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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灯光朦胧,落地玻璃阻隔天际,往前几步是星空,退后又见满地霓虹。
江浸夜骤然抬眼,视线在她脸上巡回。
闪烁的眼神,胆怯的语言,还有三番两次刻意的接近,她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江浸夜平静的看着她。
过了很久,才像审判一般,淡声问道:“女朋友?心仪的?”
林惊雾的脑神经被他探究眼神撕扯,仿佛拉出个洞,流露出她的小心翼翼:“刚刚在他们交谈中听闻…江先生鲜少有带女伴出席各种场合,我想…您是不是没遇到合心意的人?”
江浸夜弹了弹烟灰,沉沉望住她,反问:“然后?”
然后……
林惊雾手藏身后揪着沙发,暗暗为自己鼓劲,再抬起漆黑湿润眼睛凝望着他:“然后我感觉到江先生好像并不讨厌我……”
“如果江生愿意,我能否做您的女伴?”
说完这句,林惊雾紧紧盯着江浸夜,不敢放过他半点情绪。
可江浸夜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未知的等待,世界上最让人身心俱疲的劳作,变相的精神折磨。
片刻静默后,他声音平稳:“你想做我哪一种女伴?”
林惊雾脱口而出:“能留在您身边那种。”
他笑:“跟养情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
林惊雾专注的看着他,手指轻轻摩擦自己的衣袖,低声细语补充:
“有的,我不在意江先生将来是否会结婚,也不会过问江先生的事情,更不会同江先生闹脾气,不贪心需要您给名分,不麻烦需要您哄,只要能留在您身边就好……”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得差错。
被抬手叫停。
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致,坐在阴影中,对林惊雾淡声问:“林小姐在同我讲这些话之前,有没有看过几回新闻?”
林惊雾如遭雷击,甚至不敢辩驳:“我……”
“看来是看过了。”
江浸夜缓缓站起身,审视又淡漠的眼神从她裸露的面孔上划过,居高临下俯瞰她的脆弱与不安,下达逐客令:“那你就知我什么意思,我不需要这种女伴,请回吧。”
不再多说什么,他抬脚绕过林惊雾就抽身离开。
助理见惯这种场面,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下楼,感叹江生今晚格外仁慈,还以为那位美到爆镜的女仔会是例外,结果却依旧相同。
但他很快又发现,也有特别。
幽静高层过道一路气压低,煤油打火机发出轻擦声,男人微微停步,低头点燃支烟,蔚蓝色烟雾缭绕。
助理战战兢兢不敢多话,亦步亦趋停下来,静静陪同。
他英挺俊郎的眉眼凌冽锋利,透过高层玻璃直视远方对岸,在一片迷雾顶端中找到那一轮白月牙,似在回忆什么。
然而迷雾和白月总有时被黑暗吞没,夜幕不早不晚,正是一座城最热闹的时候。
江浸夜就此离开,再也没有出现过。
凄惘景色的茶室里,林惊雾预感目标丧失,抓不住握不紧,再无其他可能,只好踏上返程的巴士回到姨妈家楼。
关上门,适才觉得这夜冷的发慌。
她呆呆坐在沙发上,化身为本港最愁眉苦脸的靓女,回想今晚行径,想读懂哪一步出错?越深究越晦涩,满脸愚昧无知。
起初是焦虑,盗汗,想到过几天又要跟妈妈通话汇报进展,内心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慌,时而伴随跌落进谷底的绝望感。
眼中的泪越积越多,稍微晃脑就跌落一颗。
姚佩娴夜夜笙歌到点就回,推开门,就望见这张由造物主精雕细琢的美丽脸孔,再看她小脸苍白,独自垂泪,还有什么不懂?
“失败就失败,有什么好哭?”
林惊雾被这声音惊得醒神,慌忙擦掉眼角悬挂的泪,却擦不掉对未来迷茫的恐惧,回头,沙哑念一句:“姨妈,您回来了。”
“呵。”
姚佩娴踏着缓慢节奏一步一步逼近,神态从容,脱掉貂衣,鲜红指甲插进发丝缝隙中:“说说看,今晚都发生什么?”
“姨妈,我…我被拒绝了……”
林惊雾将事情完全讲述,一双眼哭的通红,此时此刻依旧后怕:“我妈妈肯定很失望,说不定要让我回家……”
“你还是太嫩了,嫩有嫩的好处,可惜时运不济,碰上个不吃这一套的男人。”姚佩娴扯了扯唇角,转过头好笑地对她说:“又不是青春期,张口闭口为男人哭,这世上多少有钱男人?丢了这个,还有下个,就当累积经验。”
下一个?
林惊雾身薄如纸,笑容惨淡,略带一点苦涩的味道,低下头,声音细小,说给自己听:“可是我已没有目标……”
不,不,一定还有办法……
凝滞片刻,她反忽然应过来,抬起头,如同望住一盏指路明灯,忍一忍哭腔,才说:“姨妈,求您帮我。”
“顽石终于开窍了?”
姚佩娴侧过脸,脚下三千块一双镶满钻的高跟鞋脱到一半,想一想,她回望林惊雾的影,低低发笑:“你既然求我帮你,我改天介绍个有钱男人给你,比你大八岁,你受不受得了?”
林惊雾想,也可以,只要符合妈妈标准,付出身心也强过令妈妈失望。
“我愿意,我受得了。”她纯净眼睛里,毫不掩饰对金钱与财富的渴望,妈妈告诉过她,无需羞耻,功利社会,低头苦苦求生挣扎才最搞笑。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趁年轻,嫁大佬,偿还妈妈辛苦操劳的恩义。
姚佩娴勾唇,望住她小小一张脸:“你愿意就好,对方出手大方,抓住这个机会,以后便自己在浅水湾买一间小小别墅,依山傍水,黄金圣地,接你阿妈过来养老最好不过。”
这个浮华社会就是如此做派。
笑贫不笑娼,贫穷最可恨。
“我知道了,谢谢姨妈。”林惊雾彻底擦干眼角湿泪,迷茫的望着窗台外点点繁星,种种情绪来回拉扯,无可奈何,却又眼见希望。
人生时常被迷雾一般笼罩。
几时才能找到真正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