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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郇来的那日,春意已经深了。
宫中的梧桐树披上了翠绿的华服,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脆的叶语。离俪桑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手中轻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那稚嫩的小脸如同初绽的花朵,纯洁无瑕,却也让她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夹杂着不舍与忧虑。
萧瑾郇踏入庭院的那一刻,梧桐树的叶子轻轻摇曳,似乎在迎接这位许久未来的帝王。他身着一袭明黄龙袍,金色丝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威严而庄重,如同从天际降临的神祇。
几月不见,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刻下了些许的痕迹,他清瘦了许多,面色却更显沉稳与坚毅。
离俪桑坐在藤椅上,怀中的孩子已安然入睡,她轻轻摇晃着,目光温柔而深邃。当她抬头,与萧瑾郇的目光交汇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丝诧异。
她抱着孩子起身行了一个礼。“臣妾不知皇上要来,未作迎接,还望皇上恕罪。”
萧瑾郇抬手,“不必多礼,近来可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情绪。
“回皇上,臣妾很好。”离俪桑淡淡地回答。
“那晚为什么不告诉朕你已有身孕?”萧瑾郇主动开口。
离俪桑秀眉微蹙,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元宵佳节那晚。
“没有必要。”她没有一丝思考,直接道。她当时连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主动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是会为了她们母女得罪沈静姝还是会为了她保住这个孩子,她都没有把握。
他们之间虽然有了孩子,但她心里知道,这并非他所求。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萧瑾郇能待他们母子如同沈静姝一般。
但萧瑾郇在听到她这四个字后却难得怒不可遏。“你是说,你怀了真的孩子,朕没必要知道?”他说罢,更加生气,径直弯下腰,用手指抬起她的脸。“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如此对朕!?”
离俪桑也被迫望着他,直到看见他眼中真真切切地怒气,才有一丝害怕。
本来今日他没打算来这里,不过也是内心烦躁,最近朝堂不安稳,边境又时常有外敌侵扰,很是头疼,本想散散步,不自觉竟走到了这里。
“臣妾只是觉得皇上不会想要这个孩子,竟然如此,不如不知道,这样我们生死也只由我自己。”她缓缓开口,说出实话。
萧瑾郇的手指在听见那句“生死也只由我自己”后,渐渐松开。不知道为何,听见她说出“死”的那一刻,心口处莫名传来一阵揪疼。
“你别忘了,你的命已经交易给朕了,就算是死,也应该由朕说了算。”他盯着她的面容,几月不见她似乎瘦了许多,刚才手指触到她的脸颊,也没有了之前的温软。心里这样想着,脱口而出的却是冰冷的话。
离俪桑面容白了白。原来他在意的并不是孩子她没告诉他,而是她的死应该由他说了算。“臣妾知道了。”
离俪桑想起什么,唤来小翠将怀中的孩子抱进去。至始至终,她都没打算让他仔细看一看孩子。
相比起他的疼爱与否,她更希望孩子平安。
萧瑾郇浓眉轻搅,被她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随后,就见她缓缓站起身,裙摆轻拂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她径直跪在了他面前。
这一跪,不仅是对皇权的敬畏,更是内心深处情感的挣扎与释放。她抬头,目光坚定而恳切地望向萧瑾郇,那双曾经充满柔情与哀愁的眼眸,此刻只余下无尽的恳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臣妾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成全。”离俪桑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吐露而出。
他未曾料到,离俪桑竟会在此刻提出请求。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有什么就直说吧。”
离俪桑深吸一口气,似是在为自己的决定寻找最后的勇气。她看了一眼屋内熟睡中的孩子,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不舍,但随即又被更深的理智与考量所取代。
“皇后仁德聪慧,臣妾自知粗鄙,恐无法给予青儿最好的教育与成长环境。因此,臣妾斗胆请求陛下,将青儿交予皇后抚养,让他能在更加优越的环境中成长,也望陛下能成全臣妾的一片苦心。”
‘青儿’是她自己给孩子取的名,相较沈静姝的孩子不同,刚出生就有萧瑾郇的赐名,她的孩子只配顺应礼部根据礼制得名。但她想让自己的孩子不同,于是取名‘青儿’,得意于‘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想让孩子知道,她是她心上永远的牵挂。
说完这番话,离俪桑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心中的那份不舍与牵挂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难以自持。她再次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萧瑾郇的表情,生怕自己会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拒绝或是冷漠。
萧瑾郇闻言,冷静了许多。他深知离俪桑的决定背后所隐藏的深意,也明白这份请求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缓缓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扶起离俪桑,但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只是用那双充满复杂情感的眼睛注视着她。
“你可知此举意味着什么?”萧瑾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孩子是你的骨肉,是你在这宫中唯一的依靠与慰藉。你真的愿意将他交给别人抚养吗?”
