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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听到王家出事后,杨若丹被吓的坐在椅子上好久没回过神来。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摆明了李穆祠要为苏渺然出气,可那王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可见李穆祠的势力已达到了连普通的世家大族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阿娘,如今之计,我们万万不能让二弟喜欢渺然妹妹的事抖露出来,否则恐怕苏家也难逃李穆祠一怒呀。”
苏婉儿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如今也正是上学堂的年纪,万万不可能因为弟弟的胡闹,便将自己的孩子的前途也断送了进去。
而杨若丹想的也不止这些,当初把苏渺然能送到李穆祠那,一则是想让她为自己二儿子铺路,二则是觉得苏渺然被送进去也就没有几天活头了,即使活着也会像在苏府一样卑贱的度日,可现在他这么喜欢苏渺然,反倒让杨若丹的心里有些发慌。
“这小贱人…要是把这么多年的事情说出来,吹点枕边风,那她还能有活路吗?”
杨若丹极轻的自言自语,又想起来当年的事。
她拽着苏婉儿问:“当年你父亲出事的时候,你可还记事?”
苏婉儿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当年她也不过才八岁,而如今已为人母了,这么多年来跟母亲朝夕相伴,对父亲的印象也少了很多,于是便摇摇头回道:“不记得了,我当年才八岁,怎么了阿娘?”
八岁,苏婉儿比苏渺然大了两岁,六岁,六岁应是不记事的吧。
杨若丹松了口气,拉着苏婉儿道:“真是服了,走,我们去瞧瞧你那不争气的二弟。”
另一边苏渺然让云儿去送绣品,回来的时候,云儿欢天喜地的道:“小姐啊,京中新开了一家念青坊,看见小姐的绣品,很是喜欢,让我问问小姐愿不愿意在他们这里长期送些过去,价格都好说呢。”
“念青坊?”苏渺然想了想:“的确是新开的,之前对这家还没没什么印象呢。那老板长什么样子,是何方人士?”
云儿眨着眼睛,开心的表情根本藏不住:“那家虽是新开的,却非常殷实,时兴的绣品排一行,看着赏心悦目的,就连万翠阁都没有这里的布料和样式多呢。”
京中的富户,大抵都是官员们私开的生意,托人照料着罢了,想到这里,苏渺然又想起了自己跟李穆祠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她饿的没办法了,乔装着,跟云儿一同出去,晕乎乎的撞上了,李穆祠的马车,手中的绣品散落一地。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冲撞九千岁?”
为首的马夫举起鞭子就要打人,苏渺然急忙护着云儿,可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李穆祠下车握住了马夫的手,眉眼含笑的看着苏渺然,对马夫说道:“行了,这样一个美貌的小娘子,打坏了,岂不是让人心疼?”
马夫的态度,立刻变得点头哈腰了起来,不仅将她们扶了起来,还问了她们的姓名:“刚才多有怪罪,两位小娘子莫怕,我家大人看上你们的绣品了,想问问你们是散户,还是有专门的绣坊?”
苏渺然看着马夫的态度太过张扬,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李穆祠是个什么官,担心他来路不善,便报了个虚名:“我们不过是在城郊庄子上住的小奴婢罢了,偶尔出来卖一些贴补自己,算不得什么,承蒙大人喜欢,便将这些送与大人了。”
李穆祠的目光微沉,看着苏渺然雪白的手指,竟然浑身燥热了起来:“好。不过本官也不白拿你们的,给你们半袋碎银子,应该够了。”
苏渺然跟云儿对视一眼,欣喜若狂,半袋碎银子对她们来说,那可是整整半年的用度啊。
“谢谢大人。”苏渺然行了一礼,接过银子,拉着云儿便走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她们拿钱买了许多生菜种子,又买了些布料,苏渺然还为云儿买了她最爱吃的芙蓉糕点心。
后来,苏渺然将那些布料又做成了一些香囊和衣服,托云儿出去散卖时,却被李穆祠家的下人客客气气的,请到了府中。
这次按市场价给了云儿一些钱,又点名了,说可以长期合作,才让苏渺然的生活变得好过了一些。
所以这次的念青坊,苏渺然也并不想拒绝,“行,好云儿,那你就替我回了他们,就说我愿意。”
毕竟查案做事都需要钱,她自然是不会因为有李穆祠的接济就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生计。
“渺然妹妹可还好吗?”苏风意听到阿靳告诉自己,苏渺然被为难了,急忙坐起来问。
还不等阿靳回答,杨若丹便推门而入,冷着脸道:“你还想着她好不好?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可知道那王家,如今可是被革职了!”
苏风意皱眉道:“这要罚也是王大小姐的错,关王家什么事,如今这朝中,难道就只听他李穆祠一人的吗?”
杨若丹点了点自家儿子的脑门:“你知道就好,眼瞧着那小贱蹄子,如今是先勾得上李穆祠的心了,为了她,竟然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你还敢惦记着她,传出不去了,你不想活,全家其他人,难道也不活了吗?”
苏风意垂下眼睛,“原是我没出息,当初科举及第之后,却一直停留在这官位止步不前,近来还遭了官家训斥,连累母亲和姐姐了。”
杨若丹又心疼道:“娘也不是这个意思,你在娘的这几个儿子里,算是最争气的一个,不日你大哥就要回来,眼瞧着没个出路也不行,都得指望你。”
苏风意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也想为自己搏一搏,我从小用功读书,娘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从无半分忤逆,渺然妹妹,我从小就心悦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我的前途,而被献给一个阉人。”
“娘,大姐,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