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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莹自幼生长在深闺之中,所接触的女子皆是身着罗裙,妆容精致,举止温婉的大家闺秀。
而沈轻云这般劲装打扮,让她感到颇为不适。
秦钰没想到沈轻云也来了,用的还是沈尚书的义女身份。
不过她没觉得沈轻云的装束不同是另类,反而很羡慕,羡慕沈轻云有着苏佑祺口中的自由。
这边沈艳茹送上了贺礼,是一副刺绣,绣的是《百花祝寿图》。
当这副刺绣展现在众人眼前时,众女子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只因这《百花祝寿图》一般多用于年长之人的寿宴,哪有用在小姑娘的生辰宴上的,更何况还是郡主的生辰宴。
沈艳茹见她们笑话自己,顿时怒目圆睁:“笑什么笑!郡主这个年纪还未嫁人,用这个正合适!”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
“你说的什么话!”陈莹莹气得小脸通红,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她没想到沈艳茹竟然如此不尊重郡主,在这生辰宴上说出这般无礼的话。
秦钰轻轻拉住了陈莹莹,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不妨事,就是一副绣品而已。”
说罢,她拿了一条绢帕回赠于沈艳茹。
这条绢帕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也代表着秦钰的涵养大度。
“我们为大家准备了点心,大家都去品尝一番,赏梅花吧。”秦钰微笑着对众人说道,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众人听闻秦钰的话,纷纷应和着,朝着梅树走去。
那后院之中,梅树成林,点点红梅在枝头傲然绽放,微风拂过,梅香四溢,沁人心脾。
以往的那些年的生辰,秦钰总会前往西山,与苏佑祺一同度过,西山的雪景她总也看不腻。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她已决心与过去告别,不再涉足西山,亦未向侯府递送拜帖。
她深知,有些情分一旦消逝,便难以再续,徒留眷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怎料想,这小侯爷苏佑祺竟不请自来,身后的武达还是拎着那熟悉的箱子。
秦钰不想理他,装作赏梅没看到他来。
苏佑祺却还是高声喊道:“小钰儿!”
秦钰不得不回头面对他。
这一声也吸引了在赏梅的一众姑娘。
“郡主和小侯爷感情真好呀!”
“就是啊,你看那个箱子,看起来好重,都是送给郡主的吧?”
“皇上都下了圣旨,感情能不好吗?”
。。。。。。
这一声一声,传到沈轻云耳朵里,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目光落在那两人的身上,眼底沉的发暗。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变化。
这边苏佑祺让武达放下箱子:“婚约一时暂且不提,你的生辰还是要过的,你不去西山,我便把生辰礼送来。”
尽管心中或许有着诸多不舍与纠结,但他仍希望能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为秦钰送上一份心意。
“多谢小侯爷,只是这礼太贵重,我受不起”秦钰语气淡淡,话语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苏佑祺不由得叹息一声。
秦钰还是问起了婚约之事:“你可与苏贵妃提过了?”
“提了。”苏佑祺简短地回答道,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如何?”秦钰追问。
苏佑祺撇撇嘴,无奈道:“姑母要我歇了心思。”
秦钰正要说话,突然,石桌那边传来一声惊呼声:“啊!好多血!”。
只见沈轻云面色惨白如纸,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目,她的嘴唇迅速发乌。
众人见状都吓了一跳。
苏佑祺一眼瞧见是沈轻云,心中猛地一紧,连忙快步跑过去:“师妹!怎么回事?今日可是吃错什么东西?”
他蹲下身子,轻轻握住沈轻云的手腕,试图探查她的脉象。
沈艳茹在一旁大声叫道:“还能是什么,今日就来郡主这里,不过就是吃些点心!”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几分质问与指责的意味,满是怀疑地盯着秦钰。
“莫不是郡主看不惯我送的贺礼,不敢明着跟我翻脸,拿我义妹出气!”
那些官家小姐听她这么说,皆悄悄放下了手中的点心。
苏佑祺听闻沈艳茹的话,皱紧了眉头,也看着秦钰。
“这点心早就摆好在这里,况且我们都吃了,怎么都没事,就她有事?”陈莹莹气呼呼的说,“根本就是莫须有的陷害!”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医的人自然也会用毒!”沈艳茹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认定了秦钰就是下毒之人。
“吵什么!”苏佑祺怒斥一声,他看着秦钰,语气强硬地说道:“还不快过来给她解毒!”
那命令式的口吻,让秦钰心中实在憋闷的很。
她冷冷开口:“解不了”
并非她不愿意救人,实在是这毒就不是她下的,况且她也未曾见过这等奇毒,根本无从下手解毒。
苏佑祺看着秦钰那冷漠的态度,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怒视着秦钰:“秦钰!你如今怎的这般恶毒!”
陈管家见情况不妙,赶紧到前头的医馆叫来陈老太医。
陈老太医闻讯匆匆赶来,查看沈轻云的情况。
她的情况似乎更加糟糕,嘴唇已乌紫,眼睛因充血变成了赤红色。
陈老太医面色凝重,吩咐厨房熬了一碗艾叶水,喂她喝了下去。
不一会,沈轻云就幽幽转型,眼睛和嘴唇的颜色逐渐恢复了正常,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师妹,你感觉怎么样?”苏佑祺焦急地问道。
“师兄?你也在?我没事了。”她装作刚看到他的样子,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
苏佑祺总算放下心来,转而看向秦钰:“你最好解释清楚今天的事!”
秦钰心头一跳,她也不清楚,要怎么解释。
沈轻云忙拦住他,扯着他的衣袖说:“不要怪郡主,是我不该来,我们先走吧。”
秦钰看着苏佑祺的紧张模样,心中暗自酸涩,还是回了一句:“我们医者,只医人,不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