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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公公一声“起驾”,她知道他彻底出丽梧宫了,放在肚子上的手才敢松懈下来。
萧瑾郇坐在龙辇上,却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深深看了一眼丽梧宫宫门口的匾额,随后对陈公公说了句:“去重华殿。”
转眼她被禁足已有一段时间,丽梧宫里有棵梧桐树,不知为何今年叶子黄得格外早,小翠忙着照顾她,都没空停下来看过。
小翠越是精心照顾她,离俪桑心里越是说不出的悲伤。
偶尔萧瑾郇会派人给她送一些东西来,已怀孕的消息她虽有心掩盖下来,可还是被其他宫人看出了端倪。
很快,萧瑾郇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再次派来御医:“御医说,忌风忌凉忌食,您与皇子方可平安。”
御医把消息如实禀告萧瑾郇,萧瑾郇心情一时复杂,不知喜乐。他想困住她,却也不想困住她,如今的这个孩子,不知道算不算老天给他的机会。
离俪桑看着新送来的恩赏,愣了片刻。竟不知道她原来在他心里值得这么多好物。
九月秋风渐起,京城被一层淡淡的凉意所笼罩,丽梧宫中的梧桐树也换上了金黄色的外衣,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碎而悠长的声响。
离俪桑坐在树下,一袭素衣,容颜清减。她仰头望向那片梧桐叶编织的天空,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叶片,仿佛一座无形的囚笼,将她与这宫中的一切紧紧束缚。
“娘娘,这秋风越来越凉了,您还是进屋歇着吧。”小翠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件披风,担忧地看着离俪桑。
离俪桑轻轻摇了摇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那日益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无妨,我在这儿多坐一会儿。”她的声音低沉,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腹中的孩子倾诉。
“陛下怎么还不还娘娘自由?”小翠终是忍不住,轻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都这么久了。”
离俪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苦涩。“别盼了,沈贵妃不平安诞下皇子,他不会放了我的。”她的话语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
小翠心里替她难受,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得在照顾她上更尽心。“娘娘,奴婢看您最近总觉得乏累,特意找太医开了补药,您快趁热喝吧。”
她将药碗端至离俪桑面前,离俪桑对小翠从来深信不疑,谁知只是刚喝了一口便觉得腹痛难忍。
小翠见此症状也慌了神,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小翠的心中充满了惊恐与自责。她立刻放下药碗,双手颤抖地扶住离俪桑,焦急地喊道:“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快来人啊,快叫太医!”
见小翠如此慌乱,她只能嘱咐自己冷静,强忍着疼痛开口:“我没事,不要慌张,你快去,悄悄将林御医带来。”
在去太医署的路上,小翠谨记离俪桑的叮嘱,心中却始终在反复思量着可能的原因。她清楚地记得,这补药是她亲自去太医院求来的,每一味药材都经过严格挑选,煎药的过程也是她亲自监督,绝不可能出现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林太医匆匆赶到,一番诊断后,眉头紧锁。他先是询问了小翠关于补药的来源和煎制过程,随后又仔细检查了药渣和离俪桑的身体状况。经过一番仔细分析,太医缓缓开口:“此药本为滋补之物,但药渣中臣却嗅出一丝麝香。”
“可会伤及胎儿?”离俪桑强忍疼痛开口。
“好在娘娘喝得不多,目前暂时无碍。”林御医如实相告。“只是娘娘下次可要小心了,这次虽未伤及根本,但有胎象不稳之象,恐怕会导致早产。”
林御医又开了几副安胎的药,离俪桑欲起身想向林御医行礼,却被林御医挡住。“娘娘,万万不可,此乃于礼而言,您乃万金之躯,臣不过一介医者,受娘娘如此大礼,实乃折煞臣。况且,救治病患,乃是我等医者天经地义的本分,娘娘无需挂怀。”
离俪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林御医此言差矣,于离俪桑而言,您不仅救了我一命,还救了我腹中孩子一命,此等大恩,岂能不铭记于心?日后若有需要,离俪桑定当全力以赴,以报御医之恩。不过……还有一事相求……”她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林御医是宫中老人了,她要说什么他自然明白。“娘娘言重了,臣只愿娘娘与皇子或公主安康顺遂,便是最大的欣慰。至于娘娘所想之事,臣自当守口如瓶,确保此事不泄露分毫,让娘娘安心养胎。”
原来他都猜到了。“那就再次深谢林御医了。”
林御医闻言,微微点头,其实小翠来找他他就猜到了个大概。“娘娘言重了。”
小翠送完林御医回来,就见离俪桑正自己翻看药渣,她走近便觉得一股莫名的香气便传来。“这难道就是林御医所说的麝香?”
