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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说的事情,的确属实。
只是谢老三和李里正占惯了便宜又且不要脸,又怎么会轻易承认呢?
“谢宁,你家相公的确帮过我不少忙,但那都是你家相公自愿的啊。”李里正冷眼瞥向周子正,试图用自己的身份给周子正施压。“再说了,我可是甜瓜村的里正,我会做出逼人干活又不结工钱的事情吗?子正,你说呢?”
周子正丝毫不给李里正面子,“鸿单上面是你签的字,你摁的手印。这钱你赖了好几年我才问你,我也够意思了吧?李里正,你不能看我是个小辈就欺负我啊。”
李里正冷哼一声,用眼神示意谢老三,让谢老三解决这件事情。
谢老三直接在周子正面前摆起谱来了:“周子正,就算我跟李里正欠你工钱又怎么样?我可是你的岳父,你今天要不给我这个面子,要是再继续要钱,那你就是不尊重长辈,就是对我不孝!”
他总是这样,拿孝字压人,一直将谢宁压得死死的,还连累周子正和周家人受了不少苦。
谢宁冷笑:“爹,一个孝字说得写得做得,却不是你用来欺负我相公的理由。你跟李里正要是不结工钱,那我们就拿着这两份鸿单上衙门了。”
谢老三老眼一瞪:“你敢!”
“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话,难道你忘了吗?或许你说得是对的,我现在已经是周家的媳妇周家的人了,自然得事事都向着周家,你说是不是?”谢宁根本不怕谢老三,反而趁机对谢老三嘲讽了几句。
听得谢老三又急又怒,一巴掌甩了过来:“谢宁,你这个不孝女,我打死你!”
谢宁稳当地抓住谢老三的手腕,冷冷将他甩开:“爹,从小到大你打我打得还少吗?我是人又不是没有意识的畜生,我总是要反抗要还手的,不能任由你一直欺负!”
她甩的力道明明不至于谢老三摔倒,谢老三却借机倒在地上:“打人了,你们快来看啊,谢宁这个不孝女竟然敢打自己爹!天要打雷了,你们快来看啊!”
愈多的村民围了过来,纷纷指责谢宁:“谢宁,就算你爹真的欠了你相公工钱,你也不能这么逼你爹啊。现在钓鱼翁的生计都不好,不是今天空网就是明天空网,你爹都十天半个月没钓到鱼去卖了,你让他怎么给你相公结算工钱啊?”
李里正也顺势卖惨:“谢宁,我家老母亲都已经八十多岁了,年迈多病,我的孙子今年刚出生,体弱多病,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我实在是拿不出余钱来结算你家相公的工钱,我求求你了,你就放我一马吧。等我有钱了自然会给你相公结算。”
村民们纷纷附和李里正:“是啊,李里正实在是太可怜了。谢宁,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不要逼李里正了嘛!”
看到这么多村民帮他说话,李里正不禁暗暗偷笑。
他以为谢宁会退缩,可谢宁却眼神凌厉地看了过来:“李里正,你真的难吗?既然你上有老下有小,那你家今年怎么添了一辆马车?还是上好的马车!”
她睨了眼谢老三,跟村民说:“你们不知道吧?我爹一副渔具就值半贯钱,他家里还珍藏着不少美酒佳肴,都是从镇上和县里的酒楼买的。他钓鱼的生计不好,不代表他的手里没钱。”
谢老三暗暗拧了自己两下,两眼泪汪汪的,哇哇大叫起来:“哎呀,谢宁,既然你这个不孝女非要逼死我,那我现在就去死,就如了你的愿,这样总行了吧?”
他爬了起来,作势要去撞树。
村民们赶紧拉着谢老三,一边劝他一边骂谢宁:“谢宁,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迟早会遭天打雷劈的!”
众人的吐沫多得能淹死谢宁,谢宁却不惧流言,嘲讽地扯着唇角:“既然我爹想死,那你们就让他去死好了。要是你们跟他拉拉扯扯的,导致出了什么意外可就赖在你们身上了,你们是要赔钱的。”
村民们赶紧放开谢老三,也不再拦着他。
“爹,现在没人拦你了,你不是想死吗?那快去吧!”谢宁嘲讽地盯着谢老三。
谢老三的眼里充满了恶毒的恨意,愤怒地逼向谢宁:“谢宁,你就非得逼死我不可吗?我们可是亲父女!”
“亲父女不用明算账,但是,爹,”谢宁的目光渐冷。“我得跟你明算账。”
“好啊,好啊!谢宁,你说得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你杀了我吧!”谢老三脖子一横,耍起了无赖。“反正我要命一条,要钱没有!”
他以为谢宁不敢,谢宁却握着一把短刀逼了过去:“爹,这可是你说的,你去了阴曹地府可别怪女儿啊。”
谢老三一颤,“谢宁,你敢?你敢!”
谢宁并未废话,一刀狠狠刺了过去。
刀子锋利,瞬间划破谢老三的衣袖,并在他的手腕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
“爹,你不是要钱不要命吗?那我现在成全你!”谢宁的目光彻底沉下,刀尖冰冷地抵在谢老三的脖子上。
谢老三都快吓尿了,狼哭鬼叫地往后踉跄退去:“我要命,我要命!别杀我!”
“既然你要命,那你赶紧结清工钱,不然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谢宁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步步紧逼。
谢老三吓得瘫软在地:“谢宁,你站住,你别过来,别过来!我在谢家院子里的梨树下藏了不少好酒,要是把那些酒都卖了,怎么也能凑够二两银子吧。”
其中的一个村民早就垂涎谢老三珍藏的美酒了,他当即掏出二两银子:“谢老三,你那酒我要了!”
谢宁顺利地收回二两银子,心情大好地将目标转向李里正:“李里正,我爹都结清工钱了,那你呢?若是你赖账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会对你的名声不利吧?你究竟是要钱还是要名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