萧瑾郇的心,在听到离俪桑那番话的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揪紧,紧接着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怒气悄然升起。他从未想过,这个曾与他共枕眠的女子,会如此决绝地将他们的骨肉推向他人。
作为帝王,他早已习惯了将情绪深埋心底,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脆弱与愤怒。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让那股怒意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而复杂的平静。他的面容依旧威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
见她固执,“随你。”最后,他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离俪桑闻言,这虽是她所求,但心中还是不禁涌起一阵酸楚,要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想好好陪在孩子身边,陪他长大。
随后,她缓缓跪拜下去,动作中透着一股决绝与坚定。“谢陛下成全。”她的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
庭院中一片寂静,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在耳边回响。离俪桑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没有抬头去看萧瑾郇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压抑。
良久,萧瑾郇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起来吧,孩子的事朕会安排妥当。”
离俪桑抬头却并未起身,而是继续开口:“臣妾还有一事相求,请准许臣妾去边关为陛下分忧。”
萧瑾郇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诧异,他微微眯起眼,审视着离俪桑,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玩笑或冲动的痕迹,但看到的只有决绝与认真。
“你可知,去边关意味着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离俪桑微微抬头,目光与萧瑾郇交汇,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臣妾知道。战场之上,刀光剑影,生死无常。但臣妾更清楚,相比永远困在这深宫之中,日复一日地消磨着青春,臣妾更想像父亲一样,在战场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哪怕最终是战死沙场,也胜过这皇宫中跟其他女人一样一直只有无尽的寂寞与等待。”
她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萧瑾郇的心不禁微微一颤。
但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她居然觉得在他身边是‘消磨’。
见萧瑾郇不说话,她继续开口:“还望陛下成全。”
他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刚刚消下去的怒气,此刻再次被她带起来。“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死,也不想留在这里,是吗?”
“是。”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萧瑾郇片刻语塞。“朕说过,就算你嫁给朕,成为黎妃,也只能是朕一把刀,既然只是一把刀,朕希望你能留在这里,便于朕随时驱使。”压着最后一丝理智,他开口。
离俪桑低下头:“臣妾知道。从进宫之日起,陛下就已言明。臣妾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用以铲除异己,巩固皇权。若非阴差阳错,臣妾与陛下之间,或许永无交集。”
她继续说道:“如今,青儿已得陛下安排,臣妾心中的牵挂也少了许多。臣妾愿以余生,为陛下尽忠,直至战死沙场。”
萧瑾郇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再也压抑不住。“你就真的就这么不愿在朕身边吗?”他的声音因为怒气,低沉而略带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要知道这个世上有多少女子都是上赶着留在他身侧,他愿意她留在宫中已是对她恩赏,他抱着不甘,还是问出口。
离俪桑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错愕。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问她,她抬头望向萧瑾郇,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太多的情绪,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捉摸。
“皇上也说了,您不会爱我,皇上身边既然已有良人相伴,臣妾自知身份卑微,本不配留在宫中,更不敢奢望能得皇上垂怜。”
她的回答,如同一块巨石投入萧瑾郇的心湖,激起层层波澜。
他从未想过,离俪桑的心中竟会有如此深刻的自知之明,以及宁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想到此,他心里瞬间怒不可遏,既然她想死,那他亲自成全她。
“好,你想上战场,朕准了!”
离俪桑闻言,再次叩拜谢恩:“臣妾谢陛下隆恩。臣妾定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解难,不负陛下所望。”
萧瑾郇是不悦着走的,他走后,小翠依依不舍地抱着小皇子抹眼泪。“娘娘您真的要将皇子送给皇后娘娘吗?”“您真的舍得吗?”
离俪桑叹了口气:“不舍得又怎样?你我都知道,他在我身边不安全。”她的手指轻轻落在孩子的脸上。“与其这样,倒不如割舍,给他一世安稳。”
小翠虽还是不解,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秋风萧瑟,却是个好的打仗机会,西北荒凉,一到秋天,万物凋零,一眼可望十里,可离俪桑还未等到上战场,沈静姝的孩子却病了,听说是突然所致。
这场病来得很急,御医都束手无策说是不像是自然所致,更像是巫蛊之术。宫中一时人人自查,侍卫闯入丽梧宫的时候,离俪桑正细心地整理着即将出征的衣物,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宫中的宁静,侍卫们如狼似虎地闯入,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戒备。
“黎妃娘娘,请恕我们无礼,但宫中出了大事,需得一一排查。”领头的侍卫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小翠随后急匆匆地进来,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侍卫前面:“你们不得无礼!”
离俪桑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她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侍卫,心中已隐隐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
她知道小翠的性子,赶紧让她退到一旁,她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不想也害怕小翠受到牵连。
然而,她未曾料到的是,这场搜查会以如此方式结束——从她的柜子中搜出了一个布偶,上面赫然写着萧卿殊的生辰八字。
“这……这怎么可能?”离俪桑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惊愕。只因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东西,甚至都不了解此物的作用,更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但眼前的证据却如此确凿,让她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