离俪桑点点头。“此物名贵,本就并非寻常嫔妃可用,我刚刚暗暗问了林御医,近几日只有沈贵妃身边的雨秋去领过。”
“是……是,沈……”小翠及时捂住嘴,才没有将那名字脱口欲出。
离俪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无害人之心,却有人要她去死。死也没什么可怕,但她还是想这个孩子平安,她就只是想要孩子平安而已,这样他们都不愿给她吗。
正当离俪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丽梧宫的一名宫女匆匆跑来,神色中带着几分喜色。“娘娘,重华殿那边传来消息了,沈贵妃于昨夜诞下了皇子,陛下龙颜大悦,已赐名萧卿殊。”
“卿殊……卿殊……”离俪桑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五味杂陈,是要倾沈静姝一世恩华吗?她仿佛看到了沈贵妃那张温婉如水的脸庞,以及萧瑾郇眼中那难以掩饰的喜悦与宠溺。
她在这里被人所害,差点一尸两命,他们却在享受承欢膝下之乐,何其讽刺!
离俪桑收回目光,看向远方那片被梧桐叶遮蔽的天空,心中暗自思量。她轻抚已经浑圆的肚子,却真的看不清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命运。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丽梧宫内便已被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所笼罩。离俪桑躺在床上,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她身上无情地切割着,将她的脸色映衬得愈发苍白。她紧咬着下唇,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分散疼痛,但额间不断渗出的冷汗却泄露了她的痛苦。
小翠,跪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块湿润的帕子,轻轻地为离俪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生怕自己的泪水会让离俪桑更加难过。
“娘娘,再忍忍,皇上很快就来了。”小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用力地握着离俪桑的手,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离俪桑勉强睁开眼,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光彩,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磨砺过一般:“他来……做什么?”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疑惑,仿佛对于萧瑾郇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小翠闻言,心中一酸,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娘娘,皇上是您的夫君,也是这孩子的父亲,自然是要来陪在您身边的。”
她痛得死去活来去,产婆却不知何时到来。只有小翠和几个婢女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她们或低声交谈,或高声鼓励,试图用各种方法帮助离俪桑顺利生产。
“娘娘……娘娘,不知为何产婆迟迟未至,我们该怎么办?”小翠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急得直掉眼泪。
离俪桑本还想安慰小翠,但痛得实在没有力气。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但在这份恍惚之中,她却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见见自己的孩子,想看看他的眉眼是否随了自己或萧瑾郇,想抱抱他,用自己的温暖包裹住他,告诉他,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没有别人爱她,也会有一个人会永远爱她,守护她,那就是她的娘亲。
她躺在榻上,透过窗口看了眼外面,天边晚霞红艳得几乎要溢出天际,她不知道,她差一点就看不见这美丽的景了。
小翠站在床边,见她醒来,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喜悦交织的光芒,轻声说道:“娘娘,您终于醒了,母女平安,真是菩萨保佑。”
离俪桑微微点头,反倒安慰起小翠,虽感身体虚弱,但心中却因那份新生的喜悦而充满了力量。她轻声道:“孩子呢?我想看看她。”
小翠连忙转身,从一旁守候的奶娘手中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小心翼翼地递到离俪桑的怀中。她接过孩子,动作生疏而又满含柔情,她轻轻触碰着孩子柔软的小嘴,嘴角勾起一抹既责备又宠溺的笑容:“你这小不点,真是害惨了我。”话虽如此,但那话语间流淌的甜蜜与幸福,却是任谁都能感受得到的。
孩子还很小,睡颜恬静,唯独那细细的眉眼,仿佛精心雕琢一般,与某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离俪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庞,心中暗自思忖:现在他在做什么呢?是不是正抱着陈静姝的孩子,倾尽他所有的父爱?
想到这里,离俪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但很快又被怀中的温软吸引。
“娘娘,陛下原本说要来看您的,但临时有事耽搁了。”小翠见离俪桑神色微变,连忙解释道。
离俪桑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无妨,皇上国事繁忙,我能理解。只要孩子平安,我便心满意足了。”
但事实究竟怎么样,他们都心知肚明。
夜幕降临,丽梧宫内几盏灯火摇曳,离俪桑抱着孩子,坐在窗前,望着外面那片如火如荼的晚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与萧瑾郇之间,或许永远都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但看着怀中的孩子,那份血脉相连的亲情,却又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力量。
“孩子,你是娘的全部,娘会倾尽所有,护你周全。”离俪桑在心中默默许下誓言,目光更加坚定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