与叫喊声交融袭来,愈发近,愈发吵杂,道路尽头,是一巨石广场,广场长宽均有数十余丈,其内分布有数十个方形石台,每石台皆有半丈之高,二丈长宽。数个石台下,皆有两人一对一打斗,而石台下,数十人绕绕台呐喊,声音甚是洪亮,适才荫道内所闻乱耳之音,便是由此处传出。
“莫非外院弟子比试?甚好,而今我内有灵力,却不知其如何灵活运用,更不说与人战斗,今日便可学学”,欧阳不悔寻思间,大步上前,早已至石台之下,众人外围处,欧阳不悔抬头仰望,却不禁悚然动容。
于其眼前,并非自己所想那般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竟是一场危及性命拼死相搏。欧阳不悔自幼农里长大,乡里乡亲一直以来和蔼可亲,融洽相处,别说打架,争吵也难见一会,哪里见得此等血腥暴力。当下不由后退两步,眼神却早已定格于台面上。
那是一胖一瘦两人,体型微胖之人一脸凶神恶煞,络腮胡修剪有方,眉目满布杀气,浓眉大眼,走动间赘肉抖动,正恶意腾腾走向身形稍瘦之人,反观此人,尖嘴猴腮,其样看似瘦弱无比,已被逼至角落边缘,仅是后退一步,便会掉落。
“为何那人会被曹虎拖上‘死邢台’?不知曹虎乃外院出了名的恃强凌弱么?”
“是那人不愿将灵石上交,殊不知自己早已性命难保。”
……
从台下众多外院弟子议论中,欧阳不悔方才知道胖子名为曹虎,修为已至凝气四层,虽为刚晋入不久,却于外院中排名第五。
果不其然,这外院确乃是非之地啊,欧阳不悔感叹间,曹虎已逼近对方身前,满目狰狞,如见猎物,待其精疲力尽之时,揉捏于股掌之间。
“敬酒不吃吃罚酒,三息内送出储物袋,虎爷我可酌情留你全尸,倘若不然……”,话音一落,却威胁未尽,曹虎右手反手一抓,掌成抓形,掌上蓦然冒出一火球,烈火腾腾。
“妄想之徒,莫要徒增无劳,杀你不得,我亦无能自保,那我便与你同归于尽”,那瘦子只手一触储物袋,两把飞剑瞬间飞出,与此同时,取下储物袋,顿时掌心火球腾起,将储物袋包裹在内。
瘦子叫声甫毕,曹虎火球已然近在咫尺,两把飞剑划过空间,刺入火球,未曾射出,却已融化在内,然此刻,火球并未因飞剑而有所缓释,任那瘦子目光绝望,满脸惊魂,兀自后退,坠楼石台,火球触其胸口,顿时全身布满火焰,将后者包裹在内,一声惨叫回荡整个广场。那瘦子双脚尚还未曾落地,火焰早已凌空燃起,曹虎,纵身一跃,身形穿过火焰,落地时,手上与多出储物袋一个,那便是适才瘦子欲烧毁之物。
这一刻道之则缓,实之电光火石,仅一个照面,那尚还活蹦乱跳之人,早已化为灰烬,速度之快,甚至欧阳不悔未曾反应过来,如此刻这一瞬时间停顿。手段之残忍,下手之无情,杀伐之凌厉。
……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么?”
迎着夕阳,欧阳不悔问心感慨,一天下来,其所见皆为这种殊死搏斗,以死相逼。
欧阳不悔脑海尽是适才所见各种杀伐场面,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建筑区,找到门前挂有“八五”字号的房屋,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布置相较杂役处堪称绝美,虽不奢华,但也令人满意,软垫床,桌子茶居也不再残损,且为一人所有。
“仅是晋升外院竟已有如此享受,不知进入内院,会是何等令人流连忘返”,欧阳不悔清理思绪,将血腥杀伐抛至脑后,一拍储物袋,一件青色衣裳立刻现于手中,坐上床,再次一拍储物袋,一约莫三分之一拳头大小,色泽青蓝交融,石子晶体蓦然出现在手掌上。
欧阳不悔凝视手中晶石,神情凝重,透着无奈与猜疑,“众人为何对其不惜以命相待,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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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知道怎么滴,硬是进不了起点,所以这一章算是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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