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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各大世家、各大勋贵的人瞬间如炸了窝的马蜂,乱作一团。
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慌。
荥阳郑氏的二少主,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他面色煞白,双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突厥人凶狠残暴,杀人如麻,我们怎能抵挡得住?”
随身的老仆人在一旁也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过来搀扶着他,声音颤抖着拼命劝告道:
“少主啊,这突厥向来凶残至极,所到之处皆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如今他们大军来袭,气势汹汹,咱们可万万不能在此停留啊!
这竞拍之事,日后还有机会,可性命一旦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二少主紧攥着拳头,额头上冷汗如雨般直冒,内心激烈地挣扎着。
他哆哆嗦嗦地回头望了望秦俊,又胆战心惊地看了看门外那未知的恐怖,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长叹一口气说道:
“罢了罢了,保命要紧!”
说完,便带着满心的遗憾和不甘,脚步踉跄地选择了放弃竞拍,在一群同样惊慌失措的随从的簇拥下,如丧家之犬般匆忙逃离了夏州。
其他世家代表见荥阳郑氏二少主率先逃跑了,于是更加恐慌。
告别的招呼都来不及打,便一个个争先恐后地逃出了夏州县衙。
太原王氏的代表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帽子掉了也顾不得捡,边跑边喊:
“完了完了,突厥人来了,快跑啊!”
赵郡李氏的几位族人相互拉扯着,慌不择路,撞倒了桌椅也全然不顾,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其他各家,更是如同被狼群追赶的羊群,四散奔逃。
然而,出乎秦俊意料的是,应国公的大女儿武顺却身姿笔直地伫立在原地,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她虽以轻纱遮面,却难掩风姿神秀。
只见她身着华服,却毫无娇柔之气,那美丽的面庞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与迷人的韵味。
她眉如远黛,眼似星辰,眼神坚定而果敢,透露出一股非凡的勇气。
那挺直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彰显着她的坚毅与自信。
即使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刻,她依旧气质超凡,仿佛一朵盛开在乱世中的铿锵玫瑰。
秦俊走上前,略带疑惑地问道:
“武姑娘,突厥来势汹汹,凶险万分,你为何不随他们一同离去?”
武顺微微仰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秦公子,国难当头,我武家备受皇恩,岂有临阵退缩之理!
此时若人人都只顾自身安危,这夏州城岂不危矣?这大唐的江山又将如何?”
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掷地有声。
武顺说完,当即又吩咐身边的管家:
“武家人全力支持夏州备战迎敌。
武家家丁全部充入娘子军,增强兵力。
其他下人全都派出去,去附近州府,全力收购粮食,火速运来夏州。”
秦俊见状,不禁动容,感慨道:
“武姑娘深明大义,有勇有谋,实在令人钦佩。”
武顺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地说道:
“秦公子过奖了。
此时正是夏州需要帮助之时,我武家自当挺身而出,与夏州共存亡!”
秦俊望着武顺,心中对她不免另眼相看,暗自赞叹:
此女子当真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胆识与决断,其风姿绰约、气质如兰,又心怀大义,实乃女中豪杰!
武家女儿,的确不一般!
怪不得,在历史上,会出现武则天这种一代女皇的狠角色!
看来女皇的姐姐也是不一般!
秦俊微微有些心动,不过大敌当前,只好暂时放下。
一切,等战后再日。
……
突厥再次来袭,东边是叠罗支率领的大军,西边是叠罗施统领的兵马,两路大军如恶狼般气势汹汹,直逼夏州。
叠罗施所率的部队率先到达夏州城下。
只见他一声令下,五千突厥精骑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向着夏州城疯狂涌去,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
攻城开始,突撅兵便用上了投石车,然而那些巨大的石块砸到夏州城墙上后,却没有造成任何破坏。
几轮投石下来,夏州城墙竟然无一处破损。
突厥士兵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呆若木鸡。
一名突厥将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吼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如此坚硬!”
不甘心的突撅将领,咬牙切齿地下令发射火箭,试图烧毁城墙。但火箭射在城墙上,瞬间熄灭,就像水滴落入滚烫的油锅,根本无法造成任何损伤。
这该如何是好!
投石车、火箭都没有用。
无奈之下,只能拼命!
于是,突撅士兵们硬着头皮架起云梯,试图用强行攻城。
“用攻城锤!”
叠罗施在后方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巨大的攻城锤被推了上来,数十名强壮的士兵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推动着它,冲向城门。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攻城锤重重地撞击在城门上。
可城门却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纹丝未动,反倒是撞击的士兵被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震得手臂发麻,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继续进攻!”
叠罗施双眼通红,状若癫狂地催促着士兵。
突撅兵卒几近疯狂,而夏州城上的守军则沉着冷静。
他们将巨大的水泥石块毫不留情地推下城墙。
那石块犹如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万钧之力。
石块滚落之处,突厥士兵鬼哭狼嚎。
有的被砸得脑浆迸裂,有的被压断了双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惨不忍睹。
突厥士兵发起了一轮又一轮不要命的强攻,可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水泥城墙却始终屹立不倒,宛如无情的巨兽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无尽的水泥块如狂风暴雨般砸下,突厥士兵死伤枕藉,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
原本浩浩荡荡、士气高昂的五千精骑,在这残酷的攻击下,损失惨重。
士兵们的尸体堆积如山,伤者的哀号声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三千余人也都丢盔弃甲,神情惊恐,仿佛从地狱中逃出的幽魂。
面对这无法攻克的城墙,叠罗施最终只能绝望地长叹一声。
满心的不甘与愤怒化作无奈。
“退兵!”
叠罗施在夏州城下连一天时间都没有呆够,便带着这支残兵败将狼狈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