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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从周子正的脖子划到胸膛,使得周子正的身子紧绷起来,连动都不敢动。
“娘子,”周子正紧张地屏着呼吸,“你,你不是困了吗?”
谢宁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却鼓足了勇气板正周子正的脸:“相公,你为什么不敢正视我?难道你怕我吃了你吗?”
周子正的体温逐渐升高,面色也越来越红。
他从未见过谢宁现在的样子,温柔又不乏妩媚,娇软又令人心动。
他忍不住贴近谢宁,想要亲谢宁。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有人在撞门。
周子正扯过被子全部盖在谢宁身上,然后抓起地上的镰刀盯着门口的方向。
房门被撞了好几下,被撞开的那瞬,一个牛头映入眼帘。
竟是周家的老黄牛!
“相公,是爹养的老黄牛回来了。”谢宁眨了眨眼睛。“它怎么回来了?”
周子正放下镰刀:“可能老黄牛更习惯睡这里吧。娘子,你先睡吧,我先牵老黄牛回猪圈。”
“好。”谢宁趴在床上,心情郁闷。
明明周子正就要亲她了,明明她跟周子正就要进行下一步了。
可现在,全毁了。
她本想等周子正回来再继续的,可她等了一会儿,困得不行,打了四五个哈欠还是困,眼皮子不受控制地耷拉下去,彻底睡了过去。
周子正回来的时候,看到谢宁已经睡了,心里空落落的。
“来日方长,肯定还有机会的。”他极力安慰着自己,闭眼睡觉。
清晨,谢宁被周子正的磨刀的声音吵醒。
她打开窗户,问周子正:“相公,你磨刀是要去哪里?上山打猎吗?”
周子正点头:“嗯,我听王猎户说山里出现了几个猛家伙,所以我得备点厉害的家伙去才行。”
“相公,我不想你上山打猎。”谢宁郁闷地劝说道。“上山打猎太危险了,要不你先休息几天吧,休息好了再去镇上找点活。”
周子正一天都歇不住,笑道:“娘子,现在都入秋了,我们这里秋季短,秋季一结束就要下雪了。我答应过你给你做一件袄子的,再不济也给你买几件过冬的新衣裳。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挣点银子给你买新衣裳。”
“我说了,我不想你上山打猎。”谢宁有些生气,语气却不像往常一样生硬,而是像女儿家一样娇嗔。“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谢宁都这么说了,周子正哪里还会反驳她:“好好好,娘子,那我不上山了。我暂时去镇上找点活干吧。”
谢宁靠在窗子那里,托着腮:“相公,我记得之前你帮我爹还有李里正干过活,他们还没有给你工钱呢,是不是?”
周子正一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谢宁。
之前谢老三和李里正经常叫他干活,锄地,收甜瓜,种甜瓜,简直是把他当畜生来使。
他们嘴上说得好听,今天说给他多少多少工钱,明天又说后天给。
仔细算来,谢老三和李里正欠了他不少工钱,还给他签了欠钱的鸿单。
可他是万万不敢开口问谢老三和李里正给工钱的,之前他问过一次,被谢宁知道后,谢宁一顿闹腾,在周家骂爹又骂娘的,差点把周家都掀上天了。
他回想起上回谢宁闹腾的画面,有些害怕:“这都没有的事,娘子,你记错了。”
谢宁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周子正藏鸿单的地方,将鸿单取了出来。
仔细一看,好家伙!谢老三欠了周子正二两银子的工钱,李里正则欠了三两银子的工钱。
而一个寻常百姓一年挣一两银子都难,可想而知这六年来谢老三和李里正让周子正白白干了多少活。
谢宁心里憋着一口气,甚是郁闷。
她连早饭都不吃了,拉着周子正往谢家走。
“娘子,我们去哪里啊?”
谢宁说:“去要工钱。”
周子正错愕:“娘子,你确定吗?要是我真的去要工钱,你不会生气吧?”
“你的工钱也是我的钱,你去要工钱我为什么要生气?”谢宁话音一落,彻底点醒了自己。
对啊,周子正的工钱也是她的钱,她以前为什么要阻止周子正去要工钱呢?
“相公,对不起,我之前不该拦着你问他们要钱的。等会儿你见到他们,只要能要回工钱,你就是上手把他们的腿打折,或者把他们的牙打断,我都不会拦你。”
有了谢宁这些话,周子正不安的心彻底变得安定:“娘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今天必须将工钱要回来才行!”
两人还没走到谢家,就在甜瓜村中央的大槐树底下遇到了谢老三和李里正。
谢老三正跟村民们围着李里正说话,忽然谢宁跟周子正冷不丁地出现在谢老三身后。
谢老三感觉后背一阵阴凉,回头看了一眼,吓得慌张大叫:“啊!”
“爹,这大白天的你见到我跟相公怎么跟见到鬼一样?难道你做亏心事了?”谢宁毫不客气地嘲讽谢老三。
谢老三想起那日在周家吃瘪的事情,面色一冷:“谢宁,你这个不孝女竟然还好意思喊我爹。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断断没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谢宁皮笑肉不笑:“爹,你可真会说笑。像你这样的人都好好地活着,我为什么要一头撞死?”
她的目光在谢老三和李里正身上转了一圈:“爹,李里正,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刚好村里的伯伯叔叔们也在这,那就让他们一起做个见证吧。”
“什么见证?”李里正皱眉。
谢宁直接拿出鸿单,在村民的面前饶了一圈,识字的村民马上将鸿单的内容读了出来:“谢老三欠周子正二两银子工钱,李里正欠周子正三两银子工钱,六年都没有结过一次工钱.....”
谢老三和李里正的面色都变了:“什么工钱?给我们看看。”
他们想将鸿单抢过去,谢宁的动作却是极快,快速地将鸿单收了起来。
笑眯眯地看着谢老三和李里正:“爹,李里正,你们这六年来经常让我家相公帮你们干活,可你们从未给我相公结过工钱啊,难道你们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